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糖葫芦

一阵嘈杂声从临近城门的街道中传来。

        苏言闻声眼神一闪，思索了一下，便将灵素拉至身前。

        “干嘛？”

        她此时还在怄气，见苏言拉她过来，也没点儿好脸色。

        “前面有人，还不少，跟紧我。”

        平淡的应了一声，苏言这次直接伸手拉住对方白嫩的手掌，把整个人牵至身后，让其紧紧的靠在自己侧后方。

        “Σ(⊙▽⊙a”

        冰凉小手突然被温热大手覆盖，灵素脸上无了那些情绪化的表现。

        她此时有些安静，整个人悄声无息的跟在苏言身边，颇有一种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意味。

        拉着灵素向前走去，十数米距离眨眼而过，一道街口处，有不少人惊慌失措的待在这里。

        马丹娜从苏言二人身后走过，斜着眼睛瞥了下两人互拉着的手掌，径直来到街道入口处。

        三人身形行至街口，引来了这些人的注意。

        苏言抬眼望去，这条街上站着不少人，足足百多个。

        他们见到苏言三人后，有认识的人一起叫道。

        “是苏小哥。”

        “还有马姑娘。”

        “……”

        一时间，人生嘈杂，场面有些热闹。

        这时，有人走上前来，朝着马丹娜求救道，“马姑娘，之前我们按照你说的，集合了大部分人偷偷分散，各自聚集在地窖里。”

        “可就在刚才，有几个地窖里来了鬼物，生生吓过去好几人。”

        “现在这人心惶惶，不得已，我们只能带着人跑了出来。”

        “马姑娘，你这里可有什么办法驱除那鬼物？”

        闻言，马丹娜瞧着近前岁数不小的男人，温声道，“大伯别慌，现在城里不安全，我这边也不好脱身。”

        想起落单后紧盯自己的邪祟，她此时也不敢单独与县城的普通人待在一起。

        考虑了一下，她对面前的老伯说道。

        “这样，老伯，你们这里有水吗？只要帮我找来水，就能帮你们解决问题。”

        一听到马丹娜说可以解决，那男人当即感激道谢，随后朝着人群叫道，“二娃子，叫几个人抬一缸水来。”

        人群中，只见一个男人对着身边几人叫了一声，便带着人去了不远处的一所院子。

        不多时，几人扛着竹杠抬出一缸水来到近前。

        苏言见随着马丹娜靠前，人群离得越来越近，他拉着灵素稍微离得人群远了些，却没想到这丫头也跟着常人一般，伸着个脑袋想要向前凑去。

        “你这些天活舒服了，是吧？”苏言把人拉至身边，小声教训道。

        她的状态有些奇怪，也不反驳，但还是小声说道。“就好奇鸭！好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你难道不好奇马姑娘要干什么吗？你见过啊？”

        见她这般说着，想起她整日整日的待在房中，苏言无奈，带着人又离得人群远了一些。

        他挥起袖袍朝着空中一佛，一面镜子出现，里面透过层层空间，显示出了马丹娜身前画面。

        见此，灵素小脸上忍不住乐了起来。

        她紧了紧小手中握着的手掌，拉着苏言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马丹娜伸手从布袋中掏出符纸。

        她两指夹着一张符纸在身前一晃，荧光闪过，符纸便径自燃了起来。

        随后，马丹娜丢符入水，便对众人说道，“每个人都带一些水回去，见到那鬼物后把水泼过去，它就拿你们没办法了。”

        众人听后，‘轰’的一声四散而去，显然是拿可以盛水的器具去了。

        不多时，众人提着水壶、水盆朝着水缸前涌来。

        马丹娜在一旁看着，眼见水缸中的水即将被哄抢一空，后方还有一些焦急等待着的人影。

        她立刻喊道，“各位老乡，这里的水不多，如果有没取到水的，尽量与带着符水的人一起呆着，不要落单。”

        众人连连答应，取完符水后便各自散去。

        在人差不多散尽的时候，苏言拉着灵素上了街道，瞧着一处店面外立着的一个小童后，他停下身来，问道，“童儿，别人都在取水，你怎么不去？”

        面前的小童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他见到苏言与灵素皆穿着精美的衣服，面上露出怯意，不由低低道，“我在这里等人。”

        不远处，马丹娜见人几乎都走了精光，见苏言二人停在一间店外与一小童说话，心下奇怪。

        稍微上前来了几步，当她看清三人后，面上涌出一丝奇异。

        “哦？”苏言蹲下身来摸了摸对方脑袋，温声道，“如果等不到呢？”

        听到这话，那小童抽了一下鼻子，随后坚定道，“一定能等到！一定！”

        见小童倔强的模样，灵素母性泛滥，也是蹲了下来，轻声道，“好可爱的童儿。”

        她拉起对方小手放在手心揉了揉，“要不要跟哥哥姐姐回去？哥哥可好了。”

        “不要！”

        小童伸手拍掉灵素手掌，有些执拗道。“我要在这里等人！”

        伸手拉过灵素的小手，轻轻安抚了她一下，苏言抬头朝着小童一旁示意，“行，那能不能告诉我，你这糖葫芦怎么卖？”

        一根草靶子立在小童身旁，上面插满了晶莹剔透、颜色鲜艳的糖葫芦。

        “两文钱一串。”

        小童见两人不再叨扰他，又是胆怯着开口。

        “你们要几串。”

        “一串。”苏言笑道，“好吃的东西，够吃就行。”

        他从袖袍中伸出手来，掏出一小块碎银放在小童手里。

        “我没有多余的钱……”

        苏言站起身来挑选糖葫芦，他轻声道，“不用你找，多余的……当做礼物吧。”

        说着，他从草靶上挑出一串糖色最好的糖葫芦，转头道，“我替姐姐谢谢你，让她在这种天气下吃到这么好吃的零食。”

        苏言把糖葫芦递给灵素，随后拉着她离开这里。

        地缚灵？

        瞧着苏言两人与其交谈，马丹娜心中确认。

        如今的鬼蜮中，所有鬼物都是那万魂坑中所出。

        能在那种环境下，还保持本性的鬼物几乎没有。

        这小童……

        路过马丹娜身前，苏言停了一下，这动作又惊到对方。

        苏言没去理会对方的戒备，淡淡开口，“你不是挺精通收伏鬼魅之物吗？超度亡魂想来也难不倒你。那童儿……你应该会超度的吧。”

        说完，苏言拉着灵素走开。

        留下马丹娜停在原地。

        过得一会儿，苏言转头看向马丹娜念诵往生咒，神色莫名浮动。

        往生咒，超度亡魂之法。

        他虽知道，可是却无法利用。

        就连太上救苦经都无用。

        天生的，暂时却是没办法。

        时间过了半晌，待马丹娜超度了小童后，苏言带着灵素转身离开街道。

        一时间，街道上又恢复冷清。

        “糖葫芦。”

        无生站在街边，手中拿着一串糖色极好的糖葫芦，陷入沉思。

        随后，他抬手放入口中。

        咔嚓！

        灵素一口咬下一颗糖葫芦，脸上弥漫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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