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晚饭后,秦家人在屋内休息。
忙碌了好几个月,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直到天黑才休息,现在终于完工了,可以休息几天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休息。
周芸在外面拾掇花草。她的兴趣爱好就是花花草草,每次在外面见到家里没有的花草,都会挖回来。现在已经有二三十种花草了,种在院子里。
“咚”
忽然,周芸双眼一闭,往前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幸好院子里还是泥土,即使砸得很重,也没有受伤。
只不过,额头上肿了一个包。
周芸倒地的声音太小了,再加上视线被遮挡了,所以屋里的几个人都不知道周芸晕倒了。反而是在外面玩耍的五妹秦莲看见了这一幕,惊恐万分地喊道:“娘,娘。”
“瞎叫什么呢?”秦母语气不善,但还是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秦牧歌也跟了出去,然后便看到了晕倒在地的周芸,连忙跑过去。秦母的速度比她更快,赶在她前面跑到周芸身边,轻轻地拍了拍脸颊:“周芸。”
周芸没有任何反应。
秦牧野听到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对秦母说:“我来吧。”然后从秦母手中接过周芸,将人抱进屋。
“抱进卧房。”秦牧歌说。
虽然房子刚刚建好,但是床已经弄好了,是宽敞的土炕。秦牧野没有多言,抱着人进了卧房。
“平放在炕上,不要枕头。”
秦二哥轻轻地放下周芸。没想到,刚刚放下周芸,周芸的眼珠子就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周芸,你感觉怎么样?”秦二哥问。
周芸摸了摸额头,却摸到了一手的血,不由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回过神来,回答说:“只是额头有点疼。”
“老三,你用纱布,给她包一下。”秦母转头对秦牧歌说道。
“好。”
秦牧歌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找出纱布和生肌止血的药粉,回到卧房,给周芸的伤口处撒上药粉,最后包扎起来。
秦母站在一旁,看着她包扎伤口,有些疑惑地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昏倒呢?要不,还是找个郎中吧。”
“娘,我没什么事,不用在这种地方浪费钱。”周芸柔声说道。
闻言,秦母便迟疑了。
见此情形,秦牧歌便连忙说:“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晕倒,还是应该找郎中看一看,没什么事那自然更好,大家也能放心。”
“小歌说得对。”秦母当即便决定了,对周芸说,“你明天和小歌一起去敦煌城,找个郎中看一下。”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第二天早上,秦牧歌和周芸梳洗好以后,便出发去敦煌城。村子距离敦煌城大约七公里,两人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敦煌城。
郡城紧靠着氐置水,附近是已经开垦好的一大片耕地。耕地上没有任何农作物,但是土地上残留着不少秸秆,很明显不久前才收获了庄稼。
郡城的面积并不大,方方正正的一座小城。从北门进入郡城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笔直的大街,也是城里唯二的两条街道之一。这两条街道呈十字形交叉,将整座城划分为四个部分。
店铺都开在街道两侧。
秦牧歌抬头望向街道两侧的铺子,只见大部分店铺都关着门,大门上也没有招牌,很明显还闲置着。在旁边的一个坊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这个过分安静的郡城里,显得十分诡异。
“小歌,这里好像没有医馆。”周芸柔声说道。
秦牧歌不相信,一座郡城,连一个郎中都没有。她对周芸说:“再找找看吧,或许有郎中,只是没医馆。”
“那好吧。”
两人逛完了所有街道。
街上有粮种铺,有布行,有盐铁铺子,甚至还有客栈,唯独没有医馆。
站在十字路口,秦牧歌傻眼了。
“小歌,没有就算了,我们回去吧,我真的没什么问题。”周芸说。
找不到郎中,秦牧歌也没有办法,只能打道回府。
这时候,旁边的粮种铺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倚着门框,笑着问:“两位小娘子要买什么东西?我看你们在城里转了一大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秦牧歌顺势问道:“叔,我们想找郎中,你知道哪里有郎中吗?”
“那可难了,”中年男人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在我的印象中,这座城里没有郎中。”
“真的吗?”
“反正,我没见到过郎中。”
秦牧歌谢过中年男人,去盐铁铺子买了盐,和周芸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刚经过十字路口,就看到两个年轻女人从旁边的坊里走出来。
走在前面的姑娘十八九岁,长得很漂亮,衣服也是绫罗缝制而成,一看就不是普通平民。姑娘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麻布衣服的女孩儿,看起来应该是丫鬟。
秦牧歌有些惊讶。
来到敦煌郡好几个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能穿得起丝织品的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没想到,丫环发现了她的视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快走到城门的时候,迎面走来一群男人。这群人全都是青壮年,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让整座郡城都吵闹起来。
秦牧歌看了一眼。
没想到,一个瘦小的年轻男人注意到了秦牧歌的视线,转过头来看着秦牧歌和周芸,轻佻地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嘴角挂着一抹猥琐的笑容,整个人透露着一种下流的感觉。
其他男人听见口哨,转过头来,看了她们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然而,瘦小的男人却调转脚步,朝着秦牧歌二人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周芸面前。
周芸往后退了两步。
秦牧歌往前一步,拦在瘦小男人的面前,板着脸质问道:“你干什么?”
其他男人停下脚步,在旁边围观。
瘦小男人没有理她,而是往左边走了一步,绕过了她,走到周芸面前,甚至还用手去摸周芸的脸,很猥琐地说:“小娘子长的真不错,细皮嫩肉的,要不要跟哥哥去玩一会儿呀?”
秦牧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或许是因为不够漂亮,又或许是因为当官的还算负责,也有可能是她运气好,所以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对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经验。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挡在瘦小男人和周芸中间,严厉地说:“请你放尊重点。”
“哟哟哟,”瘦小男人用大拇指摸了摸嘴唇,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我就不尊重,你能把我怎么样?”
其他人也大笑起来。
瘦小男人又伸手去摸周芸,这一次的目的不是脸颊,而是更往下的地方。
秦牧歌怒从心头起,往前一步,挡在周芸面前。与此同时,她在心里对系统说:“系统,我要买一把匕首。”
“好的,一把匕首二十点积分。”
“直接给我。”
随即,秦牧歌便感觉袖子里多了一把带鞘的匕首。幸好,衣服衣袖宽大,多出来一把匕首,别人也察觉不到。
她取出袖中的匕首,拔掉匕首鞘,右手握着匕首抵在瘦小男人的脖子上:“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可不保证,你的脖子上会不会多一道疤。”
这话纯粹就是威胁。
很明显,瘦小男人也知道这一点,笑嘻嘻地往前走了一步:“来呀,小娘子动手吧。”说着还用手去推开匕首。
没想到,这一动就出事了。
匕首本来就抵着男人的脖子,男人往前一步,匕首就在男人的脖子上划出一道伤痕,伤痕瞬间变红。
瘦小男人感觉到疼痛,伸出左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然后放在眼前看了一眼。脖子上的血痕染红了男人的手指头,似乎也映红了男人的眼睛。
男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轻佻和若无其事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凶狠。瘦小男人往前一部,表情狰狞地看着秦牧歌,眼神如钉子一般,钉在秦牧歌身上:“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弄伤我!”
围观者也议论起来。
“大牛,怎么了?”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废,连两个小娘子都搞不定。”
“需不需要我们帮你?”
秦牧歌暗道一声:糟糕了。她只是想威胁一下对方,赶跑这个男人,并没有弄伤对方的打算。
弄伤了人,轻则赔钱,重则招来牢狱之灾,或者皮肉之苦。如果对方有钱有势,又小心眼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虽然心里有点懊恼,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很平静地说:“我警告过你,是你自己非要往前走。”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动手,”瘦小男人恶狠狠地骂道,用力地退了一把秦牧歌,“信不信我弄死你?”
秦牧歌踉跄了一步,但还是站在原地,用匕首指着男人:“这里是郡城,你最好不要乱来。”
“郡城又怎么了,”瘦小男人不以为意,转头环顾四周,嚣张地说,“弄死你,就跟弄死蚂蚁一样简单。”
“杀了我,你也逃不了。”
“笑话,谁看见了?谁看见是我杀的人?”瘦小男人环顾四周,对旁边的围观者说,“你们说对不对?”
秦牧歌也知道,附近没有人。
或许是因为刚建成,敦煌城内的人口非常少,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她上次来郡城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人。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这座城是一座死城。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我不是人吗?你们这样随意欺负别人,不怕被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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