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拙劣的文辞
邓鸣鹤把大刀往假货面前一横,说:“来吧,爷爷让你尝尝华夏的大刀的厉害!”
假货还一点都不示弱,把***往胸前一竖,嘴里唧唧哇哇地喊着日语,举起***就向邓鸣鹤冲上来,一刀劈下。
邓鸣鹤单腿跪地,横刀过头顶,在假货的***即将落下时,邓鸣鹤猛地把大刀往上一抬,两刀相撞,只听见“嘡”的一声,火星四溅。
假货往后退了两步,看他腾出一只手,去摸另一只手的样子,估计手腕是被震麻了。小日本子啊,就是狂妄惯了,用***拼大刀,还想以力量取胜,再说了,也不看看咱鸣鹤兄那把大刀有多宽厚,那胸口的肌肉有多发达,那双胳膊有多粗壮。
邓鸣鹤看着假货倒退几步,不断摸手腕的样子,也不急着攻击他,站起身来,用大刀指着假货,说:“小日本子,爷爷还只是接了你一招,不至于就那么耸吧,要不,你也接爷爷一刀试试?”
兄弟们看着假货的样子,都“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姜大明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掏出烟,点上,慢慢吸烟,慢慢欣赏。
假货被鸣鹤兄羞辱了,脸色很难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看样子靠猛是选错了路,不仅没长自己的气势,反倒还灭了自己的威风。于是单手握刀,扭动手腕,把***在空中绕了那么几下,活动了一下手腕,找了找灵活出刀的感觉。然后又双手紧握刀柄,刀尖朝前,“呀——”的一声,俩罗圈腿在地上像野狗刨地一样,快速冲向邓鸣鹤,挺刀去刺邓鸣鹤。邓鸣鹤直刀去格挡,谁知假货直刺是假,侧劈是真,就在两到眼看要相接之时,假货忽然变了刀法,刀身闪过邓鸣鹤迎上来格挡的大刀,转而侧劈邓鸣鹤左臂。
姜大明嚯地站起身,担心勇猛惯了的邓鸣鹤来不及闪避,一旦被假货这一刀侧劈劈中,邓鸣鹤那条胳膊怕就是保不住了,要知道,鬼子的***锋利无比,加之刀背相对宽厚,一刀劈下一条胳膊,是常有的事。
这种情况下,换了是姜大明,当然是会很轻松的闪避之后,趁假货立足未稳,立即出刀进攻假货中路。可邓鸣鹤这小子,就不知道怕,他根本就不去管假货的刀正侧劈自己的左臂,而是挺刀就直刺假货的手腕。这么一来,比的就不是力量,而是速度了。看谁的刀先攻击到对方。
假货见到直取自己的手腕,也不敢怠慢,忙往右边跳跃闪避,但仍不忘了用刀尖在邓鸣鹤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本来还在跟假货玩着的邓鸣鹤,被假货刀尖这么一划,左臂上军装被划破了,鲜血慢慢渗出来。鸣鹤一下子就恼了,骂了一声:“奶奶个熊!”,举起大刀就冲上去,上下左右,劈砍搠剁,招招凶狠,刀刀带风,如猛虎下山,似蛟龙入海,一时间,假货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邓鸣鹤一刀猛过一刀,一到快过一刀,逼得假货退了又退,退了再退,一直退到了赵泉河水里,不料一脚踩在石头上,脚下一滑,人仰马翻,仰面倒在河水里,***也扔了老远。鸣鹤兄一个跨步上前,左脚当胸踩住了假货,大刀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死去吧——”。
之间鸣鹤兄手起刀落,假货那狗头,被鸣鹤兄一刀给劈掉,狗血四溅,假货倒在河水里,一片红色的河水顺河而下,转眼就消失得无踪无影。只是假货那狗头,被鸣鹤兄势大力沉的那一大刀砍下去,狗头飞起,正好撞在河水里一块石头上,还顺着石头滚了几滚,才掉落进河水了。
鸣鹤兄朝着假货的尸体踹了一脚,提着血淋淋的大刀,昂首挺胸,走上岸来。
姜大明瞧了一眼,说:“大牛,喜子,把那恶心的尸体从河里拖出来,扔到臭水沟里,挺干净的河水,别弄脏了。”
“好嘞!”大牛和喜子应了一声,走下河,把假货的尸体拖出来,扔到了一条小水沟里。
鸣鹤把大刀在河水里洗了洗,背在后背上。
姜大明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踩进了沙里,说:“唐四,前面侦察前进,三哥,后面断后,走,回梁家坳喝酒去!”
姜大明带领兄弟们,刚到梁家坳村口的牌坊下,老村长就杵着拐杖小碎步快走着迎接上来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是好样的,小伙子们,走进屋去,喝酒去!”老村长兴高采烈地说。
姜大明回头看众兄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姜大明一挥手,说:“兄弟们!瞧见没有,出征时有乡亲们欢送,凯旋时有乡亲们老酒相迎,知道为啥吗?”
“为啥?”三哥问。
“傻啊你,这都不知道啊,因为咱们新四军是老百姓自家的军队!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彪子大声问道。
“是!”兄弟齐声回答,声音洪亮,响彻四方。
“来,四妹,起个头,咱们唱着军歌,回村去!”月松对四妹说。
“好嘞,东进,东进!预备唱!”四妹大声唱道。
“东进,东进,我们是铁血的新四军……”兄弟齐声唱着新四军军歌,排着整齐的队形,昂首阔步向村子里走去。
老村长看着特战队的小伙子们从自己身边威武的走过,听着小伙子们唱着响亮雄壮的军歌,乐得真有点心花怒放的意思。
进了祠堂,祠堂里摆了四桌酒席,虽说没啥山珍海味,没啥皇宫大菜,不过是些村野家常小菜而已,但痛杀小鬼子就是一道最大的菜,与乡亲们共庆胜利,就是特战队最大的快乐!
席间,大家东扯西拉的,聊得好不高兴,整个祠堂着笑声阵阵。
吃完了闹完了后,姜大明让彪子安排好了鸣哨和两个暗哨,谢了老村长,回屋歇息去了。
回到房间里,姜大明又掏出了丹枫给自己的信,小心翼翼地打开,像品鉴茗茶一样,细读慢赏着: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不定等你回来了,我的伤就好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到外面去散步了。山里的夜好静哦,我一个人晚上不敢出门的,要是你回来了,我就敢了。
你看,从窗口往外看,月亮好亮哦,挂在树梢上,像不像条小船啊?……”
姜大明伸头看了看窗外,还真有一个弯弯的月亮,还真的就挂在树梢上,古人说“心有灵犀一点通”,说不定,丹枫这会儿也在看窗外的月亮呢。姜大明走到窗口,细细地观赏那弯明净的月儿,看着看着,仿佛就看见了丹枫娇羞的笑脸,听见了丹枫银铃般的笑声。于是姜大明忽然觉得有很多话要对丹枫说。姜大明坐在桌子前,把烟盒里的烟都捞了出来,放进口袋里,把烟盒纸摊开,从表袋里掏出钢笔,眼看着窗外的弯弯的月亮,心想着纯净如水的丹枫,在烟盒纸上写下了心里话:
“丹枫卿卿如晤:
得知你的伤势有了很大的好转,不胜惊喜,只是尚未完全痊愈之时,仍需多静躺,少活动,……”
姜大明写到这里,觉得对自己写的太不满意,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板着脸教训女儿的父亲。月松一把抓起烟盒纸,正想给扔了,可又一想,就这么一张纸,扔了不就写不成了。
姜大明又小心地把烟盒纸伸展看,摊放在桌上,可又不知道该写啥好。于是习惯地掏出烟,点上,吸了几口,然后动笔写道:
“儿女之相恋,我觉得,总就是那么一刹那间的事,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忽然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深深地吸引着我,……”
姜大明又停下了笔,这么写不是太肉麻么?感情的事,一上来就这么直白,就像少了雾的花,少了水的鱼,那种朦胧迷离的美,那种若即若即的意味,全然就没有了,唉,我忽然怎么就这么笨了呢?难道我就不能……
姜大明猛吸了几口烟,在屋里焦躁地走动着。手中的烟,几口几口就被姜大明给吸得只剩下烟屁股了。月松习惯地把烟屁股扔在地上,又踩了一脚。平常在想门儿打鬼子时,只要这么一扔一踩,灵感就出来了,门儿也就有了。可今天在想怎么给丹枫写信是,烟屁股扔也扔了,踩也踩,却还是不知道该写点啥才好。
姜大明从窗口又看见了那弯月儿,一阵微风吹进来,从窗外树枝上飘来了嫩芽的香味,月松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又坐在桌边,拿起钢笔,继续写道:
“你就像那一弯明月,挂在我心灵的枝头,摇啊摇,摇荡出清新,摇荡出宁谧;你就像那一潭清波,安睡在我蹲踞的脸颊前,微风吹过,绿波荡漾,荡漾出纯净,荡漾出秀美;你就像那一株幽兰,默立在我爱恋的山峦间,清露滴落在你素洁的脸上,暗香漂浮,漂浮出清雅,漂浮出……”
姜大明用钢笔敲着脑袋,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儿了。回头读了读刚写的几句,又觉得太过含蓄了,文绉绉的,作诗不成?姜大明索性把写了三次,不满意了三次的信,折起来塞进衣兜里了。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总也觉得不爽,干脆脱了衣服,倒在床上睡觉,说不定还能做个梦,梦里没准儿能与自己在山林里漫步,在淡月下低语……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姜大明从睡梦中醒来,推开窗,看见窗外的柳枝上,一夜间就挂满了新芽。那些新芽,嫩嫩的,黄黄的,挂在柔软的柳条上,晓风吹来,随风荡漾,就像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儿,坐在父亲轻推的秋千上,荡起,落下,越荡越高,天真的面孔在春风骀荡中飘舞着无邪的笑声,那笑声穿过柳林,穿过窗帷,穿过时光,忘却了战火,忘却了死亡。
新生,是美好的,也是苦涩的,正如姜大明的新生的美好与苦涩一样。姜大明生在朱泾村,长在朱泾村,走出朱泾村后,就走进了军校,走出了军校,就走进了军营,走进了军营,就走进了战火。正是在战火中,姜大明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兄弟之情,当姜大明被炮弹震晕,从晕厥中醒来时,姜大明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失去兄弟的苦痛。也正是在战火中,姜大明真正撞见了古书中所描绘的爱情,当姜大明中弹倒在滠水河边,从死亡中醒来时,姜大明第一次看见了令人怦然心动的女人。
初春的上午,阳光灿烂的柳林边,春风穿过的窗帷前,风华正茂的热血青年姜大明,从浪漫温馨的美梦中醒来的姜大明,正式坠入了爱河,初次尝到了爱恋的甘甜与苦涩,这就是新生的姜大明,就像柳条上新生的嫩芽一样,纯美,自然。
姜大明洗涑完后,穿戴整齐,迈步走出房间。一走进祠堂里,就看见兄弟正热火朝天地喝着稀饭,吃着馒头,嚼着酸萝卜。看着兄弟难得如此悠闲地吃着热饭菜,姜大明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队长当得还行,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对不住三百手足。
天气好,心情好,姜大明冲着兄弟们吼了一嗓子:“娘的个西皮,都吃着的呢!也不等等我,真不够哥们!”
欧阳秋月一手拿着个馒头,边啃边走到队长身边,一伸手,说:“客官,您请坐,请上——坐——!”大伙儿一听,都嘻嘻地笑了。
三哥站在桌子边,大声喊道:“上茶,上——好——茶!”大伙儿一听哈哈地笑起来。
调皮的四妹也过来了,小腰一扭,屁股还荡了两荡,两手交叉,放在腰侧,尖着声音学女人,说:“哟,官人,里面请——!”还用手拦着姜大明的后背,对着大伙儿高声叫着,“姑娘们,伺候着!”
兄弟那受得了这一逗啊,一个个笑得人仰马翻的,连一向脸像上冻了一样的超哥,都把嘴里的稀饭喷了老远,只有铁蛋,“呵呵”地一边笑着还在一口一口地咬着馒头。
雷航让了个位子,又给队长端了碗稀饭,把盛着酸萝卜的碗往队长面前移了移。姜大明摸摸雷航的头,说:“这还差不多,彪子,想当正队长吧,学着点,嘿嘿!”说着还故意冷笑了两声,端起稀饭就喝了一大口,拿起筷子在桌上戳了两下,夹起几根酸萝卜就塞嘴里了,嚼着乐着满脸得意。
这时,老村长匆匆地走进来了。姜大明放下碗,迎上去,问:“老村长,您吃了吗?”
老村长把月松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别吃了,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姜大明回头对彪子说:“彪子,让兄弟们就在这儿待着。”彪子点点头。姜大明跟着老村长往外走。
不多一会儿,老村长带着姜大明来到柳树林里,老远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蹲在柳林里抽烟。姜大明和老村长走近了那汉子,那汉子站起身,伸手和姜大明握手。姜大明礼貌地和那汉子握手。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武汉地下党锄奸队队长周大海同志,这位是第五师特战队队长姜大明同志。”老村长说。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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