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耳濡目染

第三天傍晚，一番精心打扮的村田纯子妖娆地半依在卧室门口。

        “在家待闷了吧？走，到姐的酒吧里看我们女孩子怎么工作的。你坐酒水调配吧台看看就好，不要拘束。”村田纯子很诚意地邀请李依阳。

        在公寓里实在待到发霉，为了感激这两天村田纯子的地主之仪，李依阳顺从地答应了。

        夜晚的歌舞伎町充满魅惑，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是熙熙攘攘怀着各种心事与目的的人，这些人无论男女。一到夜晚，便到了荷尔蒙泛滥的时光。高大帅气的站街牛郎和西装熨帖的寻乐游客向花枝招展的村田纯子和青涩单纯的李依阳投来了热辣辣的暧昧目光，羞得李依阳低着头不敢直视，局促地跟着前面的村田纯子向街头第一家店走去。穿过了灯红酒绿的一番街到了村田纯子的酒吧。

        一进店便是一个个声色犬马的美女在各种补妆或是手机发信息邀请熟客。还有的在开麦练日语歌曲。

        “哟，姐，哪里物色来了这么清纯的小妞。”一位身材妖娆，妩媚动人的女人一边打开点歌器一边打趣道。

        “别瞎说啊，她是我的客人，我请她来玩的。”村田纯子微笑着瞥向李依阳说道。

        经过几天的心里过渡，李依阳显然没有先前的太大拘谨和尴尬。

        她笑着回应：“我是来看看的。你们不用理我，继续自己的事。”

        村田纯子先是一愣，为这丫头从容淡定感到惊喜。

        “你可愿意学习？可别小看你眼前的这些姐姐们，她们的工作并非人人都能胜任的。除了长得好，身材好，酒量好，还得会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对客户还得会察颜观色，最重要的还得会口若悬河，懂得甜言蜜语陶醉客人。哦对了，可别小瞧她们呐，社会上热点新闻还有各行各业实事，她们多少都会读报纸了解，做足功夫，以便在和客人聊天时有共同语言啊……”

        村田纯子一个劲地夸她这里的姑娘们。

        李依阳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对歌舞升平，灯红酒绿中的女子产生那么一丝丝钦佩感。世界这么大，大多数的人或事都没有绝对的好与坏，相对而言，总能找出其中美好的一面，或许就是这样。

        村田纯子让李依阳在调酒吧台内侧坐着，让调酒师照顾她，随后自己就跟另一位美女到店门口邀客去了。

        8点多了，客人们陆陆续续地进了这家酒吧。那花红柳绿的酒，那嘈杂震耳的音乐，疯狂痴迷的舞步，昏昏暗暗让所有人包括李依阳在内都忘掉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忘却那曾经留在心灵深处的痛……过了一个小时，村田纯子她们返回酒吧和客人们热情地打招呼，一杯接一杯地答谢客人们的关顾，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随着舞蹈音乐的响起，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臀部，练熟日语歌曲的女子开始一展歌喉……跳累了的客人回到沙发上坐着继续起哄应和着，旁边陪同的女子趁势讨好，红酒，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客人喝酒是解愁，释压，寻乐，而女人们一股劲地一杯接一杯，能下肚就能变成钞票（按酒水量提成），这让一旁目睹的李依阳霎那间想起在冈山县，二十四小时西餐厅工作的深夜，时总有一位醉醺醺的夜店女子来店里宵夜，酩酊大醉之际还无意间言语中伤过自己，或许她也是生活所迫，或许她也是勉强喝酒……现在想想，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万不可草率地评价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每个人的背后都有自己万不得已的心酸。

        吧台调酒师是一个高大俊朗，身上凝聚着威慑力却面无表情的帅哥，或许他也有他的坎坷经历又或许他看惯了眼前这种纸醉金迷的场面而早已麻木了。

        他一边娴熟地调酒，一边跟身旁的李依阳聊起来：“第一次来不习惯，以后慢慢就适应了。村田妈妈桑对大家很好，能遇到她是你的运气。不要看不惯这些女孩子，她们大多数都是挺不容易的。谁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会愿意来这里赔笑，喝酒喝到胃出血还要拼命灌下去！”

        李依阳若有所思。

        调酒师继续对她说：“但是在这里工作久了难免会堕落，每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过久了确实让人迷失啊，唉，生活啊。”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村田纯子和其她美女们忙着招呼客人，调酒师也应接不暇地调着一杯又一杯的酒水。李依阳被冷落在灯光暧昧昏暗的吧台角落，无意间她在吧台角落边拾起几张显然被扔放了很久的废报纸。这报纸跟拉面店看到的报纸如出一辙，还是铺天盖地的广告。

        “美眉，要不要过去跟大家一起坐坐聊聊？”村田纯子过来了，试探性地问着李依阳。

        “不，我不习惯，姐，我就待这里可以吗？”李依阳连忙摇头拒绝。

        “你不是告诉我，你是留学签证吗？现在没去上学，估计签证到时候会有问题吧。何不在这里一边工作，一边寻觅合适的结婚对象，只要能找个日本人结婚，签证就有着落了，到时候你想继续念书还是干点其它的都很方便啊。”村田纯子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李依阳心里很清楚她这是在变相留自己在酒吧替她卖命，但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裸的现实啊。

        “姐，在这里找日本人结婚恐怕找不到合适的，我打算去广告上刊登的国际婚介所登记，请她们牵线。”李依阳指着手里报纸上的婚介广告对着村田纯子征求意见。

        “也行。我这里毕竟花天酒地的男人多，你要想找个真心过日子的人，可以考虑上国际婚介所。不过，以后结了婚，多考虑考虑来姐这里上班哦，咱这地方不卖身！靠的是一张巧嘴，一个好形象，一种八面玲珑的手段，在和客人保持友好关系的同时又能做到全身而退靠的是能力，姐一看你就是聪明又好看的女孩子，如果你肯在这里工作，姐保你赚大钱。”村田纯子诚意恳恳地劝说着。

        “谢谢姐能看得上我，又这么照顾着我。但我确实不习惯这样的工作环境，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想通了会来试试的。”李依阳果断婉拒了。

        “好吧，不为难你了。记住以后有需要姐的地方来姐这里哦。”

        村田纯子怜惜地看着李依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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