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军对垒,风轻云淡
事到如今竟还要颠倒黑白。白依依冷漠地捏上他的手腕,只听一声脆响,他那手骨顷刻之间化为齑粉。
白依依盯着他,头一次正面回答道:“是不是本君对你太过纵容,竟让你产生如此大的误解?”
阿斛笑着递过来一张手帕,白依依我擦了擦,之后嫌弃扔在东林脸上。
好嘛,惊吓之余的众仙这会儿都明白过来了。
满身修为说废就废,一只好手说断就断。
合着圣通仙君根本就没把东林当个人物。
之前那些风言风语不攻自破。
犹有些仙娥在心里嘀嘀咕咕,东林仙君那样光风霁月,普天之下谁不倾慕?圣通仙君凭什么呢?
她定是恼羞成怒了。仙娥们想。
阿斛在一旁看戏,白依依一想到他竟然看着自己被东林质问而袖手旁观,不禁有些郁闷。
“阿斛,”白依依故作可怜地指着东林,挤出几滴眼泪道,“他欺负姐姐我。”
阿斛笑着摸了摸心上人的头发,毫不犹豫地收起剑,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帕子为她拭泪。
阿姊演得真好!这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喜欢。
白依依却想,这小子哪来那么多的女式手帕?
纵然阿斛由她一手带大,白依依也不禁思索他什么时候长歪了,以及这个喜欢她的小子是否是一个骚包。
两方对峙,白依依却只顾与男宠调情,这对天界自然是莫大的羞辱。
圣墟眼见徒儿被人打得毫无反手之力,还受了这样羞辱,遂暴喝一声:“大胆小儿!拿命来!”
随即天兵天将与他一起俯冲而来。
阿斛换了一柄折扇,扫出无数毒针。
白依依怡然自得地躲在阿斛身后,有着被人护着的安然。
阿斛修为不如她,却有着出神入化的功法,不过几息,圣墟便显得有些吃力。
天帝红了眼,鼓动众人道:“众仙听令,诛杀圣通魔女!”
白依依立刻肃然,凝了一抹灵力在剑稍。
那方轰隆隆地奔来许多天兵天将,而她们几人势单力孤,浴血奋战,惊心动魄,不过如此。
白依依自信这些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而……
“倘若加个我呢?”
一道戏谑从身后传来。
“老的欺负小的,魔界没有这样的规矩,仙界果然与咱们光风霁月的魔界不同。”
是魔尊。
一种名为亲情的暖流缓缓浸润我干涸的内心。
魔尊抛过来一个美艳,哈哈笑道,“闺女,等过打赢了这场仗,该叫爹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白依依恼恨自己被占了便宜。
况且这两父子压根没把天兵天将放在眼中。
此刻南极仙翁一改方才淡然模样,眸中有了防备。魔尊身负大因果,不信来世,早已不惧轮回报应,恐怕真会为了圣通杀光仙界众人。
“退下!”南极用了轮回音,将天兵天将喝退。
他看了眼魔尊身后黑压压的魔兵,硬生生扯出一个熟稔的笑,上前道:“魔尊,怎的将您惊动了?”
“南极小儿,莫要同我做这般熟稔模样。”魔尊道,“交出东林和栾柒柒,我等自会撤回魔界,且,万年之内不陈兵仙魔之界,如何?”
他也算有诚意了。
“对,交出东林和那个女人。”魔后随之赶到,保养得当的面容,优美的身姿,依旧一副端庄模样。
“你怎么来了?”魔尊轻声问她。
魔后白了一眼:“给我家闺女压阵。”
白依依:……一步错步步错,就不该碰他家儿子。
那边天帝眉头紧锁,仿佛正与圣墟商讨。
白依依知道他们用了神识,却不惧他们暗算我。因为我知道我身后站着的乃是千军万马。
终于,他们推了司命出来。司命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望向白依依。
或许他又悲又怜,或许也有几分对她的愧疚。可这不重要,因为他开口道:“栾柒柒随你处置,东林贬入无间地狱,留他一命。”
白依依看到对面栾柒柒惊恐的眸子,看到她因为被束缚起来而挣扎的狼狈,看到那九分酷似自己的容貌也因哭嚎而狰狞。
收回目光,白依依看着司命轻轻道:“然。”
司命抬起头,道:“如此,那甚好。”
栾柒柒被扔过来。白依依看着她死命求饶的模样,心中鲜少有痛快。
“你后悔么?”执剑问她。
栾柒柒纵然十分害怕地求饶不停,闻言却还嘴犟道:“后悔什么?你不过是命好罢了,若非你以武力相逼,我怎会沦落至此?”
白依依气笑了,拍了拍她的脸,轻松而愉快道:“对啊,我命好。那么现在,正如你厌恶我顶着一张和你相似的脸一样,我也对你的容貌讨厌极了。怎么办呢?”
栾柒柒缩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哽咽:“你想要做什么?”
白依依站起身,血染了红袍使得我身上的衣衫愈发艳丽。
只听滋啦一声,栾柒柒的脸部被灼得冒出白烟。
“啊!!!!!”她凄厉喊叫,摸上自己的脸却被烫得松开。
“一切都是这张脸惹的祸。”仙君笑道,“那么毁了就好了。”
她脸上血肉模糊,有些地方几可见骨。
终于她身上的素衣不再显得仙逸俊朗,倒更衬托出她的阴沉可怖。
栾柒柒大声哭嚎:“贱人!贱人!你杀了我!杀了我啊!东林会恨你一辈子的!”
“灵顽不灵。”
她已得到应有的教训,于是白依依挥手,将她脸上的汁液收尽。
她以为这个女人又要有所动作,警惕地看着白依依。
白依依却想起那日她将我从秋千上推下时的阴毒来。
那表情并不比这尽毁的容颜好看多少。
她嗤笑道:“你说我命好,我无意否认,或许在你看来的确如此。我今日不取你性命,你若有本事,修为大成之后大可向我寻仇。”
栾柒柒露出愤恨神色,连连往后爬。
她十分可怜。为了一个男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见此,白依依不禁思索栾柒柒对她的恶意来自何方。
或许她见不得我与她容貌相似,心生嫉妒是一方面;可为什么东林始乱终弃,她却将恨加诸另一女子?
就如凡间男子在外面找女人,原配往往打骂外室,造谣生事,却苦苦哀求男人将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而男人呢?要么向外室怒斥女人的不体贴,斥责原配妻子如同母老虎一般不懂得服软;要么向原配哭诉全是狐狸精的错,是对方小意勾引,他醉了酒才做错事。
男人和女人在婚姻出现危机之时都喜欢把过错推到女人身上。
这是极不公平的。
栾柒柒对白依依的怨恨无疑更上一层楼,而白依依忽然觉得天地之间有一点什么东西向我飞来。
白光有时似漫天光箭从天而降,几乎举手可触,有时又腾空而起,令人望而生畏。
白依依身姿轻盈,将自己沉浸在天地之间。
“没想到……”
有人感叹。
没想到什么?她不解地想。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感知他们。
清风拂袖过,弦音抚琴生。
这里像极了人间,一处远离方才的喧嚣,远离了世俗浮华的净土。山峰俊而秀气,丛林静谧,和谐的、怡人的、宁谧的,久久回味。
血色被洗尽,仙界重归宁静。
白依依轻点落地,拍了拍阿斛。
“看傻了?”
阿斛激动道:“依依,你知不知道你成金身了!我我我,我太骄傲了啊啊啊啊!我可太羡慕了啊啊啊啊!我不管,你好就是我好,我一定要赖着你,你不准不要我!”
白依依也有些惊讶,看了眼自己身上金色笼罩的红衣。
她自然知道重塑金身是迟早的事,却不想来得这么巧。
奇怪的是她的心仿佛有无尽的安宁,世间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变得不大一样。
“恭喜仙君。”南极仙翁率先道,“仙君如今是仙魔两届的金身第一人,当统领大道。”
原来如此。
果然,白依依看到天帝极黑的脸色。
依照这世间的规则,往往历任天帝才能修成金身,因其平天地不平之事,断这天下不能断之事,功德无量。
两军已不再对垒,而在对战中受伤之人包括东林,也因这道德金光而有所缓和,白依依走近他,再度俯视蝼蚁般的他,惋惜他的执迷不悟。
他本是仙君,有极好的前途,却因情爱之事断送了自己满身修为,之后又爱慕虚荣,使得自己沦落至此。
白依依摇了摇头道:“本座愿你在无间地狱能静思己过,愿你万年之后能重回这天地间,做回你的东林仙君。”
东林苦涩一笑:“今日不杀我,且待来日。”
圣通不甚在意,含着微笑握了握阿斛的手。
“走了,小夫君。”
阿斛咧嘴一笑,跟上来:“你方才叫我什么?”
“小傻子。”
“不,不是。你方才叫我夫君!”
“谁要叫你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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