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实之眼
银白色的裙子。
伪装系统目前显示的样子，是黑白搭配的女士衬衫长裤，不是裙子。
如果说这个小女孩看到的是银白色的裙子，爱丽丝身上最接近描述的只有伪装系统下的防护服。
莫名的，爱丽丝出了一身冷汗。
伪装系统失效了？
“啊，抱歉，这个孩子又乱说话了。姐姐身上穿的明明是黑色的裤子，怎么说是裙子呢。”
一个年长的女性跑过来拉起女孩的手，先向爱丽丝道歉。
伪装系统没有失效。
那这个小女孩是什么情况？
自动报错的记录终端已经将这一个小状况上报给了支援战机，以弹出窗口的形式呈现在三名通讯员面前。
对当地文化了解较多的宿玄直接接管了爱丽丝的语音系统。
“对啊，姐姐穿的是黑色的裤子和白色的衬衫哦，没有穿银白色的裙子呢。小朋友是认错了吗？”爱丽丝“俯身”，和蔼可亲的这么“说”道。
按照常理，这个年纪的当地小孩不会产生偏差这么大的认知错误。
小女孩困惑的看着她：“姐姐，你根本没有……”
开口说话，为什么会有声音？
在小女孩儿把话说完之前，年长的女性，应该是她的妈妈就先插嘴止住了女孩的话语：“啊呀，请不要介意，这个孩子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像是看到什么不存在的东西。话说回来，您是外国人吧？本地话说得真好。”
——爱丽丝，装定位仪，避开女孩的视线。
爱丽丝的终端上显示了这么一句，同时，她“开口”说到：“啊，没事。小孩子嘛。我大学的时候在这里留过学，跟当地的室友学的，到现在口音还很标准吗？”
避开女孩的视线？
以伪装系统对女孩无效为前提吗。
避开小孩子的目光当然不至于难倒她。
在伪装系统与当地年长的女性“唠嗑”的时候，两个细小的贴纸已经放到了母女两人的身上。
“那什么，宿博士，到底什么情况？”
好不容易与母女俩分离，爱丽丝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出口。
“混乱星区特有的原生异能者。越靠近星区内部，异能者越多，个体能力也越强。军方记录中最强大的个体可以在星球表面使用异能一击毁掉联盟装备了能量盾的军舰。”
“……卧槽。”
“光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个小女孩只是拥有比较特殊的眼睛，可以看透光学伪装。威胁性不大。”
呼——
“别急着松气，既然出现了一个异能者，就不能排除有更多异能者的可能。就算在星区外围没有能够威胁的舰队的异能者，能够对你们造成伤害的异能者几乎是百分之百存在的。问题就是有多少，以及会在哪儿了。”
三艘支援战机全功率对星球进行扫描，迪二三号舰载主机负责对传来的每一帧图像进行初步甄别。
“话说，我们这次潜入作战就只有收集情报吗？”
“我们被命名为进化者而不是异能者，知道为什么吗？”
爱丽丝没有回话，不过记录仪上的画面很清晰的显示了：您的小可爱向您发出了一个？？？的表情包。
“因为混乱星区的异能者一旦被带到联盟范围内，他们的异能都会完全失效。联盟的人就算到了混乱星区，也没办法像混乱星区本土居民一样觉醒任何一种异能。”
爱丽丝低头，她可以清晰的看到手上有一团柔和的光。
“你也发现了，进化者是唯一不受两个星区法则差别影响的存在。你们潜入成功，并且能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算完成既定指标了。”
“哈？这么随便的吗？”
“虽然说联盟，或者军方一直想要拿下混乱星区，但事实上联盟没有对新增一片星区的硬性需求。混乱星区对联盟的吸引力只在它奇特的法则上面。而现在，进化者的出现表明两个星域通用的法则是存在的，研究大方向也就因此确认了。先一步找到进化这个共同点的联盟无疑会取得双方战争的先手。当然，如果存在战争的话。”
实际情况当然比这个解释跟该复杂一点，不过联盟目前没有需求，也没办法让混乱星区归附联盟也是事实。
“找到异能者的一个聚集地了，迪二三号命令三支小队前往探查。我个人认为上面是想看一下进化者与异能者的战斗力对比。”
“宿玄下士！”
支援战机里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少校，抱歉我失言了。”
喂喂喂，宿博士，您这口气可没有什么抱歉的感觉啊。
暂时关联在宿玄的通讯频道下的人很想知道那位少校会不会发火。
不过后续只听到一声隐隐约约的“哼”就没有了下文。
没有下文的意思是宿玄猜对了吗？
“个人建议柯奈尔小队配合前往。非进化者尽量不要靠近。”
说完，宿玄开始调整支援战斗机的运行设置。
“宿玄下士，你这是要离开战斗机登陆吗？你的任务是……”
“我的任务是以研究项目为首，鉴于目前科技手段无法观测异能，我需要近距离接触战场。”说完，战斗机显示出人工智能接管的标志，同时，一架单兵降落舱启动，脱离机体。
联盟史上首次进化者对异能的战斗欸，呆在太空里错过观战也太可惜了一点。这种见证历史的时刻，当然是越近越好了。
反正有千叶教授撑腰背锅，加上他的能力足够在混乱星区随便浪，不好好体会一下围观吃瓜群众的快感也太对不起他混进进化实验项目组的一番苦心了。
急速坠落的时候，联盟通讯会自动终止，原本二级文明的限制下也很难在这种时候保持通讯。
不过宿玄依然能听到一些兴致冲冲的回复：
——呀，小玄子居然能捞到这么好的观影位置，真是羡慕嫉妒恨。
——好好“观察”哦，新人，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要注意拍摄角度哦，新人，前段时间传回来的“影片”质量不错，这次拍战斗场面也要保证质量哦。
宿玄叹气，懒得回复。
但是这个频道是绝对关不掉的，也是绝对不可能安静的。毕竟前辈们都太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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