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撕心裂肺
“我宝贝儿子难道是天煞孤星吗？是为何姻缘如此曲折？造物弄人啊！”
社长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晴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十分凝重。
“不！不是的！前田桑是一个暖男，相信上天垂怜，他日一定可以遇到良缘。”
李依阳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回应道。
霎那间，社长又扭头转向了李依阳，像威严的警察审视犯人一般，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你考虑得很清楚了吗，绝不后悔？绝不后悔？”
社长再三确认道。
李依阳坚定地点头示意。
“那么请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别再迷惑我宝贝儿子了，好吗？我不需要什么得力干将，我需要的是儿媳妇，你既然没想要和我宝贝儿子过一辈子的话请你离开他吧，不要再纠缠不清了。从此以后自求多福，后会无期！请便！不送！”
社长用一贯威严不可抗拒的语气斩钉截铁地下了逐客令。
这话令李依阳心碎。委屈，痛楚和无奈在她胸腔口排山倒海。但是理智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无法给予前田司爱情，那今天她这么做是对的，真的必须离开，腾出时间机会让他遇到真正适合他的人。
李依阳轻轻地挪开了椅子，站在了社长的正对面，深深地鞠了一个90度的躬，然后慢慢转身离开。
社长瞥向了窗外，也许是不舍李依阳的离去，也许是心中的惆怅难解，一声叹息，端起手中的茶杯又毫无饮茶的雅兴，重重地将茶杯摔碎在地，茶杯的碎片晃着凄冷的淡光。
阳光大厦对面的904号公寓。
李依阳久久地站在楼下深情地仰望着，沉重的脚步无法走进公寓，无力的双手无法按电梯的“9”键。想必此时前田司已经接到母亲的电话了，想必他此时的心情比李依阳更加复杂，痛楚吧。
“李桑，以后我们就住在阳光大厦对面，想出去shopping非常方便。”
”李桑，以后你只负责笑容满面。”
“李桑工作太辛苦了，家务活全部由我分担。”
……
李依阳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前田司昔日所说的各种贴心话。
美好的时光总像转瞬即逝的烟花一般绚烂且短暂，绚烂得令人心神荡漾，却又短暂得令人措手不及！
李依阳不想使用电梯，从一楼一步步地扶着栏杆上了楼。“904”号，这个数字从今往后将成为铭刻于心难以磨灭的数字。
李依阳用颤抖的手捏着钥匙打开门。“咔咋”一声门开了，前田司像一座严肃的雕像一直伫立在玄关处不知道有多久了，估计是从接到他母亲的电话那刻起吧。李依阳不忍直视他的双眼，但她知道他已经撕心裂肺了，痛得说不出也哭不出吧。
两人在玄关处静默了半晌。
蓦然间，前田司双手抱住李依阳，头趴在她的肩膀上涕泗滂沱。李依阳恨不得要把自己五马分尸了。
那个夜晚是他们住进公寓以来最黑暗最痛楚的夜晚，以前不管多苦多累多迷茫，“904”号公寓里总能充溢着希望和喜悦。
直到第二天，两人都还没有用餐。
李依阳一直守在前田司的身旁，像照顾生病的亲人一样。前田司情绪稳定了许多，他缓缓起身盘腿坐在沙发上，用沙哑的声音跟李依阳说话。
“走，离别之前再一起最后一次用餐吧，吃李桑喜欢吃的酸辣火锅，北海道大螃蟹，日本寿司。好吗？”
“不，我今天想吃前田司喜欢吃的烧卖。”
李依阳态度坚决。
“好吧！”前田司点点头。
一直以来都是李依阳津津有味或是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喜欢的料理，前田司在对面像欣赏一道旖旎风景似地欣赏着李依阳的吃相。而今天反过来，李依阳用她的记忆储存前田司吃烧卖的样子。
吃完了烧卖，前田司拉着李依阳的手去了阳光大厦。
“请一定要选一样礼物，我送你，留个纪念吧！”
前田司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一边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望去，李依阳清楚地知道他一定是不想让她看到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好！我也送你一个吧。彼此留个纪念！”
李依阳凝视着前田司，微颤的声音说道。
他们走进一家百货商品店，李依阳一眼便瞧上了柜台上放置的几个粉红色手提包，典雅却不妖艳。
“前田桑也喜欢粉色不是吗，那你买一个粉色手提包给我就好了，我每天挽在手上就像看见前田桑一样。”李依阳解释道。
前田司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面色晴朗了几分。
李依阳走到另一个专柜上，示意让售货员取出一支宝蓝色钢笔。她拿着钢笔递给前田司。
“送你这个可以吗？从今往后希望你去帮帮你母亲，这把笔带在身边，每次去工厂不要用机器打卡出勤，用这把笔填出勤表，用它的时候就想想有一个女孩子叫李依阳可拼了，你可不能输给女孩子哦！加油！”
李依阳像叮嘱弟弟一般叮嘱着前田司。
前田司眼帘低垂，不敢直视李依阳，只是一个劲地对着钢笔端详摩挲，也许是他没有自信在工作上能不负众望，也许是他顾忌多看一眼李依阳会舍不得让她走，也许……
回去的路上谁也不愿意快步行走，往日在车站口等待李依阳的前田司一接到李依阳，两人总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回幸福温馨的“904”，如今却如此害怕回到孤寂苦楚的“904”，生怕回去后泪流满面的离别，生怕一别永无再见之日……
但终究还是要直面这痛楚时刻。
前田司哽咽道：“请允许我帮你整理衣裳，收拾行李。”
李依阳闪着泪光回答道：“好吧！那也请前田桑允许让我为公寓做一次卫生吧，一直以来你都不让我做家务，我想临别之际，亲手把整个公寓的每个角落打扫一遍。”
两人互相做起了对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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