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付敛分化的前一个夜晚，他们还一同坐在沙发上，看着虞宴从外面捡来的影碟，畅想未来。
虞宴枕在付敛的胸膛，被放映机里小人的爱恨情仇吸引了全部目光。
“以前的人都喜欢看这么狗血的剧情吗，果然当人们不需要为生存发愁时，就容易有闲工夫去生产一堆垃圾影片。”虞宴从罐子里舀出一颗糖渍草莓，送到付敛嘴边。
这玩意儿是个稀有货，普通人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但对于虞双江那多到花不完的贡献值来说，不值一提。
要是从前，一颗昂贵的草莓对于付敛而言，能抵过他一周的生活费，但如今的他，不必再为温饱担忧，还成为了被各部门争相预定的人才。
“所以你打算报哪个专业呢？”虞宴用同一根勺子，舀起一颗草莓送到自己嘴里。
付敛思考了一会，看着虞宴一个接一个地将草莓放入口中，“农业吧。”
“农业吗？”虞宴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付敛，“你居然不选建筑系，看来我爸要伤心了。”
付敛只是微笑着说：“我其实还没想好。”
“行，这事不着急，你自己喜欢最重要。”虞宴说着，拿起另一个罐子，打开来想看吃一口里面的饼干碎屑。
地上躺满了猫，其中一只像是睡饱了，以为虞宴要给它们分发小零食，拉长身体伸个懒腰，雀跃地跳进虞宴的怀里，虞宴被体态肥胖的大橘猫撞得重心不稳，又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柔声抚摸着。
付敛二话不说，将蹲坐在虞宴肚子上，正悠闲地舔着爪子的橘猫一把抄起，扔到地上。
虞宴转头看他：“原来你不喜欢猫啊。”
付敛也不否认，替虞宴捻去她衣服上粘连的猫毛。
被扔到地上的橘猫也记了仇，伸出爪子就要抓挠付敛的裤腿，被付敛先一步发觉，只好挠挠旁边已经抽线的棉麻底座。
付敛神情专注地为虞宴挑拣着猫毛，顺着睡裤往下，却发现她的脚踝处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虞宴见他很是担心的样子，盖上裤脚，满不在乎地说道：“哦，今天出任务的时候被一截树枝划了一下。”
“消过毒了？”付敛重新把裤腿撩开，却看到里面还还藏着好几道错综复杂的划痕。
他很了解虞宴，平时一点小伤根本无所谓会不会被他发现，如果她遮遮掩掩，那就一定不是无关紧要的小伤。
对上付敛想要刨根问底的眼神，虞宴无可奈何，只好坦白：“碰上一个觉醒异能的alpha，植物系的，上面有尖刺，所以划了几道。”
“他死了吗？”付敛的气场变得冷冽，拿出常备的碘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实际上几道划痕早已结痂，消不消毒已经没有意义。
虞宴也是这么和他说的，但付敛却沉着脸，继续为虞宴的小腿涂抹碘伏。
良久，他神色不明，低声道：“这里被他碰过。”
虞宴不明所以，但看着付敛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一把将他的脑袋搂到胸前，揉搓着他蓬松的头发，哄道：“好啦，不气不气，他都已经被我打成筛子了，要不是他仗着这破异能，根本不能从我这占到一点便宜，不过你放心，我大概率也会觉醒异能，毕竟我爸也有，到时候谁也别想碰到我。”
付敛双目没有神采，嘴唇下意识地蠕动了两下，道：“不是这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虞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不会吃醋了吧，想什么呢你，我和他都是alpha诶，我的取向是很正常的好嘛。”
付敛这才轻轻“嗯”了一声。
虞宴捧起付敛的脸，故弄玄虚道：“你想知道我爸的异能是什么吗？”
付敛虽然还是不大开心，但还是回应着她的话，“是什么？”
“你猜。”
付敛配合地回道：“我猜是空间系。”
“回答正确，”虞宴奖励似得往付敛额头亲了一口，“不然你以为他这么厉害呢，只不过是有个开挂一样的异能而已，他可以仅凭肉眼计量出一个物体的各种数据，同时在脑内建模，太犯规了，所以我觉得，以后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觉醒异能，不然太不公平了。”
虞宴越说越起劲，已经把正在放映的影片抛在脑后，付敛看着兴致盎然地虞宴，深情又小声地说道：“我知道选哪个专业了。”
外面下起了连绵的雨，薄雾像一层轻纱遮住了日光。
付敛的omega父亲因为意外死后，就搬去和虞宴一家同住。
一觉醒来，出乎意料地，今天的虞宴没有在餐桌上见到一边吃早饭一边预习课业的付敛，觉得奇怪，敲响付敛的房门，却先一步闻到了一阵花香。
“这个季节有栀子花吗？”虞宴想起现在是秋季，而栀子花一般是春季开放。
“什么事？”付敛微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有些嘶哑，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虞宴想要打开房门，却被付敛制止，只好担心地杵在门外，“你还好吧付敛，我去找我爸来帮你。”
虞双江听完虞宴所说的情况，一点也不着急，笑着说：“他这是分化了，你怎么会不清楚呢。”
虞宴恍然大悟，不好意思道：“我分化太早，忘记了。”
她被虞双江领到付敛门前谈话：“我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家长，既然你们两情向相悦，现在也是水到渠成，他现在需要你，你进去帮帮他。”
虞宴不解：“怎么帮他？”
当初她十五岁分化，用了好多管抑制剂才撑过来，但虞双江只是把她往门口一推，不给她一管抑制剂，她不明白这样如何帮得上付敛。
虞双江见她不行动，愣在原地，催促道：“感受到这股信息素你自然就懂了呀，怎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我女儿哪方面有问题，是分化太早了的缘故吗？”
虞宴急道：“我这么猛怎么可能有问题！”
虞双江细嗅一口空气里的栀子花香，脸色大变，他原本以为是自己年岁已高，不会被omega的信息素蛊惑，但现在空气中飘荡着的强势信息素，分明属于一个alpha。
怪不得虞宴也会对此没有反应。
他当机立断，打开冰箱拿出好几支抑制剂，一把推开房门，全然不顾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付敛，将药剂推进付敛左臂。
付敛被平息下来，但理智仍旧像是被洪水冲塌的堤坝，岌岌可危。
虞双江只好为他请来了一名医生，医生做出了最后的宣判。
付敛，在他的十八岁，分化成了一个alpha。
那天之后，虞宴开始躲着付敛，她没有做过任何付敛分化成除omega之外的备案，所以现在无计可施，只能逃避。
她非必要不再回家，而是住在宿舍里，付敛的电话打来，她从不接起，而是放任在一边，等待对面失去耐心，自己把电话挂断。
林路找上了因为长久联系不上虞宴而逐渐失去理智的付敛。
他是来冷嘲热讽的，笑付敛当初以为找到终身依靠，结果转头就被人给甩了。
终于打算找付敛谈一谈的虞宴躲在墙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林路放荡地笑着，围着付敛走来走去，像只聒噪的大公鸡：“虞宴这样的优质alpha，可是有数不尽的omega眼馋着呢，你现在分化成了一个alpha，同居的那点优势又算得上什么呢，我看她移情别恋，是迟早的事，你也趁早，找个下家吧。”
付敛一拳打在林路的脸上，身为alpha的他，一拳就把还未分化的林路打得面部变形，牙齿脱落。
自讨苦吃的林路捂着下半张脸哭嚎，叫嚣着要付敛好看。
付敛一脚将人踹到十米开外，信息素像是一阵狂风在怒号。
“不劳你费心，我会把她藏起来，让她只看着我，如果有哪个omega不识好歹，“他的眼底散发着无尽的癫狂，平静地说出可怖的话语，”这样的乱世下，消失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显得很满意，像是痴迷了一般，笑着说道：“这样就没人敢觊觎我的虞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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