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取出
“春蝉,我这次睡了多久。”她的声音很淡,若不是靠的近,春蝉都险些没听见。
扭过头,春蝉将桌上一直炖着的白粥端过来,送到她嘴边,小心擦拭去顾尔冬额头的汗水:“小姐,一日一夜了。”
祭祖结束后,她便时常昏睡,日夜颠倒。
身体眼看着虚弱下去,就连顾秦墨做的那些适口饭菜,也都再难入胃。
“先不吃了,扶我起来。”顾尔冬伸出手。
原本还会怀疑,此时已经不再迟疑,“春蝉,去准备刀子,白酒还有新鲜的鸡血。”
春蝉愣了愣,忽然手指颤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小姐,你的意思是……”
“中蛊了。”她点头。
这几日糟糕的身体情况,和反复无常的昏睡,无不在昭示着自己中蛊。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到底不过是刚学了几手,完全不是云依依的对手。
春蝉不敢耽搁,快步出去,没一会儿,就将顾尔冬要的东西送过来。
拿着匕首,顾尔冬感觉浑身乏力,这几日的消耗,将她险些拖垮。
“你来。”匕首叮咚落在地上,发出脆响,顾尔冬皱皱眉,叹了口气。
接连几日睡下来,精神还算不错,这肌肉,却疲懒下来。
肌无力。
春蝉点头取刀,小心翼翼淋上白酒,又在烛火上灼烧。
不敢有半点恍惚。
鸡血就在她的手臂下方,现杀的鸡,腥味很大,便是闻着都有些想吐,顾尔冬强忍不适,微微闭眼:“开口。”
刚割上去是不会流血的,但是一会儿,白如凝脂的小臂露出一条血线,殷红的血珠先是滴答,随后便开始如细线落下。
“再靠近点。”她已经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血流,朝伤口蠕动。
鸡吃虫,鸡血也最吸引虫子,这会儿靠近了,感觉也更加明显。
小小的鼓包从肩膀处一路下去,却停在手肘处,不动了。
春蝉惊疑抬头,就看见顾尔冬皱着眉头。
这会儿远在郡主府的云依依也皱起眉头,看着靠在盒子角落蠕动的母虫,“本事不大,乱七八糟的手段学了不少。”她割开拇指,将血滴在盒子里,母虫顿时就像疯了一样朝里面蠕动。
刚刚才有点起色的小鼓包,忽然就想要窜回去。
顾尔冬面色大变。
好在春蝉眼疾手快,拿了一块布,将顾尔冬大臂捆绑,一时间捆绑位置嘞成青白色,那小鼓包也无法回到躯干。
“春蝉,快!割开。”顾尔冬言辞狠厉,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就算云依依想要继续催动母虫,也没效果了。
大不了就将这只手臂断去血液供应,只要时间来得及,就不会有多大的损伤。
春蝉自是知晓情况严峻,二话不说上前挑开小鼓包,一直肉色虫子从伤口处仰头,尖叫着就想继续钻进去。
顾尔冬左手银针,直接串皮而过,连带着虫子一起定死在肉里。
“该死!”云依依看着抽搐的母虫,狠狠拍桌,好一个顾尔冬,也真是够不要命的。
子蛊死掉之后,母蛊虽然会受伤,但是对她没什么影响。
但是子蛊没引出来就杀掉,会有毒素残留在身体。
若是没记错,那个贱女人还怀着孩子。
当真,不要性命。
眼看着子蛊死去的位置渐渐变黑,春蝉慌乱想要将虫尸挑出来,却被顾尔冬阻止。
她拿了鸡血淋在手上,“将两端都绑起来,然后找几只蚂蟥。”
她这几日一直都没有出手解决,就是因为在找彻底解决子蛊的方法,云依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也不敢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门无风而动,顾秦墨站在门口,心疼的看着她的手臂。
“别看了,你身体里的那只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顾尔冬微微蹙眉。
心里有些不悦。
她当日见到顾秦墨后,便开始断断续续昏睡……
她轻叹了口气。
只可惜没有现代的设备,否则顾尔冬还真是很有兴趣想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是如何被控制,又是如何控制中蛊之人的。
“是我的错,本就不该让她回来。”说到云依依之时,顾秦墨眼底闪过杀意。
之前仅仅因为云依依与他而言有恩,便没有动手,谁知道此人竟然变本加厉。
如此下作手段,用在顾尔冬身上,便是找死。
“这也不怪你。”顾尔冬长长松一口气,手臂已经彻底没了知觉,“更何况我也不会那些改变面容的手段,你总不能一直都顶着别人的脸不是。”
最开始,或许会有不忿。
可想想,各有各的难处,相互体谅。
“嗯,等着一切都解决,我带你去游山玩水。”顾秦墨伸手将她的头扶到自己肩头。
顾秦墨侧头看着她睫毛落下的剪影,心底忽然泛起涟漪。
她为了他,受了太多苦。
仿佛,自从燕帝死后,自己也就没了复仇的动力,如今再处理起国事来,总觉得疲惫。
春蝉带着蚂蟥冲进来时,顾尔冬呼吸已经平缓。
“嘘。”他食指靠在唇间,伸手取过蚂蟥,放置于她手臂受伤处。
蚂蟥吸食血液会释放毒素,她睡得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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