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状元之路（3）
和之前写信给月曼的情况有点像，信件“飞”出去后没见到有什么信件“飞”回来，倒是身边的鸽子第三天傍晚时回到小庄园。
算了算，从十里堡乘坐马车到这里差不多得六天，也许他俩已经飞奔到十里堡城外五十里的地方了……
这几天辅国将军府内的先生每日教授完毕课业后我和眉岳便会乘车前往宫城门附近搜寻皇榜的“踪影”，每日如此，有时还正好能赶上宫城门的守门侍卫在交接工作。
苦苦等待数日，没见着写着新科状元名讳的皇榜在宫城门旁边的城墙上出现过。
给徒窦和哥写信的第八天，和眉岳一如往常去宫城门附近“转悠”，随意一瞥，就看见大红颜色的皇榜十分招摇地“立”在城墙上，那一刻内心的激动和忐忑如今想起来都印象深刻！
新科状元的人选已定好！
新科状元是谁呢？
大致浏览了下那张皇榜的大小，没看出来那张皇榜上到底写着多少个幸运人的名字，于是凑近点看，再凑近点看，希望能大致做到心中有数。
近看字体优美，书写整齐，远看才看清整张榜文的全貌。
“新科状元:袁徒窦”这七个字占了整整一行，而且这几个字写在第一行，比写在其他位置的名字明显在字体的大小上优越了许多。
新科状元的人选已定好！
今年，徒窦摘得了新科状元的桂冠！
来自十里堡的青年才子袁徒窦毫无疑问地成为了今年科举考试的优胜者！
然后赶紧找哥的名字，眉岳是从皇榜的右下角开始往左上角看，而我是从皇榜的左上角往其右下角浏览，她搜寻了这许久都没说什么那便是说:哥的名字要不然写在前几行，要不然则是没入榜中……
哥在去年十里堡举行的考试中名列十里堡第二呢！十里堡距离京城并不远，城市之文化底蕴也基本相似。可让人觉得尴尬的是:律法明令规定只有在所在的城市举行的考试中进入前十名才有到京城参加进一步的选拔人才型考试的资格，也就是参加坊间所谓的“科举考试”的资格，其实它的官方名字是“会试”。所以，坦白讲，哥的名字光荣地登上这张皇榜的希望其实有点渺茫。
希望渺茫不能等同于毫无希望，这么想着我继续从那张皇榜的左上角往其右下角浏览。
二甲第一名，也称“传胪”，哥中进士了！
奇怪，怎么没听说他俩参加殿试的事，一转眼竟然都成了进士。
记得之前在东院的书房中和哥一起看书时，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几段话“殿试取中者为进士。进士榜分为三甲。
一甲只取三名，又称三鼎甲。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这三名赐进士及第；
二甲第一名称为传胪，二甲若干人占录取者三分之一，赐进士出身；
三甲第一名也称传胪，三甲若干人占录取者三分之二赐同进士出身。”
殿试在宫城内的宫殿中举行，由考试院拟定策论题目，共计三道题目，回答者可以直抒己见亦可以引经据典，听说回答题目所用的时间是有规定的，具体是多长时间没有了解过。然后皇上会在大殿之上聆听诸多会试合格者的应答，最后亲笔选定“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三人，二甲与三甲的具体人选都是在丞相大人的主导下由中书省的诸位长官拟定人选和排名先后然后交由丞相大人上呈给皇上过目，皇上若允了，接着便会颁发诏书，皇上若有疑义，丞相大人会拿回草拟好的二甲和三甲入选者的名单交给中书省的诸位长官重新审议，然后中书省的诸位长官会按照皇上的指示重新草拟一份二甲和三甲入选者的名单，然后再由丞相大人呈给皇上，皇上若允了便会颁发诏书，皇上若还是有异议的话会最后“走一趟”这套程序，最终皇上会颁发写明本次科举考试进士榜的诏书。
也许徒窦和哥只在十里堡的家中住了没几天就又回到京城了。
他们必然参加了殿试，也面见了朝堂之上的皇帝陛下和中书省的诸位长官。
那为什么从他俩回十里堡“访亲”之后就没再来找过我呢？哥最近也没有住在小庄园里。眉岳每日都会与我到宫城门附近寻找今年的“进士榜”，同我说话时没有言辞闪烁、眼神回避这样的情况出现过，她肯定不清楚这件事。
如今哥与徒窦都被朝廷选为进士了，可我却不知道他俩此时到底是在从十里堡来京的路上还是在京城！
第二天中午，哥笑着拿给我一个银元宝，我那时午休刚睡醒，一开房门就见哥候在门外，可能是刚好准备敲门？总之我受到了惊吓。
太过于巧合以至于一时无法接受，为“犒赏”哥往日读书苦终获一番成就，我只愣了一下就急着问哥有没有到过宫城门附近，哥说还没有。
瞅瞅哥身后，好像有紫气从东而来，这是吉祥的征兆，如果此时帮哥在景山上的寺院里抽一签的话那抽到的竹签上一定会清楚明白地写着“上上签”！
我笑着让哥到院中叙话，顺便还给他面前的小木桌上摆放了几样他平日颇为青睐的瓜果和甜点。哥见我一直看着他笑，也没和他说“进士榜”中有没有他的名字，于是他回礼一样地也对着我笑，还从口袋中拿出一锭银子，“砰”地一声放在小木桌上，接着起身往自己的屋中走。
这还了得！我还没和哥道喜呢他怎么就生气了？
然后我站起身对着他的背影喊到:“恭喜哥与‘新科进士’结缘。”
“这么说那张榜上也写着我的名字？”
“是的，恭喜哥夺得二甲第一名。”
“传胪？”
“嗯”
“居然是传胪！那徒窦呢，进士三鼎甲之一？”
“和哥一样，他也是新科进士。”
“三鼎甲之首？”
“真相总逃不过哥的明眸。”
“这下十里堡真的要在天下人面前展示风采了。”哥忽然就笑了，就连眉梢眼角都是满满的笑意。当年的同窗之约，如今竟然实现了。
回首往事，倒真觉得得感谢命运的巧妙安排。不知道哥和徒窦的那几位同窗有没有一同成为进士呢？他们知道哥和徒窦的这个“好消息”后会不会由衷地觉得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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