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舞台”
金至焕一脸沉重的敲响了房门，静静地等待着门后的反应。
他在到来之前已经跟昭妍几人发过消息，想来她们不会让他等待太久。果不其然，很快他就听到了由远及近传来的碎乱无章的脚步声。
“至焕欧巴。”
给他开门的是恩静，目前Tara的队长。跟在她身后的，就是五个忐忑不安的少女。
金至焕环视了一圈，与上一次见面相比，女孩们憔悴了许多。
然而一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他更是心中难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至焕欧巴，今天专门过来，是有新的行程要让我们去跑吗？”
朴智妍糯糯的问道，她的语气明显抱有着一丝期待。
曾几何时，她们抱怨不断的繁杂行程已经成为了可追忆而不可及的“礼物”。
从舆论爆发之后，她们所有的行程就被公司取消，六个人只能抱头取暖的躲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如非必要连门也不敢出，毕竟已经有人拿生命来威胁她们了。
朴昭妍几人听到忙内的话语，虽然心中明白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仍旧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期待着或许真的有峰回路转的事情发生，只是抬眼看到经纪人那夹杂着内疚与怜悯的表情，她们的心也随之沉入海底。
“我今天来，其实是接到公司要求，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们。”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金至焕甚至低下了头，不敢与女孩的眼神进行对视。他明白接下来的话语对于她们来说有多么的残忍。
他虽然不是Tara的第一任经纪人，但却是陪伴女孩们最久的，一直以来，他都将她们当做妹妹看待，看着她们一步步走出自己的天地，他也为之高兴。
只是，他没想到，这片天地还没有彻底成形的时候，就快要天崩地裂了。这段时间他虽然与女孩们见面不多，但通过信息沟通，能够了解到她们有多么的痛苦。
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可以说是将女孩们最后的希望击碎。
“公司对我们有什么安排？”
李居丽冷静的开口询问，年纪最大的她，心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公司这段时间的表现其实也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一个不能创造利益只有负面影响的团体，公司还有什么维护的必要呢？
不知道是不是家庭的影响，在金至焕的印象中，李居丽一直都是队伍中最冷静和有主见的那一个。
只是她的直白询问，更是让他觉得难以开口，他不愿意做那个将女孩们推入深渊的人，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这个恶人只能由他来做。
他的犹豫不决让朴智妍都看出了不对，原本期待的目光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她放低了期待，以为经纪人过来又是一次安慰以及告诉她们公司还没有放弃之类的谎言。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让她彻底的寒下心来。
“公司决定，明天在公司召开一场媒体发布会。”
金至焕第一次觉得舌头是如此的生涩。
“发布会？”
“承认错误，并在直播中道歉。”
金至焕咬着牙说出了发布会的真实目的，随着话落，气氛彻底沉寂了下来。女孩们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似乎在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他于是只能低头保持沉默，只是这样子的沉默，让女孩们更加落寞和绝望。
“欧尼，真的是我们做错了吗？”
朴智妍无助的握紧朴孝敏的手臂，一脸茫然的问道。坚信着自己并无过错的女孩，一直以来用以支撑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甚至还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得到平反。
“总之，你们今天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接你们。”
似是感到无言以对，金至焕干巴巴的说了两句，便低着头离开了宿舍，从始至终，他甚至都没有多迈进房间几步。
从他那急匆匆的背影来看，用落荒而逃这四个字来形容都不夸张。
朴孝敏紧紧地搂住朴智妍，低声的安慰着。
其她四人互相对视着，抿紧了嘴唇，她们的确曾经有过类似的猜测，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公司顶不住压力决定将组合永久雪藏甚至解散。
但当真的听到公司放弃她们的消息时，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即便这段时间公司再怎么不作为，她们依旧抱有着一丝愚蠢的期望，因为那是她们唯一可以看得见的依靠。
.......
“啊啊啊~”
李愃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坐在后方的休息座位上，大部分时间是在放空自己，偶尔也会飘向前方正在努力谈判的众人。
“怎么，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坐在李愃对面的李在贤笑眯眯的问道。
“明明只是走个流程的事情，何必非要我亲自过来？”
李愃白了他一眼，今天早上进行的就是Tara归属的交接，双方还剩下一些细节需要磋商，本来完全没必要让他一大早亲临现场的。
“之前堂弟你催的那么急，我还以为你会特别重视，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比不上你，说放手就放手。”
李愃的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
李在贤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没有将他的嘲讽放在心上。
从上次被林宸送进检察厅之后，他就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在林宸与李承昑的斗争中，安安心心的当好工具人，让别人用的趁手才不会被轻易放弃。
“我真正没想到的是，那一位竟然真的会出手。”
他从很早之前就对林宸的性格进行过分析，并不认为他会出手帮助Tara。只要不牵涉到少女时代的那几个人和林家人，林宸的攻击性就很低。
“你应该庆幸的是，他没有将目光投在你身上。”
李愃摇了摇头，李在贤现在就相当于李承昑的先锋，替他做一些腌臜的事，这样的人就像走在钢丝上，说不定随便一番交手的余波就会将其毁灭，能否生存下去完全看李承昑有多大的意愿去保下他，对方又有多大的意愿去置他于死地。
他昨晚与林宸有过通话，大概了解到了相关的情况。他出手的缘由和李愃自己料想的一样，只是他没想到林宸竟然直接找上了门，来了个面对面的碰撞，好在双方没有谈不拢直接打起来。
他当时电话里面听到这一段的时候，心都提了起来。实在是自己的这位好友有过前科，和人斗起来全看心情。而李承昑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两人这样随口聊着，各自的团队也正在进行着最后的交割。
没过多久，双方达成了交换条件，李愃点了点头，从此刻开始Tara的所有重新落回他的手里，与CCM彻底分割。
“其实今天让堂弟你过来，还有一件事。”
李在贤摆了摆手，让刚才向他汇报的秘书后退，看向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李愃说道。
“嗯？”
李愃不满的挑了挑眉，有事情你刚才不早说？
......
“准备进场吧。”
金至焕的声音传到了低着头无比低沉的六位女孩的耳中。
她们沉默的站起身，以含恩静为首，一个挨着一个走入了那个为她们精心准备的“舞台”。
无数的闪光灯朝着她们袭来，一如当初她们风光无限时。
只是，此刻的灯光让她们感到如此的刺眼和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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