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寒8
晚上,郊外关家四合院内。
关一岁看着床上沉沉睡过去的老爷子,与白天的神采奕奕不同,显得格外苍老。
人类真脆弱,就像一瞬即逝的昙。
【无昼,你看手机,现在网上都传遍了!】
关一岁打开手机,随意的滑动,来来回回说的就是这么些破事。
系统随口道,【要不要我帮你删了?】
关一岁合上手机,起身轻声关门离去。
“不用了,现在删了有什么用,反而掩耳盗铃。”
【这下子热闹了,啧啧】
后面的话系统1102202没说出来,不过他觉得有点刺激,毕竟他没见过这尊佛吃过暗亏。
“谣言止于智者,而且,这也不是刻意针对我的,现在幕后的人估计等的是寒冰青的笑话。”
【啊?】系统1102202很不解。
“我问你,若是我根本不喜欢寒冰青,甚至是厌恶仇视他呢?”
【那自然是把他大卸八块儿,三刀六洞啊!】
关一岁走到客厅,拿起壁橱里的茶杯细心擦拭着。
“等他死了,谣言自然就消散了。”
系统1102202恍然大悟。
【可现在他是你的目标,他不死,谣言不还是针对你。】
放下茶杯,关一岁打了个哈欠,“不消散正好,再给他个理由来找我。”
“不说了,我睡一会儿。”
关一岁疲惫的躺在床上,春夏季节,盖着厚被子也不觉得冷。
他想着自己过几天还的去医院看病,毕竟不能找张医生,也要瞒着家里。
过了第一天。
寒枭耐心等着关家听到传言。
过了第二天。
寒枭想着关一岁可能正在准备手段惩治寒冰青。
过了第三天。
寒枭有些激动,因为他觉得关一岁会来个大的。
直到第六天。
寒枭再看见寒冰青那张脸在客厅吃早饭,觉得十分欠。
寒枭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一把推倒地上,声音都尖锐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关家一点动作都没有!”
电脑里面,一个带着白色狐狸面具的人,说出的话也是经过变声处理过的,带着点随意。
“我只负责将信息传到网上,关家有什么动作,可不是我的职责。”
寒枭将手机和电脑都打开,网页里面内容都还在,他一时也搞不懂了。
“难道关一岁没看见?”
电脑里面的声音嗤笑起来。
“还真说不准,说不定人家就是不看手机,不上网呢?”
寒枭觉得很离谱,但是他很笃定。
“不可能,他一定看见了!”
电脑里面的声音懒散起来,说完直接就将视屏切断。
“看不看得见可就不是我负责了,寒总,别忘了交剩下的钱。”
寒枭看着黑了屏的电脑,眼神狰狞,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后花园里面的一道人影。
寒冰青看着佝偻着身体,剪裁花朵的王伯,踏在草坪上缓缓走过去。
“王伯,不是说别做这些了吗,您老腰又不好。”
王伯听到声音,依旧无视,眼里只看得见这一院子的花花草草。
旁边的银杏树高大茂密,密密匝匝的银杏叶遮挡了头顶的阳光,地上是斑驳的阴影。
寒冰青继续说道:“这银杏树还是二十年前种的吧,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王伯的手停顿了一瞬。
这颗银杏树是寒冰青的外公种的,那时候寒冰青还没出生。
银杏树生长较慢,但是寿命极长,自然条件下,从栽种到结银杏果要二十多年,四十年后才能大量结果。
所以,银杏树又叫公孙树,有“公种而孙得食”的含义。
寒冰青看着王伯的背影,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我记得您小时候给我说过,我外公在公司里面,除了给我留了股份,还有几个人是吗?”
突然一片寂静,只有风吹的银杏树沙沙作响。
王伯似是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佝偻的身躯难得慢慢直起来,声音略有些嘶哑。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寒冰青拈着两指捏了朵花,在鼻尖闻了闻,很是馥郁清香,他随口敷衍着。
“没什么,就是觉得该修剪修剪这多余的树枝了。”
王伯终于撇了眼寒冰青,“以前可没见你有多在意。”
寒冰青咧嘴一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
以前是觉得无所谓,孤身一人随意活着,有什么不好,可是现在
王伯看着这和莫温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但是略有些轻浮的笑容,才幽幽说道。
“是有几个人,不过”
寒冰青将耳朵竖起来,全神贯注。
“不过什么?”
只见老人动作飞快,一巴掌拍向寒冰青那只拔了花的贱手。
‘啪——’,清脆的一声响。
“我看你是鞭子挨少了,这花也是你拔的!”老人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嘶——’
寒冰青看着手背上红肿一片,哀怨的看着王伯,小声嘟囔。
“您和那关家的老头真像怎么都爱打自己养大的孙子”
王伯:“什么?”
寒冰青:“没!没什么!”
王伯哼了一声,浑浊的眼睛格外凌厉的白了寒冰青一眼。
“是有几个人,可是都这么久了,你觉得人家现在,还会搭理你这么个混账么。”
寒冰青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在老人眼中的形象。
“您老说的也忒狠了!”
王伯连看都懒得看旁边的人一眼,毫不客气的将人往旁边一推。
“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扰我老头子的清净,滚开!”
寒冰青被推的一个踉跄,委屈离开的样子活像个丧家之犬。
“不说就不说嘛小爷我还不稀罕呢”
若是有人看见,就会发现老人的嘴角在微笑,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很和蔼慈祥。
身旁的银杏树在微风下‘沙沙’作响。
“嗡嗡——”
刚回到房间,寒冰青就接了一个电话,里面传来一声悲鸣。
“寒哥——呜呜呜我都要死了!你怎么都不来看兄弟一眼?呜呜呜”
寒冰青耳朵都快被叫聋了,将手机离远点。
“林廉?你出院了?”
谁知,话筒对面的声音更惨了。
“没有!我想回家,可是我们家老头子死活都不让我出院,他说让我在医院好好反省反省。”
寒冰青顿时不厚道的笑了:“哈哈!”
难怪林廉要死要活的,他家就是开医院的,待在医院的时间比家里的都多。
从小林廉一闯祸,一受伤,就被拿到医院里面反省,在他爸的眼皮子底下,估计阴影挺深的。
“寒哥,快来救救我,我不想待在医院了!每天吃的喝的都是粥和素食,我都要吃吐了。”
寒冰青想着,自己也是应该看下他,毕竟他是在自己眼前出的车祸。
“行吧,我下午就去。”
林廉一听对方答应,语气立刻雀跃起来,仿佛刚才苦爹喊妈的不是他。
“寒哥!寒大少!给我带点吃的呗,我这儿天天清汤寡水儿的,都快出家了!”
寒冰青无奈,“行吧,你说你想吃什么?”
接下来的话,让寒冰青眉头越皱越深。
“真的!我想吃醉仙居的龙虾,爆辣的!还有蒜蓉排骨!黑椒烤羊排!再来点串串怎么样?还有还有”
寒冰青:“是不是再来几瓶冰啤酒?”
林廉顺杆爬,“真的!不愧是寒哥!可太了解我了!”
“滚!”寒冰青冷笑一声,大力掐断电话。
还啤酒?想得挺美的!
最后,寒冰青就带了一筐超市门口的果盘和几个清粥小菜,去了医院。
林氏专攻有关顽疾的特效药和不治的疑难杂症。
在桐城就开了一家私立医院,地理位置优越又环境清幽,不过林廉却不在住院部。
他住医院都快住成家了,林院长为了监督他,干脆就将人安排在自己办公室的楼下。
办公楼的最顶层。
寒冰青轻车熟路的走到门口,顿时就乐了。
他倚着门,看着里面一派愁苦的人穿着病服,脚上还打着石膏,被吊起来。
“林廉啊,你怎么跟个粽子一样!”
林廉本来看着来人大包小包还心怀感激,被人这么取笑,本来就有些肿的脸更成了包子。
“寒哥,不带这么对待病人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寒冰青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你是香?还是玉?”
林廉哭丧着脸,恨不得留下几滴眼泪,“我都这样了,你还取笑我?还有没有一点兄弟义气!”
寒冰青随意坐下,环抱着胳膊,扬了扬下巴
“好好好!我不笑了,这不给你带的慰问品么。”
林廉眼睛顿时亮了,跟见到骨头的狗一样。
“快快!打开!我就知道寒哥记挂着我!我馋小龙虾已经好久了!”
寒冰青淡定的打开塑料袋,将里面的水果,南瓜粥,几个清淡的小菜拿出来,大方说着。
“吃吧,别客气。”
林廉见到东西,就石化了,一扭头仰天无泪。
“算了!都是命!我还是出家吧。”
寒冰青丝毫没有同理心,翘着二郎腿把果盘拆开,插了一个苹果肉。
“你不吃,我自己吃了,嗯!真好吃!真新鲜!”
林廉目光燃烧小火苗儿。
“不吃东西,那我给你倒点水吧。”
寒冰青看着林廉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终于大发善心,起身给他倒水。
这一起来不要紧,就看到了一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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