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马戏团的月圆之夜（5)
乔忆启：“多谢。”
“不客气，你们一定会喜欢上约翰马戏团的。”
说完，安娜就转身走了，就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一样。
看着安娜走远他才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去。
里面已经人声鼎沸，很多人都欢呼着，雀跃着。
有的甚至大声喊叫着：“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我愿称你为被神宠爱的女人！”
“伊丽莎白！看看我！我是你最忠诚的仆人。”
甚至有的人嗓子已经嘶哑，但还是在坚持不懈的喊叫着，舞动着。
……
乔忆启站在门口，拉住一个神智已经不清楚的男人。其实他想拉一个正常人的……但是放眼望去已经没有了正常人，他们就像收到了女巫的诅咒一样。
“那个……请问，伊丽莎白是谁？”
被拉住的男人原本还有些不高兴，刚想要转头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就听见了这句话，瞬间就沸腾起来：“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她就是上帝的宠儿，上帝赐予她最完美的身体，最美妙的咽喉，最漂亮的眼睛，她就是上帝在人世间的代言人……噢，我恨不得用所有优美的词语来形容她，我那贫瘠的语言无法描述她的美好……”
“……”
乔忆启有些无语，他根本不想知道伊丽莎白是多么的美，漂亮，知性，他现在想知道这个伊丽莎白到底是谁。
“那么伊丽莎白在马戏团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啊？”
“噢，伊丽莎白就是最美的舞者。”
舞者？
“那伊丽莎白今天会表演吗？”
男人用一种“你是傻子吧”的眼神看着他，“伊丽莎白可是仅次于约翰的，怎么可能会这么早，但是伊丽莎白会在下面观场，天啊，我要离女神这么近了吗？简直不敢相信。”
他放弃了和这个男人谈话，舞台之下全部都是慕名而来的人，乔忆启只能在后面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看前面的情况。
聚光灯突然一亮，一个戴着高大的魔术帽子的男人出现在舞台上，“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约翰马戏团，”男人摘下帽子，朝着舞台下面鞠了一躬，然后起身，将帽子再次戴到头上，“今天是我们马戏团表演的第一天，所以，先给大家一个开胃小菜。”
话音刚落，男人便从舞台之上消失不见。
而这时，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从幕后走出来，她旁边甚至有一位女仆伸着手让她搭着。
巨大的蓬蓬裙显得她非常娇小，女人脸色蒙着面纱，胸前的宝石项链在聚光灯下面闪闪发光。
而在她出来之后，现场的气氛更加达到了高潮。
人们疯狂的呐喊着，尖叫着。
女人们在高喊着：“伊丽莎白！你就是美神维纳斯在世！我爱你，伊丽莎白！”
男人们也在嘶吼着：“伊丽莎白！我愿为你献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乔忆启皱了皱眉，他们太疯狂了。
他看向女人走向第一排，然后缓缓地坐下来，之后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们摇了摇手。
这下，气氛更加燃爆了。
伊丽莎白坐在一个男人身边，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伊丽莎白捂住嘴低地地笑起来。
乔忆启在后面看不清楚只能勉强看见男人戴了一顶棕色的牛仔帽，手里拿了一把代表贵族的手杖，嘴里还叼了一个烟筒，冒出一阵一阵的白烟。
这位应该就是伯爵大人。
这时，一个小丑骑着单轮车出来了。
彩色的尖顶帽子，鼻头上戴了一个红色的球，手里拿着大概九，十个球轮流在小丑的手里转着。
看起来是千篇一律的表演。
小丑的表演没有新意，不仅仅是乔忆启，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他的表演没有兴趣，更多的是对伊利莎白的喜爱。
突然，小丑将手里球扔了出去，然后从单轮车上跳起来，原本在手里的球被扔出去之后漂浮在空中，摆成一个楼梯状，小丑在空中像走楼梯那样踏在球上。然后双手张开，像是环抱了什么，直愣愣的从空中掉下去。
“砰”重物掉落的声音。
小丑摔到地上，似乎是不省人事。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股血腥味似乎唤醒了人们沉睡的兽性。
众人终于将目光从伊丽莎白的身上转到空中。
“噢噢噢噢噢，我的天哪，真不愧是小丑。”
“小丑这一次也改变了他的表演，果然比以前好看多了。”
“小丑！！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众人欢呼着，雀跃着，纷纷叫嚷着让小丑再来一次。
带有血味的表演谁不喜欢呢？
这时，舞台上再次出现了小丑的身影，小丑那搞怪的笑容映在大家的眼里。
乔忆启站起身来，看向刚刚小丑摔到的地方，那里还有什么小丑？什么都没有。
没有小丑？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有声音，按道理说不死也得残废，可是小丑还在舞台中央，表演着他的杂技。
“谢谢大家喜欢小丑的表演，我也非常喜爱他的表演。”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从舞台下面响起。
是伊丽莎白。
“但是这个表演只能表演这一次了，下次马戏团来的时候我一定让小丑多加练习。”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
不知道众人听进去没有，只能听见大厅里到处响着“伊丽莎白”。
“今天的主要表演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来观看。”伊丽莎白朝着大众鞠了一躬。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帐篷。
这就没了？
乔忆启来不及想别的，只能远远地跟在伊丽莎白后面。
伊丽莎白和伯爵大人是一起离开的。
“他们会去哪里？”
在走过舞台中央的时候，原本在那里表演的小丑已经不知所踪。
伊丽莎白从帐篷离开之后，和伯爵大人有说有笑的，走向了另一个帐篷。
看着他们走进去，乔忆启刚想跟上去，就发现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宽大的黑袍子，整个身体都在袍子底下，他站在另一个帐篷旁边，似乎在忙着什么。
但是仔细一看其实并不是在忙碌，而是在探听里面的动静。
察觉到有人盯着他，男人转过头，刚好撞上了乔忆启的视线。
男人起身想过来，却看见乔忆启轻轻地摇了摇头。
收到信号，男人再次保持原本的动作没有动。
乔忆启看见男人在这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
回到刚刚的帐篷里，里面几乎已经没有人了。
乔忆启看着舞台中央，想着小丑的动作，把球扔到空中，球留在了空中，如果不是有机关那就是别的力量了。
他仔细地回想着当时的情形。
小丑从空中落下，那种高度，不可能毫发无伤。
落到地上……众人欢呼，认为这时一个漂亮的表演，全部都是喜悦的心情……
“希望大家喜欢”“我也非常喜爱”
喜欢和喜爱……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想着伊丽莎白在小丑落下时候的表情。
但是根本想不起来，他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伊丽莎白的表情，他和众人一样被落在地上却没有事的小丑吸引了注意力。
当时的伊丽莎白到底是什么表情？
乔忆启从帐篷里出来遇见了站在外面的店婆婆。
“呀，小伙子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店婆婆显然也没有想到还有人在里面没有出来。
“刚刚的表演太好看了，我在里面回味了一下。”
“嘿，我听说了，没想到马戏团第一天就有这样精彩的表演。”
“嗯。”乔忆启漫不经心地应着，“但是似乎大家对小丑地死活并不关心啊。”
店婆婆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死了就死了呗，他死了还会有下一个小丑顶替，人们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小丑的死活。”
不会在意小丑的死活吗？
“不在意小丑的死活难到就不怕这个表演演不下去吗？”
“他只要一死，就立马会有下一个小丑顶替，马戏团里有千千万万的小丑，谁又会在意一个无名小卒的死活呢。更何况，连伯爵大人那样温和的人都处死过一个小丑，再多死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乔忆启立刻抓到了店婆婆话里的关键词：“伯爵大人处死过一个小丑？”
店婆婆听到他这样问，随口答道：“那个小丑胆大包天竟然敢顶撞伯爵大人，还偷到了伯爵大人家的无价之宝，伯爵大人已经原谅他了，还给了他一大笔钱财让他离开这里，可是啊。”店婆婆冷笑一声，似乎对那个偷盗的小丑不屑于提及，“那个小丑完全没有把伯爵大人的恩赐当回事，一直执着于宝物，活该被处死，卑劣的偷盗者。”
伯爵大人在小镇的居民眼中，就是温和，讲理，体恤民情的好贵族，没有道理会亲自处死一个偷盗者。
除非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婆婆知道偷盗者偷走了伯爵大人什么东西吗，以至于让伯爵大人这么生气甚至处死了他。”
“这哪能是我们这些平民能知道的，不管他偷走的是什么东西，都是罪该万死，死不足惜，他就应该下地狱，被困在魔王的牢笼里，永远都不要出来。”店婆婆甚至想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诅咒那个偷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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