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六、干启不发
到了第二天,雨还在下,没有一点减弱的意思,陈鲁吃了三顿灵芝稀粥,已经恢复了许多。李达看他这样,就问起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下的这样毒手?陈鲁简单地讲了一下经过。
那天陈鲁和金孜走了,来到一处所在,无极顶,这个山陈鲁还有印象,应该是大堂山,是野仙观的地盘,离难了寺也不远。陈鲁放心了不少。
金孜说:“陈子诚,我们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你不知道寰宇十方的深浅,是对是错也都过去了。我们就单说你打伤金鹏的事。”
陈鲁说:“我老人家已经告诉你了,我真是误打误撞到了他的府上,是他不依不饶的要弄死我,最后我的属下……”
金孜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说:“我可不是听你来解释的。单说你能下了这么狠手,要了他两根手指。你既然已经知道是本尊的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句话你总该知道吧。”
陈鲁不觉得火往上撞,沉声说道:“巧了,我也不是来解释的。刚才听了你的话,似乎我老人家还做了你不开心的事,我倒想听听。”
金孜说:“真不知道?还是拿本尊开涮?”
陈鲁说:“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虽然不着调,我从来不和素不相识的人,尤其是没意思的人开玩笑。”
金孜并不生气,问道:“我的名字是什么?”
陈鲁说:“什么意思?你刚刚说过,你叫金孜,至于你职场的官称,我老人家承认弱智了,记不住,你就说说吧。我的老师阿德没事就给我来一个启发式教学。我这人吧,有时干启不发。”
“我是灵尊,灵字你应该知道吧?”
陈鲁说:“你不会聊天,这样你会没朋友的,我有事我先走了。”
金孜轻蔑地一笑,说:“走?往哪走?一会儿我再让你走,随便走。现在不行,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陈鲁说:“那你就快点说,一会儿一句的,谁耐烦听这些臭氧层?”
金孜说:“药鸡胆。”
陈鲁说:“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灵界,瓜鬼国,人参谷,米乐,伦凯,这都是你的一亩三分地了?说吧,怎么玩?”
金孜说:“这些本尊并没有生气,我都打听的明明白白,不怪你们使团,何况你们西行,我们都接到了法旨,要多帮助你们。他们的事,本尊不但没管,还训诫了他们。”
陈鲁说:“这说明你还不算太糊涂。我老人家也听懂了,是你儿子这件事过不去。”
金孜说:“也不全是,我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我还是明白的。但是你在地府太给我难堪了。”
陈鲁说:“停,停,先别说难堪不难堪,你就说我老人家做的对不对。”
金孜说:“没说你做得不对,是说你这人不知权变,斩尽杀绝,得罪的可不是我一个人。但是我没去找你,我是一个雅量高致的人。”
陈鲁哂笑道:“那你今天怎么找上我了?”
金孜说:“你欺人太甚,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竟然又打上门去,还召集你的部属,毁室杀人,又抢了我的宝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鲁说:“说了这么半天,似乎还是这句话,而且还就是这么一句有用的。”其实陈鲁也在猜想,他为什么要不厌其烦地掰扯这些。
他感觉,一定有人在阻止他这样做,他在给自己找理由,找杀掉或者是打垮我陈子诚的理由,也在给自己壮胆,或者是在说服自己。
陈鲁接着又来一句:“既然你也说明白了。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你想把我怎么样?我老人家奉陪就是。”
金孜说:“我可是请了法旨的,不要逼我。”
陈鲁说:“你说反了。我老人家本来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这样看来,没必要了,动手吧。”
金孜说:“听说你的本事很大,本尊想讨教几招。”
陈鲁把头一扬,说:“那是,不过,我老人家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讨教什么的。明明是约架,却要说的那么客气,没意思。你动手吧。”
金孜再不废话,凌空跃起,双掌向陈鲁击去。陈鲁刚要出手,只觉得一道光击中了他的腰部。陈鲁吓了一跳,金孜似乎也吃了一惊。他下意识地环顾一下四周。
这时陈鲁想纵身跃起,只觉得两脚一麻,差一点跪在地上。
灵尊似乎没了意思,说:“我们切磋到此结束,现在你的差事就是回到大营。”
陈鲁大惊失色,说:“你这么大的一个腕,不会也迷恋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游戏吧?调虎离山,你把使团怎么样了?”
金孜笑着说:“本尊没有那么无聊,相反,你的使团都在我的严严实实的保护之下,没有人敢打歪主意。三天以后你还回不了大营,那我就不敢保了。”
陈鲁心里有底了,用不了三天,马上就回去,拱一下手,走了。金孜也不管他。
陈鲁有几分疑惑,把他挟持到这里来,东拉西扯的,说了那么多负离子、臭氧层,没有一句有用的,结果只过了一招,又没事了。
变态!鉴定完毕。
回头再看,已经不见了金孜的身影。他索性不理他,饿了,先吃点东西,然后回大营。可是什么也没有,倚在石头上休息一下,没想到睡着了。
陈鲁感觉就是片刻的功夫就醒了。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小城。他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下,不是做梦。他很想知道怎么来到了这里。
他看了一下,来往的都是汉人,是天朝的汉人。身边就是一个县衙。他松了一口气,管他怎么到的,现在喂饱了肚子是正经。既然是官衙,那就好办了。他走到门口,对守门皂吏说:“通报,西行使团陈子诚来了,赶快出迎。”
这个皂吏看他一身官衣,而且是绯色,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报。一个身穿㶉潄补子的七品官员带着随员迎了出来。大家前后看了一下,只有陈鲁一个人,穿着鹭鸶补子的绯袍。这个县令当然见过这种服饰,也没敢怠慢,躬身道:“大人是哪里来的?”
陈鲁说:“西行哈烈使团副使、行人司行人陈鲁、陈子诚。你见到本使,为何不拜?”
县令看了他一眼,说:“既然是西去哈烈,到我们山东来干什么?还有,你的随员呢?你的官凭和节杖呢?”一声比一声高。陈鲁一下子被他问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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