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年
瑞雪兆丰年，大年初一的清晨迎来了一场大雪。雪映衬着天似乎更加明亮。
简伊一从被窝中伸出手摸索着手机，打开手机看到无数条新年祝福的微信，她掀开被子，从被子中探出头，看不到徐东申的身影，她慌张的坐起，被子拨乱了她的长发，猛然起身感觉胸口一阵恶心，宿醉的感觉如此难受，浑身使不上劲，脑子里嗡嗡的，似乎感觉耳朵里也听不清任何声音。心中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活该。
见不到徐东申，她自己一个人走进卫生间开始慢吞吞地洗漱。边刷牙的时候边回忆昨晚自己给徐东申说了哪些话，隐约记得自己说过好像违约了，说过自己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徐东申。天呐，这些话说出口，不就是等于要提前终止合约了吗？
当她沉浸在洗脸中的时候，头顶响起了徐东申的声音。
“新年快乐。”
简伊一刚用双手接起水龙头的水捧起，听到这一声，立刻抬头看到徐东申正站在身边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比平时多了丝温柔，多了些许暧昧。
简伊一完全不顾自己浸满水珠的双手，侧身扑进徐东申的怀里，刚刚揪着的心，此刻完全得到了释放。他还在这里，没有天亮就丢下自己离开。
“大年初一，别哭，兆头不好。”徐东申轻轻拍了拍简伊一的后脑勺，笑着说着。
简伊一听着，将眼泪蹭在了他的胸前。穿着家居服的徐东申似乎比往日少了几分凌厉，此刻甚至让人觉得可以用软糯来形容下。
“徐东申，新年快乐。”
“你每次都是这么一本正经地连名带姓叫着我的名字，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生疏。”徐东申似乎从来没有听到简伊一对自己有一个爱称，都是直呼其名。
“你不知道吗？爱一个人，才会连名带姓直呼其名。这是书上说的。”
徐东申听后没有拆穿简伊一昨晚说的违约的事，因为他就想着大家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发展这段感情也不是不好。
“外面下雪了，车辆通行都很难，我本来是想带你出去走走的。”
“没关系，在哪儿都不重要，只要你在就好。”简伊一以为徐东申要给自己说很遗憾不能带她出去走走的话，所以抢先说出了口。
徐东申会意到简伊一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从洗手台上抽了几张面纸，给简伊一擦拭着手上的水珠，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不步行出去走走？”
简伊一没想到徐东申会提出这样的提议，她以为徐东申会各种借口不让自己和他一起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低头看着徐东申仔细地给自己擦拭着每根手指，动作很轻柔。
“可以吗？”简伊一又小声地试探性地问了下。
“为什么不可以？你都不担心和我这个风评这么差的人谈恋爱，我还需要担心吗？”
“我们是在谈恋爱？”
徐东申被简伊一这一副没有自信的样子给惹笑了，有点无奈，眼前这个孩子到底是对自己多没有信心，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庞，反问着：“那不然你给我们这段关系加一个其他的定义？”
简伊一害羞地紧闭着双眼，此刻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怎么会脑子抽风般问出这样的问题。她蓦地从徐东申手里抽脱自己的手，捂着脸跑出了卧室。
餐厅的桌上放着盛着汤圆的碗，桌子中央放着各种点心。徐东申从她的身后走来，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推着她走向餐桌，说：“我今天给阿姨开了三倍工资，让她早上来准备了这个有仪式感的早饭。新年的第一顿。”
“徐东申，你怎么变得这么幼稚了？”简伊一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可是甜滋滋的。
“为了配合你。”徐东申抬眼轻笑了下说。
新年第一天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依然有一拨一拨的三三两两，在雪地里嬉闹着，追逐着。
简伊一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紧跟着徐东申慢悠悠的脚步后，不言语。走在雪地里发出的吱嘎吱嘎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徐东申的高个子大长腿此刻格外有优势，他走的一步顶上简伊一要走上两三步，没出门多久，两人就拉开了明显的距离。徐东申用余光瞄了眼身旁，不见简伊一的人影，转头看她正低头吃力地走着。
徐东申转过身，向简伊一伸出了右手，说：“来。”
简伊一见到徐东申的这个举动愣在了原地，他的手指是那么的细长，手上的皮肤都让人羡慕不已。犹豫不决地抬起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他的手是那么的暖，手掌那么大，将她的手整个都包裹在掌心里，她的心悸动着，继续跟着他向前走。
“我们要去哪儿？”简伊一似乎觉得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徐东申的身影，他的身高完全遮住了她眼观四方的视野。
“跟你一起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新年第一天的市井氛围。”徐东申将牵着简伊一的手揣进了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徐东申，我觉得好像有点不真实。”简伊一很害怕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幻想。她担心一切回到原点之后，什么都没有了。徐东申也不会这样在大街上牵着自己，自己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走在徐东申的身旁。
徐东申将口袋里她的手握的更紧了点，说：“伊一，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身边的女人虽然很多，但是并不是所有在我身边的女人，我都必须和她们发生关系的。原来我在你眼里如此不堪。”说完徐东申仰天自嘲了下。
“在咖啡店见到你的那次，我一直对你印象很好。可是之后看到网络上的风评，我怀疑了下。但是和你在一起，你一直对我很好，所以又回归了我最初的印象。”
“伊一，你要知道，人生短短这么多年，不要在意别人给你的评价。因为他们不会替你生活，你的一个风评说不定会害死一个心里承受能力很差的人，当然，我除外，毕竟我已经经历了社会毒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让你和我出现在公共场合，因为我担心那些狗仔会乱写一些关于你的话，网络暴力是近几年最无形的杀人凶器，你虽然已经出了象牙塔这么多年，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我要去保护你，万一哪天你遇到了比我更好的人，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分开，那没人会去在意你谈了一个怎样的前任，但是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一旦你和我被绑定在网络，事态的发展就不一定了。当然，我并不想和你分开，至少现在我还没有过这样的打算。”徐东申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时候，脚步在随之放缓了，简伊一认真地听着不言语，心里想着眼前这个男人果然是商场精英，考虑一件事前前后后都考虑到了，远虑近忧，他都替自己分析到了。
“徐东申，我知道，昨晚我喝多了，看到你出现的那一刻，我情绪激动说了很多不适合的话，跟你增加了负担。”
徐东申看了眼简伊一胆怯心虚的样子，停下了脚步，侧身转头盯着她的头顶，简伊一也顺势仰头看着徐东申的眼睛，那眼睛真的很容易让人醉，深邃不见底，似乎有对自己的温柔，又有对这个世俗的偏见。
“你不用这么内疚。在我看来，让我知道你的心意，是我的荣幸，如今的我还能成为一个小女孩的初恋。况且，虽然你现在在工作方面不能出色，但是颜值和身材都是出挑的，不然你也是入不了我的眼的，你也别生气，人都是视觉动物，第一眼颜值都不过关，那就不会想着再去了解一个人的内在的，那些说不在乎外表在乎内在的，那都是骗你这样的小姑娘的，但是我没有骗你。”徐东申说着就上下打量了下简伊一，一副坏坏地笑着，说，“昨天，在我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很着急，我没有过这样的心急，包括那时候对秦潇，都没有过这样的心意。我在回来的路上很自私的想着要绑着你一辈子，但是我不能确定你的心意，毕竟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应该向往的是那种粉红色的恋爱回忆，而我给你的除了物质，或许情感并不能那么细腻，我想了一个夜里，既然你的心意如此，那我就陪你谈一场恋爱，我不该剥夺你对初恋的美好向往。即使以后有网络喷子，那我想我会告诉那些键盘侠们，我们彼此心照不宣过。所以，我的小朋友，好好待在我身边，昂首挺胸大步跟着我走。”徐东申看着简伊一那清澈不带任何污浊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低头亲了下她的唇，又用手指轻敲了下她的鼻头，又转身拉着简伊一继续走。
“你们这样家庭的婚姻是不是都是要商场联姻的？”简伊一壮起胆子居然问起了这么一句，问出口的时候，简伊一简直想把自己埋进雪堆里。
“你真是电视剧看多了。当然也有这样的家庭，但是在我这儿可没有这个规矩。”徐东申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让简伊一竟然觉得有了几分安全感。
“对于你父母的事情，我深表遗憾，也让我更加地想去心疼你，你在我面前总是表现的无忧无虑，现在让我觉得，你这个小妮子，也是有点城府的。我想，你怕黑是不是就是那段时间留下的阴影？”说着他歪头看了眼简伊一轻微点着头，没有再过多分析，这种事，在徐东申看来，点到为止即可，不必去剖开别人的伤疤继续解说。他又继续说，“我希望来年，你能够在工作上更加出色，因为在生活方面我会给你最优越的条件，但是工作能力还有待自己的提高，没有人能帮得了你，叶泽也不能。你只有让自己强大了，才会无惧。”徐东申的一副说教像是一个慈父对女儿般的嘱咐和期望。
“徐东申，今年是新年第一天。”简伊一对他挤眉弄眼地撒娇了一番。
“你要好好珍惜我现在还能跟你说这些，以前那些我都懒得跟她们说这些。”
“哎呀哎呀，等上班了，你再跟我慢慢疏导，你现在不是带我出来谈恋爱的吗？我总感觉你是来给我开会的。”简伊一作势吃力地推着徐东申向前走去。
徐东申突然转身将简伊一拥入怀中，抬起她的头，看着她，含情脉脉地说：“好，谈恋爱是不是可以从接吻开始？”说完不容简伊一反应，低下头去亲吻着，深深地索着吻，令简伊一的头脑一片空白，心跳加速，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似乎曾经和这个男人没有过任何肢体接触般羞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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