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在东京、遍地鬼神
和鬼睡觉。
陆远一刻都睡不着！
睁眼就是眼瞳全黑，脸上还不断碎裂出血痕的面孔！
但这始终是自己的妹妹。
陆远并没逃避，反倒开始仔细观察鬼妹妹。
不是连鬼都不放过，他想借此来适应鬼的外貌。
打败恐惧，需直面恐惧。
“讨厌。”
甚至还把妹妹看的害羞了。
温暖和柔软，淡淡的檀木香，萦绕他的鼻尖。
自己的妹妹，时人时鬼，介于人和鬼之间。
不但人间有鬼，连人里藏鬼都有，这世界愈发的离谱。
......
天亮后，妹妹未醒。
恐怖的一夜熬过来了！
陆远行动缓慢，她试图不吵醒自己可爱的妹妹，随后偷偷跑出房间。
神社暂时不能呆了，他决定先去上学。
学校人多，理论上说，阳气旺盛，肯定很安全！
而且放学后，他打算和同学一起去买串佛珠，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整顿好后，打开大门。
初晨的阳光打在身上，温暖、祥和，清风萦绕，爽。
神社主庭院。
这里却兀自下起了一片阴雨。
雨女站在水池前，幽幽的看着陆远。
“请问，你能借我一把伞吗？”
鬼神跑自己神社里来了！
它就站在太阳底下，直勾勾的看着开门的自己！
陆远强撑惧意，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关上门的冲动。
“再不上学就要迟到了。”
伸个懒腰，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他赶紧跑出主庭院，经过神社大门，溜了出去。
背后却出现了沉重的压迫感，雨女在尾随！
它怕不是看上了自己吧？
......
下山的路倒是正常。
但是，等陆远愈发接近市区。
彻底震撼了他的内心！
混迹在人群中，一个个稍纵即逝的鬼。
有的就躺在地上扒拉别人的裤腿，有的蹲在别人背上，有的竟然还在发黄泉国的传单......
无一例外，全部鬼的外貌，都是在挑战人类紧绷的神经。
甚至有些，都已经不是人类的形状，不可名状......
本来以为，只是元海山附近比较邪乎。
整个日本都有鬼！
这些鬼，其他人仿佛不可见，唯独只有自己可见！
陆远感觉自己生活在人类社会之中，却又被这个世界排挤。
我该不会，疯了吧？
这种事情，唯一能想到的是，求助其他同行。
佛门、神道教、阴阳师、巫女，或者一些比较灵的神社。
身边无时无刻，都有各种鬼在想着吃你，迟迟没有办法，早晚会疯。
妹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连带着把自己也吃了。
......
到学校，身后雨女不追了。
陆远松了口气。
“早安，陆远！”
身后传来声音。
回头看去，是一张深陷进去，鲜血淋漓的脸！
鬼！
要被发现了吗？
要被吃掉了吗？
陆远心中震惊，接下来，从鬼的身体里，穿透进来一个人。
像是卡了BUG，一个真人和鬼重叠了！
跟自己打招呼的不是鬼，是鬼身后的‘加藤世界’同学。
世界是陆远的同桌，凑巧碰见。
“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陆远也不敢多说，自己的同学正和鬼重叠，他脸色能好吗？
碰见雨女，和鬼同眠。
梦到自己在海中漂流，还差点被浪卷走。
没有天堂和地狱，鬼神全跑人间来了。
陆远随口一说。
“神社目前正在经历一段特殊时期，所以比较疲惫。”
家有神社，不是什么秘密，学校的人都知道。
不过琉璃神社，琉璃神，在本地也没这个说法。
神社更多像是个摆设。
有人甚至害怕，进去参拜没等带来好运，先把霉运往家里引。
世界闻言道：
“我能力有限，最多请你吃一顿午饭，就当供奉钱吧，希望琉璃神能记住我这个人情，分我一点好运，哈哈哈。”
陆远微微一笑。
心道，别一点了，好运没有，不过附赠神社里的鬼倒没问题。
“世界，你真是个好人。”
这是穿越后，第一顿白嫖的午饭，也是唯一遇到的好事。
......
上课时。
教室里并不安全。
老师在讲课。
有好几个鬼在不断进行擦黑板的动作，不停复读。
“学个鸡儿，学个鸡儿，学个鸡儿......”
“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下课了，下课了，下课了......”
有的就像是教导主任一样，站在陆远身侧。
“退学吧！退学吧！退学吧......”
没想到，鬼里面也有学渣。
而他，只能够兢兢业业的做笔记，听课，心无旁骛的感受学习的乐趣。
唯有沉浸在学习当中，才是从课堂里活下来的出路。
陆远深刻的感受到，好好学习，能改变被鬼吃的命运。
......
午休。
食堂。
到了饭点。
加藤世界好奇道：
“陆远，你今天怎么这么热爱学习？”
“状态明显不对啊，脸色也不好看。”
“实话实说，你都偏差值75的人了，能不能给我们学渣们一条活路？”
两人在排队取饭时，陆远都能看见，开放式的后厨，里面有个厨师也是人鬼。
“少一点...少一点...再少一点......”
他乘出来的饭，咖喱牛肉只有马铃薯，吉列猪排饭，几乎都是西兰花，味增汤里只有葱花......
可只有陆远能看见。
其他人对于这些鬼神，真的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不过陆远经过持续的精神刺激，对于鬼渗人的外貌，也习惯了不少。
现在唯一活命的方法，就是装作看不见。
坐在餐桌。
陆远说道：“最近感觉不太走运。”
“无论做什么，总是感觉不自在，所以上课时，比较专注一些，集中注意力。”
“你知道哪有比较灵验的寺庙、高僧，或者阴阳师之类的，方便拜访，转个运什么的？”
“我想求点佛珠、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世界道：“你家不是开神社的吗？”
“琉璃神不保佑你了？”
陆远尴尬道：“我家神社破烂成什么样，你也知道，能灵验就有鬼了。”
世界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如果你想找合格的神道学专家，那你为什么不试着找全能夏目玲川老师呢？”
“我们的音乐老师？”
“对啊，陆远你不知道吗？玲川老师，家承浅草寺，家里出过主持和高僧，而且据说她本身有研究神道和阴阳道，是一个阴阳师呢。”
家庭背景佛道加持、研究神道、阴阳道，是个阴阳师，听上去很猛的样子。
阴阳师，通俗理解，属于杂七杂八啥都捞的道士。
地理天文、风水星宿、面相、驱鬼、庇佑种种之业务广泛。
顶尖的阴阳师，如安倍晴明这种，业务能力爆表，不必多说。
冠为神明的阴阳师，还专门修建有晴明神社。
阴阳师在驱鬼这方面，也是对口的。
可在明治时代维新后，阴阳师被冠以‘邪教’之类的标签，被不断打压。
所以并不像神社巫女那样，有什么官方的证件考核，比较偏门。
陆远问道：“能靠谱吗？”
“万一被骗钱了怎么办？你知道我本来就没什么钱。”
世界说道：“你傻啊。”
“不灵验还收钱的话，反手举报她不就行了？”
“况且，你不会白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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