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绝望的水晶
月球暗面，静海的某一处，这里曾被神盾局赋予代号为“蓝区”，天眼会在接收地球防务后，也沿袭了这个代号。
目前地球方面发射的各种探测器都会避开这片区域，因为这片区域里藏有一些不能被大众知晓的秘密。
异人城市阿提兰就坐落于此。
在一条月面山脉的山谷处，常年处于阴影笼罩，不过异人们传承了克里帝国的一些古老而又先进的科技，所以在这种暗影之地，他们依然保持着较为正常的生活。
说是城市，但阿提兰的面积和地球大海上的一些大型岛屿也差不多了。
除了地球之外，这里就是异人们在太阳系唯一的大型据点，在城市中生活着数百万名异人，以族群的角度来看，这个数量并不多。
但考虑到异人们和变种人们一样具备种种神奇的能力，仅从力量层面去考量，这座城市的威慑力可一点也不低。
而根据神盾局的一些机密资料显示，阿提兰这座城市在必要的时候是可以实现飞行和转移的。
这就相当于，异人们在出色的个体力量之外，还有相当可观的战略威慑力。
不过，作为一个一直离群索居，独立于人类文明之外的族群，异人们从远古的异人王朝延续到现在，一直保留着落后而僵化的文明体制。
阿提兰内部的统治模式...是种姓制。
和那些正在被从虚空中转移出来的放逐天使们一样，他们以血脉，能力，外表和思维作为数重考量因素，将自己的国民化为了数个等级。
最高级是皇室成员，然后是上层阶级，平民阶级，以最后的，数量最为庞大的下层阶级。
这一点和十几年前的变种人社会非常相似，变种人们内部也有一套等级划分，最神秘的欧米伽变种人，然后是阿尔法，贝塔，伽马和最后的，最低级的伊普西龙级。
当然，变种人们因为一直生活在人类文明的阴影中，是地球文明的一部分，所以变种人内部的分级只是代表力量和天赋，并不代表阶级。
而且在神盾局的帮助下，在官方的善意引导下，十几年间不断的加大力度鼓吹变种人和人类同出一源的论调，让如今变种人们在地球文明中被歧视和排挤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了。
异人们从不介入人类文明，他们刻意的和人类文明的距离，这就让异人在内部体制僵化的同时，也避免了被人类文明排挤和歧视的现象。
异人历史里，也从未发生过诸如人类对变种人的屠杀之类的惨剧。
毕竟，不接触，就不会存在问题。
从这一点来看，异人保持独立似乎也是个较为明智的选择。
说的有点远了，回到阿提兰城市中，在这座颇有未来与过去融合的风格的城市最中央，在建设于大型平台的异人王宫。
从太阳系边缘归来的使者黛茜，正在对阿提兰的统治者们汇报着此行的进展。
宫殿里人数并不多。
派使者和罗南进行交流，这是黑蝠王私人的意向，到目前为止，也不被大部分王室大臣们所知晓，在黛茜面前，也只有坐在王位上的黑蝠王，以及站在他身边的美杜莎王后。
还有异人海王崔坦，王室将军戈尔贡和王室智囊卡尔耐克三个人。
这是个效忠于黑蝠王的小团体，也算是异人小王朝的权利核心。
“罗南很傲慢，这一点和我们预测的差不多。”
黛茜将手里记载着罗南要求的信件放在手心，在手指上的震波震荡中，将那信纸递给了美杜莎王后。
王后拿起信纸，一边通过自己和黑蝠王的心灵链接，将罗南的要求转告给沉默之王，一边倾听着黛茜对这场出访的描述。
“但他也没信心，虽然他表现的非常有信心。”
黛茜丫头的圆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她抱着双臂，对黑蝠王和其他人说到：
“他的舰队确实很庞大，很厉害，但我想克里人们停留在太阳系边缘，也不光是为了休整，罗南显然缺乏对付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们的手段，他在恐惧。”
“这是正常的。”
将自己的大半个身体浸泡在一个类似于鱼缸一样的容器中的异人海王崔坦说到：
“1994年的大失败显然让罗南有了心理阴影，他很清楚地球上的顶级英雄们有多难缠，他也许有信心让舰队用远程覆盖性火力摧毁地球。”
“但地球毁掉之后，他的舰队，包括远在群星另一头的克里帝国，也会被愤怒的复仇者们摧毁。这显然不是罗南希望看到的。”
“对！”
黛茜朝着鱼人一样外形的崔坦比划了一下大拇指，她说：
“虽然罗南装腔作势，但他说的几句话也漏了底，他告诉我，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他也不在意地球是不是被摧毁，他只要他渴望得到的东西，以及彻底杀掉那些斯库鲁人...”
“那个战争贩子，显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呢。”
“他只是在幻想而已。”
美杜莎王后拨了拨身后蓬松庞大如披风一样的长发，这位美艳的王后轻声说：
“1994年的时候，地球上的超人类方兴未艾时，他都没能攻下地球，十几年之后的今天，地球早已今非昔比，就算克里帝国倾巢来攻，就如黛茜说的，也许他们能仗着火力优势摧毁地球，但...”
“他们也绝对承受不了那些失去家园的孤狼复仇者们的恐怖报复，不只是他们，整个银河里大概也没有哪个势力能在毁灭地球之后还完好无损。”
“不过这和我们没关系，早在许久之前，我们就已经选择了阵营。”
王后身边，坐在王座上，十指交叉的撑着下巴的黑蝠王点了点头，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鼻音，在宫殿中带起了一阵震荡不休的能量波澜。
他看向最信任的妻子，两人用眼神和思维交流了片刻，紧接着，王后也点了点头，她看向黛茜，她说：
“黛茜，再麻烦你做一件事，你和破伤风去地球，将水晶接回来。”
“真的要这么做吗？”
黛茜丫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她轻声说：
“水晶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在地球和自己的男朋友旅行呢...我担心这会给她留下阴影，水晶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进行这样的秘密行动。”
她抬起头，看着黑蝠王和王后，她说：
“不如我来吧...哥哥那里有一些伪装用的魔法，我可以伪装成水晶的外形，我可以...”
“不！”
美杜莎摇了摇头。
她抚摸着长发，语重心长的对黛茜说：
“首先，罗南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要太小看那些克里人，他们的科技文明发达，尼克.弗瑞那边也叮嘱我们一定要按照计划行事。”
“其次，我的妹妹一意孤行，一定要和那个变种人在一起，但她在阿提兰的身份尊贵而重要，这件事一旦被揭露出去，水晶就会被国民们视为叛逆，想让国民认可她所追逐的爱情，她就必须为异人王朝做出贡献。”
“最后...这种事情，不能太刻意。”
美杜莎轻笑了一声，她说：
“我的那个妹妹啊，没有什么心机，她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我用手指头都想得出来，但这就是我们需要的。”
“本色出演，不混杂任何的阴谋，她执拗而叛逆的性格，自然会为我们寻找出隐藏在阿提兰中的斯库鲁人，并且引他们上钩。”
“说到底，我们和弗瑞合作做这件事，也不只是为了帮助地球...就如地球人不允许斯库鲁人搅乱他们的世界一样，我们也不能放任斯库鲁人的间谍在阿提兰中肆意妄为。”
在美杜莎说完之后，沉默的黑蝠王站起身，他额头处那银色小音叉点缀的装饰上有电流闪动。
他对黛茜做了个聋哑人才会用的手语动作。
意思是让黛茜放心，只要按照计划行事，水晶便不会有什么危险。
“嗯。”
王后的三重说法都非常有道理，尽管她和水晶小公主关系不错，但她也无法反驳。
作为将弗瑞的计划带回阿提兰的使者，作为这项庞大计划的一员，黛茜丫头也是知道轻重的，她曾经也是梅林的小跟屁虫之一。
就如她所说，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曾经是怎么处理类似的事情的。
在这种事关世界安危的大计划面前，水晶小公主自己的意见，真的是已经不重要了。
更何况，这也不是非让她去献身，只是走个过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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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和破伤风的执行力非常强，只是十几分钟之后，还穿着性感泳衣的水晶小公主就被从马尔代夫的美丽海滩，带回了异人城市阿提兰。
性格天真的小公主以为这只是例行公事，但回到家乡之后，她却从姐姐那里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
“什么？联姻？我？”
穿着泳衣的水晶表情呆滞，她站在宫殿中，戴着一顶漂亮的软草帽，就如雕塑一样，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震惊。
她看着自己坐在王座上的姐夫，和站在姐夫身边的姐姐，她甩着双手，有些语无伦次的问到：
“还是和克里人？”
“嗯。”
一向疼爱水晶的美杜莎迈步走下阶梯，她走到妹妹眼前，用一种严肃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她说：
“至高指控者罗南在克里帝国颇有权势，他的家族传承数千年，血统高贵，而罗南本人也醉心于战争与征服，在个人私生活方面无可挑剔。”
“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大臣们一直在讨论你的婚姻对象，与其将你嫁给王朝中的家族，不如为你挑选更合适的伴侣，你毕竟是王朝的唯一一位公主。”
美杜莎轻声说：
“嫁给罗南，也不算辱没了你。”
“你...姐姐，你是疯了吗？”
面对姐姐的温和劝说，水晶眼中的震惊很快转化为了一抹年轻人的愤怒与冲动，她一把打开姐姐的手，后退了一步，将头顶的草帽丢在一边。
她美好的躯体在这宫殿中感觉到了一股让人悚然发寒的寒意。
她咬着牙说：
“我有爱人，我和皮特罗在一起已经很久了，我们是相爱的，你们知道！你们一直知道，你们也没有反对过！”
“我们也没有赞成过！”
王后的声音变冷了，她看着自己的妹妹，她说：
“我们从没有赞成过，你身为异人王朝高贵的血脉，怎么能和变种人在一起，皮特罗.姜戈.马克西莫夫的背景复杂，他的父亲是个很难界定善恶的人。”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你和皮特罗的结合都无法得到我和你姐夫，以及其他大臣们的认可！”
“水晶，你已经不小了，你应该学会承担起自己对族人们的义务与责任！你从小时候就知道，总有一天，你要完成联姻这一仪式，就如同我嫁给你的姐夫一样...”
是的，美杜莎和黑蝠王的婚姻，理论上也算是政治联姻。
只是她运气比较好，黑蝠王很爱她，两人的婚姻关系一直非常圆满。
“不！我拒绝！”
水晶握紧了拳头。
元素之力在小公主的双拳上聚集着，整个宫殿都开始震动起来，风火水土，这存在于每一个世界中的基础力量在回应水晶的愤怒。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她好像是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两个最亲近的人。
她尖叫到：
“我才不会嫁给一个克里疯子！我不会背叛皮特罗！我不会背叛我的爱情！我的人生！”
“你们！你们休想强迫我！”
“安静！”
一直坐在王座上的黑蝠王抬起头，轻声说了一句。
下一秒，恐怖的音波聚集成重拳，无形的拳头轰在水晶身上，她聚集的那些元素力量还未到达峰值，就被沉默之王轻松击溃。
甚至不比碾死蚂蚁困难多少。
水晶面色煞白。
她知道，姐夫生气了，但姐夫并没想着伤害她。
这是个警告。
“黛茜！崔坦！”
美杜莎似乎对自己这不识大体的妹妹非常失望，她摇着头，后退了几步，以王后的威严命令道：
“把公主送回她的寝宫！昭告国民，25天后，异人王朝将和克里帝国签订和平条约，异人将真正回归自己诞生的地方！”
“水晶公主的大婚也将在那一天举行...”
“不！”
水晶绝望的尖叫着，但还是被黛茜和崔坦一左一右架住胳膊，如托动囚犯一样，将可怜的小公主拖出了宫殿。
眼看着宫殿的大门一点一点的关闭，眼看着被阴影笼罩的国王和王后转过身，水晶绝望哭闹的声音也传遍了这宫殿的最深处。
唉，生在帝王家...
爱情，自由，这些注定只是美好的幻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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