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对峙
舒姐听得浑身舒畅都要晕了，以手捧心，给唐柏年狠狠地磕了几个头。
“大恩人，大老爷，以后佳佳就是您的人啦，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佳佳听话，但凡她有些什么惹您不高兴的，您跟我说，我保险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哎呀那可是几百万啊，儿子娶媳妇就靠这笔钱了哟！
只要有了钱，管他什么村长的女儿，县长的女儿，还不都得乖乖让她宝贝儿子挑？
看村里的谁还敢看不起老倪家的命根子！
哈哈哈几百万那，村里的谁见过唷！
唐柏年的眼溜溜地停在舒姐的脸上，她那张喜上眉梢的老脸上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包扎好了伤口的他，披着西装走在夜路上。
想着这一天的经历虽然波折，也不是没有收获。
还在犯愁倪佳佳会被警察天罗地网地保护起来呢，就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的父母……
唐柏年冷笑了一下，摊上这样的爹妈，这女孩必定是要苦一辈子了。
他心情颇舒畅地回到了唐宅别墅，衬衫被剪烂了，他急需换一件新的。
就在唐柏年换好了衣服，也胡乱吃了点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
他察觉到有辆车鬼鬼祟祟地停在了家门口。
唐柏年轻轻拨开卧室窗帘一看，啧了一声。
又是沈亮。
做警察的他可以帮自己看着女儿，但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而且想到了正因为警方的严查，令他原本运行流畅的犯罪活动变得障碍重重。
如果不是这些人像苍蝇一样飞来飞去，他根本不需要像黑毛这样的绑手，不需要设计那么多关卡，自然脱身和运货都方便的多。
唐柏年思考了几秒，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起了杀意。
走进厨房，抽起去骨刀紧紧攥在手里。
他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门把手，只要沈亮敢开门，等待他的将是这柄长约20厘米的锥型利刃。
可是沈亮为什么要来唐宅？
他是已经发现，还只是怀疑自己？
这么说倪佳佳招供了？
不对，他挟制倪佳佳的时候，那个姑娘聪明地没有看过自己一眼，证据不会那么快就咬合。
门内外两道目光，灼灼逼视着那个看不见的对手。
那一侧的沈亮，被晚风吹过头发，他感觉到头皮里一层一层的汗被吹干，衣服贴着后背凉飕飕的，他十指紧扣枪托……
这时手机响了。
两边的人都是浑身一震，唐柏年低头，瞪目看擅自作祟的手机。
他突然目光一亮。
片刻之后，沈亮听见门那头，是唐柏年不急不徐的声音。
“思茵啊，可真是稀奇了，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唐柏年一边故意大声说话，一边狞笑着转身。
既然是女儿来的电话，那他就能好好利用一番。
只要说到自己的这个女儿，即便沈亮有通天的本事，也得向他俯首称臣！
***
有10来秒的功夫，沈亮愣着没反应过来。
刚才那股令他如临大敌的气息，是唐柏年？
当然了，唐柏年出现在自己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他分明感觉到一股杀意，作为警察的他，第六感不会错。
沈亮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安静地收好了枪。
他对自己解释说。
既然是唐思茵的父亲，那应该......是他太敏感了吧。
而在厨房里的唐柏年，已经笑着听女儿说到了“我在希尔顿门口好像见到了你，你是不是受伤了”这些话。
他淡淡笑着，嗯嗯啊啊地打着哈哈。
“我是回到了市里，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我最近会一直住在唐宅，思茵你要不要回家来？啊？你现在住在同学家？这样啊……”
唐柏年心思转了几转，拿着剔骨刀的手慢慢松开，霍啦一下插回到刀架里。
他多虑了，原来沈亮这么晚来，是为了找女儿啊。
啧，这个男人，倒是和自己挺像的。
唐柏年呵呵笑着，在厨房的白炽灯光下欣赏自己骨节分明，也是杀了不少人的手。
“什么你不要和我一起住？哈哈哈好的女儿，那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啊，嗯嗯，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挂断，扔掉手机，唐柏年看着门。
你该进来了吧？
门外的沈亮已经听完了全部内容，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敲了敲门。
唐柏年风度翩翩地打开门，是一脸讶异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哎呀稀客啊，沈警官这么晚了你怎么有空来？”
沈亮礼貌地笑了笑，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巡视一番室内。
微波炉里放着刚转好的食物，不锈钢的大水池里盛着一只水杯和一个沾了食物酱汁的餐盘，看样子唐柏年刚刚吃好了晚饭，还感觉到饿，又给自己热了一点东西吃的样子。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也合情合理。
唐柏年把门又拉大了一点，让开道请他进来。
“饭吃了吗？可巧了我刚刚热了烤鸡，一起尝一点吧，荣泰记的烤鸡还是很不错的。”
唐柏年自然地走到微波炉边，俐落地取出食物分成两份，在厨房的吧台上放了两只雪白锃亮的盘子，在忙碌的间隙中还给沈亮倒了一杯红酒。
“周末愉快，沈警官。”
唐柏年举起红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
沈亮并没有喝，他从刚刚自己偷听到的谈话中了解到，思茵没有回家，而是和一个要好的同学住一起了。
那是最好，思茵只要有人陪着他就放心了，可是他心里始终有挥之不去的阴霾一样的东西，在感官之上，在房间的气氛里。
他拿起酒杯转动了一下里面的红色液体。
“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唐柏年切鸡的动作流畅，未停滞下半分。
沈亮的问题很突兀，他冷不丁抛出一个早有答案的问题是为了看他的反应。如果他表现出一点点惊讶，那不就证明他知道，沈亮早就站在外面了么？
这种审讯技巧，他还是懂的。
唐柏年插起一块鸡肉，扔到嘴里嚼着。
“沈警官你先别管我了，我还要问你呢，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什么？”
他对着沈亮笑笑。
“这个点，你不回家照顾思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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