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句话引起罪恶
婚礼之前要忙的事情很多，沈璃玥那些天都陪在苏盈身边，和她一起筹备一切事务。
今天下午，她们就要去看婚纱了。
沈璃玥和苏盈挽着手就走进了那家选定好的婚纱店。
“婚纱已经订好了，今天去试试然后拍几组照片。你们的礼服也在那了，一会儿你也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苏盈这些天心情都不错，整天都洋溢着笑容，这让沈璃玥看上去也放心了好多。
上去之后，苏盈就直接去换衣间里换婚纱去了。
沈璃玥就在外面的沙发上坐着等她。
不一会儿，苏盈就拖着长长的洁白婚纱走了出来。
店员在一旁夸赞着：“真好看，你的先生给你选的婚纱真的很适合你。”
沈璃玥看到这婚纱的第一眼就是惊讶和疑惑。她走到苏盈旁边，看着这熟悉的婚纱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
苏盈预料到了沈璃玥的反应，她脸上很平静，在镜子前看了一会儿后就拉着沈璃玥坐了下来。她笑着，淡淡地说：“他在我手机里看见了我以前的那些照片，他可能以为我是喜欢这件婚纱所以就去买了下来让我在婚礼上穿。”
那件婚纱和两年前苏盈穿过的那件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是沈璃玥陪她偷偷去婚纱店试的。她想为那个人穿婚纱，所以她就瞒着他先去试了婚纱，一件又一件地看，然后她看中了那件哪里都很符合她审美的洁白婚纱。
但是很可惜，最后她留下的只是那寥寥几张用手机拍的照片。
她最终还是没舍得删掉那些照片，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现在的人看见了。
但是他似乎没往那方面想。他跑遍了很多家婚纱店才买到了这件和图片中一模一样的婚纱，然后笑着送给她。
因为这件事，苏盈内心一直觉得非常抱歉。所以当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时，她很快一脸幸福地接受了那份心意，也决定将会在婚礼上穿上这件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婚纱。
婚纱还是那样美，那样洁白，可是，眼前的人却不是当初她想的那个人。
她自知这样的想法很不好，很无耻，可是，她控制不住。
那个人，她永远也忘不了。
距离像婚礼那样合家欢乐的日子到来还有五天时间了。而在古晟市的他们却不得松懈一丝一毫，他们咬紧牙关，把一条条的线索汇在一起。
在验证了严宸桉的想法后，他们很快动作起来。
陵村，这个地方真的发生过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
而这，就是一切罪恶的开始。
庆湛说那里十年前，也就是案子开始的不久之前曾经死过两个孩子，还是龙凤胎。
“那个时候全村的人都知道。那一家人就像疯了似的，死都不让其他人把孩子的遗体埋了。”他那时的表情还有着惊恐的感觉，“你们是不知道，那两个娃娃死的样子真的是太瘆人了，我到现在都没忘。”
“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是，就那么一直睁着，我们那个时候怎么弄都没办法，就像见鬼了似的，怎么都合不上。”他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支撑着眼皮，试图把自己的眼睛弄到和那两个小孩一样的感觉。
“再后来我们也就不管了，尸体也不知道被那家人弄哪去了。反正我们就再没见过他们了。”
严宸桉在问话，一旁的纪禾在记录着他们的对话。
“孩子怎么死的？”
庆湛很快道：“那两个孩子在那天晚上偷偷跑下山了，我们那天全村人都聚在一起，也没人注意到两个小孩去哪了。大概半夜那个时候，那家人才急起来，满村的找啊，找不到就跑下山去找。等找到那两个娃娃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
“那两个孩子就躺在山脚下，看到他们的时候就是那个模样，给我们都吓坏了。”
后来，严宸桉又仔细询问了那家人的情况。
“那对夫妻都结婚十多年了，但那女人的肚子也不见大，他们可是没少托人帮忙，左问右问的，村子里那个时候都在笑他们。后来他们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就怀上了，生下来时还是个龙凤胎，可给他们高兴坏了。不过，我们村里的人都不关心，我们都很少和他们说话的。”
“为什么？”严宸桉问。
“那女的不是我们陵村的人，本来就不招人待见。而且那个男的和他妈奇怪的很，从来都不愿意和我们闲聊，去和他们说话还总是一脸凶神恶煞的，你说，我们谁还能待见他们家。”
了解情况过后，就在严宸桉他们要走的时候，庆湛说了一句话。
“其实，他们来求过我。”
严宸桉回头看他。
他那时眼皮耷拉着，看着严宸桉的样子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家长那样。
“他们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的孩子回到他们身边，我那个时候看见他们手上的一骡子钱就红了眼睛，所以我就扯了个谎告诉了他们在七安镇有个叫‘神婆婆’的人能帮他们。”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去了也不知道那个‘神婆婆’究竟说了什么。”
“警官，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样子很懊悔，说话的声音小极了。
确实正是因为他的利欲熏心说出的那句话给了那家人希望，而那更导致了更多无辜家庭的破裂。
严宸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说了句：“不管怎样，谢谢你的配合。”
他们没有直接回到警局，而是直接去到了七安镇。
“严队，我查过了，最近几年关于他们的什么信息都没查到，就连任何消费记录都没找到。”王圣清看着这种情况也是诧异，“只能查到他们以前的基本信息。”
严宸桉道：“说。”
“女的名叫季节，今年四十九，男的叫郑南申，今年五十七。”
王圣清看到那女人的一条信息时双眼顿时瞪大，他声音都高了几度：“严队，这女的是楚烟地的人！”
一车人听到这都都惊到了，严宸桉回头很快说：“别的还能查到吗？”
“没了，就这些。”
严宸桉很快拨了个电话过去：“方队，有什么发现吗？”
方孑鸣带着几个人正埋伏在去往陵村的路上。
那边声音传来：“已经快两天了，一辆车也没看见。”他语速很快地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们现在去七安镇找点线索，等一会儿和你们联系。你们暂时还要在那边等着，辛苦了。”
方孑鸣很快道：“行，那挂了，有事联系。”
严宸桉挂断电话后又给陈楠发了信息问他情况怎么样。
陈楠的计划在那边一步一步地进行着，若是没错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正在那群人的老巢。
没等到陈楠的信息，严宸桉他们就已经到了那个地方。
王圣清在车上已经给他们介绍过这个鼎鼎大名的‘神婆婆’了。如果要说七安镇是以卜卦，算命而被人追捧，不如说是那位‘神婆婆’以一己之力吸引了整个七安镇以外的人。
她能治奇病，能通前世，算未来，还有很多。只要是不能被常理解释通的，在她那里都有答案。
就那间房子外停的车已经可以排到百米开外，他们的车停的地方距离那间屋子还有一段距离。
严宸桉决定先派几个人去以来访者的身份打探一下情况。
纪禾和同车的一个人很快下了车走向了那间屋子。不过十分钟后，严宸桉就在车上看见他们往回走。
纪禾上了车之后就说：“严队，那人也太多了，还是得排队一个个看的，没到我们根本就不让靠近。我们问了，一个人在里面看至少也要半个小时，要是真排队，怕是半夜都排不到。”
另一个一同去的人补充道：“而且，她每周只开两天，昨天和今天。”
严宸桉看着渐黑的天，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能等了，去把人都叫出来。”
他们倒是能等，可那些孩子和尘封的真相不能再等了。
等见到这个‘神婆婆’的真面目的时候不过在五分钟之后。
他们把那个屋子围得严实。
坐在他们对面的人穿得怪异，像扫把一样干枯的头发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嘴巴不似常人，那两瓣干燥起皮的嘴唇上有很多红色点，这并不寻常。再往下看，她的整个白色衣服上全是看不懂的符号，袖子长到盖住了她的手。
她面前桌子上摆的东西更是让人看不懂。但是，她的年龄看上去并不大，那张脸露出来的皮肤很光滑，也没有皱纹。
“不知道各位警官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瘆得慌。
这个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
她的每个字都拖长，不像是用喉咙发声。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周围发出来的那样，在屋子里竟像是在置身在山洞一样。
严宸桉看着她的脸，他坐在那张椅子上离她很近，所以很快注意到她头发的奇怪。随着她微小的动作，那片头发就像是粘在那一样，竟然一动不动。
他把手机里的照片转到她面前：“见过这两个人吗？”
她只低头看了一眼，一丝思考和犹豫的时间都没有：“见过，大概是十年前，他们来过我这儿。”
“这么确定？”严宸桉不冷不淡道。
她没有丝毫表情：“就是二十年前的人，只要来过一回，我都能记得。”
严宸桉直奔主题：“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他们的孩子。”
严宸桉强硬道：“说具体点。”他那双眼睛直直盯着她，“他们问了什么，你说了什么，只要你能记住就都说出来。”
她没反抗，很快把所有的对话都说了出来。
“我说，能救。但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们说，无论什么代价，他们都会去做。”
“我说，以血用符来召回他们曾经的魂，这样，他们的灵魂就能寄生到别人身上，重新回到世间。”
“什么狗屁！”
听到这荒谬的话，左鸣没忍住心中的怒火。
在场的人应该没有人能信这句话。
她终于有了反应，露出了一个诡异无比的笑：“你们不信？”
纪禾也站不住了，他近乎吼道：“你觉得我们会信你这狗屁不通的话？我警告你，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把你抓起来！”
严宸桉没说什么，直到她很快再次开口。
“那我让你们相信一下？”她目光扫视着这一屋子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严宸桉身上。
她又笑了：“这位警官，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吧？”
严宸桉还是一样的表情，没有移开和她对视的眼睛。
“你做警察的原因没那么简单，是为了你死得冤枉的父亲，还是绝望自杀的母亲？”
她把他缝上的伤疤一把撕开，然后还在默默观赏他的反应。
“你闭嘴！谁让你说这些话！”纪禾一下子就快冲到她面前。
严宸桉拉住了纪禾的胳膊，阻止他向前。
身后的一群人也没有再说话。
“怎么样，我说得对吧？”她左右打量着那些人，“这回，你们信了？”
严宸桉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他松开纪禾的胳膊，很快开口：“你可以继续了。”
“然后，他们就问我要什么样的孩子才可以。”
“我说，只有把两个长相相似的孩子的血滴在符咒上，只要有异常的反应，那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他们问，孩子的范围。”
“我说，在你们周围。”
“然后，他们拿了符咒，给了钱就走了。”
严宸桉听着她说这段荒谬无比的对话，心中在极致压抑着：“那不符合条件的孩子要怎么处理？”
“他们没问，我也没说。”
“符合条件的那两个孩子会怎么样？”
“肉身承载那两个死去孩子的灵魂。”
严宸桉怒气再也压制不住。
他不敢相信这么多人，这么多年要寻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告诉他们这样的话！你知道你的这些话毁了多少孩子吗！”
严宸桉右手大力地拍了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眼前人的那双眼睛承载了这些年的不甘，愤怒，绝望。
他的万般情绪都爆发在此刻。
她面对这样的质问却还是坐得安然，语气平淡如水：“警官，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告诉了他们方法而已。”
她那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空洞，没有丝毫感情：“他们完全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也可以放过那些不符合的孩子们。他们做的一切不是我的指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让他们去绑架，也没有让他们去伤害其他人。”
她直直地看着严宸桉，一字一句道：“他们那样做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恶人。恶人做恶事，与我何干呢？”
严宸桉双手握紧，手指嵌进肉里，看着眼前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他难以压制怒火。
但是，现在不是继续和她说话的时候了。
“我们走。”
严宸桉转身，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罪恶重现世间，一切再度重来。”她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这句话，然后看着严宸桉离去的背影，她再度开口。
“警官，不要后悔你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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