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努力的差距
泰妍第一时间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冷淡了起来？不说别人，这里面可是有昭妍在呢，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她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主动上前想要打开局面，毕竟你并不能指望小贤和帕尼来改变这种微妙的气氛吧？
“欧巴你不会是太久没见，感到害羞了吧？”
泰妍故意捂着嘴笑道，只是这番话让帕尼和小贤都觉得诧异，害羞这个词怎么会被泰妍（欧尼）用到欧巴身上？
林宸瞄了她一眼，明白她看出了自己的焦躁，他也察觉到了随之而来的那几位并不认识的女孩们的好奇视线，似乎是在好奇自己是否真的感到害羞，毕竟----这种往日只在新闻和朋友间听闻的人物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一件并不那么容易立刻接受的事情。
朴孝敏正准备借着这个话题重新活跃气氛，说些有趣的事情，拉近双方的关系，就听到林宸淡漠的一句话传来。
“或许吧。”
林宸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语气更是没有半分的波动，但这更加证明了一个事实：他并未感到害羞甚至有种想要快速结束对话的急迫感。
这让真实捕捉到了他的态度的女孩们都是一滞，直接让泰妍原本想要开口介绍Tara那几位新成员的想法胎死腹中。
“那我们就不打扰欧巴你了，期待下次再见。”
朴昭妍上前一步弯腰告别，遮挡了她那有些隐藏不住难受表情的面庞。
“啊咧，我还......”
全宝蓝显然有些不能理解，明明离正式表演还有一段时间，明明还可以和自家的偶像多交流相处一会儿，要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只可惜她直接被一旁的李居丽拉住了，她不解的看向居丽，在接触到她的眼神之后，最后沉默了下来，选择听从队长的决定。
至于朴孝敏和含恩静，她们和林宸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纠缠，而那位忙内，每当接触到林宸的目光时，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手足无措，看起来还是和初见面时那怯生生的模样没什么变化。
帕尼和小贤想要表示疑惑，但是见到泰妍也沉默不语，聪明的有样学样。
林宸点了点头，道别的话语却是没有一丝敷衍。
“下次再见。”
望着与来时的热闹截然不同的背影，泰妍张张嘴想要发出疑问，她并不是奇怪林宸对待那群女孩的态度，她只是关心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在了林宸身上。
能够让林宸一直以来待人接物的态度发生改变，那一定是极为严重的事情。
“小贤，和我来，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考虑了很久之后，林宸还是觉得自己并不能替代小贤做出决定，虽然老师将这个权利交给了自己。
“唉？我？”
徐贤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明白这个时候林宸会有什么话需要单独对她说，但直觉告诉她，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帕尼和泰妍的目光汇聚向小贤，只不过与帕尼不解的目光相比，泰妍心中有所猜测，影响欧巴心态的大事是发生在小贤身上的？
马上就是少女时代TTS小分队的正式出道舞台表演了，偏偏在这个时候......
“林宸哥哥？”
跟随着林宸脚步来到了僻静的角落的徐贤，有些不安的喊道。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了并不美好的预感。
“刚才老师给我打了电话。”
虽然做出了决定，但是林宸开口依旧很困难，这种失去亲人的滋味他或许并不是第一次感受，但如何去安慰失去亲人的朋友依旧是他没有解过的难题。
他在迟疑着究竟该怎样去对徐贤说出这残忍的事实。
“妈妈？”
听到自己的母亲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自己反而联系了林宸，她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
“刚才老师电话告诉我......”
林宸最后选择用最简单直白的话语转述了老师的消息，他看向听到消息之后呆呆的徐贤，她那无法相信不愿接受的表情让林宸产生了一丝怜惜。
他是听过小贤和她奶奶之间那无可替代的亲情的，从允儿口中，从老师的话语中，甚至听过小贤自己也提起过。
正因为如此频繁的聆听过，他更加的感同身受。
他伸出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半边发丝，想要安慰的话语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他此刻才发觉自己的口才是如此的匮乏，一切安慰的话语听起来都像是空洞的低语，对于真正心伤的人如此的苍白无力。
“我...送你回家。”
徐贤愣愣的看向林宸，那原本无比闪亮美丽的双瞳此刻已经通红，她深吸一口气，可是哪怕原本无比简单的呼吸此刻都变得无比沉重，连林宸都能听得出其中无法掩饰的哽咽。
她想要出声痛哭，可是却哭不出来。她只能紧紧的攥住林宸的衣角，从中获取一丝支撑的力量。
只是面对林宸的提议，徐贤没有回应。他能够理解这个时候小贤需要的或许就是安静，所以他也沉默了下来，默默地等待着她。或许是情绪的释放和宣泄，或许是最后的决定......
“欧巴，小贤，你们谈完了吗？快要轮到我们上场了。”
泰妍站在远处，只露出半个身影。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来，奈何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催促，她拉住了想要去提醒一下的帕尼，斟酌之下还是决定自己来喊二人。帕尼什么都不知道，她担心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好的，欧尼。我马上就过来。”
听到泰妍喊声的徐贤用手指擦了擦眼角，语气沉闷的回答道。林宸定定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泰妍从徐贤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只是既然小贤自己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会继续询问下去。她应了一声，默默地回到了休息室。
而面对休息室中一脸疑惑的帕尼，她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心。而被泰妍这突然的动作给愣住的帕尼，回过神来后立马露出了标志性的笑眼，她的笑容总是能够让人感到治愈。
“林宸哥哥，我要回去准备了，欧尼她们还在等我。”
“...好。”
望着努力收拾着自己的面容和情绪的徐贤，林宸轻声的应了一句。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儿究竟要克服多么巨大的悲伤，待会儿又要如何强迫自己才能露出让别人无法看穿的笑容？
他许是明白这位亲眼看着长大的女孩的想法的。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舞台，而是凝聚了三个人的心血，甚至往大了说代表着整个少女时代以及S.M.公司在背后的努力，她无法放任自己的任性，却辜负那么多人的期待。
骄傲如她，自律如她，正直如她，怎么能让自己成为那个拖累队友的人？
更为现实的是，她自己其实并不具备选择的权利。选择的权利是由他所给予的，如果没有林宸，那么这份权利也就无从谈起。
这就是舞台上光鲜亮丽的爱豆与偶像的悲哀，也是她们必须承受的代价。
她们的命运，并不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哪怕是有了很大自主权的少女时代也是一样。
林宸看着舞台上精彩表演的女孩们，心中的滋味却是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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