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吃饱了没事干
抵达玄武大厦之后，正好碰上了准备出门的赵乐言。
赵胖子已经忘记了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两位警官又有什么事？赵某人绝对鼎力相助。”
说起来，我们可是这个胖子的大恩人。赵乐言、韩离、李玉树，三名经理竞争副总之职。韩离被李玉树干掉，我们又把李玉树给抓了。
这个胖子什么都没干，就成功当上了年薪数百万的副总裁，对我们表达一些感激之情也是正常。
我也不和他客气：“我们是来调查刘全坠楼的案子，想查一下当时的门禁以及监控视频的记录。”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来，我带你们去保安室查记录。”
胖子满口答应，主动为我们带路。
一路上赵乐言满面春风，见人就笑着打招呼，愉悦的心情没有任何掩饰。
看着胖子肥硕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韩离坠楼的时候，电梯维护工人看见赵乐言在消防通道门口探头探脑，见到25层有人后又退了回去。
他那时去25层干什么？
“大概是听到传言，去总裁办公室偷看打印好的任命书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敢确定，这次肯定没有不小心说出口，夏洛尔拥有传说中最可怕的读心技能吗？
她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个人太单蠢了，想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猜都不用猜。”
(⊙o⊙)…
我好像听到一个“蠢”字，又不敢向她确认，因为这样真的很蠢，只能当作没听到，默默跟在她身后。
在心里安慰自己，她是个女人……我不打女人……她是个女人……我不打女人……
女上司，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抓狂啊！
……
副总裁亲临现场的威力还是很大的，保安不敢有任何怠慢，为我们调取了案发当晚的门禁资料。
虽然结果很不经如人意。
“只有这些？”
保安队长无奈道：“就是这些了……”
排除掉老于抽烟的几次记录，就只有晚上八点半的一次记录，记录显示，后门开了五秒左右。
我本来怀疑刘全从后门放了一个外人进来，那个人杀死刘全，将他从楼顶丢下去之后，又从后门离开。
按照我的推理，后门至少要开关两次，一次进来，一次出去。仅仅一次开关，是不可能完成犯罪的！
这次不用夏洛尔毒舌，光光一个门禁记录，就已经让我的推理完全陷入死胡同。
凶手究竟是怎么犯案的？
赵胖子好像感觉属下给自己丢脸了，大吼着催促：“还有没有其他记录？肯定还有的，你给我找找清楚！”
碰上无知的外行领导，保安队长也很无奈。
官大一级压死人，副总裁比保安队长高了至少3级，所以他只能压下心头的不满，耐心解释：“真的只有这点了，整幢楼只有正门、侧门、还有这个消防通道可以外出。
正门、侧门在晚上八点后到警察到来的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进出记录。消防通道的记录全在这里了！”
胖子还不死心：“肯定还有……”
“够了！”夏洛尔打断了他，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要这些就够了。”
够了？
难道她已经知道凶手的犯罪手法了？
夏洛尔点点头：“是有一点思路，需要实地验证一下。走，我们去大厦后面，刘全尸体的坠落地点看看。”
“请等一下！”
赵胖子满脸堆笑的拦住我们：“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一点时间。总裁大人想见两位，请跟我来。”
总裁？
是玄武公司的创始人李道正？
市值百亿的上市公司老总，为什么要见两个小刑警呢？
夏洛尔想了一下，不置可否的说道：“那就去见见总裁大人吧。”
……
李道正与燕笑天是两种类型的人。燕笑天喜欢开玩笑，整天笑呵呵的容易让人生出亲近感。
从外形就能看出来，李道正是一个古板的人。
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西服没有一点褶皱，身形宛如标枪一般笔直。整个人的形象就像是百多年前的英伦管家。
虽然没有人能请得起他这样的富豪管家。
不过他的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也掩盖不了色狼的本质。
从我们走进总裁办公室之后，李道正看都不看我一眼，眼睛死死的盯着夏洛尔，眼神向要把她吃掉一样。
胖子干咳一声提醒道：“这位是夏洛尔警官，这位是简花生警官。”
李道正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夏……警官和简警官啊，有失远迎，请坐！”
这说话的语气，搞得我就像是超市打折，买一公斤洗衣液，送的那块小肥皂，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啊！
夏洛尔在沙发上并膝而坐，我则站在她身后，充当背景墙。
老色狼李道正只想和大美女夏洛尔交谈，小肥皂很有自知之明，乖乖的靠边站。
秘书上好茶水，两人简单的客套几句，李道正终于谈起了正事：“刚刚听到李玉树的死讯，我的内心十分震撼。竟然有人敢在执法部门的内部作案，视国家律法于无物，真是……真是……太放肆了！”
我还以为他会说，真是太好了！
装什么装，最想李玉树死的人，不就是你吗？
飙起演技，夏洛尔还没怕过谁。
“是啊，真是太放肆了。如果被我查出来是谁策划的，就算他是上市公司的老总，也要抓进去吃牢饭！
当然，肯定不会是您策划的，我只是打个比方，哈哈。”
还打什么比方，就是李道正干的啊！
李道正好像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或者是听出了也不想表露出来，嘴角牵动一下，附和着笑了起来：“夏警官亲自出手，区区杀人凶手定是手到擒来。破案过程中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尽管开口，鄙公司上下所有人必定鼎力相助！”
夏洛尔答应的很爽快：“好，我不会客气的。”
李道正满意的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夏洛尔也同样端起茶杯，轻轻呡了一口。
这是……端茶送客？
在我国古代，客人来的时候，仆役献茶，主人认为事情谈完了，便端起茶杯请客用茶。来客嘴唇一碰杯中的茶水，侍役便高喊：“送客！”主人便站起身来送客，客人也自觉告辞。
这样的惯例，避免了主人想结束谈话又不便开口、客人想告辞又不好意思贸然说出的尴尬。
端茶送客是相当古老的礼节了，只有一些古老的大家族和守旧的老人才会使用。我也只是在一些武侠片里看到过。
果然，没等秘书来赶人，夏洛尔喝好水之后，就站起来告辞。
李道正没有亲自相送，而是派秘书把我们送到公司门口。
走出玄武大厦的正门，我才反应过来。
这就完了？
两人见面，就说了寥寥几句话。我都没感觉他们谈了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就结束了？
这不是耍人吗？
想不到古板的李道正比起燕笑天更喜欢开玩笑。
富豪……真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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