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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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而孤独，一个人来，一个人去，即使在过程中，身边人也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悄无声息的离去，没有人能有人长久陪伴。
暮黎是孤独的，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与普通人产生复杂的关系，对于李子若的表现，他又不是木头，怎么会感觉不到？
虽然他不太懂，为什么见面次数只有两次，彼此并不了解，但对方在和自己交谈时，话里言间总会流露出异样的情绪？
甚至他猜测，若是自己稍稍努力，两个人的关系是否有可能更近一步。
然而他没有这么做，其一，他对李子若没有感觉，他不是一个因性而爱的人；其二，他要对别人的生命负责。
无论是他选择的侦探行业，还是莫名其妙的赌徒身份，亦或者是身上背负的人命，都决定了他的人生不会简单。
他可以想象的到，自己在未来很可能会遇见其他赌徒或因委托而产生的各种仇家，他不想将李子若牵扯进来。
所以他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至于以后的发展，只能顺其自然。
不过，在与李子若分开后，暮黎没有回侦探社，如今正午刚过，时间还早，他想着去买一台电脑，顺道也解决一下午餐的问题。
沈城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即使有带着凉意的冷风吹过，依旧吹不散扰人心扉的雾霾。
暮黎返回侦探社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他让出租车停在侦探社门口，然后从后座位陆续搬出整个下午的收获。
其中包括一个装着国产笔记本电脑的黑色电脑包，一张简易的折叠床，一幅折叠整齐的窗帘，还有一个棕黄色纸袋，里面装着挂衣钩和铁线等零星物品。
东西不多也不少，却花去了五千多块，让刚刚到手的财富缩水了近三分之一，也让暮黎十分肉疼。
他从未有过这么多钱，也从来没有一次性花过这么多钱，但由于都是必需品，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奢侈一回。
暮黎将东西陆续搬进侦探社，打量着侦探社的空间和已有物品，在脑海中构思着新的布局。
侦探社的面积近五十平米，开间7.2米，进深7.2米，在进门处的右侧靠墙位置，有两张相对摆放的沙发，沙发款式一致，长约两米。在两张沙发的中间位置，是一张一米二长的玻璃茶几，用来摆放茶具，以接待客人。
往里一些，是八张紧凑摆放的办公桌。
暮黎曾从张天意的口中听说，侦探社鼎盛时期共有八个人，后来由于委托太少的原因，人员一点点离去，最后就是暮黎刚来时见到的局面。
也正是因为这空着的八张办公桌，让李子若相信了暮黎还有其他同事的说法，才促成了暮黎的第一笔生意。
再往里一些，也是侦探社的最里面空间，相邻无缝的贴墙摆放着两个宽高均在两米左右的档案柜。
五十平米的空间不算大，若是以曾经的人员架构来看，整个空间显得十分拥挤，但如今整个空间却显得有些空旷。
暮黎背对门站立着，默默打量着整个空间，不多时，心中已有了完整的规划。
门口的沙发和茶几不动，依旧留做接客用，他收拾了六张办公桌，将桌椅紧贴着右侧的墙壁摆成两排，剩下的两张办公桌向门口方向移动，给里面留下足够的空间，然后将它俩一前一后贴着左侧墙壁摆放，前面的用来放打印机，后面的留作办公用。
调整完桌椅摆放，整个空间显得空旷了很多。
暮黎又把两个档案柜向外挪动，使其远离墙体，在档案柜和墙体间留出十多平米的空间。
而这预留的空间，在以后的一段时间中，将会是暮黎的起居室。
同时，连在一起的两个档案柜的左端靠着侦探社的左侧墙体，右端距离侦探社的右侧墙体有三米左右的空间，正好留作通道。
若是俯瞰侦探社的布局结构，可主要分为三部分：
最里面的一部分，是由档案柜隔开的起居室。
中间的第二部分，是档案柜外的办公区，暮黎的办公桌后方就是档案柜，他会背向档案柜办公，前方是打印机，左手边是两排闲置的办公桌椅。
最外的第三部分，是靠近门口摆放的沙发和茶几，也是侦探社的接待处。
按规划布局好，暮黎将折叠简易床放在档案柜后面的空间里，又在档案柜右侧的入口挂**帘，这才锁好侦探社的大门，朝着出租房走去。
这一天的折腾，他有些疲惫，以致于连摆弄电脑的心思都没有。
...
有过租房经历的人想必都会讨厌搬家，那种麻烦和折腾真的是让人厌倦，所以很多人哪怕是耗尽六个钱包，或者背负几十年的贷款，也要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即使面积不大，但至少是自己的家。
然而，现今的高房价实在是让大部分普通人望而却步，不得不继续忍受租房的漂泊感。
没办法，这就是生活。
它让人很无奈，却又不得不面对。
第二日，暮黎起了个大早，在简单洗漱之后，开始了搬家行动。
虽说距离租期结束还有几天时间，但他对出租房实在无归属感。
自从张天意死后，他就对出租房产生了一种厌恶和抵触的情绪。
若非最基本的睡眠保障需求，他根本不会返回出租房。
不多时，暮黎将所有物品搬下楼，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将物品送到了侦探社。
东西不算多，但也不少。
当暮黎将东西全部搬到侦探社，再整理好时，已过去小半天时间。
中午时分，暮黎在隔壁餐馆简单的吃过午餐，连忙返回侦探社，打开了新买的电脑。
电脑使用的是无线网卡，是昨天买电脑的时候一起购买的。
联网后，暮黎第一时间干起了正事儿。
无论是侦探行业的相关知识还是黑客技术，每一种都极耗费学习者的时间和精力，所以他明白学习需要趁早。
不过，对于他这种曾经是一名学霸的人而言，潜心学习一些知识并非一件难事。
至于能否学明白，暂且另当别论。
就这样，暮黎沉入了知识的海洋，他如饥似渴的搜索着和私家侦探有关的知识，然后仔细的学习着。
不知不觉间，三个多小时过去，天色渐近黄昏。
暮黎伸了个懒腰，整个人从学习的状态中出来，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轻声嘀咕道：“是时候寻找猎物了。”
郑明这两个字一直记在暮黎的脑海里，尽管他不知道对方的灵魂中是否会有恶能量，但这无妨。
他可以先将对方绑了，一番拷打逼问下，想必是该说的，或者不该说的，对方都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非常人，当行非常之事。
暮黎当属非常人。
准确点来讲，从他第一次杀人之后，他已属于江湖人，虽然现今的华夏社会一片和平，但在其背后，在不为常人所知的一面，却依旧存在江湖的影子，只是由于‘江湖世界’的刻意低调，很少被普通人所知罢了。
如今，虽然暮黎还会顾及一下道德和法律，但是对待郑明这类人，他反复思量，最终还是决定对其下手。
不过，倒不是不问缘由的直接干掉对方，而是要先审问一番，再决定如何处理。
而对此，暮黎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郑明属于非常人，所以他选择以非常之事待之。
黄昏中，郑明贷款公司所在的大厦外，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暮黎静静的站在阴影中，默默注视着大厦车库方向的进出车辆。
对于私家侦探而言，一份及时、准确、有效的信息，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夜猫侦探社有特殊的信息渠道，张天意的笔记中也记着一个信息贩子的名字，名字后面是一句简短的评价：据说此人掌握着沈城黑白两道的第一手信息资料。
然而，当暮黎电话联系这个人的时候，却没有得到关于郑明的任何资料。
当时，暮黎在打通了信息贩子的电话后，只听见了带着沙哑和不屑语气：“我很忙的，不是什么杂鱼杂虾的信息都会收集。”
对此，暮黎得出了一个结论：郑明在沈城可能不太有名气。
如今，处于明面的身份让暮黎无法进入大厦，其一，大厦里面有监控；其二，郑明手下的打手众多，他无法力敌。
无奈之下，暮黎决定采用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
就这样，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
白天，暮黎交叉学习侦探行业的知识和黑客技术；傍晚，临近下班时间，他都会守在大厦的车库出入口，试图找到郑明的车子，准备记下对方的车牌号码，好方便以后跟踪。
然而，他每每总是以毫无收获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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