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模拟飞行机比赛即将开始。
来的人很多，身边都跟了好几个专业团队。虽然是模拟机，但也会出现各种不确定意外，有些还带上了私人医护。
因为是比赛性质，来了不少观众，像是主播，好几个都拿着手机实时拍摄，一边拍一边介绍。
有个参赛者一直被抓着拍，热度最高，他穿的随意，戴着帽子扣着耳机，却挡不住帅气的五官，整个人都像打了滤镜，离这么近都看不到毛孔。
“你怎么在这儿？你也参加这个？”他敲了敲方厉行的车窗，表情惊讶又嫌弃。
方厉行的圈子里只有闫庭喜欢玩这个，都是纨绔，但还是有区别。
方厉行冷淡道，“我只是陪同。”
闫庭“哦”了一声，“这样啊。”他转身，很狂的撂下一句，“不管谁来都是浪费时间。今天第一名的荣誉，非我莫属。”
祝高兴看着那人背影，想半天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配角人物。
突然，方厉行抓住了他的手，语气罕见的柔和，“输了也没关系，重在参与。”
祝高兴无语，“谁说我会输？”
方厉行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你连无人机都不会操控，还想开飞机？”
祝高兴平静道，“那打个赌吧。”
方厉行挑眉，“你说，赌什么。”
祝高兴：“我要是赢了，你就认我当爹。”
方厉行：“输了呢。”
祝高兴：“随你处置。”
方厉行：“行，我赌了。”
比赛正式开始。
每个人领取了顺序牌号，在舱内全息屏里选择了初始技能。这是专业飞行员上空前必备的机体训练，也算是全方位体感空中飞行游戏，比拼的是操作和速度，还有临场反应力。
每个舱室离的都不远，画面实时监控传送到场地高空的一个荧幕上。
观众粉丝和一部分主播都找好了自己的位置，镜头全对准了最中间的操控室画面，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拍闫庭，他是最年轻的持证飞行员，靠高岭之花的人设性格和帅脸早早就圈了一大波粉，观看数也因为他的人气越来越多。
模拟舱实时跟踪的是操控画面，参赛者都戴着黑色头盔和vr眼镜，根本拍不到脸，大家只能把视线放在他们的第一视角上，还有操纵杆的那双手。
大屏幕上这时已经齐刷刷出现了五十多个小屏幕，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从1到52，数字标号越来越小，最后那个几乎看不清。
闫庭率先坐了进去，头盔利落一戴，娴熟的操控摇杆进入赛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固定在他身上，看着他控制模拟机从起始点出发，前往乱石林立的异星地图。
几个主播都在激情四射的向粉丝介绍自己的空神偶像。
“好帅啊虽然看不到脸。”
“这到底是什么比赛啊，游戏还是啥？”
骨灰级爱好者梁一七介绍，全拟感飞行是飞行员经常练习的一种半息游戏，其实也不算游戏，是他们专业人员训练的一种模式。了解这个的人不多，喜欢的也少，只在小众圈子里火热。
“那他们以后都是要开飞机的？”
“当然了。参加这个的都是专业的好吗，操控机难得很，一个没控制好撞到飞石，或者和别人的飞行机碰上就会爆炸，自己坐的舱体也会百分百还原爆炸前的情况，用来考他们的应急能力。”他感叹，“我当年就特别想参加来着，可惜，我不会。”
“卧槽！13号是闫庭吗？他好厉害！这么快就甩掉其他人了！”
梁一七看着他的代号，简简单单一个字，“闫”。风格也跟代号一样，简单直接的冲在第一，已经灵活绕过了所有形状怪异的石头，空中偶尔飞过的鸟和飞石也都被他轻松躲过去，转弯翻转的动作他都做的格外漂亮。
其他参赛者没这么强，小屏幕还没来得及放大就一个个消失了，不是撞到石头就是在和别人抢道时出现撞击，那些人的舱室都开始剧烈震动，全方位感受5d。
似乎真的要坠毁，整个人都处于失重状态，还被一股子热浪冲击着。他们把头盔也取了下来，惊慌失措的表情和慌乱的动作全被记录传送到了评委观看区。
五十多个参赛的，最后只剩下了七八个。
这种比赛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极速飞行下，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参赛者的真实水平。
众人都盯着闫庭的实况在看，就好像自己坐上了飞行机，在高空中躲避着随处可见的危险，每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又有两台机互相撞到了，在一片浓烟里消失，屏幕很快就被仅剩的五个占领。
新地图是一座城市，参赛者的要求是不能高空飞行，必须要在众多高楼大厦间穿梭，并找到终点的出口。
屏幕上的五个人除了一个一直像透明人一样不引注意的选手，其他的都挺眼熟。他们在同一起步线，鸣枪后，第一视角直接俯冲下去。
13号闫庭还是飞在第一个，这回紧咬他尾巴的是那个一直不太起眼的22号。
id名：“开飞机的猪”。
这个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人十分陌生，观众都看着他的手，手指很长，拨动操作杆的动作和力气似乎都只用了一点点，不紧不慢的，竟然一直把速度控制在一条线上。
看过多场的观众都议论起来。
“这人谁啊？”
“id名真绝了。太沙雕了吧。”
“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种速度，他是怎么苟到现在还没坠毁的”
没有赛道，没有任何提示，就连路线都没有，他们只能凭借直觉去寻找终点。诺大的城市里不仅设有高楼作为障碍物，还出现了很多民航飞机和无数飞鸟干扰视线，不能触碰，只能把控距离转移开。
被甩到末尾的两个人手忙脚乱，看着迎面来的飞鸟不知道该怎么办，左边就是大厦，右边就是玩家，躲都没地方躲，匆忙中机翼碰撞，画面瞬间“滴滴滴”变成了红色警示灯。
“只剩下三个人了！”梁一七自信满满，“闫庭肯定能赢，赢了给你们发红包啊！”
有人评论，“那个22号的id也太搞笑了，开飞机的猪？？哈哈哈哈哈我看到时都愣了。”
“现在排第一的是闫，排第三的是一个字母k，只有他，哈哈哈哈哈哈夹在中间的猪，真绝了”
一直看直播的方厉行：“这什么破名字。”
他紧盯22号的手，想在指间找出一丝熟悉感，却怎么都觉得陌生。
方厉行忍不住勾起嘴角，“祝高兴，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三台模拟机已经到了难度最大的赛道。
祝高兴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他直接退到第三的位置，和前面两台拉开了距离。
正前方飞来一群乌鸦，密密麻麻好像盖住了整片天空，前面的路全被挡到，闫庭皱眉，瞥了眼离自己最近的16号k，操控着机体直接翻身到了他的机器下面，把他当成遮体，接着用比赛开始前选择的唯一技能罗盘找能出乌鸦怪圈的路。
k也没坐以待毙，他选的技能是攻击，有几颗散弹，可以击落对方，好几次却都没用。操作风格也奇怪，时猛时慢，不声不响就干掉了好几台飞行机，像是掌控了全场，出手特别狠。
两台飞行器上下叠着，上边那个不停朝身下的放弹，下边那个很会躲，子弹有几个都打到了k自己身上。
两台不仅在自相残杀，还要腾出精力去躲开乌鸦群，技能仿佛粘合在了一起，很快就找了怪圈出口，但是要过去还得穿过一座高的看不到头的大厦。那上面全是玻璃，折射着斑斓的颜色。
两架飞机绕着玻璃找能穿过去的地方，视线却突然变得混沌起来，一股子绿色的好像毒气一样的东西蔓延，越来越浓郁。
他们的机体开始不受控制。
闫庭皱眉，低声问，“技术部，这是什么？”
另一舱室的k也放慢了动作，趁这个空闲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每人不是只有一个技能么，这谁的？”
技术部统一回复，“22号开飞机的猪，免费礼炮，臭气烟花。”
闫庭：“什么烟花？”
k放下杯子，“开飞机的猪？”
玩家的初始技能要花钱买，有侦查辩位攻击防守等等在飞行战斗中必备的选项，但臭气烟花是赠送的，不用买，用于在比赛结束时放几个恶心一下对手，从没被人选成技能用过。
这个烟花竟然时效挺长，还带图案，不停在半空中绽放出绿色的云朵花草等动物，重点是它的气味也是百分百模拟，被技术部释放在了闫庭和k的舱室里。
闫庭脸色发白：“我操。”
k捂住鼻子：“我靠。”
局面越发混乱，两台叠在一起厮打的飞行器互相绊着脚撞进彩色玻璃，撞出了一条飞行赛道，终点的光出现了，但他们啥也看不到，眼前全是绿色气体，还混杂着浓郁的臭气，头都是懵的。
这时所有观众看到那台一直默默跟在后面放臭气烟花的22号加快了速度，几乎是趾高气扬踩着前面两台飞行器的头飞进了康庄大道，直奔终点而去。
全场安静。
比赛结束了，愣了得有半分钟才有观众吼出声，“赢了赢了！猪赢了！那头猪不走寻常路！竟然用臭气烟花跑赢了！”
虽然是个比赛，规矩却不多，技能全靠自己选择，飞行过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受干预，玩阴的人自然也很多，但从开始到现在，都没人用臭气弹搞过这出儿，又阴又损，简直笋到极致了。
祝高兴出舱的时候没有取头盔，低调的离开，只留下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黑影。
梁一七人也傻了，没想到那个从来都只拿第一的闫庭竟然栽到了一个新人身上，还是以这么尴尬的方式。
他和k的舱门打开时，里面的绿色气体也跟着冒了出来，味道的确别致。
“那个开飞机的猪到底是谁！他的手好好看！我是手控啊啊啊！”
“我直说了，闫神这次输的真的惨，竟然是被熏出来的。”
“他脸都青了。”
闫庭晃了晃被熏的有点晕的头，眼神冰冷的打电话，“立刻，把这头猪找出来。”
k靠着车门，一边看回放一边往身上喷香水，“开飞机的猪这名儿起的，真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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