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三十四、真想大白
老哨长糊涂了,听这口气,对自己大有维护之意,反而对纳兰颇有微词。老哨长不是一个盛不住事的人,这时也不敢隐瞒,陈鲁不在,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只有朵兰可能会救了他。
他噗通一声跪下,说:“姑娘救我。”
朵兰把他扶起来,说:“你说说吧,我也好知道怎么帮你。”
原来纳兰虽然一些事情听信任老哨长的,但是没走的那么近,后来和陈鲁闹了别扭,她心里苦闷,有事就去找老哨长哭诉。
有一次纳兰神情恍惚,老哨长看着不对,找过她几次。纳兰说,她犯了大错,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她不想活了。几乎每天茶饭不思,乌云来找过老哨长。
老哨长说,那时候朵兰不在使团,老哨长劝了几次,劝了皮劝不了瓤。好在她靠在老哨长肩上哭一顿也就好了。每次没人的时候,她都叫老哨长爸爸。
老哨长也有孩子,两儿一女,家里是逆党,都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卖了,女儿和纳兰差不多一般大。老哨长有这么一个叫爸爸的,非常幸福。看纳兰痛苦的样子,就说了自己女儿的事。并没有把事情全告诉纳兰。
纳兰是一个有心人,她就在老七那里一点点掏了出来,对老哨长的遭遇非常同情,明确表示,等老哨长老了以后,她纳兰养老送终。
朵兰听到这里,感觉这不错啊,在她的心里,老哨长够得上一个长辈,也够格。问道:“那后来怎么成了这样?难道……”
老哨长流出了眼泪,摇摇头,说:“朵兰姑娘,我要给你说一件事,你绝对不能对第二个人讲,陈大人也不行。我告诉你的意思是,将来我有一天遭遇了不测,你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朵兰说:“你的意思是关于我妹妹的?放心吧,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老哨长却一脸凝重,说:“姑娘,我相信你,但是我要确定一下,你能不能发个誓?”他脸上巴结、谄媚的表情没有了。
朵兰看他说的郑重,跪下去,说:“如果我传到第五只耳朵,我朵兰粉身碎骨。”
老哨长把她扶起来,自己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几个头,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纳兰的心事就是藏起了朵兰的解药,老哨长感觉她好像杀了人,纳兰没说,但是他的第六感官告诉他,纳兰做了灭口的事。
那段时间纳兰非常痛苦,告诉真相后,老哨长震惊之余,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和纳兰单独见面时,严厉地批评了她,让她对陈大人说清楚。纳兰哀求老哨长不要,。她和陈鲁已经这样了,如果陈鲁知道她有这事,他们两个就彻底完了。
老哨长心慈面软,叹了一口气,没舍得逼着纳兰坦白,只是警告她收手,事情到此为止。直到乌云的死,老哨长悲痛欲绝,知道是纳兰捣鬼,自己觉得是帮凶,如果早让纳兰离开使团,乌云就不会死了。
老哨长想揭发她,可是于心不忍,死者已矣,活着的还得好好地活着,他虽然放过了她,但是把她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顿,谁这道这一顿骂给自己留下了祸患。
纳兰偷偷举报了老哨长。举报过后,久久不见李达处理这件事,又想起了另一个办法,说老哨长轻薄她。
说完以后,老哨长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他流了一会眼泪,镇定下来,看朵兰的脸上还是那么淡定,他心里疑惑,说:“姑娘,你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朵兰摇摇头,说:“不够确切,是早就怀疑,尤其是陈大人,怀疑这一切就是她干的,只是没有证据。其实连中使大人也在怀疑她。”
“原来如此啊。”老哨长喃喃地说。
朵兰说:“既然你有了真凭实据,就应该站出来揭发她,你这样做不但害了她,也害了别人啊。老哨长,你糊涂啊!”
老哨长又跪了下去,说:“朵兰姑娘,你答应我话不传六耳,你要信守诺言,至于你们有了证据,那也是要她的命。说实话,纳兰是个好孩子,我舍不得她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朵兰吃了一半的饭,再也下不去了,说:“我也吃完了,你收拾吧,把脸擦一下,放心,有陈大人在,谁也动不了你。”
老哨长走后,朵兰的心里就像是开了锅一样,她心里门儿清,无他,陈鲁耳。当初的娥皇女英和后来的妻妾,在纳兰的心里形成了很大的落差。在后来的关键时刻,在朵兰中毒的这一次给她提供了契机,她知道朵兰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失去了功法,这对她来讲无疑是天籁之音。
朵兰明白了,妹妹一直在嫉妒自己,她以为这表姐妹都是假的,关键时刻对她表姐来一个致命的一击。
陈鲁说她对使团忠心耿耿,这样看不一定,这个人不能留在使团了,她的事情一旦让李达知道,李达一定不会饶她,那李达就危险了。
纳兰是一个不计后果的人。
朵兰心里烦躁急了。夫君不在使团,这些事她根本处理不了,真的不说出这件事,这使团可是埋下了炸弹,总有一天会引爆。现在两个人虽说是姐妹,但是裂痕已经越来越大。
朵兰大喊:“喜子进来。”
喜子跑进来,疑惑地看着朵兰,她平时从来不对这些人吆五喝六。朵兰说:“喜子,你是一个正派人,我问你,老哨长和纳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要的是一句实话。今天中使大人和纳兰都不在大营,你尽管说。”
喜子说:“怎么说呢,纳兰是我的好兄弟,也是你的亲妹妹,有些话我也不好说。”
不用再说别的了,这句话已经说明了问题,朵兰笑了起来,说:“喜子,不好说你也说了,就凭你这句话还用说别的吗?”
喜子也笑了,说:“最近我感觉纳兰精神有些不正常。不知道她这一天都在想什么。老哨长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两个人好的真像是一对父女。我不止一次听过她叫老哨长爸爸,也叫过义父,怎么就轻薄了呢?不管别人咋样,我的笨脑瓜子似乎转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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