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再穷也要吃熊掌

“我只是想让阁下更直观地感受一下‘电击’的威力。”

“啊，谢谢你这么体贴，我已经感受到了。但是下次请务必先说清楚，再让我感受一下。”

技能“电击”也并非全无副作用，在使用过一次之后，欧阳就明显感受到了他无法使用“骨肉相连”的微弱电流能力。

不过冷却时间大概只有几个小时。

这比起电击的强大攻击力来说，微不足道的副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吃完树舌灵芝，欧阳带着代欧奇希斯又在那个范围里找了一阵子，却再也没有发现别的高能量物品。

看样子这种东西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能随缘。

将剩下的熊肉处理了一下后吃掉，欧阳把自己的肚子填了个半饱，带上了给范蠡的熊掌和兽皮，他来到了约定的茶馆。

大概是因为腰间挂上了玉印的关系，这次并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过来找麻烦，但还是围上来不少好奇的人。

暴露在一堆目光之中，让欧阳颇为不自在。

还好不用进寿春城，不然的话围上了凑热闹地人会更多。而且寿春这么大的一座城，被城中守卫拦下来盘问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进茶馆的时候，五张兽皮身上那强烈的血腥味吓得店家差点叫护卫上前赶人了，估计是顾忌到欧阳能够猎杀猛兽的强大个人实力，所以没敢轻易动弹。

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地顾忌他腰间的玉印。

“你每次都这么夸张……未免有些太张扬了吧？”包间里的范蠡捏着自己的鼻子，忍不住指了指欧阳的后面拖着的兽皮说道。

他也有些受不了这“醉人”血腥味。

“没办法，我因为体质特殊，食量是常人的十倍左右，不去自己打猎真的喂不饱自己。而且这些兽皮也不能直接扔了啊，浪费多可惜啊。”

欧阳耸耸肩，然后把用荷叶包好的熊掌放在桌上：“新鲜的熊掌，最好赶紧料理了，不然老了就没有弹性了。”

范蠡打开荷叶包，端详了一会儿，便叫来了店家说道：“这两只熊掌，一个要卤，一个要蒸。卤的打包，蒸的快点上。”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好。”店家躬着背，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荷叶包着的熊掌，慢慢地后退离开了包间。

那谨慎的样子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包间的血腥味，还是在害怕范蠡的身份，又或者两者皆有之。

范蠡微微拱手：“真是多谢你了。我没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喜好各式各样的美食。这新鲜的熊掌当真是抢手货，以前在越国的时候，也只有在越王的国宴上才能吃上那么一两只。”

“你在越国那会儿难道不是最艰难的时候吗，还能有熊掌吃？”欧阳有些好奇地问道。

范蠡出仕越国之时，正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那会儿，越国处于战败后的萧条，按理说应该都在吃糟糠菜吧？

据说勾践每顿饭都要用一根筷子戳一下动物的苦胆，让自己时刻不要忘记战败的苦涩，发愤图强，堪称自虐狂中最励志的存在。

“当时的越国虽然全国动员，但也没有到吃不上熊掌的地步。王终究还是王，总有些奇能异士为越王献上一些宝物。”范蠡笑了笑，喝了一口清茶说道，“兽皮我就顺便帮你处理了吧，就当按市场价买下来。”

“行，那就麻烦你了。”欧阳也跟着喝了一口清茶，却差点没吐出来，呛得鼻子有些难受，用微调肌肉的能力捋顺了。

这时候的茶还只是煮茶，就是直接摘下新鲜的叶子丢进锅里，没有炒过的茶叶。

将其作为一种饮料，实际上是高抬它了，称之为“药茶”，或者保健品更合适一点。

所以味道嘛……喝过肾宝或者力保健的人应该都知道的。

是在没有喝过……东方树叶树叶总应该知道吧？

“对了，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吗？”范蠡装作没有看出欧阳的窘态，开启话题问道。

“没有。”欧阳放下茶杯摇了摇头。

“你有接触过那些流民吗？”

“接触过，然后……事情更加古怪了。”欧阳皱起了眉头，“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件事。昨天和流民交流了一下，发现他们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故乡的。”

“不记得了？！”范蠡起了兴致，身体向前微倾，做出倾听的姿态。

“没错，什么时候离开故乡，什么时候和周围的流民汇合到一起，又什么时候进入楚国，他们全部都一无所知。”

“那他们还记得离开吴地的原因吗？”范蠡继续追问道。

“全部都是在说越国的贵族让他们生存不下去。但是问到一些详细的东西时，比如越国贵族究竟做什么让他们生存不下了，他们又变得吱吱呜呜说不上来，只记得自己是被赶出来的。”

“越王勾践虽然不可同富贵，但也绝对不会将白白得来的人口给撵出去。嘶……”范蠡倒吸一口凉气，“感觉他们的记忆，像是被人篡改过了啊……”

“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欧阳点点头，认可了范蠡的观点，然后接着道，“除此之外我还发现，这些流民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对生活的追求，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整个人看上去异常得麻木。

如果不是医舍里的人让他们吃一些必要的东西，维持身体最基本的生理机能的话，他们可能连进食都不愿意做，只想要睡觉。”

“已经成为行尸走肉了么……”范蠡揉捏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然后再次喝了一口茶水。

真豪杰。

欧阳心里对着范蠡暗赞了一句。

过了片刻，欧阳又一次开口问道：“对了，国师祝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异常的。只是在要不要援助熊公子中、并解救被囚禁的楚王这件事上，他最近一直在纠结，但最后还是因为实力过于弱小而放弃了，直接选择冷眼旁观。毕竟熊胜还没有弑王自立，师出无名。”

“那楚国最近还真是各种不太平。”欧阳随口吐槽了一句，继续问道，“你没有问过那些流民该怎么样吗？这可是他收容的。”

“今天和昨天都没有找到机会，天天见的频率太高，行动的时间太短了。”范蠡提议道，“不如我们把碰面的时间直接改为五天一次吧，将信息处理积累到一定程度了，再来交流。”

“这个不方便。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碰不到面就会很麻烦。”欧阳摇摇头，接着提议道，

“要不这样，我每天傍晚都会往这里走一遭，你可以安排你的人在这里收兽皮和熊掌，如若我真的有什么急事找你，我就让你的人直接通知你就行。”

范蠡也不矫情，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办法：“好，只是要麻烦你多跑几趟了。”

“无妨，反正我也要出手这些兽皮，顺手的事情。”

………………………………

和范蠡简单地吃了一点（这只是针对欧阳来说的，毕竟这一桌子的饭食加一桶饭，范蠡已经吃成，但对于欧阳，大概也就一两分钟饱吧），欧阳再次来到了森林里。

这次他没有继续进行猎杀野兽，而是漫山野地找起了珍贵药材。

他不太清楚高能量的定义究竟是什么，这点代欧奇希斯也不清楚，只能宽泛定义为——珍贵药材。

而具体又是哪些药材，这又不知道了。

一直跑到了天黑，欧阳也只收获了两朵树舌灵芝和两头黑熊。

树舌灵芝没什么好说的，直接一口闷。

不过这次代欧奇希斯没有再能够调动什么新的能力，只是说复生的能量积攒了很多，大概有百分之五的程度。

黑熊当场吃完了一只，就已经感到了轻微的饱腹感。

天人之境的他自然是察觉到了这种饱和状态，再吃下去可能就要造成能量的浪费了，于是就没有再对最后一只黑熊下手。

当然也不能就这样简单地放过它。

正所谓“要想马儿跑，先得喂点草”，这个三百多斤的黑熊已经成尸体了，怎么样都不能直接扔了不是？

带回去给打听消息的学徒们开开荤也是不错的，就当是犒劳他们帮忙了。

狼群自然是也遇到了，但是本着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找不到狼王、太浪费时间、狼肉也没那么好吃等等诸多原因，欧阳都是揍两下让它们知难而退就行。

用藤条直接捆住了熊皮和黑熊尸体，欧阳以最快的速度往医舍跑去。

这次回到雩娄的时候，引起的议论远比昨天更加巨大，昨天只是带回来几张大兽皮，今天竟然带回来了黑熊尸体。

如此魁梧且有威慑力的巨大身躯仿佛肉山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欧阳如此高调，自然是吓得整个雩娄邑的地痞都不敢冒头，生怕被当成了昨天那群憨货的同伙，惹来一顿毒打。

“啧，邑长竟然没来找麻烦？”

欧阳在城门口，盯着邑卫看了半天，发现并没有等来那个肥猪邑长，便有些失望地收起了腰间的玉印，正了正背上的黑熊，继续往医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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