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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艰巨任务


  日军调集了近三万人,兵分五路,步步为营,逐步推进,准备对第五师来个大包围。然而,更令人防不胜防的,而且情报上也没有显示的是,除了大部队的大面积的扫荡外,还有小股部队在快速隐秘地穿插打击,主要目的的是我军的指挥机关和高级军政干部。
师长针对鬼子的兵力部署,分别给各个主力团都安排了伏击任务,并宣布,一旦进入胶着状态,就各自为战,不跟鬼子的大部队搞正面作战,全师都分散开,按照上级的指示,跟小鬼捉迷藏,玩**战、麻雀战,在运动和隐藏中大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最大限度地打击敌人。
布置完了任务,师长还专门把姜大明喊到了身边。师长好好地看了看一身新四军军装的姜大明,说:“嗯,够英武,怎么样,新四军的军装可没国军少校的军装笔挺威武,寒碜不?”
“报告师长,不禁不寒碜,而且很合身。”姜大明立正敬礼回答道。
“不必拘礼,咱新四军没那么多礼节。”师长说。
姜大明放下手,站在那里听师长说话。
“听说你想加入新四军,国军少校都不要了?”师长问道。
“是!”姜大明昂首挺胸,有力的回答道。
“为什么?是国军的枪不够好,还是国军的粮饷不够高?”师长问。
“国军我不想评价,但跟新四军打鬼子,爽!”姜大明高声答道。
“呵呵,够味儿,我喜欢!”师长笑着说。
“谢谢师长!”姜大明答道。
“宋二愣子,进来!”师长大声喊。
姜大明心想,谁是宋二愣子啊。正想着,团长推门进来了,给师长立正敬礼。
“我说宋二愣子,你啥时候也学会见了首长立正敬礼了?”师长指着团长的鼻子尖说。
“师长,给咱留点面子,没看见有部下在?”原来团长在师长面前也这德行,姜大明忍不住闷着笑,可又不敢大声笑。
“谁?谁是你的部下?姜大明啊,你想得美,以前姜大明是国军少校,不是你的部下;现在姜大明是师部直属特战队队长,也不是你部下,你个宋二愣子还臭美呢。”师长跟团长一样,都是那么随和,还爱开玩笑,姜大明觉得心头暖暖的。
“不是,师长,你说啥?师部直属特战队队长?政委刚同意收了姜大明,就被你给抢去了?这到好,不仅把队长给我抢走了,整个把特战队给我一锅端了?不行,想不通!”团长把头往后一扭,耍脾气了。
“怎么?不同意?呵,我说,谁征求你意见了?瞧你拽的,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切!”师长乜斜着眼睛看着团长说。
“师长,你这样不公平!”团长气呼呼地说。
“哈哈哈,瞧你个宋二愣子,还是那么沉不住气,我话还没说完呢,瞧你急的,脸红脖子粗的。这样吧,我给你们团配一部电台,两个报务员,师部直属特战队还归你指挥……”师长话还没说完,团长就又激动了,抢着话说:“还是我指挥?你说的,咱们签字画押,不许反悔。”
“去去去,谁跟你画押,你把姜大明当骡子还是当马?给你指挥是有条件的,特战队在师部需要时,要随叫随到,给你配电台了,不许装聋作哑啊,敢不听命令,老子撤了你个二愣子。”师长指着团长说。
“是!师长放心,一定听命令,走,我们走!”团长说完就拉着姜大明的手,要拉姜大明走,搞得好像不马上把这头骡子牵走,师长就马上要杀肉吃了似的。
“站住,谁说让你们走了,二愣子,你先出去,姜大明留下。”师长板着脸说。
“我说,不是吧,这么快就反悔了?”团长又急了。
“哎呀,什么反悔正悔的,我还有任务要给特战队,你到门口等着。”师长说。
“是!”团长笑呵呵地敬了礼出门去了,刚出门,门又“吱呀”一声开了,团长冒出头,对师长说:“不许反悔!”
师长抓起桌身上的茶杯就装作要砸团长的样子,团长赶紧把门关上溜了。
团长出去后,师长给姜大明认真的分析了局势,并交给了姜大明一个特别的任务。姜大明欣喜地接受任务,临走前,师长还给姜大明送了一个礼物,是一把小小的勃朗宁手枪,师长把小手枪递到姜大明手上说:“姜大明啊,这把手枪是我送给我侄女防身的,现在她又托我转交给你,以后她的安全,她可就全交给你了。”
姜大明讶异地望着师长,想问师长的侄女是谁,可又没敢开口。
从师长房间走出来后,姜大明手拿着这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一头雾水的想着,哪个姑娘家家的,怎么没见面就要对我托付终身?
“哎,姜大明,这不是师长送给他侄女兰护士的手枪吗?怎么在你手里?”团长一句话,打破了姜大明心中的疑惑,不过,知道了师长的侄女是兰护士,姜大明不禁心中美滋滋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笑啥?做梦娶到小媳妇了?说,枪怎么回事?”团长追问道。
姜大明慌忙中不知道无何回答,就说了句:“哦,师长让我转交给兰护士的。”
“啊?又转交,送来送去的,地下党啊,走,我回团里,你带特战队去执行你的任务去吧。”团长说。
“团长怎么知道我有任务?”姜大明不解地问道。
“嗨,我跟师长打仗那会儿,你还穿开裆裤呢。”团长说。
说着二人已经走出了师部,彪子和团长警卫员在门口等着的。姜大明和团长道别后,团长骑着马消失在了黑暗中。
姜大明带着彪子回合了特战队,连夜沿着鬼子溜走的方向搜索而去。
姜大明带着特战队,骑着马沿着山路往前追了一段路程,心想不对啊,别说这么找很难找到,就是找到了,被鬼子来个伏击,不是要吃大亏。想到这里,姜大明决定先把马送回团部,然后再带着特战队徒步搜寻。
姜大明和彪子带着特战队,一顿饭工夫就回到了团部驻地小河村,一刚到村口,就听见黑暗中一个声音喊道:“口令!”
呵呵,这回我总算知道了吧,忙顺口答道:“刀削面。”
话音刚落,只听见黑暗中的人“哗啦”一下拉开了枪栓,喊道:“什么人?举起手来!”
“唉,慢着,我们是团部特战队!”彪子一听急了。
“口令!”姜大明反问道。
“二愣子!”对方回答道。
“今晚的口令不是杂碎面、刀削面吗?怎么改了?”彪子说。
“别废话,举起手,过来一个,别带武器。”对方说。
姜大明心想,今儿的是见鬼了,在自己人面前,两次都不知道口令,还要举着手投降似的,倒霉!
“队长,我过去吧!”彪子说。
“算了,我是队长,有个万一,你带队。”姜大明说完把枪交给了彪子,自己举着手过去了。
走近了,哨兵一看是姜队长,忙立正敬礼说:“对不起,姜队长,刚才团长回来,说今晚要特别防范,顺便把口令改成了‘二愣子、狗蛋子’。”
姜大明听了心里偷偷笑,心想,这个宋二愣子,真搞笑。
姜大明摸了摸哨兵的头说:“做得好,小心没大错。”又对彪子他们喊道,“过来吧。”
姜大明带着队伍走进村里,还没到团部,就发现战士群众都在忙碌着,看样子是要转移了。
姜大明到团部见到了团长,故意喊了声:“口令,狗蛋子!”
团长刚想开口答话,转念一想,上前就装作用脚踹姜大明的样子,说:“兔崽子,怎么直属了,营级了,敢跟我翻边?”
姜大明“呵呵”地笑着边躲避边说:“不敢,不敢了。”
政委从房里走出来,看见是姜大明,忙握着姜大明的手说:“我代表二团,代表新四军,欢迎你,正式加入新四军!”
姜大明紧紧握着政委的手,激动不已地说:“谢谢政委,谢谢团长!”
团长看见姜大明的眼里都含有泪水,转而对政委说:“恭喜你,我的大政委,又添了个虎将,看你做梦不笑醒的。”
“说谁呢?谁做梦笑醒啊?指挥作战是团长的事,我看是你笑醒才对吧,你个二愣子,明儿地改叫狗蛋子算了,哈哈哈。”政委说完大笑起来。姜大明也跟着大笑不已,热乎乎的泪水终于借着大笑欢畅地流淌了。
“好了,笑够了吧,说正事,你怎么回来了?”团长说。
“团长,部队正转移吧,我把马都送回来了,我们带着马目标太大,再说,这会团部正需要呢。”
“算你个兔崽子还有良心,我可告诉你啊,把马放下,带上充足的弹药和干粮,马上出发,任务完不成,别回来见我。”团长说。
“是!不完成任务,绝不回来!”姜大明对着团长和政委敬着礼说。
“小心点,别轻敌,那可不是一般的鬼子。”政委细心地交代着。
“政委你就别操心了,我们姜队长向来胆大心细,去吧!”团长说。
“那我去了。”姜大明话音刚落,就看见丹枫惶惶张张地跑进来了。
“姜大明,哦,姜队长,听说是鬼子的特种部队,你们可得小心啊!”看来丹枫是听说姜大明回来了,专门赶过来关心的。
姜大明掏出踹在怀里的那把勃朗宁,在手里掂了掂,得意地说:“放心吧,有了这个,走到哪里都不怕!”
丹枫一看那把勃朗宁手枪,扭头微笑,默不作声。
团长一看手枪,忙说:“师长不是让你转交吗?人都来了,还不交?”
“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走了!”姜大明望着丹枫,二人四目相视一笑,姜大明拔腿跑出了团部。
“哎,啥急不急的,啥意思啊?”团长还在纳闷。
带上了充足的弹药和干粮后,姜大明带着特战队,简装轻行,在无边的夜色中,小心翼翼地搜寻着鬼子小队的踪迹。
姜大明带着特战队一路仔细的搜寻,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晚里,除了能听见风声,就只能听见树枝被风吹得“咯吱咯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找了两个多小时了,高一脚低一脚地在这山路上小步慢走,眼眶都快睁裂了,连根鬼子毛都见着,连一丝鬼子的骚味都没闻见。
走到了一个小山坡下面,姜大明把手一举,身后的队员们马上都蹲下来了。姜大明把头往前一歪,身边的邓鸣鹤端着***就窜上了小山坡。
不一会儿,邓鸣鹤回来了,轻声说:“鬼子毛都没有。”
姜大明说:“传下去,原地休息。”
“是。”邓鸣鹤答应了一声,然后大家一个接一个地小声传令“原地休息。”
姜大明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大壮马上掏出洋火,正准备划燃了给队长点烟,姜大明一把抢下大壮手中的洋火,小声说:“二蛋啊,这时候抽烟,万一鬼子就在附近,不成了狙击手的盘中菜?”
“这不,我看见你叼上了烟啊,给你点,我又不抽!”大壮歪着头说。
“我叼上了,我说了要点吗?”姜大明平日里步这样对自己的兄弟的,这时候大概是找不到鬼子,心里有些急了吧。姜大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就伸手掐了一下大壮的脸,说,“哎,壮牛,想睡觉不?”
“想啊,都困死了。”大壮高兴地说。
“真想睡?好,那儿。”姜大明手指着小山坡上面,说,“把你的机枪架那儿,给我站岗去。”
“切,去就去!”大壮抱起歪把子机枪就上去了。
姜大明一会儿把烟叼在嘴里,一会把烟拿在手上,一会儿躺在土坡边,一会儿抓耳挠腮。是啊,几个鬼子毛,风一吹就没飞了,哪儿找去呢?
彪子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了,轻声说:“队长,这么找下去,不是大海捞针吗?你脑子好用,想个门吧。”
“是啊,这么大海捞针,总不是个办法,大海捞针,唉,大海捞针……”姜大明嘴里叨唠着,叨唠着,忽然有了主意,说:“大海捞针不行,咱来个守株待兔行不?”
“守株待兔?到哪儿守去?”彪子不解地问。
“哪儿守?这么说来,只要我们找准了‘株’,就能守到兔了。”姜大明似乎是在跟彪子说,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你唠叨什么呢?总之,你好好想吧,我迷糊会儿去了。”彪子说完又跑回了队伍后面。
“这兔喜欢什么,咱就到哪儿去守,不就八九不离十了吗?”姜大明还在自言自语,“鬼子不是冲咱师部来的吗,那么精准地知道师部的位置,肯定有眼线,师部虽然撤走了,但八成眼线还会告诉鬼子师部的去向,对了,咱就在师部撤退的路上去守,哈哈哈。”姜大明想出了办法,不禁自己一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迷迷糊糊的唐四一骨碌爬起来,嘴里说着:“怎么了?怎么了?”
邓鸣鹤一把将唐四推倒在地上,说:“没怎么,队长做梦娶媳妇了,高兴,不行?”
还半梦半醒的唐四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俩人,还是没闹明白,见没有鬼子,就又头一歪,躺在背包上睡着了。
“哎,队长,你有办法了?”邓鸣鹤凑近姜大明,小声地问道。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说着一把将邓鸣鹤推倒在地上,说,“睡觉,明儿早上再说。”
清晨,无忧无虑,喜欢起早床的麻雀在枯树枝头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喋喋不休。太阳还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启明星挂在东边的山头上,伸手硬生生地拽太阳老哥起床,一不小心把姜大明给拽起来了。
姜大明抬起头,揉揉惺忪的睡眼,张嘴就喊:“来福,拿杯水来,我刷牙。”
趴在草丛中警戒的草根儿凑过来,小声地说:“队长,你喊谁?”
姜大明坐起身,怔怔地看着草根儿。
“队长。”草根儿又喊了一声,姜大明忽然觉得眼窝一热,转脸说:“放你的哨去!”姜大明摸了摸腰上挂着的小弩,伸手擦去了眼眶中的泪水,站起身,背上背包,抓起狙击步枪,说:“都起来,走!”说完就自己先往西北方向走去。
姜大明带着队伍走了一段后,招手让唐四把地图拿出来,然后召集彪子和几个组长,一起围在地图边。姜大明指着地图说:“我们现在顺着这条路,一直往西北,赶到二道梁子,这是师部撤退的必经之路,咱们就在那里设伏,会会他狗日的鬼子球毛的特种部队。”
“我就说嘛,这世上还有难倒咱队长的事?”彪子咧嘴笑着说。
“传下去,原地休息,吃干粮,准备急行军!”姜大明命令道。
队伍稍作休息,吃了干粮,备足了水后,一路急行军,两个多小时后,终于赶到了二道梁子。
姜大明把队伍带到二道梁子下一个小树林里,对几个狙击手说:“仔细观察,看看山梁上有没有埋伏,别我们来打埋伏,却被鬼子把我们埋伏了。”
姜大明举起狙击步枪,通过狙击镜仔仔细细地把山梁上观察了一遍。彪子也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见没什么动静,姜大明对彪子说:“彪子,你带邓鸣鹤、草根儿,先上山梁上去侦察一下,没埋伏就冲我们招招手。”
“好嘞。”彪子应了一声,拉开***枪栓,带着邓明鹤和草根儿就上去了。
“大壮、常超、慕容河,掩护!”月松命令道。
大壮架起了机枪,枪口冲着二道梁子。常超和慕容河拉开枪栓,调整了狙击镜,瞄准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可疑目标。
彪子他们三个沿着山坡搜索前进,一直上到山梁上,又搜索了一圈,确实没埋伏,这才向姜大明他们招手。姜大明带着队伍就上了山梁,并按照伏击队形安排好了各组的位置,特别是狙击手的位置。
姜大明还特别叮嘱了几位狙击手和观察手,告诉他们,这是守株待兔,除了要把自己隐蔽好外,还必须得有足够的耐心,正所谓“能忍所不能忍,方能为人所不能为”。
慵懒的太阳终于起床了,照耀着特战队一个个精神头十足的小伙儿们。小伙儿们都睁大了眼睛,紧盯着山梁下弯弯曲曲的山路。山风吹拂着山坡上枯黄的草丛,波浪从山下传到山上。树林里的枯树枝上一对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好像在吵嘴。山路边的草丛里忽然窜出一只黄鼠狼,转眼又消失在了路对面的草丛里。一只瘦小的豺狗正撒腿追一只落荒而逃的野兔,狡猾的野兔一吗,猫腰钻进了兔洞里。豺狗用前爪刨了半天的土,无功而返。突然,敏感的豺狗似乎发现了黑洞洞的枪口,猛一转身,朝着山梁上看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扭头撒腿一溜烟逃走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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