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等等！”
“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来着。”
“该死的！”
邓越这才想起前身是个连饭都吃不起的乞丐，又哪里有机会去读书识字。
他来了十年，几乎都在黑风岭中度过，加上他讨厌读书，就更没机会去学习了。
“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接下来的几天，邓越在城中找了个老先生，就先从最基础习字开始恶补……
就这样连续十天，终于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文字。
夜里。
邓越在大院中，秉着呼吸，翻开秘典，从书封到书页距离，仿佛相隔天与地。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缓缓翻过了目录，那几行云流水的文字映入眼帘……
“吾自号武仙人，身无灵根与仙道绝缘，遂自幼习武，企图以武道求仙道。”
“少年时，为寻武道仙缘，持一柄铁剑畅游天南地北，阅尽沧桑不改初心。”
“怎奈皇皇八十载，仙道武道两难成，青葱少年转眼成老朽。”
“泛舟湖上，回首过往，不禁潸然泪下。”
“吾追寻一世，孑然一身，无儿亦无女，不甘舍弃，终有日大雨倾盆，风云色变之际，吾于破旧草庐中悟得一句。”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此句若雷霆劈入吾心，仙者纳天地灵气入身修行，此乃是向外求也。”
“武者何不向内求？既然天地能诞生灵气，那为何人体内不能诞生灵气？”
“又苦修二十载无成，又见大雨倾盆时，竟无意神游天地，体内好似一股热流欲喷涌而出，竟诞生一缕灵气。”
“然。”
“吾大限将至，来不及研究，遂大笔一挥，著得武仙秘典，书尽天马行空之设想。”
“前人已逝，化为黄土，望有来者，继承吾志。”
“朝闻道，夕死可矣。”
“武仙人，绝笔！”
邓越认真的看完这百十来字的绝笔信，轻轻叹了口气。
“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呀，就给我留下这么一句……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头疼！”
叹息间，邓越也合上了这本武仙秘典，将之放在一旁，没了往下看的心思，心中五味杂陈，双手轻轻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舒缓了下情绪。
一边揉一边思考武仙人的那封绝笔信……
从体内诞生灵气？
这还真是个天才般的设想。
等等！
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听过……
邓越紧皱着眉头，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惊坐而起，右手下意识的用力‘啪’一下拍在大腿上，口中惊呼道：
“卧槽！”
“我说怎么听着这也熟悉，这不就类似于传说中的真气吗？”
“这武仙人还真特娘的是个人才啊！”
“可问题是怎么修炼出来呢，难不成要跟武仙人一样，完全靠碰运气？太不现实了，概率比中彩票还低吧！”
念及此处，邓越干脆就来了个葛优躺，脸色阴沉，黑如非酋。
“等会儿……貌似还有篇武者成仙心法来着。”
“哎呀呀，着急了着急了，差点错过了一个亿！”
“这武仙人真是的，写什么绝笔信呐。”
邓越一改方才的颓废之色，赶紧拿来武仙秘典，翻到“武者成仙必心法”那页。
他读的很认真。
所谓的心法，其实说白了就靠一个字——
悟！
书中所述，即闭上眼用心去感悟人体蕴藏的奥妙，开拓人体无限的潜能。
仙者以汲取大自然当中的灵气来修行，而武者则不同，需要在体内诞生灵气，这点是仙与武之间最大的区别。
那么究竟如何去感悟，书中却没有详细说。
这武仙人也仅仅是诞生了一缕灵气罢了，算是开了个头，后续却并不明白。
可以说是个倔强的少年到固执的糟老头子，倒霉了几十年后误打误撞领悟出来的，单凭这份执念都足以令人敬佩。
看完这篇心法之后，邓越依旧是满头雾水，全文从未提及具体的修行方式，只是说要靠个人去领悟人体奥妙。
“唉，可惜了……你怎么不多活几年呢？”
邓越哭笑不得，感情这老头就提出了个概念，就告诉你这事儿可以干，但究竟能不能做成，这就得靠悟性了。
通读了几遍之后，他已将整篇心法内容谨记在心，按照书中的指引跑腿坐下。
纵使希望渺茫，他也打算亲自去尝试。
这就像是人家跟你说蹭蹭不会怀孕一样，千万别轻易相信他，万一人家在骗你呢？所以你必须亲身去尝试才知道。
众所周知，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缓缓闭上双眸，努力让浮躁的心宁静下来，尝试着去感受人体的奥妙。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邓越忍不住站起身来，跑去墙角滋了泡尿，紧接着又跑回来继续盘坐在地上……
突然耳畔传来一道问候声。
“你在干嘛？吃了吗？”
听得出来声音的距离非常近，将冥想中的邓越吓了一大跳。
但见他睁眼一看，眼前出现了两个闪烁着墨绿红芒的眼珠子，嘴对嘴，眼对眼，鼻对鼻，双方只间隔一个大拇指的距离。
那是颗苍白的头颅、滴着鲜血的脖颈……
不正是那晚井水中的邪物吗？
一滴冷汗从邓越的额头上滑落了下来。
啪！
只见邓越反手就给了它一个大嘴巴子，那颗头颅倒飞出去，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才停下来，苍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凹陷下去很深的五指印。
邓越一把抓住刀柄，目光紧紧的盯着它，如临大敌，精神力高度集中起来。
“你大爷的，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放心好了，本大爷不是来杀你的！”嘶哑的声音从那颗头颅口中传了出来。
“那你究竟想干嘛？”邓越开口问他。
这大晚上的，一颗长发飘飘的人头时不时跑出来……很吓人的好不咧。
不过，邓越没从它身上感受到杀意就是了，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没什么，就想吓你一跳。”
“……”
“没想到上次被你拿脚踹，这次又挨了个嘴巴子。”
“……”
“嗯，没事我走了。”
“……”
话音落下，那头颅“噗通”一下投入了井中，消失不见了。
你是认真的吗……邓越嘴角抽了抽，想了想，搬起眼前的石桌倒着砸在井口上，这也省的它老是出来吓人。
他又重新盘腿坐下，静静的去体悟人体的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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