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长安作
青铜道:“将相的故事。”
闻言,虎子愣住了,叶玲等人看看虎子不说话,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虎子嗷嗷哭道:“我也听!”
青铜道:“你先去读书写字。”
虎子道:“我听了就去读书写字!”
青铜道:“你读书写完字再听。”
虎子摇头道:“不行!”
青铜道:“那我就不讲了。”
虎子默默离开了。
青铜开始给叶玲他们讲故事,不过就讲了一个故事,就让叶玲他们去看书了。
魏织还在嗑瓜子看书。
青铜问道:“魏织,砚台呢?”
魏织道:“不知道。”
青铜道:“管家说砚台不见两天了,你也不找找。”
魏织道:“两天不见了?我怎么不知道?”
青铜脑后滴汗,魏织起来撑着伞出去了。
过了会儿,魏织回来,旁边跟着砚台,青铜愣了一下,道:“在哪儿找到的?”
魏织道:“就在院子里。”
青铜看着外头下着雪,道:“在院子里?”
魏织点头道:“梅树底下,阿玲给砚台搭了棚子。”
青铜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管家过来了,“大人,四皇子来了。”
青铜就起来走了。
魏织继续嗑瓜子看书。
叶玲道:“魏织,四皇子为什么常来百里家啊?”
魏织道:“不知道,应该是喜欢青铜吧。”
叶玲点头道:“我也喜欢青铜。”
魏织道:“嗯。”
吴哉道:“我听说四皇子想拜青铜为师。”
叶玲道:“然后呢?”
吴哉道:“青铜当然没有收他为徒。”
叶玲看看魏织道:“青铜的徒弟只有魏织一个。”
吴哉道:“没错。”
正说着,就见赵旭过来了,看到魏织,赵旭就走过去道:“魏织。”
魏织应了声,赵旭就道:“你在看什么书?”
魏织道:“话本。”
赵旭听了,看了眼,道:“话本有什么好看的。”
魏织没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旭道:“对了。”
说着,赵旭看向吴哉等人,道:“你们谁与我比读书?”
闻言,叶玲不说话,吴哉皱眉,张奉看向赵旭,柳枫城看着书不语。
赵旭看向魏织,道:“魏织?比不比?”
魏织道:“不比。”
赵旭脑后滴汗,道:“你们都不敢吗?”
听到赵旭的话,吴哉就道:“比就比。”
张奉也道:“比。”
柳枫城见此,也点了点头。
叶玲看向魏织,担心道:“魏织。”
魏织道:“没事,别担心。”
叶玲还是担心。
赵旭高兴了,道:“好!”
吴哉问道:“比什么?”
赵旭道:“你们说。”
吴哉听了这话皱眉,道:“你说。”
赵旭见此,挑了挑眉,道:“那我就随便说了。”
张奉道:“怎么比?”
赵旭想了想,道:“我说,看你们能不能接话,接不了,就是我赢了,等我说完,便你们说,你们说的我接不了,就是你们赢了如何?”
张奉和吴哉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头道:“好。”
魏织看看他们,真是无聊啊。
叶玲沉默不说话。
赵旭想了想,就开口道:“苏秦既死,其事大泄,齐後闻之,乃恨怒燕,燕甚恐,苏秦之弟曰代,代弟苏厉,见兄遂,亦皆学。”
吴哉皱了皱眉,张奉听了接道:“及苏秦死,代乃求见燕王,袭故事,曰臣,东周之鄙人也。”
赵旭道:“窃闻大王义甚高,鄙人不敏,至於邯郸,所见者绌於所闻於东周,臣窃负其志。”
吴哉道:“及至燕廷,观王之群臣下吏,王,天下之明王也。”
赵旭道:“子所谓明王者何如也。”
柳枫城道:“臣闻明王务闻其过,不闻其善,臣请谒王之过。”
见吴哉等人轻松接话,赵旭皱了皱眉,继续道:“夫齐,赵者,燕之仇雠也,楚,魏者,燕之友国也。”
张奉道:“今王奉仇雠以伐友国,非所以利燕也,王自虑之,此则计过,无以闻者,非忠臣也。”
赵旭道:“夫齐者固寡人之雠,所伐也,直患国敝力不足也,子能以燕伐齐,则寡人举国委子。”
吴哉道:“凡天下战国七,燕处弱焉,独战则不能,有所附则无不重,南附楚,楚重,西附秦,秦重,中附韩,魏,韩,魏重。”
赵旭道:“且苟所附之国重,此必使王重矣,今夫齐,长主而自用也,南攻楚五年,聚竭,西困秦三年,士卒罢敝,北与燕人战,覆三军,得二将,然而以其馀兵南面举五千乘之大宋,而围十二诸侯。”
柳枫城道:“此其君得,其民力尽,恶足取乎,且臣闻之,数战则民劳,久师则兵敝矣。”
赵旭:“吾闻齐有清济,浊河可以为固,长城,钜防足以为塞,诚有之乎。”
张奉道:“天时不与,虽有清济,浊河,恶足以为固,民力罢敝,虽有长城,钜防,恶以为,且异日济西不师,所以备赵也,河北不师,所以备燕也。”
赵旭道:“今济西河北尽已役矣,封内敝矣,夫骄君必好利,而亡国之臣必贪於财,王诚能从子母弟以为质,宝珠玉帛以事左右,彼将有德燕而轻亡宋,则齐可亡已。”
吴哉道:“吾终以子受命於天矣。”
赵旭道:“燕乃使一子质於齐,而苏厉因燕质子而求见齐王,齐王怨苏秦,抓苏厉,燕质子为谢,已遂委质为齐臣。”
说完,赵旭点头道:“是你们赢了。”
吴哉等人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叶玲松了一口气。
赵旭看向魏织,道:“你这些兄弟不错啊。”
魏织道:“嗯。”
赵旭就看向张奉,道:“接下来你们说我来接。”
张奉点头,这时虎子跑了过来,看到赵旭顿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在做啥?”
赵旭道:“在比读书。”
虎子听了,顿时想走,看向叶玲问道:“青铜将相的故事讲完了?”
叶玲道:“嗯,讲完了。”
虎子叹口气走了。
赵旭见虎子走,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吴哉等人。
吴哉道:“贤者之为人臣,北面委质,无有二心,朝廷不敢辞,军不敢辞难,顺上之为,从主之法,虚心以待令,而无是非也,故有口不以私言,有目不以私视,而上尽制之。”
赵旭听了,顿了顿,道:“为人臣者,譬之若手,上以修头,下以修足,清暖寒热,不得不救,镆铘传,不敢弗搏慼,无私贤哲之臣,无私事能之士。”
张奉道:“故民不越乡而交,无百里之感,贵贱不相逾,愚智提衡而立,治之至也,今夫轻爵禄,易去亡,以择其主,臣不谓廉。”
赵旭道:“诈说逆法,倍主强谏,臣不谓忠,行惠施利,收下为名,臣不谓仁。”
柳枫城道:“离俗隐居,而以诈非上,臣不谓义,外使诸候,内耗其国,伺其危险之陂,以恐其主曰,交非我不亲,怨非我不解。”
赵旭道:“而主乃信之,以国听之,卑主之名以显其身,毁国之厚以利其家,臣不谓智。”
张奉道:“此数物者,险世之说也,而先王之法所简也。”
赵旭道:“先王之法曰,臣毋或作威,毋或作利,从王之指,无或作恶,从王之路,古者世治之民,奉公法,废私术,专意一行,具以待任。”
说完,张奉道:“你赢了。”
赵旭笑着点头道:“魏织,我赢了。”
魏织没说话。
赵旭看向吴哉等人道:“看来是我一开始小看你们了,那我们不比这些了,我们比别的。”
吴哉问道:“比什么?”
赵旭道:“下棋。”
闻言,张奉等人顿了顿,赵旭见此,问道:“你们不会下棋吗?”
吴哉道:“会。”
但是魏织才教他们不到一个月。
赵旭就道:“那就下棋。”
吴哉看向魏织。
魏织没说什么。
最后几人还是比下棋了。
赵旭赢了,不过得知吴哉他们学下棋才不到一个月,十分惊讶的问道:“你们才学不到一个月,跟谁学的?”
吴哉道:“魏织。”
赵旭看向魏织,道:“魏织!”
魏织道:“怎么了?”
赵旭道:“下棋!”
魏织摇头道:“不了。”
赵旭去找魏织了,吴哉和张奉等人没说什么。
雪下了一天,终于停了,魏织带着砚台去书肆,买了书回百里家,青铜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过年时,魏织带着吴哉等人跟着赵旭进了宫,青铜没去宫宴,因为见叶玲想去,魏织才带着他们去的,除了虎子和叶玲高兴之外,吴哉和张奉还有柳枫城都很镇定,颇有大将风范。
魏织问道:“你们将来留在楚国吗?”
张奉点头道:“是。”
柳枫城也应声。
虎子道:“大哥会留在楚国吗?”
魏织道:“不会。”
还有很多事要做。
虎子等人听了,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不会留在楚国?要去哪里?什么时候离开?”
魏织道:“还不知道。”
虎子道:“大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叶玲道:“我也是!”
吴哉道:“我也是。”
张奉和柳枫城听了魏织的话,就道:“你不留在楚国,我也不会留在楚国。”
魏织脑后滴汗,道:“可是青铜留在楚国啊。”
吴哉等人眉头皱着。
魏织笑着道:“好了,吃饭。”
宫宴回来,青铜看着虎子等人问道:“他们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啊,宫宴不好?”
魏织道:“不是,我和他们说我要离开楚国,他们就这样了。”
闻言,青铜道:“你要离开楚国?什么时候?怎么不和师父说?”
魏织道:“还不知道。”
青铜道:“我也要出趟远门,离开楚国一段时间。”
魏织道:“正好,我也去。”
青铜道:“不行。”
魏织道:“行吧。”
听此,青铜看着魏织,叹了口气,道:“好。”
魏织道:“多谢师父。”
青铜道:“虎子他们怎么办?”
魏织道:“让他们在百里家不就行了。”
这个问题并不难。
青铜道:“可是,他们应该不想离开你。”
魏织道:“师父,这世上没有什么离不离开的。”
青铜看着魏织,又叹了口气。
魏织问道:“师父,什么时候出发?”
青铜道:“过了上元节。”
魏织点头道:“好。”
晚饭时,青铜在书房忙,魏织和虎子他们一起先吃饭,看着虎子等人,魏织道:“过了上元节,我和青铜要出趟远门,青铜说可能要离开楚国都城半年,半年后就回来。”
听到魏织的话,虎子等人顿了一下,叶玲问魏织道:“不带着我们吗?”
魏织道:“嗯。”
虎子问道:“大哥,你会回来吗?”
魏织道:“应该不会。”
听了魏织的话,虎子等人吃不下饭了。
魏织也没说什么。
转眼,上元节已过,魏织也没什么行囊,就两件衣衫,带着砚台还有银子就行了。
虎子等人想跟着魏织和青铜,但是他们知道,现在的他们只是魏织和青铜累赘,于是几人站在门前,和青铜还有魏织道别。
叶玲道:“魏织,你一定要给我们书信。”
魏织点头道:“好。”
虎子哭道:“大哥,等我将来去找你。”
魏织道:“好。”
张奉给了魏织一串糖葫芦,别过头道:“拿好。”
魏织接过笑道:“嗯。”
吴哉也给了魏织一串糖葫芦,然后道:“书信说好了,你别骗我们。”
魏织道:“不骗。”
柳枫城给魏织装了一布袋瓜子,没说什么。
魏织接过,拍了拍他的脑袋,叶玲等人又和青铜说话,说完了,魏织和他们挥手道别,跟着青铜离开了百里家,出了都城的城门。
出了城门,魏织问青铜:“师父,我们去哪儿?”
青铜道:“去苍州,找一个人。”
魏织点头道:“找什么人?”
青铜道:“一个刺客。”
魏织:“刺客?什么刺客?杀我们的人?”
青铜道:“不是。”
魏织道:“那是什么?”
青铜道:“这个刺客是皇帝的兄弟。”
听了,魏织皱了皱眉,道:“我们找皇帝的兄弟有事?”
青铜道:“有。”
魏织问:“什么事?”
青铜道:“他想造反。”
魏织点头,道:“然后呢?”
青铜道:“找到他,杀了。”
魏织道:“为啥?他碍着百里家了?”
青铜道:“不是。”
魏织道:“那是为啥?”
青铜道:“为了楚国百姓。”
魏织道:“楚国皇帝知道这件事吗?皇帝的兄弟是刺客,他刺杀谁了?楚国皇帝?楚国皇帝知道这个兄弟吗?还有苍州是楚国皇帝的兄弟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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