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什么好看的
呃……
什么叫外国人不能在大明捞人？
说得好像外国人就是三等公民一样。
你身为一个刑警，在公共场合说出这样带有歧视意义的话语，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大明国的公民自古以来就有一种天朝上国的优越感，习惯性的把金发碧眼的白人视为蛮夷，但这种话大家私下里说说就算了。探视室内可是有监控的，这样带有歧视性的话语要是传出去，终归是不太好。
但有时候，出人意料的言词能得到出人意料的结果。
吴海听了她的话后咳了几分钟，挣扎许久终于开口了：“如果我说了，是不是能无罪释放？”
夏洛尔轻笑一声：“怎么可能？你故意做伪证扰乱警方搜查，就算杀人罪不成立，也会以伪证罪提起公诉，判个三年差不多吧。”
“三年啊……哎……咳咳……”吴海听了之后，长叹一声，又开始咳嗽。
他脸上的神情明暗不定，显然仍然在做思想斗争。如果把他脑内的画面用卡通的形式表现出来，肯定会出现天使和恶魔两个小人。天使不断的劝戒他坦白从宽，恶魔则在耳边低语，绝不可以坦白。
我决定加重天使这一边的砝码：“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可以让你成为本案的污点证人，让法官轻判你。”
他的眼睛一亮：“会判多久？”
夏洛尔摊摊手：“我又不是法官，怎么可能知道他怎么想，帮你出庭已经不错了，机会只有一次，可要珍惜了！”
“可是……”他还在犹豫。
“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男人啊？我数到十啊！一……二……九！”夏洛尔不耐烦的开始倒数，并直接跳过了三~八这几个数字。
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吴海慌的一比，对生的渴望压倒了一切，把脑海内的恶魔“啪”的一声拍飞，焦急的说道：“别数了，我答应！答应！……咳咳……”
看到他终于答应坦白，我在心里偷偷的舒了口气。不经意间双眼扫过上司的双脚。夏洛尔今天穿了一条长裙，坐下后修长的小腿露在外面。我注意到她腿上的肌肉，在吴海答应之后，陡然松弛了一下。
看来中二少女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胸有成竹，也会紧张啊~
她一回头，正好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面色微红，把裙子往下扯了一点盖住脚裸：“无礼的家伙，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很好看啊~
呃……
可恶，又被她魅惑了！
我的钢之魂呢？
富强，名主，文眀，和谐……
在心里把二十四字真言默念三遍之后，终于把魔女魔力从脑海中驱除，我干咳一声，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吴海的自白。
“让我顶罪的人是威廉大使，水果刀也是他交给我的……咳咳……”他边说边咳了几声：“至于为什么要顶罪……咳咳……你们看我的样子就知道了。我生病了，不是普通的感冒……咳咳……是和肺癌差不多的什么器质性病变。”
原来是这样！
吴海一说，我就明白他为什么肯顶罪了。
人类内脏生病，大致可以分为器质性和功能性两种。
器质性疾病是指多种原因引起的机体某一器官或某一组织系统发生的疾病，而造成该器官或组织系统永久性损害。
功能性疾病，一般地说，是由支配器官的神经系统的失调引起，组织结构不发生改变，病情轻微，一般不会导致严重后果的临床综合症。
如果说肺癌还能用化疗来抑制病情的话，肺部器质性病变则是完全的无药可医。因为它本身是对肺部的一种不可逆的伤害，得了这种病之后，就算是静养得当，也最多能活个5~6年的样子。
据我所知，肺部器质性病变唯一的治疗途径就是肺移植。但换肺手术是一种新兴高端技术，掌握在少数高级医院手里，代价极为高昂，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能承受的了的。
肯定是吴海被威廉大使忽悠，说是只要他肯去顶罪，等风头过去之后，就会把他捞出来，并出钱做换肺手术。
他也不想想，威廉区区小国的大使，无权无势，哪里能把他说捞就捞出来。可以说，如果不是莫吉良的密室被发现，让夏洛尔知道了他的冤情。等待吴海的结局只有一个——吃一粒咯嘣脆的花生米。
他刚才的犹豫我也能理解，一共还剩几年寿命，要是一直待在监狱里，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管你得什么病！快点交代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夏洛尔满脸嫌弃。
吴海已经被打击的没了脾气，苦笑一声开口道：“那天晚上，大概八点多的时候，有位贵客要提早离开，他的车正好坏了，大使就让我去送他一下。一路上堵车，等我送好他，已经将近10点了。”
监控拍到使馆的车子是10:10分回来的，他的话和监控出入不大，应该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对警察撒谎，说整晚没回来？”我问道。
不在场证明作假是他被逮捕的主要原因。
“我是没回来啊！我家离使馆很近，就隔了两条街，平时都住在自己家里。那天送完人开车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大使，他帮我把车开回使馆。我自己走路回家了。”吴海满脸无辜。
走路碰上大使？
听到前所未有的新情报，我的精神一振：“快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我开车到使馆前面的那条商业街，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正好看到大使站在路边，好像在等出租车的样子。我开窗向他打了个招呼，他就上车了。大使说是晚上要用车，让我自己先回去，他会把车开回去的。”
十点碰到大使，十点十分车子就回到使馆。从时间线上分析，大使把吴海赶回去后，并没有做其他事情，而是直接开车回使馆。他在十字路口肯定就是在等吴海，这是有预谋的栽赃行为！
我继续提问：“然后呢？第二天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威廉大使又是什么时候提出让你顶罪的？”
吴海继续回忆：“那天我8点准时到达使馆，没过几分钟，就听见二楼有些吵闹，还有女人的尖叫声。我急忙冲上楼，看到珍妮夫人和女仆琳达小姐瘫倒在艾达的房间门口。
她们看着房间里面，不断的哭喊尖叫，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我知道事情不好，进到房间里，就发现了艾达的尸体。”
”尖叫之后发现尸体，真是老套的桥段。就不能笑着发现尸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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