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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处置华阳(求收藏,求订阅)


  嬴政再一次踏入了王宫的后方,这个理论上只有女人存在的地方。

  他现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华阳太后。

  囚禁,或者抹杀?

  这两样都不是嬴政想要的。

  他其实都不知道为甚么华阳太后起了所谓夺权的心思。

  这个心思是可怖的,更别说华阳太后还付出了行动,那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安稳结束。

  原就是前面事情繁杂,再加上前往安邑主持会盟,已经有小半年没有见过华阳太后。

  按道理来说也该是格外思念的,可是嬴政现在心里只有平静,似乎更多的是厌恶。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转变。

  在嬴政登基成王,成这个天子之后,好似一切的一切都在发生着转变。

  嬴子楚不见了,赵姬也没了,现在连慈善的华阳太后与夏太后,似乎也要不见了。

  对于嬴政来说,这些人都是亲人,都是这世界上与他最亲近的人。

  但是,在得知他们消失以后,嬴政除了悲伤,还有一种名为解脱的感觉。

  这很奇妙,也很真实。

  在嬴政登顶之前,陈轩不会也不可能允许有任何人能以任何手段给嬴政添堵。

  纵然是没法影响嬴政的心情,但是他却能将话语透进旁人的心底,让他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列如吕不韦,列如,华阳太后,再列如夏太后,亦或者说成蟜。

  成蟜或许会成为嬴政的左膀右臂,但是夏太后与华阳太后,她们只会成为嬴政的绊脚石。

  陈轩没有旁的手段,也不可能直接将这二位埋起来,那样一定会引起嬴政的怀疑。

  嬴子楚并上赵姬的事情就没处理好,一下就把二人之间的关系撕出来一个裂痕。

  现在华阳太后与夏太后,再算上个成蟜便是嬴政最亲近的人,而陈轩要一下算计这三个,还不让嬴政看出端倪,就只能剑走偏锋。

  而这个偏锋就是在成蟜身上。

  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原本陈轩也想将成蟜一并处理,但就如刚才所说,一个二三岁的孩童,就算说有谋反之心,也没多少人相信。

  再加上成蟜运道开明兽陆吾,可是传说中在昆仑看门的神兽,本身代表的东西可是就能让陈轩放下警惕的。

  据陈轩的观察,运道上反应的形态,就是这个人最真实的写照。

  只是嬴政没有运道,或者是嬴政的运道就是他陈轩。

  一人便是一国,一国只为一人。

  纵观华夏五千载,似乎就只有嬴政一人有这样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语罢。

  “起开!”

  嬴政看着眼前垂着头颅的婢女,知道这个是华阳太后身边贴身用的,唤作荷。

  陈轩也停下了乱想,看着眼前的婢女,以及背后的宫殿。

  本就是夜晚,里面依稀点了几盏烛火,从外面看显得昏昏沉沉的。

  荷挡在嬴政的面前,垂着头颅恭敬的说道:“还请天子稍等,婢女这就去请示太后。”

  说罢便要起身离去,大有让嬴政在这待一会儿的道理。

  这也怪不得荷,毕竟只是个奴隶,只属于华阳太后的奴隶,纵然生活比大部分人要好上不少,但依旧是个奴隶。

  没有人权只能依附着别人活着的可怜人罢了。

  对于这种人来说,已经是被打上了烙印,一生只有可能忠于一个人。

  而荷就是忠于华阳太后的,莫说是嬴政,就算是天上真神下凡,荷也只能按照华阳太后的吩咐来做。

  照着做还有可能活下来,不照着做,便只有死路一条,并且绝对是格外凄惨的死法。

  “朕,让你走了吗?”

  整个夜都静了下来,刚刚抬脚的荷就这么被定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哼!”嬴政也知道眼前这个奴隶是按照华阳太后的吩咐做事,也没心情和时间去为难这样连人权都没有的小角色。

  也不管被陈轩威势压的动不了荷,就这么推门进了宫殿内,去寻华阳太后了。

  对于嬴政来说,就是荷的那一段话让嬴政断了某些念想。

  现在大势在他这,华阳太后都敢装模作样,要是他再让了一步,那华阳太后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愈来愈过分?!

  ……

  华阳太后听到了宫殿外的喧闹,本就慌乱的内心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就这么坐着,眼神漂浮的坐着,似乎是在等些什么,心里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但这一切都在嬴政推门而来的时候烟消云散,纵然华阳太后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太后最近可还安好?”

  没有见礼,称呼也从“王祖母”变成了太后,一切都是冷冰冰的,都是格外平淡的。

  华阳太后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了跳动,她知道嬴政已经知道了一切,那现在她就要开始表演了。

  要是表演成了的话,她依旧嬴政的王祖母,不会有任何改变,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劳烦天子挂念,这二日住的还算是舒畅,只是夏太后那里倒是有些不安分。”

  到底是急了,话还没说上两句,就将夏太后扔了出来,似乎就是在告诉嬴政自己就是要来甩锅。

  再加上嬴政话语上的疏远,让本想叫嬴政“政儿”的华阳太后改了口,改成了天子。

  夏太后的事情蒙骜他们自然也是一并汇报,不然宴席也不可能散这么早。

  只是无论怎么看,其中华阳太后的过错更大。

  没有秦王的命令,竟然敢私开朝会,就算是蒙骜蔡泽二人领了辅政的口谕,也只敢在私底下,在自己府邸中与朝臣商量政事。

  哪一个敢直接动用咸阳宫,又有哪一个敢越过那一条不能越过的那一条线?

  而华阳太后做到了,还是召集诸位朝臣,在咸阳宫中,端坐于秦王椅上,开的一个小朝会!

  就算是蒙骜蔡泽二人处理政事,也不敢旁边不看一个同级的人物,毕竟是为了自证自己没有旁的心思。

  但华阳太后不同,以她的身份,就算是夏太后也不可能与她同级,赵姬就算没有“归天”也不可能与华阳太后比。

  身份上的差异注定华阳太后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就算秦国有太后干政的先河,华阳太后也不能去学,去做。

  嬴政不是那些刚即位没有任何权利的帝王,他是带着无上威势登临王位,整个秦国都应该在他的身下颤抖着。

  没有任何人能在嬴政的头上作威作福,更不能有任何人在嬴政点头之前,给嬴政做出任何决策。

  华阳太后既然犯了忌讳,成了杀鸡儆猴的那个鸡,本来就是没有那么好推脱掉。

  再说,华阳太后与夏太后哪个能量大,哪个震慑力强,这点都不用去明说。

  只有宰的东西够强,才能去震慑住那群憨傻到极点的猴子。

  纵然看见了嬴政这等威势,也有不少不自量力的人依旧怀着不该有的心思,这就是他们的局限性。

  “夏太后那里朕自然会处理,只是现在,朕问的是什么,太后就回什么,朕不想听到些没用的东西。”

  似乎是陈轩的意识影响到了嬴政,让嬴政彻底对华阳太后狠下了心。

  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这可是干政的一种表现,还是赤裸裸的表现。

  嬴政若是不处理,那就相当于将嬴子楚的话没放在心上,那又怎么会指望别人将嬴子楚放在心上?

  更别提嬴政昨日还冒着极有可能受到反噬的风险将嬴子楚立为黑帝。

  若是他现在就驳了嬴子楚架龙归天时的面子,那他立的黑帝嬴子楚就更是一个笑话了。

  既然不想成为笑话,那华阳太后就只能下狠手,让所有人都明白,他嬴政虽然只是个一十三岁的娃娃,但不能被任何人小觑。

  正如陈轩告诉他一样,现在的他要将自己最锋利的一面展示出去,所有的仁慈与仁义都不是他所要拥有的。

  对于这个乱世来说,唯有一个冷酷到极致,暴戾到世人都恐惧的境界才有可能去结束,去统一。

  而陈轩自然不可能让嬴政往暴戾上发展,那就只是用天地威势给嬴政加上一层神秘感,来代替暴戾。

  华阳太后有些绷不住了,她是万万没想到嬴政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似乎就是盯上了她,好像就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华阳太后按了下去,她不会相信,也不可能相信,纵然是自己骗自己也不能去相信自己要被清算了。

  “哀家这几日安好,还算安好。”华阳太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是一种控制不了的本能。

  她现在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只猛兽盯上了,死死的盯了上,好似下一秒她的身首就要异地的那种感觉。

  不舒服,格外的不舒服。

  就是这种不舒服让华阳太后再次重复了一遍,重复了一遍欺骗嬴政,欺骗自己的谎言。

  “安好便可。”嬴政的冠冕早就拿了下来,俊俏的脸庞上刻满了冷峻,“只是不知道太后口中的安好是否是安分老实的意思。”

  谎言已经欺骗不到了自己,心里暗示也终究抵不过这等威势。

  华阳太后一瞬间被嬴政身上的威势压的失了神,也失去了推给旁人的机会,呆愣的坐在床榻上,无神的双眼看着嬴政。

  “太后之后若是没有大事便就老实待在这罢,也不用,也没有必要自己出去了。”

  嬴政才不问华阳太后现在的状态,终究是以前最疼爱自己的,现在狠话也说不出多少,再加上还是自己的亲王祖母,也就只能给个禁足的惩罚。

  说是禁足,其实就是幽禁。

  宫殿虽大,但再大都有被看完的一天,也有烦腻的一天。

  华阳太后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就这么呆愣着坐着,傻傻的点了点头。

  嬴政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陈轩的推动,毕竟要是让华阳太后哭闹起来,也是不好收场的。

  微微叹了一口气,嬴政也不再看华阳太后,无论以后会怎么样,现在的嬴政只能这么处理华阳太后。

  毕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要承受该承受的后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荷走了进来,给烛火加灯油的时候,带起来的风才将华阳太后唤醒。

  “天子呢?!”嘶哑的嗓子似乎是华阳太后透支了心神的体现,一双通红的双眼看着荷,将荷看的赶忙跪伏下来。

  “天子已经走了。”荷怕华阳太后借此发作,又补了一句,“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那你不叫哀家?!”依旧是嘶吼着,如同野兽一般的华阳太后已经没了往常的端庄。

  如同自言自语,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华阳太后也不问跪伏在地上的荷,喃喃道:“哦,哀家想起来了,哀家被禁足了,被禁足了啊……”

  荷只敢颤颤巍巍的趴在地上,生怕华阳太后注意到她。

  整个大殿回荡着华阳太后格外渗人的喃喃自语,让人不寒而栗。

  ……

  嬴政并没有再去寻夏太后。

  一是夜已经深了,成蟜跟着夏太后应该已经睡下,就算不考虑夏太后,也要照顾一下成蟜。

  二就是经历了华阳太后这件事,让嬴政还是有些不适。

  “陈轩,你说明日朕将成蟜养在身边,可行?”

  嬴政看着天空的皓月,问着在他身上摇摇欲坠的陈轩。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政小子。”陈轩依旧是懒洋洋的语调,似乎什么也不在意,“养在身边也好,也能亲近一些。”

  “朕要这么多亲近干甚么?”嬴政笑着说了一句,又平静着心情看向了天上的月亮,“那明日去处理夏太后的时候,就一并将成蟜接过来罢。”

  “这种事情我又不太好过问,自然是你自己做主意。”以现在秦国的中坚力量,再加上还没成长起来的几位猛将,其实有没有成蟜也是并无大碍。

  但嬴政既然想要,陈轩自然不会拦着,至于怎么做就要看嬴政自己的意思了。

  “就接在身旁,当个富家子弟养着。”嬴政似乎是想明白了,“朕也不求这个弟弟有甚么大出息,只要不给朕惹事,便都随他去。”

  陈轩自然听明白嬴政的意思,不惹事的意思就是嬴政给自己种的一个前提。

  只要成蟜不造反,那一切的一切嬴政都没忍受。

  但若是造反了,就别怪嬴政心狠手辣了。

  “明日的事情就明日再说。”陈轩翻了个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了下去,“政小子,安寝。”

  “安寝。”

  嬴政看着远方的皓月,藏在袖子里玉简似乎是在发烫,而嬴政闪烁的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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