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我竟无言以对

小六子躬身道：“洛先生说，太尉军中之前是有三十多只的，因为路途遥远丢了好多，后来只余十来只了。
小人想着训练起来虽不难，但一年往返京城的时间不多，训练的时间会变长。所以小人多训练一些。
这一批信鸽不仅是能送回北疆，还能送给特定的人。送错的概率很低，都是小人筛选好久了的。”
程灏渊奇道：“它们是怎么分辨的？这可就厉害了，我们军中训练的信鸽只能指定送一人，所以得设专门的飞信使。再收飞信使把信派发出去。否则它就不会送到收信人手中。”
“它们会分辨颜色，在喂食它们时，你只要用特定颜色的食盒里的粮食喂它，放飞后，它便会根据脚上筒子的颜色飞去找你。比如小人用青色，用青色的信筒它便知道是送给小人的。郡主用蓝色的，它便会根据蓝色的信筒送给郡主。”
“你怎么做到的？”陆小七决定一会试一下。
“小人在训练的时候，颜色不对就不喂它，久之它便知道送错没得吃的，白干活，下次就不会错了。郡主要试，你先用这个……”他给了陆小七一只黄色的鸟粮袋子。
“然后让人把它带到另一边去，再给它绑上同色的信筒。它一会儿就会飞到郡主胳膊上。”
陆骏道：“来捉几个去试试，我们一人拿一只鸟粮袋，看它会不会认错。”
小六子和下人捉了四鸽子去远处。
过了约两个分令时，鸽子果然飞回来，按着自己脚上绑的颜色信筒分别落在程灏渊和陆氏三兄妹胳膊上。
陆小七大乐，道：“这个好玩！不用担心送给陛下的信，送到我这里。万一有什么机密给泄露可就不妙了。”
程灏渊也是十分欢喜，道：“这一笼很机灵，不知道放飞的是不是一样的？”
走回来的小六子，答道：“放飞的比笼子里的聪明，笼里的是新训练的，小人不大敢放飞。万一不回来就亏了。”
陆狻笑吟吟地道：“亏不了，你这鸽子一千两一只都有人要。鸽子本钱都回来了，亏的是训练的工夫。”
程灏渊黑脸：“二哥的意思是让我拿十来万买鸽子？”
陆小七乐不可支！
陆狻讪讪地道：“我是指外人。”
意思是自己是一家人了，程灏渊脸色这才好些！对小六子道：“你打算多少钱一只给我？”
小六子给他虎视得冷汗都流出来了，小声道：“小人的都是郡主的，郡主做主。”
陆小七道：“你算一下一只鸽子多少成本？”
“买回来到训练大概一两银子左右。就是它们要做笼子贵了些，粮食自己种的。”
陆狻掩脸，咋这么实诚！
陆小七笑道：“那咱们五十两一个低价买给太尉，你觉得如何？银子我就不要你的了，你自己留着。”
奴隶的银子都是主子的，陆小七说不要，小六子可不敢不给，连忙跪下叩头道：“郡主给小人月钱和成本钱就行了。小人不敢收这银子。我爹说了，郡主和老爷夫人对小人已经够宽容的了，咱不能得寸进尺。”
陆骏上前扶他起来，道：“你也知道咱们家不是苛刻下人的人家，这银子你得收。至少收回一半。”
小六子还想说什么。
陆狻道：“好好干，干好了，郡主就会帮你弄个良籍。以后你就不用做奴隶了。”
在大觐奴隶和下人是有区别的，卖身的奴才是下人，只要银子足够可以自赎其身，当然得主人同意放书即可。
奴隶要么是战俘，要么就是祖上犯事此后世代为奴。想要变成良籍难如登天。主人同意也不行。他们要官府追根溯源，经层层批审才行。
一般没有功绩的奴隶，官府是不会大费周章为你解除的。除非是改朝换代了，或战乱原来的户籍给毁了，奴隶成无主之人或是主人不追究，便有机会重新入户成为良籍。
听了这话，小六子满怀希冀地看向陆小七。
陆小七微微一笑，道：“太尉也能帮你除掉奴籍。只要你好好干。”
她是在给自己送人情，程灏渊暗暗窃喜，道：“好好干，过得几年看你表现。”
小六子连忙跪下叩头，只要他不是奴隶，以后孩子们也就不会再是奴隶。成了良民有了银子，日子不愁不好过。
程灏渊又试了几头猎犬，心痒难耐，对陆小七道：“这狗给我一条？让小六子再给你训练过。”
陆小七睨他：“这狗刚刚好，陛下和五位皇子一人一条。如果他们不要，我就给你一条。”
程灏渊有点不高兴，道：“小气。”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青奴的感受？它给你立下那么多功劳，你移情别恋？”
程灏渊：“……”对陆狻兄弟道：“我竟无言以对！”
把兄弟二人和关氏逗得直乐！
测试的瘾过了，陆小七道：“三公主都看到了，不好延迟。小六子辛苦一点，随我进宫见驾。你不用害怕，不直视陛下就好，问什么你答什么。方才李旭跟你说了吧？”
小六子道：“说了，谢谢郡主的维护之心。不过得等鸽子飞回来才能去。”
陆小七点了点头。
程灏渊忙道：“你这伤还没好利落，我代你带小六子去。或者我陪你去。”
陆骏担忧地道：“要不让太尉带小六子进宫吧？你这伤可不能劳累太久。”
陆小七看了眼可怜巴巴的小六子。道：“没事，正好装可怜讨点便宜。”
她是说笑的，普通人都畏惧进皇宫，因为那里住着高高在上的贵人。小六子是因她进的京，她撒手他会更害怕。
末时一刻，鸽子全部飞回来了。小六子给它们喂粮。
程灏渊又试了几只，确定它们能认出颜色送信，这才放心。笑着对陆小七道：“这一批全归我了。笼子的归你。”
本来就是为他训练的，别人的也不必特意带飞这么远。陆小七自是无异议。
关氏觉得自家必须有一对，陆小七同意给她一对。余下的准备带进宫献给皇帝。
三公主却不愿意回宫，声称要去看二王妃。
陆小七出了府门上了马车，才对厚颜跟着自己共坐一车的程灏渊，道：“你在搞什么鬼？为何三公主畏你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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