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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异变的黑森林深处!


对于一个怀春的少女,什么事情能够让她记忆一生且难以忘怀?

也许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但是有几种情况也许能够达成共识,其中包括:赤裸相对却秋毫无犯、人生迷茫却偶遇导师、深处危机而英雄从天而降。

  

黑森林里一条不知名的河流,缓缓泛着波光、清澈见底的河水并不深,但仅仅只能看清游荡的鱼儿,时不时的跳出水面。再往河流的深处看去,尽然是一片青黑色,似乎深不见底,但又似乎浅显易见,从没有人敢于真正的去探寻河流深处到底有什么,因为但凡尝试过的人都已经葬身其中了。

  

河道边,稀稀拉拉的散布着灌木丛,细密的白沙铺满了整个河道两侧,在落日的余晖之下:碧波荡漾、落日余晖、落霞漫天、飞鸟归巢。而在河道的某一处,十几根手臂粗的枝条聚拢着围在一起,劈里啪啦的燃烧着红黄相间的火焰,一侧白沙上插着四五跟两指粗细的树枝,被剥去表皮,露出白色的树干。此刻,穿插着人城久富盛名的黑鱼,在篝火的烤制之下,呲呲的冒着鱼油,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篝火一旁,简单的铺着一张巨大的兽皮,兽皮上双手抱着膝盖、面无血色的坐着一位少女,双眼空洞无神、面色苍白无力、并不寒冷的天气里却时不时的发颤,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身旁,另一位年纪相仿的少女正低声在耳边说着什么,一旁的双手也不停歇的梳理着这面色苍白少女的长发,挑挑拣拣的把上面一些干草也碎叶拿掉,轻柔的捋顺。偶尔,少女毫无生气的眼神里迸发出一丝笑意,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那一刻似乎百花杀尽、世间仅有这凄美的一笑。可笑容很快融化,露出的是强烈的恐惧、无尽的悲哀和风雨摧残后的凄凄。

  

“我说,这姐儿就是小二姐姐家的小姐?”土块儿压低了声音,沉沉的若蚊虫般的声音钻进侯永逸和木头儿的耳朵。

木头儿抬头撇了一眼,低下头继续翻烤着黑鱼,而侯永逸低声叹息了一下,也低声嘟囔了一句:“还是个半大的姑娘,受到这等打击,也是不幸!”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问:“土块儿,你确定你杀进去的时候,小二这丫头不在当场?”

“嗯”

“奇怪,那为什么,我们正要拷问那刀疤脸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并且刺死了那人。而且,她剑上的星芒是怎么回事。。。”侯永逸有点纳闷,但还好这姑娘被救出来了。

但这两天里,在这姑娘身上发生了什么,这姑娘怎么变得如此模样,侯永逸三人虽然年纪尚小,但也能猜出八九不离十了。而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在黑森林深处俘获内两城的权贵小姐,能做出什么事儿,随便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鱼好了!”木头儿说了一声,有时候如果你不注意,你似乎都不太明白这话是说给谁听的。而此时土块儿正满脸春色的看着正在服侍自家姐儿的奴婢小二姐姐,压根都没注意木头儿说了些什么。

侯永逸无奈的看了一眼土块儿,伸手接过木头儿递来的一只烤鱼,还真别说,木头儿烤鱼的水平真不怎么样,原本香嫩可口的人间美味黑鱼,在木头儿的手里居然烤的一片血胡淋啦,一边焦黑。又是无奈的摇摇头,侯永逸站了起来。

当他站起的那一刻,原本坐在兽皮上的被救回的黑发少女莫名的颤栗了起来,头埋得更低了,双手紧紧抱着小腿,身体蜷缩成一团。

搞得侯永逸原本想给对方送点食物,这下也不知是坐下还是走过去了。直到这黑发少女身旁的奴婢小二姐姐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这少女才弱弱的抬起头,勉强看了一眼侯永逸,然后迅即又低下头。

  

“吃吧,吃饱了不想家!”侯永逸伸手把烤好的黑鱼递了过去,不知道是看到食物的原因还是听到侯永逸这句话的原因,原本沉积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完全爆发、心中的委屈突然迸发,猛地往前一扑,这黑发少女紧紧的抱着侯永逸的双腿放声大哭起来。

土块儿做在远处,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搞不清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反应。木头儿就已经递过来另外一只烤好的黑鱼,虽然品相不怎么好,但完全挡住土块儿视线的肥美黑鱼顿时让土块儿食欲大开,也不管侯永逸这般发生了什么,只是大口咀嚼起了鱼肉。

  

眼看这俩货一个专注烤鱼,一个专注吃鱼,并没有人来帮自己结尾,身旁坐着不断安慰着黑发少女的小二姐姐似乎受情绪感染,也是轻轻哭泣起来。无奈,侯永逸并不怎么会哄人,但小时候自己半个师傅的博斯塔似乎就只会慢慢的抚摸自己的后背,让自己缓解学习魂力使用的压力。

此刻,侯永逸慢慢蹲了下来,低下头颅,而感觉到自己抱着的双腿前面似乎有人,黑发少女慢慢的抬起头来,这一低头一抬头之间,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一瞬间两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个距离可不是很合适的安全距离。

侯永逸是不敢大动作,生怕惊吓了对方,而少女是完全忘记了这个距离,只觉得对面少年的眸子里似乎充满了坚定、温柔和阳光。而这少年看似平淡无奇的面庞,此刻却显得无比的坚毅。。。。。。

  

入夜,三男两女围着篝火睡在兽皮上,土块儿因为爱打呼噜,就被安排在了靠近黑森林一侧的灌木旁休息。

此刻,侯永逸才得空能够仔细的盘查一次自己所拥有的资本,毕竟在这个世界、这个人城、这个黑森林里,实力才是一切的保证。而看着土块儿和木头儿两人循循渐进,而自己还在一天运转巨古兽搬灵法、一天运转阴蛇搬灵法,备受两种搬灵法煎熬,侯永逸心里说不慌那是假的,毕竟没有前世小说中主角那种生来似乎就坚硬如铁的意志和运气。

  

静静盘腿坐下,缓慢进入搬灵法的运转当中,通过搬灵法的运转和循环,将注意力锁定在每一寸运转的路径上,这便是侯永逸平常观察自身的方式。而每次的观察自身变化,侯永逸最先观察的就是眉心和丹田两处,可能是受到前世传统的影响,侯永逸觉得自身变化的起始应该也是在这两处位置开始,但这次好像有一些不同。

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之下进行观察自身,眉心仍旧螺旋着魂力的漩涡,大小和颜色仍旧是灰白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更没有所期望的壮大和异变。同时观察自身丹田之时,已然如过去一半,那片悬浮在体内的螺旋状星云似的物质,仍旧缓慢的运转,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团星云状物质的颜色似乎少了一些白色的明亮,转而有些泛着紫色的光晕。

  

但当侯永逸随着搬灵法将注意力关注到自己右手手腕的时候却神奇的发现了一些奇妙之处,皮肤下似乎也形成了一个螺旋状星云,只是这团星云格外弱小,而又悬浮在自己在银色建筑中获得的那片圆盘之上,圆盘初得之时着实让侯永逸开心了一阵,但随后的战斗中却发现这货压根不是一个战斗型的物什,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处,只是奇怪的被吸收入自己的身体,一直以类似于刺青形式出现在手腕处,也没有任何战斗增益的效果,着实让侯永逸苦闷。

  

然而此时细细的看起来,圆盘上螺旋状的星云状物质神妙无比,而圆盘则似乎被点亮了极小的区域,大概只有一个象形文字字符的样子。而把精神投入到这圆盘的时候,脑海中却神奇的出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透过这圆盘自己回到了前几日自己梦境当中自己回到巨蛋中的感觉一般。而稍稍移动圆盘上的象形文字,自己瞬间就再次像是温习了异变巨古兽的搬灵法一般,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动的在脑海里过课一样清晰。

  

侯永逸顿时觉得神异无比,好像自己已经获得的一些能力都被完美的记录在了这个圆盘上,从而自己可以随意的通过拨动圆盘上的象形文字来查阅。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的正确与否,侯永逸再次轻轻触动圆盘,顿时已经获取的阴蛇搬灵法浮现在脑海当中。可当再次出动圆盘,却是灰白一片,似乎没有其他已获取的能力了。

“这是一个笔记本么?只能记录么?这也太亏了。”侯永逸不免有些失望,如果仅此而已的话,这圆盘可是相当鸡肋了。“或许,我还没有真正的激发这个物什的能力么?”想到这里,侯永逸停止了搬灵法的运转,集合自己能调动的所有魂力,直冲这圆盘而去。

  

但见这圆盘好似一汪黑洞一般,尽数吞噬掉了奔涌而来的魂力,甚至于到后来,这圆盘开始微微颤动,侯永逸浑身上下仅剩的魂力也受到这黑洞的吸引尽数被吞噬,而吞噬掉侯永逸一身魂力的圆盘似乎还没有吃饱一般,不断地通过压缩侯永逸的血肉、筋骨、乃至于隐藏在经脉之下的能量。

侯永逸这时才大感不妙,自己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流逝的感觉,那是能力消散、几乎要消散于天地的感觉,而体表和骨骼的酸痛感,时刻提醒着侯永逸自己的身体条件在极具的缩水。

“完了,这货完全是个抽血的东西,我不会因此再死一次把?”侯永逸几乎绝望了,在尝试过巨古兽搬灵法、阴蛇搬灵法、魂借助几乎消散的魂力去阻挡,但无一例外,都被吞噬。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不过是短短几个刹那在侯永逸体内发生的事情,而如果此刻有人看到侯永逸的身体也一定会被吓得半死。此刻侯永逸一身肌肉几近干枯,皱巴巴的皮肤松弛的贴在骨头上,而骨头发出的吱吱响声似乎也显示着脆弱的骨头似乎也要崩碎,原本乌黑的长发此刻早已经白发飘飘,勉强的还挂在头皮上,原本刚刚好的皮甲,此刻也似乎格外大了几圈,简直如同被吸干了精气神的干尸也不过分。

  

而对于此时的侯永逸,早已经无力去关注这些身体的变化,因为照着这个吞噬的程度,最终自己将会变成一捧枯骨碎渣。侯永逸此刻慌乱万分,如果自我观察中的他能够出汗的话,此刻应该早已经汗流浃背,也许几个刹那之间,侯永逸将会完全消散。

  

深处绝路,已无路可走,侯永逸似乎有点遗憾,但却无可奈何,此刻也许只有放弃抵抗才是唯一的正解。但一瞬间,脑海里想到自己无缘无故被送到这个世界、还没搞明白,甚至还没有享几天福,不过好友几人、也没有展现出什么能力,就这么憋屈的死去,实在是窝囊。

那一瞬,这种不甘和愤怒似乎充斥着侯永逸的全身,居然神奇般的调动了大脑皮层中仅剩的一丝丝魂力朝着圆盘上变成黑洞的星云冲去,不幸的是:已然悄无声息的被吞噬。

  

“这下完了,没有丝毫翻盘的可能了。”侯永逸无奈的消沉,默默的想到。快速思考的大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灵感,与其自暴自弃,不如拼死一搏。

那一刻,侯永逸想到了自己在梦境中被吸入巨蛋从而观察到巨蛋内部那神奇的管道网络,此刻看起来似乎极度与人体的脉络温和,但巨蛋内部管道的分布却更加复杂,来不及多想,集中仅有的一点模糊的意识,侯永逸回忆着在巨蛋内看到的运行路线,强迫自己按照这个运行路线去催动循环。

  

模糊的意识,坚韧的毅力,求生的渴望,生死存亡之间的镇定,加上不断一遍遍催动运行的循环路径,效果终于来了:只见圆盘上的黑洞慢慢闭合,整片悬浮在圆盘之上的星云慢慢被圆盘吸收,最红悄无声息的不见了踪迹。

在一遍遍的运行循环之下,侯永逸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去,黑洞也消失不见,星云更是无影无踪,自己只是按照这种运行的路径在一遍遍的催动,可身体内没有丝毫能量的他,几乎是相当于催动着一片空荡荡的物质在运行。也是几十遍,也许几百遍,侯永逸早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能给予他希望的是催动这种路径,自己不用死了。

  

就在催动某一遍时,途径手腕圆盘的位置,只听轰隆一声如同雷鸣,圆盘中朦朦胧胧吐出了一丝紫色的物质,开始只是一道紫色物质沿着固定路径运行。一遍遍经过圆盘,每次都会从圆盘中挤压出一些紫色物质,随着紫色物质越来越多,运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动静也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一声雷鸣从无到有,到后来涛涛不断,到后来铿锵有力,到如今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波涛滚滚。

  

随着紫色物质一遍遍的运转,只见侯永逸全身上下似乎都已经枯竭的身体开始发出莹莹之光。莹莹中带着紫色,但仔细看去却觉得是以为灰白色为主色调,随着运行,侯永逸发现自己眉心原本的魂力漩涡再次恢复,并且更加的壮大,而漩涡清晰无比,看似就像是一团真正的星团被挤压在了身体之内一般。而手臂处的圆盘也早就消失不见,继而是出现在了侯永逸的丹田之处。

  

这圆盘果真恐怖如斯,一入丹田就直接炼化所有原本在丹田内存在的物质,甚至侯永逸还神奇的发现这圆盘似乎还炼化了另外一个圆形的图案。

此刻,侯永逸感觉到全身上下剧痛且奇痒无比,就好像是断指重生一般,甚至更甚于此。肉眼可见,侯永逸的血脉、肌肉、鲜血、筋膜、经脉、骨骼,正快速的重组,伴随着紫色物质的参与,重组后的骨骼、骨髓盘绕这点点紫色,血肉更加凝练,经脉更加坚韧,一瞬间原本白发满布的侯永逸黑发披肩,看起来格外的迷幻。黑色的长发上不时泛着紫色光晕,好像整个人都被紫色的神秘物质改造了一般。

  

而在体内,原本圆盘记载的巨古兽和阴蛇搬灵法仍旧可以随时阅读和使用,并且变化使用之时极为流畅,没有一丝一毫以往疼痛难忍的感觉。而自己不知默默运行无数次的从巨蛋中学到的运行方法此刻也被圆盘记录,而作为深深改造自己的搬灵法,虽然尚不知道这是何种法门,何种吐纳法,但是已然难以抵抗的让侯永逸认为这种搬灵法就是最适合自己的。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虽然神奇的获得了一种亘古未有的神奇的搬灵法,但是侯永逸仍旧是没有获得一丝一毫的关于运用的方法。在多次检视身体之后,侯永逸这才满意:极具爆发力和柔韧性的肉体,钢筋铁骨一般的经脉骨骼,眉心漩涡悠悠转动,不需自己操就能够汲取外界神秘的气息,丹田处圆盘稳稳的处在当中,圆盘上一团雾气旋转翻涌。

也许是身体在重塑之时习惯了此种搬灵法的路径,虽然极为复杂,但却被肌肉记忆了下来,哪怕侯永逸不刻意催动,也在缓慢的运转,也就意味着侯永逸无时无刻,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都在修炼当中。

  

此刻,满意的侯永逸缓缓睁开眼睛。两男两女诧异的围坐在自己的周围,而土块儿那张土黄色又偶尔闪动着白色电弧的脸,距离自己不过一尺之距。

见侯永逸睁开了眼睛,土块儿腾的跳了起来,嘴里哇哇大叫:“黑猴醒了,他醒了。娘的,吓死俺了!”木头儿不善言辞,但从他关切的目光中也可以看出来,他很担心。另外那黑发少女,此刻面色稍稍转好,但眉目之间那殷切的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我。。。我怎么了?这是过去了多久?”侯永逸讷讷的问着,不忘环视一圈,发现仍旧还在河边,应该不算很久吧。“你是在修炼么?怎么一次入定这么久。足足有七天了,你不吃不喝就这么坐着,叫也叫不醒。要不是木头儿不让我们碰你,我都想把你打醒了!”土块儿嘟嘟啦啦的絮叨着,听着大家的关切之言,侯永逸也是庆幸自己莽撞的后果。

  

这档子插曲之后,侯永逸一行五人再次启程,转眼间一个月了,这也是自从上次巴陵级矿井事故塌方之后,土块儿和木头儿几人最长一次离开人城了。眼看着黑发少女情绪渐渐稳定,但每次看向她的时候,侯永逸总觉得对方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愫,一时间让一个也仅仅十几岁的少年无所适从。

土块儿背负着简易的皮兜,里面装满了一路上各种凶兽的特殊部位,比如巨古兽的尖角、阴蛇的蛇牙和蛇皮、雀鸟头顶的三根红色翎羽等等;“停下,路不太对!”侯永逸一行走了将近大半天,但是自从运行巨蛋内的搬灵法之后,敏锐的侯永逸发现自己这群人饶了这么久,居然还是出现了迷失的情况,原本应该远远抛在脑后的河边,可兜兜转转又走了回来。

这种方向迷失的感觉,顿时让大家有些心慌,一向火急火燎的土块儿更是闷闷的吐槽:“不对呀,云儿小姐。你们指的这回城的方向,咋走了半天又回到河边了。”

经过被俘虏受辱的云儿,哪受得了这般吆喝,原本就神经很脆弱的云儿,此刻哆嗦着低下头,明目中圈圈水雾浮现,显得格外楚楚动人。一看这情形,土块儿也知自己咋咋呼呼惯了,但这权贵家的姐儿现阶段似乎更加敏感,也是连忙致歉:“不,不是,我没别的意思。云儿小姐别误会,就是,就是。。。”

“好了,土块儿哥哥,别说了,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是吧,姐儿!”身旁的奴婢,也就是被侯永逸用无名草药治好的少女小二不禁嗔怒的瞪了土块儿一眼,装作生气的说道。“对对对,不是故意的。嘿嘿嘿~~~”兴许感觉无趣,反正这些迷路找方向的事儿有侯永逸和木头儿俩人,自己听安排也就是了。

  

“木头儿,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我们不能再往森林里钻了,不然还是有可能迷失。如今的话,不如沿着这河流的流向去走,你觉得呢?”侯永逸怔怔的盯着这条碧波荡漾的河流,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沉沉的对木头儿说道。

“嗯,人城旁边有河,河道相通,兴许我们再遇到一些狩猎队什么的,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木头儿明显嘴巴更利索了,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时间还来得及,叫起大家,坚持一下。沿着河继续走!”说罢,侯永逸深深的看了一眼流淌的河流,似乎要把河底看穿,但转而又招呼了一声,率先往前开路了。

  

侯永逸负责前行开路,土块儿背负皮兜殿后,这名自称叫云儿的权贵家小姐和被侯永逸救起的奴婢小二居中,木头儿则四处穿插。

随着天空落日渐渐沉入地下,阴暗和寂寥慢慢覆盖了整片森林,原本已经入秋的天气,随着入夜之后更显得清冷。眼看着视线越来越差,土块儿已经开始运转搬灵法增强视力,木头儿则直接左手微微抬起,手掌摊平,掌心正嗖嗖的燃烧着一缕火焰用来探路。

而侯永逸则很神奇的不受夜幕降临之际的影响,目之所及,仍旧清晰。

但入夜后的黑森林,危险更甚一些,尤其是几个人尚不确定是否已经走出了迷路的地界。但在侯永逸的观察之下,明显发掘以往自己看不到的一些奇妙之处,入夜的黑森林里,四处从地下、树里漂荡出一些奇怪的呈现丝状的物什,有些呈现着红色、有些是黄色、有些是青蓝色。似乎有生命一般的四处飘荡,昼伏夜出,而遇到一行几人前,却能够提前灵敏的预知并闪避开。

  

同时,反观一行剩余的四人,侯永逸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其他人身体的变化,一双眼睛就好像是一双X光扫描仪一样,清晰的感应到木头儿心脏部位被一团五彩火焰包裹着,这似乎就是木头儿继承传承的核心吧。

土块儿则是在眉心处悬浮着一团紫色电光,妖娆的紫色却亮度十足,紫色电光当中似乎漂浮着一个闪电形的物什,似乎在淬炼一般。而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两人的丹田之处也已经开始慢慢开辟着另一番天地,如同开荒一般,虽然只是丝丝缕缕的动静,但侯永逸依照自身情况去对比,似乎丹田处另辟天地是正确的修炼道路。

  

而转眼间看向云儿小姐时,只是发现其体内有一股白色的气息沿着固定的线路周而复始,但极其缓慢,似乎这气息的运转也与其本人的心态有密切的关联。毕竟侯永逸清楚的记得,当自己前几日观察自身,被圆盘逼迫的山穷水尽之时,催动无名无状的能量,在精神高度紧张和压迫下,运行速度和效率可是有着大大的提升。

  

转而当侯永逸看向奴婢小二的时候,这个当初被自己亲手褪去衣物施以援手,才挽回一条性命的少女。此刻似乎更显得神异异常,周身似乎并无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当侯永逸聚神凝视之下,就发现其身体内部似乎在不断地融合着什么东西,全身筋骨血肉不断地微微蠕动,似乎在一种奇异的力量催动之下完成者一种改造一般。“奇怪,小二这姑娘似乎还不知道自身的变化,但这股力量明显很强大。

几乎与土块儿他们的传承相媲美了!”摇了摇头,停止了心中的猜想,再看天空已经沉沉如寂,远处开始一阵阵的吹动起带着凉气的风,侯永逸知道得赶紧给大家找个能遮风的地方宿营了。

  

在侯永逸一行还在为晚上的宿营发愁的时候,远在黑森林深处,远离人城的某一片区域内:这里没有一颗树木,灰赤色的山体陡峭耸立,千姿百态的矗立在其间一座最大的山体四周,如果侯永逸在这,一眼就能认出最中间那座山体不是别的,就是一座正在咕嘟咕嘟往外淌着赤红色岩浆的活火山。

  

此刻在这活火山的山体内,中部空空如也,四周山体围绕,最底部咕嘟嘟的冒泡的岩浆翻涌,透过山体四周的缝隙,一些岩浆努力的钻出山体在外形成了一条条蔓延向四周的岩浆河。而在这些岩浆河通向的远处,一圈深不见底的深渊完全阻隔了岩浆向森林的蔓延。

俯视去看,这处火山所在的地域,呈现圆形,比周围的黑森林的地面要低了不少,四周平整的与黑森林间隔着深渊,如涓涓细流一般赤红色岩浆流入这深渊却丝毫没有停歇。

  

而在火山内正中心的位置上,漂浮着一株神异的物什,远远看去像是萝卜一般的根系蔓延出无数条细密的根系,轻轻的随着微风一点点的触碰着赤红色的岩浆。根部往上则是一根细细长长的颈,呈现着墨绿色,一晃一晃的似乎不堪重负。

再往上,颈的顶端张着九篇椭圆形的叶子,而最为神异的是这些叶子每一篇都呈现着不同的色彩,远远看去五彩缤纷。九片叶子围绕着几只细细的绒须,绒须顶端结着几颗红嘟嘟、十分饱满靓丽的果实。

  

果实不大,只有大概小指的指甲大小。但是随着微风拂过,却散发着迥异的香气,这香气渗透力极强,似乎附近百公里范围内所有的生灵都嗅到了这香味。随机但凡有生命的存在,似乎都难以抑制的渴望得到这一株小小的物什,而在这熔岩底部,咕噜噜的泛起巨大的岩浆浪花,一个硕大的狰狞头颅冒了出来,岩浆流过似乎对这怪物丝毫没有伤害,反而感受到周边蠢蠢欲动的生灵气息后,怪物仰头朝着远处怒吼了一声:“吼~~~”

  

吼声震天,风云骤变,原本明月皎洁,此刻似乎也是畏惧这怪物的威势而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当中。唯独这火山口正上方,一片黑色的云团更加紧密的旋转翻滚,似乎即将要降下什么东西一般。

  

在这岩浆怪物怒吼那一瞬间,周边所有生灵似乎听到了什么巨大可怖的声音一般,畏惧的将头深深匍匐在地,生物的多样性此刻也更加彰显了黑森林的神秘。一眼望去,目之所及,有山岭一般大小的棕熊、河流一般粗细的巨蟒、更有灵巧飞在天空尾后拖着长长五彩羽翼的神鸟,除了这些更有密密麻麻的的凶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原本正争先恐后的朝着火山地域聚集,而这一声岩浆怪兽的怒吼,惊住了兽潮。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如山岭般的巨熊直立而起,高耸的巨熊用强健的前爪拍打着胸口,同时爆发出一阵神异的怒吼:“吼~~~”似乎在向岩浆怪兽挑战,又似乎是在彰显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而同时,河流般粗细的巨蟒盘身而起,“嘶嘶”声贯彻天地,己方所辖大小蛇虫也同时鸣叫起来,一时间甚是骇人。而另一侧飞在半空中拖着五彩羽翼的神鸟,似乎更加暴躁,高昂的鸣叫“啾”的一声刺破天际,响彻云霄。

  

此刻远在遥远之外的侯永逸一行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今晚的的黑森林格外的寂静,连夜里的鸣虫走兽似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由远处刮来的异样的气息,让侯永逸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原本那些飘荡在空中四处游荡的五彩细线一般的生灵,此刻也早已不知所踪,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么?”侯永逸心里想着,转头看到正在一旁用大片带着枝叶的树枝草草搭建起的简易营地。自从继承了神秘传承后的土块儿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原本瘦弱的木头儿此时也在忙碌的将白天猎杀的野兽剥皮分开,然后挂在一旁篝火之上的树枝上。

  

侯永逸拉着一根粗枝丢在了土块儿脚下,拍了拍手说道:“差不多了,土块儿!”“这哪行,这不还有小二姐姐要在这过夜呢。。。”兴许是想起来了什么,  土块儿话锋一转,又说道:“还有云儿小姐嘛~~~”侯永逸也不多纠缠,只是愣愣的看了土块儿几眼,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嘿嘿~~”笑了一声,就去帮木头儿烤肉了。

  

无边无际的黑森林,丰富肥美的猎物和各种原材料,这才供养了人类最后的一片栖居之所。但这也是固步自封的一种做法,生存在其中自然衣食无忧,但随着人类人口的不断增加,外出寻找更多栖息地,供人类种族繁衍生存,这也是为什么人城权贵们不断在争斗中仍旧组织反抗兽人族的力量去争夺外部生存领地的原因。

  

而此时在遥远的黑森林之外,大陆中某一片区域内,只见这里四周群山环绕,一望无际的盆地里纵横交错着几条或大或小的河流,肥美的水草足足又一米多高,野兽成群、飞鸟成片,散布着点点湖泊的盆地就像是一块儿碧绿的美玉。

  

盆地某处,矗立着一大片黑压压的建筑,建筑由黑色、青色的巨石砌成,巨石与巨石只见被填充了一种粘合力极强的物质,严丝合缝。只见这片建筑中也有着纵横交错的道路,一个个长着奇异面貌的存在匆忙而行。

  

这些奇异的生物每一个都非常有特色,有长着兽头人身的存在、也有长着人面蛇身的存在,更有甚者一队十几名长着人面公鸡身体的怪异生物排着长队匆匆而过,目标似乎正是这片建筑群中居中最大的那一栋。

  

这建筑实在是恢弘无比,但却显得格外的粗狂和豪放,黑色巨型建筑四周有着大片的空地,耸立着无数的巨型雕像,雕像呈青色,带有一些浓郁的黑色气息缭绕。巨型雕像雕琢之下的人物,显得十分诡异,居然是各种奇异的生物,甚至于一些飞禽或走兽。

  

巨型雕像历经不知晓多少岁月的侵蚀和风化,但依旧保存完好,且栩栩如生。而在雕像群中间位置,就矗立着这所建筑,说是建筑,不妨称呼为一座青黑色的山体更为合适,上下共九个层次,从最下方开始依次往上。

  

而此时,这山一般的建筑之内,不断传出一阵阵怒吼和咆哮,似乎是在争吵,也似乎是一种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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