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戏班

等到赵琪生起了火，老爷子也去别人家院子里的水井里打来了水，把水坐上，赵琪便将背篓里的几副茶杯摆上了桌子，说是茶杯，倒更像是碗，因为他有成年男子的拳头大。

        摆好了茶具坐上了水，客人还没那么快来，爷俩便坐在昨天的那张条凳上东拉西扯的闲聊着，赵琪倒是了解到其实老爷子支这个摊子，更多的倒不是为了赚多少钱，为的是每日看看人来人往不显得自己孤单，现在好了，多了个大孙子，怎么也不会孤独了。

        “爷爷，您放心吧，孙儿一定会好好孝顺您呢”赵琪信誓旦旦的给老爷子保证道。

        “好好好”老爷子慈爱的摸了摸赵琪的脸。

        正聊着天呢，茶棚里就来了生意，领着客人落座后，老爷子招呼赵琪给客人上茶，恰这时茶水也烧开了，赵琪给每个碗里点了几片茶叶一一加满水后便回到了炉子边上，添水，烧水。

        老爷子眼见赵琪这边出不了什么乱子便也撒手任他自己做了，背着手溜溜的去隔壁跟人聊天去了，聊天的时候还时不时指指赵琪，显然这是在跟别人介绍自己的大孙子呢。

        赵琪也没管他，老人嘛，他觉得开心就行。

        时间慢慢走着，茶棚里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显然老爷子说对了，十里八乡的大约真的都赶来看戏了，城门口人越来越多，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悦，有戏可以看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的最大的娱乐方式之一了。

        老爷子也回到了茶摊里来忙活开了，人太多了，他怕赵琪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索性他自己来看着烧水的炉子，不让火熄了，赵琪则是忙着在客人堆里添水。

        等茶摊里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赵琪也累的不行了，瘫在条凳上装死起来。

        老爷子乐呵呵的看着累的不行的赵琪，掏出几文钱放在赵琪面前的桌子上。

        “今日客人多，不过也快到午时了，该来的也来的差不多了，再晚些也就散场那会忙些，乖孙，去镇子里买些吃食回来，先吃饭，吃完了饭去看看戏去。”

        赵琪听了爷爷的话，抓起钱也不装死了，拔腿便往镇子里的吃食店去了。

        没一会便买了两个个饼子回来，外带一小份干菜，没办法，爷爷给的钱也就够买这些的。

        老爷子安坐在茶棚里，见赵琪回来给他倒了杯水，接过赵琪手中的饼子，拿出一个掰开，爷俩分着吃。

        爷俩都不是什么墨迹人，接过饼子就啃，赵琪是真的饿了，他这个年纪消化的快，啃急了就喝口茶水顺顺，老爷子相对好看些，也可能是缺了牙没办法吃的更快。

        爷俩吃了一个半的饼子，还剩了半张饼，干菜倒是吃完了。

        “一会看戏的时候，记得把剩下的饼子带上，饿了就啃两口。爷爷留下来看着摊子，你自己一个人可得当心点，知道了吗？”老爷子叮嘱着赵琪。

        “哎，知道了，爷爷，那我去啦。”正打算去看戏的赵琪听了话，顺手将饼子揣在了怀里，打了声招呼急匆匆的跑了，看看日头肯定是晚了，他有些着急想去看看开场。

        老爷子笑着招招手，看着大孙子越跑越远，等到看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

        赵琪脚步轻快的往城西那边跑去，一路上用手抓着怀里的饼子，衣服是老爷子的那身，太大了，他怕饼子因为颠簸给抖出来了，那就不美了。

        一溜小跑着很快便到了地方，这戏班子就在露天的棚子里，台子是原先就有的一个台子，只不过此时多了块白布搭起来的顶子，此时正是开场的时候，台子的近前他是已经进不去了，人山人海的围满了人，夏末的正午时分你们就不怕热？这可把赵琪愁坏了，太远了看不清啊，这咋整。

        眼珠子四处转动，注意到戏台子边上不少的大柳树，柳树上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但赵琪敢保证那里绝对有人蹲着，赵琪当下便朝着柳树那边挤过去。

        等到挤到柳树下，抬头看看，果不其然每棵树上都有几个孩子蹲在上面聚精会神的看着戏台子上。

        有样学样，赵琪找了棵孩子少些的树慢慢的爬了上去，找到个不那么费劲的树杈子便蹲坐下来，开始看戏。

        只是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戏曲了解的不多，不是很理解台上现在演的是什么。扭头看看其他的几个小孩，张口问道：“现在演的是什么啊？”孩子和孩子只见的对话无需什么弯弯绕绕的，直接点更好

        果然，其中一个稍大些的孩子看也不看赵琪便答道：“行军记，可精彩了。”

        赵琪不是很理解，字面意思倒是好理解，故事大纲呢？你倒是说说哪里精彩了啊，这我前世今生加起来也就看了那么几场戏剧，你说的这么笼统我很难理解啊小兄弟。

        “额，具体是讲什么的呀？我第一次看这个”赵琪又问了一次。

        显然这次的小孩因为被打扰两次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就是将一个小兵浴血沙场最后成了大将军的故事”

        “哦，谢谢哈”赵琪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怕再说下去这小屁孩得把自己赶下去了，没看他已经紧皱眉头了嘛。

        既然有了故事大纲，那看起来就比较简单了，反正就算看不懂故事，总看得懂把式把，台上演员的表演总是能引来阵阵欢呼，靠的比较后边的人虽然听不见戏词，但是看着台上的动作跟着前头的人喝彩，等回了家问唱的什么，一问三不知，管他呢，高兴就行。

        赵琪是第一次亲身来到戏剧现场看戏，不免觉得有些震撼，现代社会的人有几个能因为戏唱的好而欢呼的，体育馆里倒是挺多的。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着，间歇换场的时候戏班班主，也就是早上的络腮胡出来对着现场的观众拱拱手，表示了下感谢，感谢父老乡亲的捧场，并且告知这场戏会唱七天，七天内每日都是这个时间，大家不要错过之类的。

        赵琪之前也了解过，像他们这种被请过来的戏班子是不另外收费也不收客人的打赏，等唱完后和府衙里面算钱就行，这也算是一种惠民了吧，而且十里八乡的各种手艺人也被吸引来，各种小吃摊子数不胜数，何尝不算是一种为民创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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