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只许胜
当《大明2077》的变动率突破1%后，因为404决定走程序，所以李和并没有受到太多的袭扰，可这并不代表着相安无事。
曙光城以外地区的宣发是交由叶朴年背后的FAM组织的。
任何组织的本质都是以人为本。
像寰宇这样的集团，只有叶朴年才能经营好，其他的各行各业也都是如此，除了寰宇以外，分走最多蛋糕的就是世家门阀，主要是四姓十三氏。
可即便是裂土封王，也只是喻指而已，并非法理上的。
所以，他们做事情只能私下去做，帝国的法律他们也需要明面上遵守，因此，他们就算可以巧取豪夺，但还不能明火执仗的强抢。
他们可以安排人在当地的机关，从而把控地方，却不能拒绝帝国中央的调令。
这就造成了，他们的财产并不稳固。
炎帝国是一个国家，商业自然也是包含了全国范围的，地区封闭有限，公司只要做大，市场可不管你的公司北京如何，而且进入金融市场，资本就更不会管你是谁了，那些巨鳄们群起而上，就能把你咬得七零八碎。
所以。
世家门阀的产业最终都受限于资源垄断方面，只要他们的产业依旧是家族人来掌控，就永远做不出好产品，永远缺乏市场竞争能力。
这也是寰宇跟他们的真正差别所在。
因为叶朴年，寰宇以可控核聚变商业化应用为基础，打造出来的商业帝国可以说是笼罩各个商业，雄厚的资金在金融领域所向睥睨，是商界内无可争议的霸主！
而民生百业。
能源固然是最赚钱的，可它相对于整个帝国经济而言，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寰宇集团的市值是1800万亿，但它每年的营收却只有30万亿。
相对于炎帝国每年1200万亿的gdp来说，占据的份额不到3%。
那些世家门阀的产业全部加起来，也差不多就是这个体量，刨除帝国国营企业占据的24%的份额，超过70%的gdp是民生百业贡献的。
而深入各行各业，把控绝大多数产业上下游的，隐藏在海面下的那个组织就是——FAM。
他们直接占据的资产可能不多。
或许整个组织在gdp中占有的份额也才10%，可影响力却绝不会受限于这10%，而是会深入到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
当FAM开始投放作品的时候。
有可能一名喜欢幻想，并且也喜欢历史，还信华夏文明这一套的青年，他在早上打开门外的快递箱时，便意外的看到了里面有一本书。
有可能你买一瓶饮料，包装上多印了几百个小字，一看，竟是小说开篇……
有可能你路上捡到了一个旧时代的mp3，但里面却没有歌曲，小小的液晶屏却可以看到里面有一本电子书……
有可能你买一卷卫生纸，纸上竟然印满了字……
FAM虽然从曙光城拿了首批一千万册书籍，可他们真正分发出去的却很少，拿到原稿的他们更喜欢用自己的办法去宣发。
悄无声息，不露痕迹。
短短一天就搞得各地警署头晕眼花，当然，《大明2077》的内容，绝大多数西方人是看不下去的。
不过南亚、东南亚、非洲，倒也还有些市场。
因此FAM宣发的主力，反而是这些地方，不是华夏地区，毕竟华夏地区作为炎帝国的绝对核心，官方力量太强，搞幻想作品宣发，初期可能出其不意有些奇效，但等到暴力机关认真起来的时候，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寸步难行了。
或者说。
都不用等到那时候，404机关走程序，仅出动玄阶专员，这名玄阶专员虽然没有去曙光城的想法，但却是要执行镇压幻想的职责的。
所以。
FAM的宣发很快就遭到了打击，这名玄阶专员有固化出一个小道具，可以专门侦查敏感文字，FAM的宣发再隐秘，也只是针对常规手段的，在404专员的力量面前毫无抵抗能力。
一个个窝点捣毁，一批批人员收押。
仅一天时间过去。
FAM就被打掉了八百多个据点，李和前天晚上还担忧作品变动率过高会不会有幻想失控发生，今天就要怀疑FAM到底有没有能力把变动率推到25%了……
“一个玄阶专员，就把你们打得找不到北，你们行不行？？”
李和找到了叶朴年，发出了质问。
叶朴年倒是很淡定，说道：“这才是常理啊，又不是人人都是你李和，也不是所有组织都是五大幻想组织。”
“FAM有渠道，但却没有维护渠道的能力。”
“我们要是有这个力量的话。”
“还会有那么多富豪挥舞着钞票在曙光城来投资那些拿到连载资格的家伙？会在拍卖会上，豪掷数十亿去买一个连载名额？”
“以前你连载。”
“白泽也好，其他的404专员也好，都没有想着去动你的宣发罢了，毕竟他们只要把作者宰了，就一了百了。”
“现在可不同。”
“你李和起势了，皇级以下想都不要想干掉你，玄阶专员能做什么？不就来断你的宣发路子咯。”
“在动荡年代，五大幻想组织搞连载，那是需要全组织的人出动去维护宣发渠道的，革命军更是以军队的形式争夺地盘，来保证宣发渠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和平年代，404机关力量饱和，几乎全军待命，能够按规矩来办法，让你钻空子，已经是很好的机会了。”
“您李大城主想要宣发顺利，那最好派人去把那位玄阶专员缠住才是。”
“否则……”
“我们真还就没办法了。”
连载作品变动率越到后面越难提高的原因就在这里，宣发渠道的维护，极难，只有强大到曾经革命军那个地步，以两军对垒的战争形势来拉扯对方一切力量，以水来土挡，几乎全面告急，又全面支援的形式来保证宣发的持续……
才有将变动率推高的可能。
即便是在动荡年代，连载一本变动率超过25%的作品，革命军都要谋划许久，调动全部力量才会上这么一个项目。
如今。
李和来问他宣发进度为何中断了，这不是搞笑么？他们FAM要是有本事将一本书推到25%，还至于名声不显？至今能隐藏在水面下，做一个秘密结社不成？
“李城主。”
“劳请搞清楚，奥林匹斯是幻想组织，而我们FAM只是商业组织，这里差别很大，谢谢。”
叶朴年一点都不怕得罪李和，如果说连载开始之前，李和还会有冲动的可能，现在连载已经开始，在结束之前，李和是杀不得他了。
FAM是完全没力量吗？
那可不见得，这群富豪啥都缺，就是不缺钱，这种当肥肉的感觉可不好，帝国的法律总有照顾不到的那一天，他们估计一天安稳觉都没睡过。
否则。
曙光城的连载名额拍卖价格也不会那么高了。
他们在竭尽一切的可能积攒力量，有足够的金钱供奉，那些“退隐”了的，幻想时代有着圣人实力的那批二流高手，想要日子过得滋润，也拿过不少孝敬。
总有那么几个，在动荡年代重出江湖，成为了庇护商会的供奉。
商会给钱给资源帮忙印书发书，而那些人又抗住了404机关，没有被抓进和谐城，就成为了这些商会的保护力量。
FAM是商会中最强大的，有没有皇级的供奉难说，圣人、先天圣人的力量肯定是有的。
只是此刻。
他们显然在摆烂……
“404专员我会派人缠住，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个借口了。”文明裁判所自身都难以接住戏，也就不指望FAM会尽全力帮你搞宣发了。
404机关可以由他们来负责。
但这也是底线，FAM如果证明不了它的价值，叶朴年也就该死了。
在从叶朴年那里离开后。
李和直接去找了张冰，表示：“FAM不可靠，我们必须加大对南江、广南两省的开发，曙光军团准备全面投入战场，维护宣发渠道。”
“20%到25%变动率这一段。”
“除了我们自己的负责的区域外，做好0进展的打算。”
404机关按程序来办事，却也不会打假赛，变动率一到，文明裁判所就要准备就承受雷霆般的打击，而且那不光是404机关。
还有炎武卫……
变动率到20%以后，已经不存在放水一说了，李和也好，文明裁判所也好，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就不要想着去见执剑者了。
可以说。
他们原本就在积极备战，可FAM的失利，基本等于是打醒了他们，才知晓原来做的根本就不够，也开始明白，文明裁判所距离五大幻想组织还有多远的距离。
“南江、广南那边交给我。”
“我马上就带人北上，再过些天，时机成熟后，项少杰再带着曙光军团过来。”
“404那边，你带着执行组去应对。”
霍连山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也知晓了如今的情况，直接作出了表示。
可以说。
整个文明裁判所，也只有霍连山有能力保证南江广南两省的宣发了，全面开战后，或许不会有天阶专员去截断宣发渠道，但地阶专员和玄阶专员绝对有上百人！
这还不算完！
届时炎武卫第三师，也就是王厉服役的老部队，将全师出动……
就算对方不用力打，只是随意打打。
你也得接得住才行！那是炎武卫第三师，一整个师的完整建制！师级装备，可就不是区区战士们着甲那么简单了……二向箔这种，只能算常规火炮。
这仗该怎么打？只能说头皮发麻。
跟炎武卫比起来，曙光军团等于是拿着木棍的跟人家正规军开着歼星舰打仗……
“能行吗？”
“炎武卫一个师2.5万人，就算不动用建制武器，全员着甲平推，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挡……”
“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再找一些办法。”
不是怀疑霍连山的能力，而是敌人是在太强太强。
霍连山摇头，说道：“没有其他办法了，这个时候唯一能给我们提供帮助的，就只有至尊会，他们的开价我们给不起。”
“打铁还需自身硬。”
“这一仗，我们躲不了，也必须撑过去。”
“只有撑过去了，文明裁判所才能脱胎换骨，才能称得上是一个大组织。”
“不把这一仗打赢。”
“等你跟任侠的三年之约一到，我们远走非洲的时候，就不会有人相信我们可以改变世界，也不会有人跟随我们，支持我们。”
“他们只会觉得，那是一只雏鹰离开了鸟巢。”
“而非是猛虎下山。”
霍连山说的，李和非常清楚，他唯一错估的就是FAM的能力，叶朴年再想藏拙，也必须考虑自己的性命。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和倘若这次连载失败，叶朴年必死无疑，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救他。
所以。
他要是想活下去，他应该比李和还要关心这场连载的成败，结果令李和没有想到的是，FAM掌握的直接力量，甚至不如他们文明裁判所……
霍连山拍了拍李和的肩膀。
说道：“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FAM如今还不成气候，等我们接回姬长生，叶朴年就再也逃不出五指山了。”
“是杀是刮，全由我们决定。”
“此后呼应周瑞改革、铲除世家、对付奥林匹斯揭露乌托邦，这些事情，在这一战胜利后，就都可以开始做了……”
“所以，只许胜，不许败。”
“真正的压力在你这里，三名天阶专员……还要从执剑者手下救人。”
“这一切，全靠你了。”
如果不是李和，换了任何一个人来，只要那个人不是五大幻想组织的首领，霍连山都不认为这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也正是李和，霍连山相信。
这个奇迹，有达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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