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喜当妈
“一号实验室情况稳定，附属控制室调整完毕，准备打开实验室墙面。”
“十四号实验室情况稳定，异能外在表现为与投影类似的幼儿影像。确认实验室内没有投影设备启动。”
“宿玄，确认十四号实验室的稳定情况，评估危险性。没问题的话准备解除隔离。”千叶下令。
普瑞提斯上将观察完宿玄在第一实验室的表现，已经开始亲自通过质量投影对另一个房间的志愿者进行初步干涉。因为突如其来的异能，所有志愿者都或多或少的对发生在实验室或者自己身上的诡异现象有一定畏惧心理。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让他们平静下来，摸索出掌握这种新能力的方法。
每个人的异能都不一样，想要初步掌握异能，达到不会随意发动的程度，每个人的做法或者感受都是不同的。而他们是联盟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异能者，没有人能对此提供经验上的帮助。
“教授，是不是考虑让上面支援一批心理医生？”宿玄把手上勉强能算正方体的金属块放下，“现在已经可以确认心理干涉是渡过最初的混乱阶段最快也最安全的办法。”
“我会提交报告的，现役军官正在由上将出面解释情况，军人对命令的依赖度产生的效果也很好。你现在需要尽快把初步稳定的人解放出来。”
关上控制室的隔离门，两台多功能机器人进入实验室开始打扫。
鹏晟的控制室里放置了一些常见的金属制品，供他测试异能使用，情绪也已经稳定下来，暂时不需要宿玄在场看护。
“教授，有没有异能影响范围超出实验室的情况？”
所有实验室结构化物理隔离以后，把航母内部的通道变复杂了很多，在实验区域移动必须依靠监控导航。
“目前没有发现。异能影响范围都在视界内。”
典型的初期能力表现形式。
十四号隔离门开启。
这个实验室的景象就没有一号那么触目惊心了，实验室还是原来的样子，志愿者格瑞丝军士长站在那里，身边还有一个看上去才两三岁的女孩投影。女孩的投影有些虚幻，有点像古老传说里的鬼影。
“宿玄下士。”
“格瑞丝军士长。千叶教授指示由我对您进行异能安全性的评估，根据评估决定您是否可以安全行动。”
在宿玄进门的时候，投影女孩很好奇的晃晃悠悠往前走了一步，盯着他看。等到他开口说话，这个投影又像是被惊了一下，慌慌忙忙躲到格瑞丝身后，伸手拽着格瑞丝的衣服，探出半只眼睛观察新来的陌生人。
女孩的手是直接穿透了手术服的，像是最普通的非质量投影一样。
“对这个小女孩，您有任何感觉吗？”
“感觉？”
“比如能不能触碰到，能不能控制行动等等，任何感觉都可以。”
格瑞丝低头，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做出“抱”的动作。女孩很欢快的扑到格瑞丝怀里，翻了个身，把小脸对着格瑞丝背后的墙壁，像个害羞的孩子，不肯面对新来的客人。
“感觉上我可以碰到她，但是真的想这样抱起来就会发现她根本没有重量，就像我抱的是一团空气。还有就是，我能感觉到她——这个孩子是真实存在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就是可以感觉到。连她的情绪也可以感觉到。我不知道怎么说。”
“能给我抱抱看吗？”宿玄伸手。
“当然可以。她有点害羞。”
小女孩转身，手指抵着自己脸蛋很认真的思考一会儿，然后向他伸手。
“她好像有点喜欢你。”格瑞丝莫名的有点紧张。恐怕有为人父母经验的人都会在子女第一次被陌生人抱起的时候，像她一样莫名的紧张。
小女孩的手穿透了宿玄的手掌。
她撇撇嘴，小脸不高兴的皱起来，开始酝酿眼泪。
“乖，不哭，再来一次。”宿玄说。
虚幻的小手真实的碰触到了大手。
她开心起来，挣脱格瑞丝的双手，向宿玄倒过去。
实验室里第一次响起女孩的笑声。
“千叶教授，十四号实验室可以彻底解除隔离。格瑞丝军士长，考不考虑为你的……异能，起一个名字？”
“起名字？”
“理论上，这是你的女儿。你可以看成是一个像虚拟精灵一样的女儿，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孩子因为你真实存在，也与你有某种联系，虽然不是血缘上的。”宿玄把小女孩还给突然喜当妈的格瑞丝军士长。
格瑞丝接过，动作机械，眼神木然。
女儿哦。
这是我女儿哦。
我才三十岁不到就“生”女儿了哦。
“妈、妈？”
在格瑞丝意识到这个奇特的虚幻女孩在某种意义上与她真正的女儿没有区别的时候，小女孩伸着肉嘟嘟的手，第一次发出了清晰可辨的话语。
双方的联系有些奇妙，在格瑞丝没有确定意识的时候，小女孩也没有特定表现。等格瑞丝确认母女关系存在，小女孩则明确称呼格瑞丝为妈妈。目前确认小女孩除了类似于质量投影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特异之处。究竟是从灵魂层面的分裂造成的类似鬼魂存在，还是在科技影响下发生的暂时无法解释的奇特异能？还有，这个女孩到底有没有自主意识？
不想了，反正这种事不归我头疼。
“教授，下一个实验室。”
两个解决了，还有二十七个没搞定。（请自动脑补one down， five to go.）
连轴转了两个工作时间，宿玄和普瑞提斯上将总算是把所有二十九名新生异能者都放出了实验室。接下来的异能测试，就要离开航母这个不稳定的环境了。
毕竟有些异能如果威力稍微放大那么几倍，施展的地方稍微偏离那么一点，是有可能让整艘航母失控的。
所以说，该由改造完工的火蝾星系出场了。也只有星球这种自古以来始终不变的廉价试验场，才能让人放心出手随意祸害。
三十个志愿者编成一个排，乘坐三辆飞行器落在火蝾星系里宜居度最正常的黄林星上，随队的还有一个连刚刚从一线退下来的战士。至于研究员，虽然他们表达了强烈的跟从意愿，不过在见识到新生异能对实验室造成的破坏程度之后，普瑞提斯上将坚决忽视了他们的意愿。
开玩笑，这群联盟最优秀的研究员要是磕着碰着了，最终倒霉的绝对是他这个军方的项目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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