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百六十五章九重天之上！（四）
陈然看着天道，眼中的冷冽不断加深。
他手中出现长剑，不为万道剑，不为众生剑，只是他陈然大道所聚。
“当年我助你成道，今日我收回你的道！至于规则，时代，未来！这一切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然横剑。
“哈哈，你还是一如既往！很好，很好！”
天道狂笑。
“轰轰轰！”
惊天轰鸣回荡。
天道聚纪元规则伟力，实力已然突破一切！这一刻太始他们汗毛倒竖。
原来…他们真的不算什么！当纪元规则认真起来，他们似乎并没什么优势！这一刻。
此地生灵皆是惊恐，疯狂的退入大道之宫。
太昊，太墟他们颤栗。
“这…如何动手？”
他们咽口水。
“不要动手！”
太始面孔微微扭曲。
“既然他说陈然才是关键，那就让他顶着！”
“我们…我们不死就好！”
太始牙齿都是咬碎。
骄傲如他，不知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呼呼呼……”无尽规则守卫前。
陈然一人独立。
他身上大道开始爆发，无穷无尽！他眼眸冷厉森寒，透着无边的意志！“哈哈哈，陈然，这一幕何其相似！”
“当年你在诸天，也是如此毅然决然！”
“那一次你扛起了诸天，但这一次却扛不起这个时代！”
天道大吼，手持规则战剑。
“我扛给你看！”
陈然厉喝。
“轰！”
渺小如尘埃的陈然一头撞进了规则守卫中。
但。
其威却是震天慑地。
密密麻麻的规则守卫就像是大地崩碎，裂开了一道大豁口。
陈然所过，守卫尽皆崩碎！他的道在如烈阳般燃烧。
修道九百纪元，陈然的道在疯狂！不论太道，还是万道！这一刻，只有陈然的道！这是他的道！他孤注一生，坚守一生的道！“战！战！战！”
他大吼不断。
一切…都难以阻拦他！“轰！”
蓦地。
天道出现。
双剑碰撞，掀起了滔天狂风。
偌大第五重天轰然一震，似乎随时都会裂开！“陈然，杀了我，亦或被我杀了！”
天道深沉低语。
“你不配！”
陈然冷冽道。
“这世间只有我配！”
天道面孔瞬间狰狞。
陈然…便是他的执念！当年他欲一人超脱，欲一人执掌诸天！他要一个纪元又一个纪元的掌控诸天，让诸天变成他想要的样子！可是。
陈然破坏了这一切！他本是最公正的大道根源，奈何人心鬼魅，他为此而丧失了公道，再无正义！他…内心厌恶着一切！他想要的是属于他天道的世界！如今他很强了。
可他只想要孕育他的诸天！而这一切，被陈然毁了！恨么？
恨过！但恨过之后，就是不甘！他不觉陈然错了。
可是他就是不甘输给了陈然！“既然你说我的道是你给我的，那我就舍去此生！”
天道低吼。
下一刻。
“轰！”
他肉身和天道意志都是炸开，融入所有规则生灵。
“战！战！战！”
疯狂的大吼肆虐八方。
这是最纯粹的大道碰撞。
谁的道先灭了，谁就先死！这一刻。
天道归还了大道，舍弃了一切退路。
他欲与陈然决生死！不！即使陈然被他杀了，他也会死！可这一刻，他没有畏惧，只有疯狂！“哈哈哈，陈然，你不该死在这个时代，你该死在我手里！”
天道疯狂的大叫，声音自无数规则守卫口中传出，恐怖诡异。
陈然神色淡漠至极。
他不再言语，任由天道的这般疯狂。
“轰轰轰！”
恐怖的轰鸣回荡。
陈然一人便是挡住了如海潮般的规则守卫。
身后大道之宫中的生灵呆若木鸡，浑身已经凉透。
规则的强大，让他们有些绝望。
陈然，亦是如此！这是超越他们的战力。
这是他们只能仰望的！就是太始他们也是死死咬着牙。
四百纪元前，陈然碾压了他们！四百纪元后，陈然超越了他们！一切，都让他们只能看着陈然的背影。
大战在继续。
一年，万年，十万年……这一战，整整持续了一纪元。
无尽血色中。
陈然双眸猩红。
他不知道杀了多久。
但。
杀！杀！杀！陈然心中有太多愤怒。
对这世界，对这规则，更对这些残忍的苍生！这个世界…为何要如此残酷？
陈然想到年幼时期，自己对这世界的绝望。
在那小小的山脉，小小的碎月宗，小小的他只能无力的挣扎。
难道世间就必须要如此么？
这个时代不如此，便无法运转？
陈然不信。
但他此刻能做的，竟只是在这里杀戮！“轰轰轰！”
第五重天…都是被陈然和天道打的龟裂！无数的大道在肆虐，恐怖的气息在沸腾。
陈然的道在极尽破坏！不知杀了多久。
更是不知道杀了多少规则守卫。
陈然…只是杀着。
远处。
大道之宫中的生灵麻木的看着。
这场战斗，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残酷。
从震惊，到惊骇，再到恐惧，而此刻则是麻木了。
就连太始他们，都有了一瞬间的迷茫。
他们…真的要如此战斗下去？
而就在此刻。
“轰轰轰！”
大道之宫陡然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
太始他们大惊。
这座大道之宫…似乎有某处地方要崩碎了！但诡异的是，他们竟是不知道在哪里。
这一刻，太始脸色煞白。
他忽然有种自己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自以为的逆天争命，也只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着。
这是很不好的感觉。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太始冷汗直流，内心涌现惶恐。
“太始，怎么回事？”
太昊他们也慌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太始如此模样。
这位带领他们布局这么久的老人，似乎彻底乱了。
众人也是神色颤栗。
似乎…又有他们不知道的可怕事情发生了。
而就在此刻。
身在人群中的轩辕祖脸色猛地一僵，随后‘哇’的喷出一口血。
他眼眸恍惚了下。
但下一刻。
“中央！”
他绝望大吼，身子却是轰然炸开，道魂皆散。
众人一呆。
太始他们则是浑身一震。
中央……中央纪元出问题了！太始大吼：“中央纪元在哪……”但。
“轰！”
大道之宫陡然爆发一股恐怖的伟力，直接从中间裂开。
“啊啊啊……”惨叫声响彻八方。
大道之宫中近五成修士因这一炸裂而直接灰飞烟灭。
太始他们脸色顿时煞白。
在他们注视下，中央纪元陡然出现。
在其中。
在原本彼岸岛上空。
那片虚无陡然裂开。
极乐轮回……这正是当年陈然钻进去窥视到过的极乐轮回！一道恍若蕴含无尽大道，无尽历史，无尽未来的道轮出现。
它被一个呆滞的男子持着，缓缓飞向纪元九重天之上！太始他们呆呆看着。
他们…甚至都不敢动手！这是让他们颤栗，绝望的道！“轰！”
他们颓然倒地，一脸灰白。
原来…真的是一场空！而此刻。
在远处的战场中。
陈然并没有看过去。
但。
天道却是看到了。
他的意识颤了颤。
“开始了！”
“终于开始了！”
天道不知是恐惧，还是其他，意识剧烈颤动起来。
一切…一切果然都是空……天道惨笑。
从下界上来，他用了多长时间？
天道忘了。
他只知道，那时的他万念俱灰，以为陈然死了，大道也黯然了。
他流浪于纪元十界，不想活了。
可是。
直到他感知到陈然的道冲入纪元十界！那时的他，竟是高兴的！尽管世人都以为陈然被磨灭了。
但天道知道，这个为了他人可以舍弃一切的男人回来了！他必然还在挣扎着！他也将变得异常强大！于是。
天道开始疯狂的寻找变强的办法。
可找到最后，他却发现没有！这天地间，似乎没有能让他战胜陈然的力量。
最终。
他想到了纪元规则！他想到了这个时代最至高无上的规则！就如他以前在诸天，规则也牢牢掌控着一切。
于是他去找规则！索性他本身其实和规则很像，所以顺利加入了！而后，就是无休止的修行，变强……他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终将与陈然再见……呃……天道忽然感觉到意识一痛。
他睁眼，第五重天，四面八方。
规则守卫尽皆死绝，只剩一个。
输了！天道惨然一笑。
他死死抓住眼前陈然的手。
他道：“轮回开始了。”
他再道：“陈然，我好羡慕你！”
他死死盯着陈然，带着痛苦道：“我好羡慕你生而为人，可以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然后。
“砰！”
这个守卫也是轰然倒地。
最后天道看到的是陈然充满疯狂的面孔。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是从陈然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悲伤，以及同情……同情么？
天道想着，最终消散在天地间。
陈然身子一踉跄。
他回望，看到的是残破的大道之宫。
然后。
他一人向上而去。
“时代，不该如此！”
“我的结局，更不该如此。”
陈然深深低语着，越走越远，直到…走上了九重天之上。
“铛！”
他的剑掉在了地上，神色惨然。
他目之所及，是世间传说的第九重天，是纪元规则所在地！可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存在着生灵的世界！他们…幸福安康的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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