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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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谈判？
谈判如同赌博，玩的就是心理，彼此在言辞上争锋，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当然，有一个必要的前提是，在谈判中，你要有对等的身份和足够的筹码。
“小小年纪，看样子也就**模样，竟然是一家私家侦探的负责人，这年头，私家侦探这么不值钱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上侦探？”郑明心中默默想着，带着浓浓的不屑，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 “原来如此，真是巧啊，我也认识很多警方兄弟，小兄弟你说来听听，我看看里面有没有我认识的，要是有的话，以后有机会了，我们一起吃个饭，也好亲近一下。”
郑明可算是老江湖，怎么会被暮黎含糊不清的一句话糊弄过去？
因此，他没有就此善罢甘休，不死心的继续试探，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扯虎皮威胁他。
不过，沈城警方中大人物的名字，他全部知晓，甚至认识其中的一些人。
若对方能说出那些人中的一些名字，那么对方所言有可能是真的，对方说的事，他可以酌情退让一步；若对方说不出来，那么这件事绝对不会善了。
尽管到现在为止，郑明还不清楚暮黎说的朋友是谁，但类似的情况他遇见过，以往也有还不上钱的人托别人来找过他，他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
若对方有些背景，他可能连本金都不会索要，权当交个朋友；若对方毫无背景，那么他绝对会以另一种狰狞的面目去解决问题。
当然，这些来找他的人大多是求情宽限还款日期，或者求情少还些钱的普通人，毕竟有背景的人又怎会缺钱，哪里会找他贷款？
“呵呵，平日里的一些好哥们，并非什么大人物，不提也罢，下次我们哥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我倒是可以喊上郑大哥一起，到时，还望郑大哥赏脸。”暮黎怎能听不出郑明的话外之意，他面不改色，笑呵呵的打了个哈哈，试图搪塞过去。
“嗯，也好，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记得叫上老哥。”郑明打量着暮黎，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些东西，结果却以失败告终，对方面色平静，气定神闲，让他一时也摸不准对方所说的是真是假，不由在心中暗骂对方是一个小狐狸。
对方既然不说，他又没法刨根问底，那么对方所说是真是假，他毫无办法。
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真话，他也不敢去试探，毕竟他的身份很敏感，做他这一行的，若真的得罪了对方，恰巧对方有人，哪怕不是大人物，只是一个普通的警方人员，吃亏的也只会是他自己。
因此，郑明决定稍稍退让一步，暂且不继续追问对方身份，但也不提对方先前所提之事，只想看对方接下来怎么说。
暮黎见郑明笑呵呵的跟他套近乎，就是不谈他的请求，不由心中暗骂一句，但他不得不将话题牵引回来：“老哥儿，吃饭的事情，改日有的是时间，但小弟先前提出的不情之请，老哥儿是否能给个面子？”
“嗯，老哥儿看你对眼，想交你这个朋友，你说的事，没问题，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我让手下人找找资料，如果确实有的话，我就把资料给你。”郑明沉吟片刻，决定先应付对方，看看对方的朋友是谁，然后以他朋友的信息作为突破口，反向调查对方的身份。
“她叫李子若，是一名**。”对于公司的运营，暮黎多少了解一些，任何公司都有较为机密的内部台账，里面记录着公司的重要信息，放贷公司同样也会有各种台账，其中一定会有关于借贷人员的信息，因此，他只要提供一个名字，对方一定能够搜索到相关的资料。
“没问题，小兄弟稍等片刻，我这就安排人去查。”郑明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对着身后跟班轻轻摆了一下手，跟班当场会意离开了会议室。
整个过程，郑明一直微笑着，若是不熟悉他的人，必然会以为他好说话，然而若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笑面虎。
他手下跟班这一离去，并非完全是去查李子若的信息，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想查暮黎的具体信息，再酌情处理这种问题。
而这种事情，郑明和他手下人干过太多次，因此，无需有明显沟通，跟班早已懂得郑明心理。
“没问题，有劳郑大哥了。”暮黎毕竟经验太少，他竟然真的以为郑明只是派人去取欠条和内存卡，心中不由露出一丝窃喜：“没想到这次行动如此简单就能成功。” 
跟班离开后，郑明一脸神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两个人也不再交流，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压抑。
“老哥儿，抽根烟吧。”暮黎从口袋中掏出一包软中华，当着郑明的面打开，然后抽出一根递给郑明，见郑明没有拒绝，他探起身给郑明点燃，然后又把剩下的一盒烟顺着会议桌滑到郑明的面前：“兄弟我不太会抽烟，老哥儿别嫌弃，留着抽吧。”
这是暮黎缓解氛围的一种外交方式，先前，进门后气氛有些尴尬，双方又是直接步入正题，他没有机会进一步示好，如今空闲下来了，他试图拉近和郑明的关系。
郑明笑笑，没有推辞，吸了一口烟后，仿似拉家常一般，开口道：“听口音，小兄弟不是沈城本地人啊，今夜单枪匹马的过来，不得不说，小兄弟的勇气可嘉。”
做郑明这一行的，算是见不得光，但他通过暮黎先前的话，已明白暮黎很了解这一行业，因此，他在说话时并没有太过避讳，可谓是敞开了身份来谈。
“唉，一言难尽，若非情不得已，小弟也不会唐突到访，倒是耽误了老哥儿时间，也耽误了老哥儿赚钱。”暮黎脸上露出一种惭愧的表情，尽管他打心眼里厌恶高利贷这种事情，但如今面对面谈判，他不能表露出厌恶，不得不与对方虚与委蛇。
什么叫作有涵养？
说的好听点，叫做大人大量，不计较。
说的难听点，叫做城府深，虚伪，即使计较也只是放在心里，面上却丝毫不会表现出来。
而在利益的面前，所有人都会很有涵养（很虚伪）。
虽然暮黎和郑明看似在亲切的随意聊天，但是在话里言间，郑明却一直在旁敲侧击的打探暮黎的身份背景，而暮黎的社会经验毕竟不如郑明，他只能勉力周旋，大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十几分钟后，就在暮黎不堪郑明的试探，险些暴露出他毫无身份背景之际，郑明的跟班返回会议室，附在郑明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郑明听完，一直笑呵呵的表情瞬间变了，他带着一种调侃的表情看向暮黎：“小兄弟，你的勇气确实可嘉，也挺会做人，但是你要知道，我的放贷公司毕竟不是慈善堂，若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做法，我的公司迟早破产，所以你这种要求确实有些过分。”
跟班的耳语内容，正是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搜集来的资料：
其一，公司的记录中根本没有李子若这个人的信息；
其二，他获得的信息中，沈城根本没有暮黎这号人物，夜猫侦探社不过是一所即将倒闭的小侦探社，它的前主人倒是小有名气，但在前不久死亡，如今，侦探社只有暮黎一个人。
才十几分钟过去，跟班就能够通过独有的渠道获取到这些信息，虽然不多，但已透彻的弄清了暮黎的身份，不得不说，这类人的可怕。
当然，他们能够将公司经营这么久却毫无问题，，不可能没有灵通的消息渠道。
“原来是一个毫无背景的二愣子。”这是郑明听完手下汇报后的第一个反应，因此，他的态度直接变了。
“老哥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懂。”看见郑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暮黎有些蒙，先前谈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态度就急转而下了呢？
虽然暮黎的社会经验是不多，但是他的脑袋足够灵活，转念一想，他总算反应过来：“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个小弟的身上，他跟郑明说的悄悄话，一定不是好话，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应该不只是调取李子若的信息，很可能也在查我的身份背景。”
“大哥的话很清楚，就是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么蠢的话，还不起钱就想来求情，那么公司也不要开了，你算什么东西啊，以为凭你几句话，我大哥就要给你面子吗？”跟班站在郑明的身后，面带嘲讽的看着暮黎，语气中的鄙视和嘲弄之意更是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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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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