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幻剑
「啊！！」那是怪人手中警察的遗言。
怪人抓了一个又一个，把警察们活生生撕成一块块血肉，随意掉到一地。
还未变成肉块的警察们一同掉下装备，一边惊呼、一边朝四方八面逃去，稍为跑慢一步就被怪人撕碎。
血肉在街头飞溅，断肢散落一地。
天桥上，伊贺仿如旁观者一样，看着下方的警察慢慢变成肉碎。
伊贺看着江河说：「准备好了没有？」
江河惊醒，「准备什么呀？」
「准备好下去对付他们吗？」
「对付他们？他们是怪物，我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能对付到他们呀？」
伊贺脱去外衣，今次他穿了一套红色忍服，「可以，你可以做到。」
伊贺一手抓着江河的手臂，从天桥直接往马路跃下，江河连尖叫都来不及就到达地面。
「啊！！！是不是有精神病啊！！！」江河发狂尖叫。
「嘘，你这样大叫会吸引他们过来啊？」伊贺拔出背上的忍刀，「他们就交给你啦。我会从旁指导，你不用害怕。」
「你是有大病吗？」江河转身就跑，他可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走？」伊贺一个踏步扑往江河，把他重重的压在马路上。
「好痛啊！」
「你不可以走。」
「不走会死的！」
「就算死……你都不可以走！！」
伊贺抽起江河，把他提往怪人。
「放开我啊！救命啊！」
江河不停踢脚，尽力挣扎。
「去！」伊贺大喝一声，把江河推往众怪人前。
怪人根据习性攻击最接近的人类，也就是江河。
江河只懂得张口狂呼，双腿因紧张而变得如石头般坚硬，要跑也跑不动。
「吼！！」
三个狂人争先恐后的扑往江河，江河坐在地上手往后抓，单靠臂力慢慢往后退去。怪人面目狰狞，江河自知死期将至，心中惊慌万分，那份源自生物层面的恐惧，慢慢占领了江河的身体。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还要救爸、妈……」
「我还要再见慧怡……」
江河感觉到身体内有一种神秘能量从心脏和脑部溢出，神秘力量通往四肢百骸，通体舒畅的感觉充斥在他体内。江河右手搭在钥匙串上，退出那根剑状钥匙，神秘力量通过他的指尖进入钥匙扣，一道虚幻剑影从他手上出现。
「这把是……幻剑？」
江河手中武器是钥匙状「系统之物」，只要用「心之力」输入其中就能发动它的真正能力──幻剑。幻剑是无形之剑，能够斩杀一切有形及无形之物。
剑在手中，江河仿佛置身于游戏世界之内，他觉得眼前的怪人不过是游戏中的魔物，心中的惊恐如雾消散，不复存在。
「一击入魂。」
剑光现，血肉飞。
眼前三个怪人被剑光划过之后，身体与双腿分离，在空中拖出喷射而出的血柱和零散掉落的内脏，基于他们的怪异体质，纵然身体被分为两半，仍能如丧尸般在地上爬动。
「攻击他们背部的电路板。」伊贺说。
「电路板？」
江河突然想起自己并不是在玩游戏，他所斩开的亦不是游戏数据产生而成的魔物，而是活生生的人类。他稍一分神，幻剑瞬间消失，胸口一闷就哗啦一声吐了出来。
「呕……」江河抱腹呕吐。
伊贺无奈摇头，手中亮出三枚手里剑，他随意把手里剑朝前方掷出，三枚手里剑竟以不同速度、不同轨道刺入三位怪人的后背。
「还有四个。」
伊贺握着忍刀，他化作一道残影，出现在四个怪人后方，四个怪人的胸口各自多了一个通透血洞，软软的趴在地上。
伊贺走到江河身旁，「现在只不过是开始。」
……
接下来几天，江河都请了病假，没有上课，也没有进入九域。
幸运地，没有人发觉江河与旺角事件有关，最终警察以恐怖袭击作为官方解释，没有再继续调查。纵然很多市民不相信旺角事件是恐怖份子所为，更有不少网络短片（完全没有片段是关于伊贺或江河）显示了当时的恐怖场面，然而警方依然保持着最开头的说法──是恐怖袭击。
每当江河看到手中剑状钥匙，就会记起当日的画面，真实的血肉在自己前方飞舞，以及透过幻剑感受到切割人肉的手感，一切一切都挥之不去。
自那天起，江河的手就抖震不停。
……
香港，某山顶。
纵然早已入秋，天气依旧酷热，斜阳西下，山上人迹罕至。
「伊贺。」
「庖丁，你是第一个到。」
这位身穿白色衬衣、深灰及膝短裤的男人，就是齿轮兄弟会成员之一：解怀。解怀的能力使他得到了「庖丁」这个代号。
伊贺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除了他的脸外，全身上下都是凹凸不平的疤痕，这些疤痕使他不管天气如何都会穿上樽领长袖衣服，若不是今天会面地点没有外人，他铁定保持平日的装扮。
「奥格还没有来？」伊贺漫不经心的问道。
庖丁轻叹一口气，「奥格可能去寻找他的父亲。」
「嗯，我很早之前就叫了他别管这么多事……呼，这次只有我们三个人来到这个世界。」
「嗯。」庖丁的眼神中，渗出一丝莫名的哀伤。
……
伊贺张开双手，看着掌心，「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在江河未踏入『半神阶』之前，要确保外星人不可以破坏地球。」
「他们这次又用了什么方法入侵？」
「都是那一招，五次元空间异位重叠。」
「为什么我们不用『复位装置』中断他们的连接？」
「『先生』说不可以，他说这个是考验一部分。」
「考验？考验我们？还是江河？」庖丁抱胸问道。
伊贺握紧拳头，「不清楚，也没有需要知道，我们只需要完成任务。」
「嗯。」
「我会将地球上所有外星人杀死，而你就负责防止外星人进入太阳系，我已经联络了节能集团为你提供配备了空间跳跃能力慨宇宙母舰。」
庖丁扭动肩膀，「OK。」
……
江河已经维持着这个动作大半天，他就这样坐在床边，双手按着额头，一动不动。
「我不可以再是这样……」
他突然想通了，他想通了伊贺口中「失去重要的人」是什么意思，那群怪人只是刚开始发动攻击，要是他没法得到保护别人的力量，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就会亲眼目击珍重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怪人杀死。
他垂低手，握着钥匙的剑柄，尝试使用那种神秘力量，只可惜以失败告终。
「我要学会操控他，我要变得更强。」
江河心中暗想，要是他掌握了剑状钥匙的使用方法，除了可以保护别人，也会多了一种与节能集团对抗的力量。
翌日，他如常上学。
小息时间，慧怡匆忙的走到江河身边，「你有没有事呀？」
江河摇头，「我没有事，只是感冒。」
「感冒？你痊愈了没有？」
「没有痊愈又如何回学校呢？」
「哦……你今晚休息一下，别玩游戏啦。」
「好的。」
得到慧怡的慰问，江河心里暖烘烘的，心跳渐渐加速。
慧怡皱着眉，伸手按在江河的额上，「哗，你的前额很烫啊，是不是还在发热啊？」
「不是！」
「你用不用请假去门诊部。」
「不用，我没事啊。」
「别死鸡撑饭盖啊。」慧怡撑着腰，瞪着江河说。
「我没有。」
「哼，随便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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