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发小
佩尔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拨通了林嘉宏的手机。
“佩佩？这么早啊。”听林嘉宏的语气，佩尔猜于可岚应该什么都没告诉他。不过这样也好。
“问你些事，关于那些公寓的。”
“问吧问吧。哥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佩尔足足和林嘉宏聊了一个小时，她趴在梳妆台上，拿着笔和纸全过程不停地记着。
通过这次的详谈，加上佩尔原先帮他整理过的那些资料、装修的风格和模式。佩尔明白谷渊心里早就有一个计划的雏形。
也是，不然人家突然买这么多房子，难不成为了搏她一笑吗？
这个想法在佩尔脑海里一闪而过，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马上甩甩头，把这一切都摒弃掉。
公寓的理念佩尔听谷渊讲过。装修风格和主题林嘉宏也已经找团队定好了，现在就差工程队交货。她似乎真的如谷渊所说，起个名字，出一份经营计划就可以。
其实谷渊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佩尔就有想法，她原想着起一个素雅的名字，可是听了林嘉宏的交待以后，她觉得完全不可行。
装修上面，谷渊没有办法提供任何意见，都是交给林嘉宏一手负责的。至于林嘉宏的审美观，看看索达的商标就知道了。他定的装修风格一定热闹非凡。
既然如此，琳琅满目、美不胜收，就叫“琳琅苑”吧。
名字确定出来后，佩尔看着纸上拿几个字，出神了很久，她什么时候也有这种诗意了？
佩尔说做就做，她下载了一份策划书的模板，就跟着模板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写进去。写着写着，她突然有些头晕。
外面有人敲门。
“佩佩，还没起床？出来吃饭。”是李琼。
佩尔这才拿起手机看了看，原来已经中午了。
佩尔应声。从房间出来走到客厅，看到客厅里的人，愣住。
“佩佩。”程梓皓笑盈盈地看向她，“听阿姨说你放几天假，我就过来蹭饭了。”
“看你说得，什么蹭不蹭的，有空随时过来吃。”李琼端着菜出来。
胡镜全已经坐在饭桌旁。
佩尔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竟然不想见到这个人。
一看到他，就想起他通过自己约谷渊的事。当时谷渊是明显的不喜，可他后来半句话都没说佩尔。
正如于可岚说，他真的很疼她。
“愣着做什么？打饭啊。”李琼很是高兴的样子。
程梓皓推佩尔去坐着：“我打就好。”
李琼一脸笑意。
饭桌上，李琼喋喋不休地问了程梓皓很多问题，就连沉默寡言的胡镜全都插上一两句话。唯独佩尔沉默着。
也许是因为昨晚没睡的原因，或者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佩尔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连程梓皓特意跟她说的话，她也不过勉强笑笑。
饭后，佩尔想去洗碗，却被李琼赶了出去看望奶奶，她只好和程梓皓慢慢地走在青石板路上。
“佩佩，为什么不开心？”程梓皓问。
佩尔不说话。
“谷渊欺负你了？”
“没有！”佩尔秒回。
程梓皓一怔：“我就是这么一说……”
“哦。”
程梓皓叹了口气：“是不是因为我的事，你在谷渊面前不好做了？”
佩尔讶异，摇头。程梓皓什么时候起自我感觉那么良好了？
“如果你在他那不好做，就过来我公司吧。”
“……”佩尔摇了摇头。
“我没找过林嘉宏，我知道找他也是没戏。”程梓皓摊了摊手。
“所以你又来找我了？”佩尔突然听到了心脏出现裂痕的声音。
“佩佩，如果你想责怪我什么，我都可以承受的，你不要用这种拒人千里的语气跟我说话，好吗？”
佩尔叹气，她今天不想见到他，也不大想说话。“阿程，你还是别跟我讨论那么复杂的问题，我……昨晚没睡好，现在头疼着。”
“啊？你没事吧。怎么搞的？”程梓皓露出关切的目光，脚步停了下来。
“没事。我这几年常常这样。”佩尔顿住。
“有去看过医生吗？有吃药吗？”程梓皓一阵紧张。
佩尔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嗯。”
“那就好。”
“嗯。”佩尔继续向前走。
程梓皓的奶奶见到佩尔，喜笑颜开，拉着她问东问西。
佩尔有些疲惫，她越发觉得奶奶对她的态度太过的热切。
程梓皓见佩尔神色恹恹，跟奶奶说：“佩佩今天不大舒服，我们下回再聊吧。”
奶奶听了又是一阵紧张。
还好程梓皓帮忙安慰好了。
佩尔没留多久就要走。程梓皓非要相送，佩尔坚持自己一个人走了。
佩尔走到河边，坐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着粼粼的水光，用轻不可闻的语气说：“再见了，我的阿程。谢谢你温柔了我的年少岁月。”
佩尔连自己都觉得不解，为什么突然，她就是不想再靠近阿程了呢？因为她变了，还是阿程变了？
无论如何，过去的美好她不会忘记，她会始终对阿程心存感激，就是，他们之间似乎在不经意之中，出现了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佩尔回家倒头睡了一大觉，晚上被李琼叫醒吃饭，又听了一轮苦口婆心地说程梓皓有多好的理论。她越发地想念和谷渊一起安安静静的时光。
谷渊虽然大事上雷厉风行，对佩尔却是一等一的细水流长。他会耐心地解答佩尔的每一个问题，正如佩尔耐心地对待他那无数个“什么是……”一样。
两人都喜静，哪怕什么都不做，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做着各自的事情，享受着宁静隐逸，也觉得身心皆愉悦。
佩尔有点抗拒程梓皓身上的凡嚣了。
将思绪整理好之后，佩尔把心思投入到工作中，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佩尔一边写策划一边忍不住问候林嘉宏，要她去经营这么一大档子完全不符合她风格的生意，心情还真难以形容。
如果给佩尔装修，她一定选择素雅的风格，闹中取静。可是哪怕她真有心负责装修，谷渊也不认为她有这个能力吧。
谷渊……
佩尔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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