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到底喜欢什么？
盛眠新号开播，陆陆续续就进来了几百个人，弹幕内一圈问号。
确认就是盛眠本人后，不少人开始冷嘲热讽，盛眠随便读了几条，一一怼了回去。
“你的言论，我喜欢，你的私信，记得关。”
盛眠读到这条，忍不住笑：“不好意思，我不会关私信的。书店没有你们的书，我不买。”
“欢迎各位当代文坛大佬，让我见识一下多种骂人方式。小星崽7，你别复制粘贴楼上的啊，那多没意思，既然都在喷人了，咱总得搞点原创吧？”
听说黑料艺人盛眠开了直播，几个营销号奔走相告，直播间被引流过后，不到半小时内，已经高达38w人。
许戚戴着口罩，躲在手机镜头后面，催宋城来给盛眠控评。
盛眠怼了几个粉后，又觉得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你们光喷我也没意思，不如一人提一个最感兴趣的问题，我来回答。”
[？？？底下的链接怎么还没上，不是恰烂钱吗]
盛眠：“恰烂钱？你们要是喜欢的话，我一会安利的护肤好物，可以一人送一份。”
[来洗白的，懂了]
[卖肉换来的钱买的护肤品，我给我家狗用都怕烂脸]
盛眠在梳妆台上找了个毛绒绒发夹，将卷发盘上去，还真看到了几条认真的提问。
“我的微博一直都是我自己在管理，怼人也是我怼的。”
见有个弹幕提及她敢做不敢当时，盛眠用另一个手机打开了自己公司的微博，然后就看到了徐哥发的声明。
是她在参加《最佳心动对白》前，挨个把骂自己的网友怼了回去。徐哥为了维持她的仙女形象，自作主张地表示，那些言论都是新来的暴躁老哥发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黑盛眠的人不算多，大家看到这条，觉得她又作又装，骂了一阵，很快就遗忘在脑后。
“也许这就是猪队友。他们这个季度的奖金没了。”盛眠知道徐哥正蹲守在直播间，对着屏幕笑得分外温柔。
果不其然，徐哥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说说和徐毅的瓜呗]
“声明一下，没有瓜，都是些陈年破事。”
盛眠意外地坦然，爆了许多细节。包括当年徐毅将偷拍照四处传播的事，全程逻辑清晰，毫无破绽，同徐毅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比起来，盛眠的显然更可信。
[妈呀，徐毅已经不只是下头，这是犯法了吧]
[这么劲爆？]
[我就说看徐毅的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俩在心动对白里都下线了，还要拉踩人徐毅？真就把黑人当流量密码了]
直播间里的人显然分成了两派，一派质疑她的可信度，另一派对盛眠的遭遇表示同情，并表示路转粉，刷了不少的心疼。
人数没多久就到达了39w，一堆复制粘贴的恶评中，冒出数十条求护肤和美妆小技巧的。
盛眠今晚的直播本意也是分享变美技巧，“大家有什么关于护肤和化妆的问题可以问我，先声明一下，我不是成分党，也不是任何品牌的死忠粉，之推荐我认为有用的。”
[岑秀说她一年要敷600面膜，想问一下，这是真的的吗]
“面膜不能每天敷，容易造成过度水合，两天敷一次就行了。一年600张，平均一天两张，不烂脸才怪。”
[盛眠是真敢说]
[不是吧这种常识居然都有人问]
[秀秀真的这么说过吗？不带这么误导粉丝的吧？]
“你问我皮肤为什么这么好？那肯定是遗传+水光针啊。”
长达一个小时的直播中，盛眠全程绿灯说大真话，分享了自己的氛围感营造技巧和变美思路，带了不少路人粉。还在周播间发了百万大红包，兑现了人手一份护肤品的承诺。
[盛眠跟传闻中不太一样……我好喜欢今天的她，快，一人给我一巴掌，把我抽醒]
[我也不想粉盛眠，但是她给地实在是太多了]
[真发？别以为能用钱收买我！呜呜呜好香]
[发完红包接下来就要带货了，各位韭菜，不割你割谁]
盛眠看了眼时间，准备给大家说再见，忽然被满屏的嘉年华炫地睁不眼睛。足足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屏幕。
这一波壕无人性的轰炸，将盛眠的直播间送上了首页第一。被盛眠挤下来排榜的各位主播都被震惊了，有的甚至带着自家粉丝过来围观，盛眠直播间人数暴涨，短短几分钟内，就达到了两千万。
大家纷纷好奇这位狂刷99个嘉年华的宋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会不会是她背后的金主。
事实证明，没有那个女生不喜欢粉红色的嘉年华和粉红色的毛爷爷。
“谢谢宋公子！！”
呜呜呜她终于明白被榜一大哥拿钱怼脸上是什么感觉了。
直播平台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匹黑马，盛眠下播后，对方竟发来签约邀请，附带一份电子合同。
许戚好奇地来看盛眠后台的数字，“卧槽这么多！这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
她推了推盛眠，促狭道：“宋城为了追老婆可是下了血本了，咱们盛大仙女，有没有动凡心？”
盛眠：“不是，这也太坑了吧！签约之后才能提现？”
“不是满100就行吗？”
两人在网上搜索了一阵，然后狠狠地骂了这个直播平台的祖宗十八代。
向盛眠发来签约邀请的，是一个网红孵化机构，被平台官方授权后，专门负责海淘潜力主播。盛眠大致扫了一眼，合同里处处隐藏着陷阱。
她又上各大企业查询平台搜索了一波，最终只找到了几家食品企业的关联控股信息。“我怎么觉得，这个爆火的直播平台，不太对劲？”
许戚：“资本家们都这样，我刚才给我死党说了，他那边认识的人多，过几天就能把里面的钱提出来。唉，早知道就不让宋城刷礼物了，收礼物一时爽，提现火葬场。”
许戚的个性跟宋城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相像，都是行动力极强，做事果断的人，既然她这么说了，盛眠倒也不操心。
“我给宋城回一个限量版同比例潮玩。”盛眠从官网上翻了几个给许戚看，“这个怎么样？”
“这么点钱也要回礼？”许戚的表情像是在看某个陌生人，“你梳妆台上随便拿个定制面霜出来，都比这贵几倍吧。进军娱乐圈以后，消费降级了？”
盛眠：“那是盛衍送的，又不是我买的。”
“都不叫哥了，啧啧。”许戚说，“而且他又不是真喜欢潮玩。屋里放那些个铁东西，还不是为了气宋老爷子。”
盛眠把电子合同转发给了自己公司的法务部，交代了对方几句，疑惑道：“不是真喜欢吗？”
闻言，许戚迟滞了一瞬，反问：“你居然不知道吗？”
宋城从小一个人流浪，被认领回来后，就一个劲地作践自己，什么最混蛋，他就做什么，抽烟喝酒打架蹦迪，样样不落，刀刀直戳宋老爷子的心。
刀刃锋利，也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的。
盛眠一直以为，收集潮玩是他唯一的、真正的爱好，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能温暖他的东西。
却没想到，那也是他带刺的伪装。
盛眠问：“那他到底喜欢什么？我重新选，反正我不能欠他，一分钱都不行。”
这是两人提到宋城时，唯一一次没有骂他。
许戚沉默许久，费力地想啊想，却没有答案。
“我也不知道。”
-
许戚跟盛眠两个人在被窝里说了不少话，聊到天昏地暗，醒来时都已是下午三点。
许戚咋咋呼呼地嚷嚷着自己的法语课要迟到了，一溜烟跑没了影。
佣人几次敲响了盛眠的房门，都被她赶走了。
伸手在被窝里摸了半天手机，才发现昨晚玩没电了，盛眠迷迷糊糊地充上电，还没眯上五分钟，门口又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同于先前的小心翼翼，门外的人跟积怨似的，带着几分粗暴。
更多的是不耐烦。
“吴妈，我说了我不想吃午饭，你不要再敲了。”盛眠有气无力，就像是一口气，横亘在胸口，堵地浑身难受。
门外。来人风尘仆仆的，一向妥帖细致的西装尾部，还有几处折痕。颧骨微凸，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在听到房里人的声音后，柔和了几分。
“她还没吃午餐？”
吴妈老实回答：“小姐从早上睡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她房间里的零食都过期了，昨天全都清理掉了。”
知道盛眠有爱屯零食的习惯，吴妈特意强调了这点。
盛衍点头：“知道了。”他接过吴妈手里的海参小米粥，“昨天许家那丫头来过？”
“许小姐晚上跟小姐一起休息的，刚走没多久。”
两个小丫头片子凑一起，熬夜到凌晨，睡到日上三杆再起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无论盛眠养了多久的早睡早起习惯，只要许戚一掺和，那就是百分百的功亏一篑。
盛衍想到这里，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好了好了，别敲了！”盛眠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光着脚去开门，“吴妈，我真的不饿，你就不能摸会鱼偷下懒吗……”
在看到那道冰冷硕长的身影时，盛眠的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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