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真身初现
莫怀安看着三生石上出现了明晃晃的“朝明”二字，倒也没表现出太多惊奇，只是多了一个证据，证明自己是羲珏上神的来世罢了。
只是，让他感觉奇怪的是，羲珏上神居然在盯着眼前出现的两行名字愣了一会儿神后，眉头皱了皱，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了起来。
随后，他便被风载着，跟着羲珏上神出了阴曹地府。
*
阎罗王盯着羲珏上神消失的方向，瞠目结舌，“我没看错吧，上神居然笑了？”
秦广王转身离去，“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阎罗王耸了耸肩，没看到就没看到，上神说的话，他哪敢不从。
孟婆却始终盯着冰冷的三生石出神。
她踌躇片刻，忍不住追上前去，跟在秦广王身后，“秦广王，三生石这事……”
秦广王一笑，“孟婆，你莫不是也忘了，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孟婆不依不饶地道：“可是，此事事关重大，你也看到了，羲珏上神他会死的啊！”
这究竟是怎样的缘分，是什么让他们相遇，又让他们相继轮回。
秦广王停了下来，语重心长地道：“羲珏上神尚且都不在意，你我在这议论此事有何意义，况且，轮回之事，岂能由我们做主？”
孟婆这才低首，“秦广王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秦广王的手放在孟婆肩上拍了拍，“孟婆不妨先尽快想想，如何处理忘川河的这些怨魂吧。”
孟婆这才想起，眼下最棘手的事是什么，她猛地转过头，那一束金光还未褪去，忘川河中的怨魂此时还在河面上被晒着，各个抱着头剧烈挣扎、痛苦不已。
***
此时，正值清晨，东方的雾气渐红，越积越浓，天空突然划出一线鲜红，太阳便从那里钻了出来。
羲珏上神忽然感觉自己怀中的重量变轻了，低头一看，怀中哪还有什么人，只有一条鱼——体型与普通的鲤鱼无异，却通体红得像火，鱼须长而微卷，眉心也长出了一条红色的须，须尾像是画师手中沾了红墨纵情勾勒画卷的笔头，浑圆的鱼目此时闭着，鱼鳞铄亮的反光。
羲珏上神呆住，没想到，这孩子的真身是一条鱼，居然藏掖了这么久，他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存在。
莫怀安没忍住笑出声，别说，这鱼的模样真是奇特，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不过……
羲珏上神的手不经意摸向亮的有些刺眼的鱼鳞，触感如同石头一般冷硬，这就是她不会死的原因吗？
倏地，鱼儿欢脱地从他手中跃出，闪电似的飞向远方。
羲珏上神震惊不已，且不说那女子被忘川河中的怨魂啃噬伤了元气，更主要的是她飞出去的时候双眸未曾睁开，至今未醒，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般，不受控制地朝前飞去。
他神色一敛，握紧手中的剑，追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无边的湖水，湖边寥寥落地长着一些芦苇。
羲珏上神用神识探去，倒是一片再也普通不过的湖，只是，他又探寻不到那女子的气息了……
他凌空立于湖上，发现湖中嬉戏的鱼儿众多，水草满布。
在湖上悬了一圈后，他便看到了往湖底坠去的红鱼，与此同时，一条粗壮，黑黄色，鳞片呈脊棱形的水蛇窜向那一抹红色。
他手指轻轻一勾，鱼儿便从湖中跃出，溅起一朵朵水花，水蛇眼看着到嘴的鱼儿快要飞了，顺势跟着跃起，张开獠牙。
羲珏上神在抱住那只鱼的一瞬间，另一只手轻轻朝着水蛇一划，水蛇便断成了两截。
“噗通！”一声，水蛇落入水中。
再是“噗通！”一声，红鱼居然又从他的手中飞脱而出，落入湖中。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莫怀安看着红鱼仍未苏醒，却还是跃入了湖中，不禁连连称奇，直道奇怪。
羲珏上神却早已明白了一切，他再次将红鱼从湖中捞起，然而，这一次是用术法揽起了些许湖水，又将红鱼圈在了水中。
红鱼不再跳脱，安静地睡在稀少的水中。
羲珏上神见状，神色变得温柔，不知为何，他居然萌生出了一种愧疚感……
***
到了天界后，羲珏上神急匆匆地赶回了宫殿——定安殿。
他风尘仆仆得将外袍脱去，扔给殿门口的守卫，“去准备些水，我要沐浴。”
“是！”
羲珏上神踏入内殿的脚步一顿，回首，“天池的水！”
不等守卫回应，他快速地走进内殿，这才没忍住，摇摇晃晃坐在榻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散落在灰暗的地毯上。
莫怀安看的是触目惊心，不由自主握紧双拳，他见羲珏上神面无表情地拭去嘴角的血迹，随后抖着手将眼前污秽的场面抹去，这才闭目打坐，休养调息。
“上神，水来了！”
羲珏上神睁眼，只见殿门外人影晃动，正要进来。
他眼神疲惫，唇色苍白，连忙制止道：“先放在门外罢。”
“是！”
在莫怀安的注视下，羲珏上神大约调息了半个时辰之久，才支撑着站起。
这时水早已冰冷。
羲珏上神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他将藏匿了许久的红鱼变幻出来，见她安然地沉睡在水圈中，心情好了许多，又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浴桶中，施法。
红鱼本来要沉下去，在羲珏上神术法的加持下才得以浮在水面，却还是一动不动。
羲珏上神担心之下，又加了三成功力。
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那你倒是醒醒啊！
神力倾泻而出，瞬间金光四散，殿外的守卫率先察觉出异样。
他飞向内殿，焦急地问道：“上神！您没事吧？”
羲珏上神立即收手，虚弱地扶在浴桶边缘，冷声训斥道：“无事！即日起，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定安殿，我要闭关。”
守卫听到羲珏上神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少许不适，不免忧心忡忡，口中却还是答道：“是”
转身走了出去，替换了几位战力更强的守卫，守在定安殿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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