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亦真亦假

瞧得说话吞吞吐吐的少年，白涂缓缓抬头，目光扫了扫生机盎然的圣元界，心底也是有着震惊涌过，莫说是华羲，就连得他在看见圣元界内的变化时，都是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他也没想到，区区一块炎魔晶皇，居然蕴含着那么庞大的能量，即便是被他抽取了一部分，凝聚成了太阳，其中的能量貌似也并没有损耗多少。

另外，更让白涂感觉不可思议的是，炎魔晶皇在沉入地底后，其本身，便仿佛是有着一套能量循环体系，也正是因为那套体系，圣元珠内诞生的生灵，也在向着炎魔晶皇反哺了一部分能量，周而复始，自然是源源不断，细水长流。

而如果以这样的态势，只怕都不用华羲主动开辟世界，圣元界再过个千年万年，也会趋于完美，到时候等日月星辰出现，山鸟走兽自然也会随之诞生，说不定，还会诞生出拥有智慧的生灵，甚至有可能会产生文明。

“嘶......”心中深吸了一口凉气，旋即便是面不改色，道，“小子，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现在你只开辟成功了第二处空间，想要完全将圣元界，四十九处世界全部开辟完毕，还早着呢，况且，圣元界外的虚无之地，也需要慢慢完善，到时候，圣元珠才算是真正完美。”

轻轻点了点头，一脸撼然的华羲，顿时感觉大脑都似乎有点缺氧，有些迷糊了起来，再次猛吸了一口凉气，待得心神逐渐平复，便是微眯眼眸，感受着圣元界内的变化，片刻之后，紧闭的眸子，猛地睁开，“方圆九百九十九里的空间？”

因为有着器灵的传承记忆，华羲非常明白，第二空间开辟至这个数字，意味着他已经将第二空间开辟至了极限，而且他的资质，也不再是中等偏上，而是完美！

“这...怎么可能呢？”

华羲虽说相信，他的资质不算太差，但能有中等偏上，已然是极限，可若是完美资质，只怕他打通八脉，也不会这么费劲，要知道，那样的天骄之徒，基本上晋升凝神，就等于晋升了灵息，只要真元足够，打通八脉，也就是运转一遍真元的事，而他显然不属于那种范畴。

“别做梦了，你能开辟至八百里，那还是因为你体内那股神奇力量的缘故，至于后来，都是因为那块炎魔晶皇，不得不说，连老子都有些嫉妒你了，要是当年老子能有这样的能量支撑，也不至于在关键时候......”话至一半，白涂轻轻摆了摆手，旋即转过身，淡淡的道，“总之没有坏处就是了。”

听得白涂所言，华羲的身体不由一怔，体内那股神奇的力量，难道是血脉之力？

心头有着疑惑闪掠而过，旋即便是微挪脚步，行至白涂身侧，疑惑道，“前辈，您可听过血脉一说？”

“你知道血脉？”闻言，白涂身体顿时一紧，脸庞上闪过惊疑之色，旋即转过身体，淡淡的道，“血脉，是一种传承之力，譬如我九尾天狐一族，以及各大妖族，都有着这样的传承。”

“人族没有吗？”眉头缓缓一皱，华羲不由得心生了些许疑惑，按照华天雷所言，熊族族人，体内都有一丝血脉之力，只是激发血脉之力的方法不得而知，所以，除了他以外，他也确实没有在其他人身上，见到过这种力量。

“这个老子就不清楚了，反正在山海这样的破地方，我还没听过哪个族群有过血脉之力，能激发的那种力量，只能叫做图腾之力。”白涂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华羲，旋即脸庞之上，便再次恢复了平淡。

“图腾之力？”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华羲轻轻摇了摇头，疑惑道。

“没错，以山海虎族为例，他们信仰的图腾是虎，通过一些秘法，能够调动虎族的一部分力量，便是图腾之力。”轻轻点了点头，白涂解释道。

“呃......这么说来，我熊族信奉的定然是熊，可我为何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此事？”闻言，华羲一怔愕然，想到熊族的图腾，可能是一头巨熊，眼角便是不由轻轻一跳，他可从来都不乞求神灵保佑，能保佑他的，只有体内雄浑的真元。

“这个老子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倒也是有一些小族信奉我们九尾天狐一族，那种信仰的力量，非常奇怪，似乎是一种游离在真元和神识之外的力量，再多的，老子也想不起来了。”白涂砸了砸嘴，淡淡的道。

“还有人信奉狐狸？”华羲笑道。

“嗯......”闻言，白涂一愣，旋即嘴角便是扬起了一道诡异的弧度，阴恻恻的笑道，“小子，听你这意思，似乎是我很弱呢？”

听得这话，华羲的身体顿时一紧，当他看到白涂身上闪烁起若有若无的幽芒之时，连忙后退了两步，而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猛地便将心神收回了体内，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瞳。

冰凉的山洞内，逐渐有着昏暗的光芒亮起，盘坐在卧榻之上的少年，紧紧握了握拳头，虽说刚刚是神识在圣元界内突破，其实在外界，他的动作也是在同步完成，因此，当心神回归体内时，一股充沛的力量感，便是缓缓流淌在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感受着熟悉的感觉，华羲缓缓摊开掌心，心神一动，便是有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出现，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五彩石其实并没有消失，而是先前他不清楚如何将其从泥丸宫中取出，而当获得器灵的传承之后，他发现，他的身体，也可以进入圣元界内修炼，只不过却要先将圣元珠取出才行。

不过，一旦他的长时间进入圣元界，可能会导致一些不可预料的后果产生，因为，即便是心神进入圣元界，便是让得华羲心中生了不少疑惑，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世界？

当初华羲在魔域时，魔域内生活的人，就以为魔域便是整个世界，殊不知，在他们头顶，还有天魔域。

虽说华羲并没有与天魔域内的人有过多的接触，但他相信，天魔域内大部分人，也一定认为，天魔域便是整个世界，他们不会知道魔域，更不会知道魔神域。

然而，华羲却非常清楚，如果这里真的和蛮荒祭坛有关系，而且根据当初巫公所言，只怕这个地方，也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而这些人，是否真实存在，亦或只是泡沫幻影，从未出现。

当看到圣元珠诞生生命的那一刻时，这些疑惑，便犹如潮水般涌来，开始华羲只是感觉震惊，可是转念一想，就连白涂都有创造日月星辰的本事，只怕山海的一切，也未必就是真实的世界。

轻叹了一口气，手掌抚过乾坤袋，华羲手中，便是多了一柄铜色的长剑。

望着手中的名为轩辕的铜剑，华羲心头闪过巫公当时那番话，天魔域并不是真正的世界，如果暗夜森林那断崖之下的山洞主人，真是仇上玄，这一切似乎就能解释通了。

“小子，别多想了，以你现在的这点修为，还是想着怎么打通八脉，赶紧带老子离开这处空间，才是正事。”

脑海中传来白涂犹如惊雷般的声音，只觉心神一震，华羲便从这样的状态中脱离了出去，额头有着冷汗冒出，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旋即将轩辕剑收回乾坤袋，顺手取出一个水壶，猛地灌了几口，呼吸方才平顺了起来。

“多谢前辈。”华羲苦笑着摇了摇头，若不是白涂打断，只怕他身死，也不一定能想明白这个问题，猛吸了几口气，待将这些琐事彻底抛至脑后，轻声喃喃道，“又该去猎杀魔灵了......”

懒懒的扭了扭身子，将水壶收回乾坤袋内，然后便起身，行至了洞口，待将洞口的岩石轻轻移开之后，刺眼的阳光，顿时便撒射进了山洞之中，阳光照在身上，那种真实的感觉，在圣元珠内，却是未曾出现过。

“小子，别急着出去，上面有人。”

见华羲已经恢复了状态，圣元珠内的白涂笑着摇了摇头，后者所想的问题，就连他也仅是一知半解，不过，他可以肯定，山海一定是真实的世界，这里也是，只不过，就是生活的空间不同而已，也谈不上真或者假。

白涂的声音，也是让华羲停止了脚下的动作，毕竟，现在他也不清楚，曜月究竟有没有发现他的行踪，当日虽说是张辉诈骗的十万炎魔晶，可若不是他在最后关头出现，张辉也绝对不可能带走那些炎魔晶，以他对曜月为数不多的了解，他很清楚，对方定然会将他杀之而后快。

“是曜月的人吗？”

“嗯，三个人，为首的实力还不弱，凝神六重天。”白涂笑道，“杀魔灵也是杀，反正这一区域的魔灵都快被你灭绝了，嘿嘿，要不...挑战挑战。”

听得白涂所言，华羲眉头轻轻一皱，沉吟片刻后，干笑着摇了摇头。

“瞧你小子这点出息，婆婆妈妈，老子可告诉你，他们手里拿着的，就是你的画像，别以为你能跑的了，你不动手，他们迟早也会发现这里。”白涂撇了撇嘴，冷冷说道。

“不可能吧，我就和那老东西见了一面，他就能画出我的画像？”闻言，华羲轻轻拍了拍脑门，轻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先出去看看情况，您不也说，我现在的目标是离开这里，能不与之为敌，还是尽量避免。”

话音落下，见白涂不再说话，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快速将山洞内的痕迹清理了一番，便顺着山崖，悄无声息的攀了上去，他不与曜月为敌，倒不是怕了曜月，只是因为犯不上，毕竟，他同曜月，也并没有像张辉与其的那般血海深仇，所以，能避免冲突，还是尽量避免，大不了，就离开这里，曜月也总不会因为一些没影的事就追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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