第十六章 小哥俩
绝望的情绪在村中漫延,大洪水冲走了所有庄稼,有几户房屋也倒塌了,然而下游相邻的两个村庄情况更糟,家养的牲畜,也被洪水冲走淹死一些,情况很严重。风暴雨停后,原本平静祥和的山村,变成荒凉的污泥沼泽,所有农田被冲毁,山地垮塌,庄稼一无所有,望着自己家辛辛苦苦的收成毁于一旦,田地边哭哭啼啼乡村妇人们,哀怨抽烟的男人们,也有吵闹不休准备离婚的家庭。总之,村里乱成一锅粥。
清晨,顽皮的明洁难得早起,小跑的可爱松灵,随父母亲一起下地,揭开厚厚淤泥,翻开自己家原本的田地,重新筑起田埂,开始新的播种。
老村长握着旱烟斗,走到一家人劳作的天地间,看看播种的种子,都是一些蔬菜种苗,成长周期短,播种不易填饱肚子的蔬菜,怎能度过艰苦一年。磕磕烟斗,跟明洁父亲说了几句话,轻叹一声,摇摇头背手离开。
田间地头玩耍的俩小孩,笑声回荡荒凉的田野,引来小海涛,经过大灾以后,谁也没有心思管教小海涛。
几日不见,小海涛更瘦了一些,站在田地边,眼巴巴看明洁和松灵玩耍,可怜兮兮衣衫褴褛。母亲看了可怜,实在不忍心,招手呼唤小海涛,塞给他一个玉米面饼。
一家人的奇怪举动,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大多数人都不屑明洁父亲的做法,种植蔬菜,冬天来了,蔬菜便派不上用场,还有青黄不接的二三月份,甚至还有人讥讽明洁父亲洪涝灾害之前忙碌拯救的庄稼,全部白费无用功。
父亲也是能言善辩之人,对于有些人的讥讽,置之不理一笑而过,忙碌自己手中伙计,耐心教育跟随身旁的松灵,教授播种蔬菜的道理。相对于松灵,明洁可就没什么耐性,总是将播撒的种子乱丢,害得母亲一边忙碌一边捡遗漏种子,可恶的小崽子,打也不是骂也不行,能够乖乖下地干活,也算听话了。
可爱小海涛,吃完玉米饼,跟在明洁身后捡撒落的种子塞进自己衣兜,明洁妈妈问小海涛,让一家人笑弯腰,原来小鬼不是为了帮忙,却是想要捡回自己家田间播种。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海涛才三岁多,已然知道帮助自己贫困潦倒的家庭,让人看了心疼,都瘦成小猴儿。
村里传来喇叭唢呐的声音,明洁偏头望望问父亲道:“干嘛嘞,平白无故整什么幺蛾子,搞迷信可以填饱肚子吗?”
父亲低沉声音喝道:“不许胡说!”
松灵揉揉鼻尖问道:“妈妈,真的要祭祀龙神吗?”
明洁哼哼追问道:“为什么要祭龙?真的有龙神吗?”
母亲是很虔诚的信仰农村妇人,轻轻叹气说道:“大洪水都冲毁了龙王庙,龙神都不显灵了,现在祭祀还有什么用呢?”
想起那夜的黑影,放下手中篮子,明洁说道:“我想去看看。”
父亲捉住明洁说道:“不许去,什么龙神蛇神,都不能保佑信仰之人,还信它干什么?都成这样了,还要凑钱重修龙王庙,这种傻事傻瓜才去干呢!”
明洁调皮说道:“就是就是,村里人的脑袋都给驴踢了。他们信仰的神仙也太多了,不够虔诚,神灵生气也就不管他们了;不过神仙要管全天下那么多人的闲事儿,说不定也管不过来,忙糊涂了,等醒过来灾害已过去,想要弥补,所以还给我们一个万里晴空,晒得人头昏昏。”
父亲杵着锄头看说个不停的明洁道:“还有呢?”
小明洁洁白牙齿咬嘴唇,假装害羞,擦擦手说道:“老爸你又不信神,信科学是吧?可是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家可以用上你信仰的科学呢?”
上学以后,明洁更能说了,小嘴儿停不下来,父亲有时候都感觉无奈,辩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崽子,东扯西扯,有时候还挺有道理,父亲无奈,喝止明洁说道:“少说话,多干活,小小年纪怎么废话一箩筐?”
手舞足蹈一番,小明洁指着自己鼻子说道:“老爸,你的科学还是等我上完大学以后,带回来给你用吧。”
一句话逗得父亲笑弯腰,小崽子太能贫嘴,平日教训他的话,都让小子记心里了!
破小孩,母亲不得不推明洁肩膀说道:“少说话多做事儿,看看你,种子全撒拉,我辛辛苦苦得来的菜种子,可不能这么糟蹋呀。”
“小哥哥,浪费不好。”
小海涛看不下去也出言挖苦明洁。
明洁气得瞪眼,转头冲小海涛吓唬道:“再说一句,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海涛怕怕,躲到母亲身后说道:“大姨,小哥哥要打我。”
小海涛还会告状,母亲呵呵笑,搂着小海涛说道:“不怕,大姨在呢。小哥哥吓你玩儿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劳作于荒凉田野间,习习晚风,一片精耕细作的农田出现荒原淤泥上。坐田园上,父亲凝视冲积形成的沼泽地,久久不言。
傍晚时分,可以回家吃饭了。回到村里,居然来了好多好多外人,衣着穿扮奇奇怪怪,其中的光头和尚,长毛道士最为显眼,看了一会儿,明洁愣是不喜欢这些怪人,拉松灵回家吃饭。
回家以后,听说绍云奶奶病了,而且很严重,明洁抓了一个饼,跟着妈妈出门,跨过河岸冲毁又重新搭建的独木桥,来到绍云奶奶床前,明洁吓一跳,才短短几天时间,老奶奶满头银发,满脸褶皱,拐杖也断了。
明洁抓起拐杖惊讶得悄悄对绍云说道:“刻有龙纹呐!可惜断了呀。”
端着药碗,小绍云抹去眼泪仔细端详奶奶的拐杖,发现果然有龙图案的纹饰,揉揉脸说道:“奶奶的拐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图案,我怎么不知道呢?”
转眼注视老奶奶,明洁眉毛微微抖动,感觉很奇怪,虽然绍云奶奶气息奄奄,却有一种很神奇的气息,环绕身体,可是这种气息很微弱,相反绍云的身上,这种气息更强烈,越来越好奇村中不但懂得医道,还能主持祭祀、驱鬼的老奶奶,似乎绍云奶奶的身份很神秘。
过一会儿,小海涛也搀扶病重的妈妈一块来看绍云奶奶。说是搀扶,倒像是他妈妈拉着海涛的手。原来这些年,海涛妈妈生病,都是绍云奶奶帮忙治疗,才勉强活下来。看小海涛妈妈咳嗽的样子,病得真的很严重,传说只有去都市之中的医院进行激光化疗,或许可以痊愈,但是需要很多很多钱,小海涛家里吃饭都成问题,根本不抱希望,唯有绍云奶奶,不知道运用什么方法,控制了小海涛妈妈的病情。如今绍云奶奶也病了,小海涛妈妈病情也出现恶化情况。
虽然如此,小海涛妈妈并未抱怨绍云奶奶,居然卖了自己唯一首饰玉镯卖了,除了买一些渡灾的粗粮外,特意买了些米粮,亲自送到绍云奶奶面前。老奶奶极力不想收下,可是病情非常严重,动不了身推辞。
旁边明洁看见绍云奶奶的手上,似有黑色手印和抓痕,忍不住想到曾经小海涛胸前的黑手印,联想到恐怖的小鬼男孩,绍云奶奶该不会招惹了那个可怕魔孩?
最近经历的事情让明洁越想越觉得诡异,近几天,听闻进城赶集回来的大人们传言,下游并未出现大暴雨大洪灾,唯有此处恐怖的洪流流到下游冲毁了一些田地,相反一个月从未降一滴雨,为什么百年来从未出现的洪灾,降临家乡!
悄悄问了绍云关于绍云奶奶受伤的经过,居然一问三不知,唯独洪灾那天夜里,奶奶提前召集了河对岸留守村庄的老弱妇孺,躲避村庄高处的几户人家中,避免了洪水伤及无辜。
果然如水中影子所言,的确是有人斗法,导致暴雨洪水,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突然想到今天来村里的陌生人,神神叨叨,问这问那打探消息,像是寻找什么古墓,明洁恨得牙痒痒,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听说他们找人,依照描述的情形,明洁想起躺在荒野谷之前的尸骸残留的衣着,分明就是这些人所打探寻找的人。
外来者,都是因为这些人,好像那天梅岭山上盗挖古墓的坏人,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借口寻找金矿银矿,寻觅宝藏等等,都是借口,挖掘隐藏深山之中的古墓,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如神仙般的老道人所说,定是有人放出另一个世界的鬼类妖族,才会让自己白日青天撞鬼,误入森林中的鬼打墙,造成大洪水。
今日祭祀龙神乃村中长者们所为,因为绍云奶奶受伤,外来的几个道士撞上,帮忙完成法事等等仪式,老村长积极配合感恩戴德,别人问什么便说什么,唯独不敢说出梅岭古墓之事儿,前车之鉴,邻村盗墓的年轻人至今还神志不清,只是将荒野谷之后的幽谷可能存在古墓告诉了道士和和尚们。
神秘老道人仙气飘逸的气息,明洁至今难忘,看见今日来到村中的和尚、道士,觉得这些根本不及其万分之一,枉披了一身人皮,扮成和尚道士,分明别有用心。
狗吠之声,听说可以得到一千块钱,谢宏的父亲,居然甘愿冒险,带领外来的和尚、道士们进山。
无缘无故,天都快黑了,谁会好心进山,帮忙祭祀背面山谷中的山神,明洁不相信这些人的谎话,看见老村长也得了两百块钱,气得明洁咒骂老村长收了冥币。
回家以后,父母都很奇怪坐立不安的明洁,问怎么了,小家伙一声不吭,走来走去,父亲看不下去,将明洁轰回房间早些睡觉,让他明天早起上学去,省得在家里干不了农活,还招惹是非。
可爱小松灵,猜出明洁心思,小孩子又能做什么呢?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何况外面更加复杂的世界。
“哥哥,你坐坐吧,休息一会儿。”
明洁龇牙说道:“没心情。小灵,你说说,所有的事情我都经历了,如果还是这样坐以待毙,最后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那天夜里,我们俩就乖乖睡在屋里,大洪水来了,死了都不知道发生么什么。我不甘心。”
松灵挠挠头发说道:“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重重坐在床上,明洁愤愤说道:“这时候我只想生出一双翅膀,如果可以飞的话,所有事情的真相,都逃不过我的这双夜视眼。”
乖乖坐在床边,眨眨眼睛松灵说道:“哥哥,我想起来了。”
“什么?”明洁一激动站起来追问松灵。
松灵撇嘴,牙齿咬嘴唇说道:“哥哥,睡梦中,你不是可以飞行么?”
明洁失望,轻推松灵站在书桌前,不停地翻弄上课的课本说道:“废话,梦里会飞不证明我也可以飞呀。”
小松灵手指挠挠白净脸颊说道:“哥哥,难道你忘了,那天夜里,可是你身体中的珠子,阻止了大洪水,而且龙王也是因为借了你的珠子,才解开了堵住峡谷口的泥石流……。”
听了松灵之言,明洁似有所悟,闪烁着漂亮蓝色眼睛说道:“我们并非普通人,梦中可以飞行,说不定现实中我也可以飞行,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使劲儿点点头,松灵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不可以飞行呀。”
明洁兴奋得跳上床蹦啊蹦,弹跳空中,落回床上指着松灵说道:“一定可以。”
兄弟俩商定,反锁门以后,明洁躺床上,等自己焦躁的情绪恢复平静,尽量回想睡梦中,自由自在飞行的感觉,心有所动,蕴绕身体之内的奇妙感觉,不知不觉感觉身体空了,放床上的手,如触无物,后背接触的床也空了。
“哇,飞了耶。”
松灵惊叫的声音虽然很小,明洁还是听到了,睁开眼睛回头看,悬浮空中,惊吓之余,跌回床上。
都怪松灵,明洁气得刮他鼻梁,瞪眼说道:“喊什么喊,让老妈进来看见我会飞,吓不死也会吓昏。”
“好呀。”
松灵捂住嘴,明洁激动之余,紧紧抱住松灵猛摇。
重新安静下来以后,明洁继续,睁开眼睛实验飞行的感觉更奇妙,更神奇,如羽毛飘飘悠悠,似轻烟摇摇晃晃,每次飘起来又安全落下,明洁都兴奋得猛捶枕头,偶尔还咬松灵肩膀发泄。
俩小崽子折腾了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觉,启明星升起的时候,明洁小睡片刻,可傻乎乎的小松灵,还梦想着自己也可以像哥哥一样飞起来,结果总失败,额头也碰伤一点儿。
听说松灵似有感应,所以才撞伤额头,欲哭无泪的可爱松灵,连连瞌睡的明洁轻轻抚摸松灵额头安慰,耐不住母亲的催促,明洁才揉着黑眼圈出门,跟随寥寥无几的同学去学校上课,几个小伙伴辍学了。
可怜的小松灵渡过煎熬的几天时光,通过多次的试验,还是不能飞起来,为什么哥哥可以轻易的飞起来,现在明洁都可以飘出窗外。而自己却漂不起来,难道哥哥是天上的苍鹰,自己是地上的鸡,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飞上天么?
晚饭过后,很郁闷的小松灵,一个人来到村外等待哥哥回家。望着滚滚流远的河水,冲垮的桥梁,坐在独木上,唉声叹气,小小年纪,怎么也像大人们一样,满脸忧愁。
路过的人看见松灵,奇怪这小孩儿怎么了?大家都知道松灵不是明洁父母的亲生儿子,经过洪水之后,今年免不了荒年,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调戏松灵是不是家里不要他了,准备卖了松灵。
刚好明洁放学回来路过,听了村里年轻人如此调戏松灵,破口大骂,小小年纪的明洁蛮横霸道,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哪里受得了,加之灾难过后情绪无处发泄,跳出来准备暴揍明洁,一时间村口热闹了,听闻吵闹,村里人赶出来围观。
河边儿,很搞笑的一幕,俩大小伙硬是拿不住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反而被明洁石块、木棍乱打一气,逼迫两个小伙子没了脾气,抓也抓不住,打也打不着,骂又骂不过,尽显明洁赖皮顽劣脾性。
如果不是村中长者喝止,得理不饶人的明洁,肯定不会罢休,因为松灵的事情,乃是明洁的忌讳,谁敢提松灵不是亲生子,无论男女长幼,轻则臭骂,重则动手打人。
其实青年小伙所言并非空穴来风,村中人传言,真有人想要卖了自己的亲骨肉,并非松灵,而是小海涛的亲生父亲,迫于灾荒年难度,似有卖了小海涛的想法,让俩青年小伙听见,误以为是松灵呢!
拉着松灵小手的明洁,小哥俩像极了亲生兄弟。别人家的孩子,即使是亲兄弟亲姐妹,还免不了吵闹打架,这小哥俩,却好得很,谁看了都以为松灵是明洁的亲弟弟。更何况松灵长得越来越可爱,白白净净漂亮脱俗,全村的所有孩子,也只有松灵及得上明洁的极品相貌。
傍晚,上山放牛的人都回来了。
挨了老村长一顿训,明洁拉松灵回家,路过谢宏家门口时候,这一户人家哭成一片,吵吵嚷嚷,谢宏奶奶和妈妈大吵大闹,地上坐着哭叫的小妹妹。这一户人家吵闹乃家常便饭,明洁偏头看一眼,却被谢宏狠狠关上门,气得明洁呸一口,扔了书包给松灵,跑到回来的牛群中,一步跨上自己家膘肥体健的老黄牛身上。
老黄牛舔松灵可爱小手,放牛回来的李老头轻轻摇头叹息说道:“俩小鬼,赶紧回家,可别在外头闲逛啊。”
老人放下肩上柴禾,走入谢洪家,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家人哭得更厉害了,似乎婆媳之间都打起来了。
李老头无奈走出来,明洁问道:“李爷爷,怎么啦?”
李老头叹气说道:“我就说此事儿不能做吧,现在可好,出事儿了,所有人都失踪了。昨天夜里,只有谢洪家的猎狗回来呢!”
明洁看一眼松灵,小松灵问道:“李爷爷,不是说和尚和道士会法术,什么鬼都不怕么,怎么还是出事了呢?”
李老头拍松灵肩膀说道:“小哥俩别多问,赶紧回家去,我得去问问绍云奶奶。”
明洁哼哼说道:“绍云奶奶病了,李爷爷你最好别去打扰她老人家。”
李老头叹气说道:“哎,能有什么法子呢?”
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明洁说道:“寻人应该找村里的青壮男人们,找绍云奶奶能有什么用呢?”
李老头磕磕烟斗说道:“小娃娃你懂什么,快点回家去。”
明洁哼哼说道:“我和松灵失踪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幸灾乐祸啊。现在我和松灵是不是也应该站在村里哈哈大笑呢?”
李老头怒道:“你敢,你是我最敬仰师长的孙子,应该有你爷爷的风范,如果你不学好,别说你爸,我也可以揍你。”
明洁撇嘴说道:“想要吓唬我,你让我师长爷爷来了,我也不怕。”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没大没小。”
“李爷爷,再见啦。”
小松灵一路小跑追骑着老黄牛的明洁去了。
望着俩个小孩子的背影,李老头使劲儿抽烟,情不自禁哈哈大笑。李老头待明洁特好,可能也是出于曾经恩情,更主要还是因为明洁太招惹喜欢。
回到家中吃完晚饭,果然不出明洁所料,李老头带着人手前来寻找父亲,准备进山寻人。一个眼神,松灵抱住父亲连哭带闹说什么也不让出门,不奏效,明洁也加入其中,硬是不让父亲跟去,明洁不会哭,否则也学松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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