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暗潮·裂变（一）
第二天清晨，花织和佘璇等人全部回到了仙阁。
仙阁外，平日里空旷的公路上现在堆满了车。永恒联盟的雪不决来了，黎明的赵多情来了，落叶之纱的叶轻纱和槃游来了，破晓帝都总部全体扰梦者散布于仙阁周围。
叶轻眠消失的日子颇为不平静，即使没有礼游戏切断跨越战区的权限，即使没有暗血门对佘璇定向高密度的刺杀，仅仅是叶轻眠已死这个谣言，就足够引起动荡。
一辆全场接近二十米的黑色重卡房车中，四方联盟除破晓之外的首脑几乎全部聚集在这里。
车内一个小酒吧台旁，赵多情手摇着红酒，看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雪不决玩着雪茄剪，透过窗户望向仙阁。于涵孜则拉着叶轻纱和槃游玩起了斗地主。
“你们说…叶轻眠真能出现么？真没死？”雪不决心思有些不定，一根根的划着火柴，但就是不去点燃桌上那根雪茄。
赵多情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然后看起来更困了，“你是希望他死啊？还是希望他活啊？”
“呵呵呵。”雪不决不明意味的笑了几声，没有接话。
“这个问题有意思了。”槃游放下手里的牌，“你现在还有什么其他想法？”
赵多情趴在吧台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四方联盟受到誓约现在的约束，能有什么想法？不过帝都这边最近都有点让人不安心，不是么各位？”
“潮洋和展流的死？”叶轻纱抬头道。
于涵孜接着说道，“我们三方也同样有人死，而且礼游戏也根本没隐瞒是他做的，随便查查就能知道。”
“不一样吧？”赵多情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我们三家死的几个都是不起眼的小家伙，破晓可不一样，潮洋死后，破晓内部就只有一个声音了。”
“现在破晓的首领是孙常在。”于涵孜提醒道。
“负责执行的傀儡而已。”
“那又怎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叶轻纱无所谓道。
“有没有关系我们怎么会知道呢？”赵多情罕见的多说了几句道，“潮洋还活着，那破晓在明面上还是具有一些独立性的，但他死了。”
叶轻纱问道，“你怀疑潮洋的死是叶轻眠在背后指使？你怀疑他想逐步完成对四方的实际掌控？”
“他不是早就做到这点了吗？”赵多情摇摇头，“潮洋是死是活，都改变不了破晓实际上就是叶轻眠实力外延的事实。雪不决你怎么下台又是怎么重新上台的别人不清楚，但是你自己应该明白，应该是有把柄在叶轻眠手里吧？本该跟叶轻眠对立最严重的落叶，最近态度好像变的也很快，尤其是槃游。”
槃游靠向沙发，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多情笑了笑，“别多想，我不是针对你。但是叶轻眠已经间接的有力的控制了四方联盟，那么破晓最近的改革和清洗有什么意义？他们在怕什么吗？搞得我都以为原破晓的老大灰宫告还活着了，不过我也未尝没有这么想过，因为能解释通很多东西。”
“这毕竟是破晓内部的事，你联想太多了。”槃游说道。
“是吗？”赵多情提示道，“一个月前，叶轻眠离开第一战区去做了某件事，带走了第一战区所有高端战力，花织、白点点、佘璇、还有你槃游，另外我听说其他战区也有个别人参与了，这还只是明面上的阵容。但是作为盟友，我们可是至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槃游叹了口气，“你这只是因为情报不对等而产生的不必要担忧，实际上如果你直接去问叶轻眠，他未必不会告诉你。”
说着，赵多情扔出了自己的手机，槃游接住后，看到了屏幕上的一张照片。
“这女人…”槃游皱起了眉头，他好像确实对照片上的女人有些印象，似乎在天蛮山见过，他当时就觉得有些熟悉。
“看表情你是见过她了。”赵多情笑了笑。
“她是谁？”
“她是雪兔。”赵多情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说道，“灰宫告的女人。”
赵多情说道，然后收起了平日里的慵懒，站起身走到槃游面前，低头看向槃游。
“我曾向叶轻眠汇报过雪兔怀孕失踪的消息，他大发雷霆誓要找到她，但是后来隐约听说她离开了第一战区。那么想必你是在上次和叶轻眠的行动中遇到了她吧。”
槃游摇摇头，“我不明白，你什么猜测直说吧。”
赵多情直接说出了猜测，“我怀疑灰宫告还活着。破晓本就是佘璇掌控着，但最近仍再次被重组加强控制，如果是因为灰宫告还活着，那么说的通。也只有这样，才会出现这样的小心戒备。”
“另外我知道雪兔对灰宫告的感情，她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并且背叛。但如果让她怀孕的就是灰宫告那就说的通了，而且他也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黎明的眼皮子底下带走雪兔。”
叶轻纱连忙说道，“老赵你有灰宫告照片吗？拿给槃游看看。”
“他的一切都消失了。”赵多情指指自己的太阳穴，“他只存在于个别人的人记忆里。”
赵多情看着槃游，“不如你说说你上次合作的能力者都是什么能力，我看看灰宫告在不在其中？”
“你别想从我这套情报。”槃游笑了笑。
“空白未来。”
槃游摇摇头，“没有这个人。”
“你确定？”赵多情有些诧异。
“也可能我没见到，毕竟不是一起行动的。”槃游继续说道，“如果他真的活着，那又怎样？”
赵多情摊摊手，“虽然他是我之前老大，但如果他确实活着，那还是有点麻烦的。”
“怎么讲？”雪不决问道。
“潮洋是灰宫告手下最忠心的人，但是他死了，而且他那一系的人最近被打压，或许叶轻眠那边就是想彻底把这股力量变成自己的私军。这说明至少在仙阁内部，有人并不信任灰宫告，又或者有着严重的分歧。”
雪不决耸耸肩，“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赵多情说道，“如果灰宫告还活着，那么因为他的死令别人失去对他的记忆就是假的。所以那些失去的记忆，应该是被空白圣经所屏蔽的，它们随时可以恢复。我想问问各位，如果有一天，灰宫告以一个和叶轻眠对立的身份回来，你们怎么做？”
“这好像还是和我没什么关系。”雪不决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值得头疼的问题。
“原破晓分裂成新破晓和黎明，破晓现在我不好说了，但是黎明全部都是原破晓的扰梦者，一旦灰宫告回归…”赵多情说着，看向了槃游和叶轻纱，“你们要不要把落叶之纱的名字落到实处呢？”
槃游冷笑一声，“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我只是比较敢说而已。”赵多情无所谓的坐过去，“而且你们将来未必不会有这个想法。”
“行啊老赵，都会替我们考虑了啊。”雪不决打趣道。
赵多情遥敬了雪不决一杯，“扰梦者在轮回游戏中不断扩散，而据说病毒最初的武器化也接近完成了，叶轻眠很快就能奴役无数战区，届时会有源源不断的轮回徽章流入第一战区，那时第一战区就再无被淘汰的担忧了。而四方联盟合作的其中一个基础也就不存在了。”
雪不决皱了皱眉，刚要举起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但是第一战区的人太多了，每一个未来的能力者都是叶轻眠需要的，他不会自损根基。”
“说的没错。但会从希望我们活着，变成希望我们有价值的去死。”赵多情罕见严肃的说道。“消失二十几天啊，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却吸引了前任掌控者礼游戏全部注意力。这说明礼游戏知道，叶轻眠有能力做到一些对他很有威胁事，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槃游说道，“我同样很少会跟底下人解释我每天在做什么。”
赵多情笑了笑，“怎么？落叶的老大现在好像很喜欢帮叶轻眠说话？”
槃游一挑眉，嗤笑了一声，“你今天真有意思，挑拨完我们和叶轻眠，又挑拨我和叶轻纱？”
“随便聊聊天，别上纲上线，也别想太多。可能最近局势有点乱，我这心态不是很平静。不说了，我出去走走。”说完，赵多情就走向车门，不过离开之前回头看向雪不决，“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和一些陌生人频繁接触？”
妈的！雪不决心里咯噔一声，然后看向槃游，“这大清早，老赵怎么喝的迷迷糊糊的？”
“可不是么，喝了快两瓶了吧。”槃游附和道。
“起的太早，还有点困，我回我车里睡一会。”雪不决打着哈欠也走了。
雪不决离开后，槃游立即拿出手机给参商打了个电话，“盯住雪不决和赵多情。”
放下电话，槃游有些烦躁的看向叶轻纱和于涵孜，“我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
“什么事？”
“上次和叶轻眠去天蛮山的事。”
“你不是说过了吗？”
“但是我没告诉你们，我遇到了灰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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