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同病相怜
我醒来，在医院里。
我出院时，是赵峰来接。就我们两个人，走在楼道里，除了病例，没有别的东西可拿，在三楼专家门诊，我看到了张青曼，她正在和一个头发洁白，精神矍铄的医师低语，说什么，我听不到。
张老师来医院，如此巧合。没等我到身边，张老师和老医生停止交谈。上下打量，说我恢复的还不错。
主治医生说过，我当时急火攻心才晕倒的，至于身体没有什么病症。被砖头砸破额头，只是皮外伤，回家养养就好，还告诫我，不要再做傻事了，否则经常被怨气集结，要生大病的。
我习惯了医生这套术语之词，所以没有什么在乎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最清楚。
我向张老师打过招呼，和赵峰并排前行，我问他，张青曼是不是和他一起来医院的，赵峰说不是。
自从上周五，张青曼给我班上过一次美术课，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回去的路上，我把那天的事想了一遍，不怪小惠的家人，起因在于我，换了是谁，毫不认识的人坐出租车打借条，都会追着去索取。还是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是罪过的。
这些都过去了，但是小惠姑姑的医药费，不应该我全部付出，也要尽到一部分责任的，计算起来，好大一笔钱。
该去怎样弄钱，这成了首要问题。
我想着逃离，可是天涯海角哪里又是我的安身之所，宝塔市已经没有家了，回去没有任何意义。即使爸爸在国内某座城市，我也不会再去找他，一个不顾结发妻子生死安危。一个抛弃独生儿子的男人，没担当，找见他对我是另外一种折磨。
宝马车绕行了大业中学，再等小魔女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生和杨康挎着胳膊，有说有笑的离开，当看清了，我被扔到飞行火箭上的诧异了，杨康竟然和大长腿二强搞到了一起。原来两个人可是冤家对头，还交过手，打的不可开交。
说真的，这两人还真配。
轮椅生出现在我视线里，她自己摇着轮椅，缓慢的前行。我想上去推她，小惠从对面跑过来。
此时，小魔女拉车门上来。
“哇，你还活着？”小魔女叫道。
“没到我死的时候，当然活着。”我没好气的应声，在我昏迷，渐渐有了知觉中，我多么的想睁眼就看到小魔女，轮椅生或者白雪。
可都不是，是陌生的护士。
我举起转头落下的一瞬间，分明听到呼唤了一声“过儿”，声音来自白雪站立的方向，就是这一声，让我提升了活着的信念，我感觉到她应该就是小龙女。
“混蛋，说话不走大脑，你必须活着。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小魔女转移了话题：“好大一块伤口，别瞎想了，赶紧回家，我让莲英给你熬鸡汤，排骨汤，补补身子。”小魔女打电话过去给李莲英。
“我不敢吃，有药，这次受伤要不了我的命，我被会毒死。”
“野兽，你没良心，不就是给你下了点苦药么？”小魔女虽望着我额头的纱布，并没把我当成生病出院的患者，依然当成野兽，她喋喋不休的毛病专门就是为我苦练出来的。
话到嘴边，我忍住了，不能出卖李莲英，如果说在夜宵中也有药物，说不定李莲英会被小魔女臭骂一顿，甚至更重的惩罚。
晚饭之时，一盆满满的鸡肉摆在面前，香气四溢，小魔女紧盯着，要我全部吃干净。我的确很饥饿，但是在她目光对视之下，我却吃不下。
“你必须吃下。”小魔女没有大声大气，却是命令。我摇了摇头，她怕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野兽，怎样对你好才叫好呢，你说出来。”
“我想去休息。”的确又饿又累又困。
“尼玛，不让你吃时，你埋怨我，现在却又拒绝，我大人类真的的想不通野兽心里。你想去睡就去吧，可别说我是虐待你。”
“没有虐待，只是不习惯。”我是真的不习惯小魔女这样的方式，她把什么事都强加过来，我就是牵线木偶一样的活着，活在她忽冷忽热很容易流行感冒的急行军态度里。
“咯咯，你还不如说我就是魔性十足呢，小魔女是你封给我的雅号，我还特别喜欢呢。我不但是小魔女，还是小邪女，野兽，以后你可更要小心翼翼的出现在我面前，敢喘一声大气，我有更厉害的方式对你。”小魔女一点也不在乎的。
我换鞋离开，在楼道里差点撞到醉醺醺的江玲，纯黑色皮凉鞋跟太高了，加之短裙紧绷绷的，迈两步就踉跄一下，最终靠在我身上。
“把我扶到你的住处。”江玲媚眼如丝，嘴里红酒的味道混合着香水味，很另类。“不要，我要去你的住处。”见到我要去推503房门，江玲一下子就把我拦腰抱住，头部杵在我怀里，“你要是让我回503，我就和豆豆说，你非礼我。”
只要有人对我好，就感到很知足了，虽然是表面上的，但我很需要。江玲不是对我好，但是靠着她的身子，我超级温暖，好久没有女人和我紧紧贴在一起了。
扶着江玲，打开门，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插好门，倒了两杯水，冷热混合，端过去。江玲抓起来就喝下去，之后，说我最贴心了。
江玲常常受小魔女的气，而我也是这样，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这种感觉仔细想想特别猥琐，但我迫不及待的需要。
江玲捂着嘴去卫生间，撞到了沙发上，一下子扑倒，我去扶她，她一侧身就抱住我脖颈，强大力量，把我的头拉到眼前，她眼里滚着泪泪珠时，我们的额头碰到了一起。伤疤之处隐隐作痛，但还是没忍心把她推开。
“我心里很苦，你想得到么，真的，特别苦。”江玲话声凄凉。
“能理解，我也一样。”我说。
“黄豆豆根本不把我当人看，野兽，你带着我私奔吧。我有钱，到哪里都行，我们能生活的很好，豪车豪宅，我都买的起。你上学无非是为了好工作，挣钱过好日子，只要你对我好，这些我都能给你。”
我闻着她嘴里的味道，听着她的话，莫名的心动。江玲再次重复，黄群和小魔女让我住在他家，不是真的出自内心，而是有目的。
这句话让我震惊，我就是个穷屌丝，不堪的野兽模样，谁还会对我有所企图？但江玲酒后吐真言，一定是真的。我只见过黄群两次面，他在商业上打拼的霸气外露，但是对我还是不错的，说话和颜悦色，说我要什么，只要提出来，他能够办到，一定满足。
可是他有目的的对我，小魔女也和黄群一样么？是不是江玲听到什么话题？江玲是一条线，我必须要抓紧了。我虽然命贱，但不能让人不清不白的玩弄，我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江玲姐，我扶你去卫生间。”我活动了下身子，但没有从江玲环抱的双臂里挣脱开。
“不必了，已经好多了。不要叫姐，叫玲玲，亲切，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虽像野兽，不帅，但我多日的观察，你长着人心，而他们都是野兽的心，凶残的不得了，我害怕他们。”江玲嘴唇重重的和我重合。她的身子发热，却特别的绵软，我不知不觉的把她抱住。
“这里，不合适，黄豆豆随时能进来。我们却开房，去最好的九州大酒店。我在那里是vip客户，花不了多少钱。”江玲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搅弄了三分钟，这才分开说话。
我能把第一次给江玲么？这个问题，我现在开始想，冥冥之中，我是不能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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