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气数
“而你手中的轩辕剑，则是证实了一点，仇上玄已经陨落，这也是我将巫皇令交给你的第一个原因。”巫公捋着胡须，轻声道，“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你的气息，太像了...我当天前往魔域目的，想必你应该也很清楚，也就在那时，我无意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而那股气息，就是黄龙之力。”
华羲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是一震，他犹豫少许，有些尴尬的道，“就算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似乎和我当不当巫皇，咳...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呵呵，说起来，我也有私心，某种意义上，我和徐玉山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巫公淡笑了笑，眼睛盯着华羲好片刻，轻声道，“只不过，徐玉山寻找黄龙之力，是为了获得神墓传承，而我则是为了巫族。”
“为了巫族？”
华羲摇了摇头，目光扫过炼丹室内的几人，也是发现，他们的脸庞上，也没有丝毫惊讶，很显然，他来到巫族，然后莫名其妙成为巫皇，都经过精心策划，一时间，他也是有着一些恼意，毕竟，他并不愿意被卷入任何势力斗争当中。
“或许你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巫族之内，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你，你成为巫皇，对你而言，也是一种保护，当然，以你的实力，想必也不需要这样的保护。”巫公轻笑道。
华羲微微抬眼，受人恩惠是一码事，这份人情，他自然会还，但若这份恩惠的代价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和底线，那他也只能说声抱歉。
“唉...巫族气数已绝，百年之内，定会灭族，只有出现一位气运如虹的巫皇，或许才能保住一丝香火，按理来说，天道循环，自有因果，灭族...倒也实属正常，但我们几个老家伙，实在不忍心看着巫族的道统就此成为历史，这才找上了你。”巫公叹息道。
听到这话，华羲微眯着眼睛，目露不愉之色，淡漠的瞟了一眼身侧的几人，挑眉道，“所以...天彤也是你们的筹码了？就是为了让我留在巫族，保住你巫族道统？”
说着，他霍然起身，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淡淡的道，“老先生，您太看得起我了，什么黄龙之力，我却是不知，至于保住巫族道统，我觉得您还是另谋高就，而这神识修炼之法，我出四千万灵玉购买就是，当然，巫族的这份人情，我却是记得，以后有缘，我会帮助一次，至于其他，真的抱歉。”
听着此话，天彤连忙起身，怯生生的道，“华...华羲，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是听巫大师讲完。”
闻言，华羲微偏过头，目光紧紧盯着天彤，少许之后，淡淡的道，“你知道这件事吗？”
瞧得华羲那道淡漠的目光，天彤娇躯轻微一颤，摇了摇头，她只是听巫公和天和提过此事，倒也并未多问，难道...她真的只是一个筹码？
见到天彤摇头，华羲抿了抿嘴唇，少许之后，轻声道，“我答应过，会想办法治好你，你要是相信，跟着我走，没人敢拦你。”
说着，他取出一张金色的卡片，放在椅凳上，便欲离开巫族。
天彤咬着一口银牙，瞥了一眼巫公几人，稍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便欲跟着离开。
就当两人刚刚转身时，巫公拿起椅凳上的金卡，笑了笑，轻声道，“小友还真是大气，四千万灵玉...呵呵，我觉得，你应该听我讲完，我看着彤丫头长大，你觉得，我舍得将她交给一个让我不放心的人？”
“哦？”闻言，华羲身体一顿，眉头再次紧皱，以他这些时日对天彤状态的了解，巫公上次前往天魔域，应该也是怕她出现意外......
“不过，现在看来，我没看错人，好一个...没人敢拦你，就凭这，彤丫头跟着你，就没有错。”巫公捋着下巴的银须，笑眯眯的道，“坐下吧，这件事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
听到这话，华羲转过身来，眼睛盯着巫公好半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待华羲坐好，巫公笑了笑，玩笑道，“彤丫头，还站着做什么，你这小情郎为了你可是花了四千万灵玉哩，这气魄...我可是没有。”
天彤白了一眼巫公，俏脸一片绯红，偷看了一眼青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面纱遮掩之下，却是洋溢起了一抹幸福的弧度。
见状，巫公微微点头，笑眯眯的道，“其实，这件事，整个巫族内，也没有多少人清楚，你和彤丫头的亲事，也与这完全无关，而这，你只需要问问琴丫头，应该就会明白。”
华羲紧紧的抿着嘴，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不过，他也并未完全放松警惕，毕竟，无论是仙灵柩还是神墓传承，都足以引来杀身之祸。
“呵呵，仇上玄离开魔神域后，徐玉山便退至了幕后，但天路被封锁，一定是他的主意。”见华羲还没有放下戒备，巫公摇了摇头，微笑道，“而随着你在天魔域名声鹊起，徐玉山的那具分身，自然也就将目光盯在了你的身上，就算你留在剑盟，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见到你，毕竟，你获得了轩辕剑，很有可能见过仇上玄。”
华羲微微点头，如果仇上玄当真是徐玉山所害，这一切似乎也就能解释通了，不过，毕竟是红口白牙，而且，他对所谓的真相也并不感兴趣。
“不过，很显然，你见到仇上玄的时候，他应该已经陨落了，要不然，你绝对不可能留在神阁，更不可能帮助徐玉山离开神墓，而你成为巫皇，便可借助巫族在魔神域的力量，与神阁抗衡，这对你而言，同样没有害处。”巫公轻笑道。
“巫老先生，徐玉山的实力，想必你们比我清楚，我很感激巫族可以传授丹法和器法，但我同样不愿意为了一己私欲，让两大势力开战，他想要我的东西，尽管来取就是，前提他得有那个本事。”华羲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他故意客套，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完全不用节外生枝，反而他继续留在这里，或许才会给巫族带来灾难。
“这就是我和老家伙最欣赏你的地方，抛开这些不说，巫族的情况，想必你也很清楚，天地阴阳二气平衡，盛极必衰，本就不可逆转，而这，也并不是一道命令，仅是两位老人的恳求，只求你结下这份因果，若有一天有了能力，帮衬一把巫族，让这份道统继续流传于世，我们两个老家伙即便是死，倒也瞑目。”巫公淡笑道。
闻言，华羲轻吐了一口气，看着巫公那不似说谎的模样，眉头也是一皱，如果只是结下一份因果，倒也算不上什么，但神阁之内发生的事，让得他很难再去相信这些看见过真相的人。
再者，华羲也从未认为自己拥有黄龙血脉就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见过那乾元境之上的存在，他也是知道，这天地很大，比他厉害的人，数不胜数，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魔神域，如果可以，治好天彤，仅此而已。
“巫老先生，并非我不愿意成为巫皇，毕竟...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二品灵者而已。”沉默片刻，华羲微微摇头，轻声道。
“呵呵，大祭司的伴生元兽，似乎看见了什么...呵呵，我相信，你有能力。”巫公话中有话。
“果然......”
听到此话，华羲的身体顿时一紧，当初见到大祭司的伴生元兽，他就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之后白涂也说过，那成精的人参，似乎已经发现了圣元珠的存在，但这一个月以来，他也早将此事淡忘，而现在，巫公话中之意，则是说明他身上最大的秘密，或许已经暴露......
华羲目光平静，内心暗自谨慎，即便是仙灵柩都可以放手，但圣元珠一定不能暴露，眼珠转动间，他摇头轻笑，似是疑惑道，“看见了什么？”
巫公目露似笑非笑之色，少许之后，他捋了一把下巴的银须，微笑道，“呵呵，它看见了你那颗强者之心。”
华羲面目含笑，倒是佩服巫公所答，许久之后，微微点头，干笑道，“我可以答应成为巫皇，但还请老先生务必告诉我真相，需要我做什么，要不然...这份因果，也就不算数了。”
见到华羲点头，巫公终于松了一口气，苍老的脸庞上也是浮现一抹笑意，“好，这件事，说来话长，去我房间说吧。”
话音落下，巫公取出刚刚那张金卡，微微点点头，他将金卡放入华羲手中，笑眯眯的对着大门行去。
见状，华羲瞟了一眼讪笑不止的巫魁和巫彪，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摸了摸鼻子，微垂着头，苦笑道，“那个...抱歉，我以为他们......”
“好啦，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天彤浅浅一笑，她许是知道青年发怒的原因，并且，她也确实不太清楚这些往事，但不管怎么样，敢面对巫族的最强者，直接取出四千万灵玉，只为印证一个说法，仅这般，即便还有最后三个月的寿元，倒也足够。
“咳...华羲兄弟，四千万灵玉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太牛了！”见到巫公离开，一旁的巫魁，这才回过神来，当下站起身来，面色激动的道。
“是啊，我也以为那老家......巫皇，背着我们干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嘿嘿。”感受到大祭司不善的目光，巫彪缩了缩脖子，讪讪一笑，轻声嘟囔道。
华羲咧了咧嘴，对巫魁兄弟二人，他还是比较相信，至于巫公和大祭司，他始终心存一丝戒备，尤其是圣元珠的秘密，似乎已经暴露，旋即转过身，将得目光投向身前大祭司的身上。
抬起头来，大祭司也是用那略微浑浊的老眼回应着对面的青年，少许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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