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年级·复方汤剂
第二天早晨,从夜里就开始下的雪变成了猛烈的暴风雪。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草药课便被取消了。
斯普劳特教授要给曼德拉草穿袜子、戴围巾,这是一项需要慎重对待的工作,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
现在,让曼德拉草快快长大,教活洛丽丝夫人和科林·克里维的性命,成了当务之急。
哈利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体息室的炉火旁,而罗恩和赫敏趁着不上课的工夫玩一种巫师棋。
“看在梅林的分儿上,哈利,”赫敏看到罗恩的一个主教把她的骑士从马上摔下来,拖出了棋盘,便有些气急败坏,“如果你把这事看得这样重要,就去找找那个——好像是叫史密斯。最好贾斯廷也是。”
于是,哈利站起身,从肖像洞口爬了出去。
洛拉心不在焉地看着赫敏和罗恩下棋,过了半天,只好摊开自己的礼物清单,考虑今年要送给朋友些什么东西。
一只纸鹤从窗口飞进来,落在洛拉手心。洛拉从窗口往下看,艾维斯站在茫茫雪地中笑着朝她挥手。
洛拉摊开手中的纸鹤,上面用中文写着:“你上辈子姓什么啊?”
她提起笔,写下一个字。
顾。
顾氏,为越王勾践的后裔。越王隐忍,卧薪尝胆,数十年报一仇。从此顾氏得以诞生,血脉延续至今。
不久后,三个人得知了贾斯廷和尼克的消息。洛拉火速从行李箱里找出一面小圆镜,片刻不离地放在兜里。
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遭到袭击,这使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说来奇怪,最使人们感到恐慌的倒是差点没头的尼克的遭遇。什么东西能对一个幽灵下此毒手呢?什么可怕的力量能够伤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学生们差不多是争先恐后地预订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座位,盼着可以回过圣诞节。
“这样的话,学校里就剩下我们了。”罗恩对哈利和赫敏说,“我们三人,还有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这将是一个多么有趣的节日啊。”
克拉布和高尔一向是马尔福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所以也在留校过节的名单上签了名。
很多学生在走廊上避着哈利,对着他窃窃私语。哈利很烦躁,然而,弗雷德和乔治却觉得这一切都很好玩。他们在走廊里特地跑到哈利前面,昂首阔步地走着,嘴里喊道:“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
珀西对这种行为十分不满。
“这不是一件拿来取笑的事。”他冷冷地说。
“喂,闪开,珀西。”弗雷德说,“哈利时间紧张。”
“是啊,他要赶到密室,和他长着獠牙的仆人一起喝茶呢。”乔治哈哈大笑着说。
金妮也觉得这事一点儿也不可笑。
“哦,别这样。”每次弗雷德大声问哈利接下来打算对谁下手,或者乔治见到哈利,假装用一个大蒜头挡住他的进攻时,金妮总是悲哀地喊道。
但是他们的滑稽行为似乎更加激怒了马尔福,他看到他们这么做时,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这是因为他巴不得声明这实际上是他干的。”罗恩很有见识地说,“你知道他多么讨厌别人在任何方面超过他。他干了卑鄙的勾当,现在你却得到了所有的荣誉。”
“不会太久了。”赫敏用满意的口吻说,“我们随时可以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终于,学期结束了,寂静像地上的积雪一般厚重,笼罩了整个城堡。
弗雷德、乔治和金妮决定留在学校,而不和韦斯莱夫妇一起去埃及看望比尔。
珀西曾经很自负地告诉他们,他之所以留下来过圣诞节,只是因为他作为级长,有责任在这段动荡的时期支持老师的工作。
圣诞节前几天,洛拉终于把自己纠结了很久的礼物清单丢给了自己父母,然后在圣诞节前夕包起礼物。
哈利是一盒费列罗,罗恩是一套跳棋和一套飞行棋,给赫敏的是银质的项链和手链。
纳威是一枚被她施了“避难所”的胸针,韦斯莱双胞胎会得到她苦思冥想半天后准备的跳跳糖和汽水,洛拉给金妮准备了一瓶可以安神的香水。
想到海格可怜的公鸡,洛拉给他准备了一个被她施了缩小咒的鸡笼,被拿出包装就会放大。
达芙妮的是一套绝对不会出错的文具礼盒——里面包含了洛拉很喜欢的一只深蓝色钢笔、一瓶混着亮粉的银色墨水和紫罗兰色的精装羊皮纸。
至于艾维斯,洛拉按惯例送了水晶球音乐盒作为生日礼物,还买了一个可以diy领带夹和袖扣的手工套盒,自己做了几套。
洛拉想了又想,发现没什么遗漏后愉快地让猫头鹰离开了。
圣诞节的黎明到来了,天气寒冷,四下里白皑皑的。
洛拉按照惯例早早起来,对着太阳念咒,郁闷地希望暴风雨早点到来。
赫敏被她吵醒后也睡不着了,兴高采烈地拆起礼物。她也催促洛拉这么做。
于是两个人坐在地上,一边放着一堆礼物盒子,另一边则准备用来放拆出来的礼物。
曼达拉夫妇寄来一条镶嵌着白色宝石(洛拉猜测那是仿真的)的发带和一对耳钉。
还有韦斯莱夫人寄来的毛衣和草莓蛋糕。这次的毛衣是黑色的,用白色毛线绣着“l”,洛拉没搞懂为什么两年的毛衣色差这么大。
哈利和罗恩绝对是约好的,因为他们都简单粗暴地送了她一沓巧克力蛙的卡片。
呵,男人。
赫敏送了她一条漂亮的锁骨链,上面连着一些星星和一个月亮。
海格送了她一大包糖浆太妃糖。洛拉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把太妃糖做的像板砖一样硬的。
纳威按去年的继续给她送了草药学笔记,金妮回了她一本很漂亮的蓝色记事本,特意在上面备注了只有主人可以打开,适合写日记。
写日记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哈哈哈。洛拉讪笑着合上贺卡,继续拆礼物。
韦斯莱兄弟今年的东西稍微正常了那么一丢丢——也就只有一丢丢。他们俩送了一沓他们恶作剧产品的设计图稿,声称可以帮她学习魔药。
我信你个鬼。洛拉对此呵呵一笑。
达芙妮的礼盒意外的……大。洛拉花了一会儿才把层层叠叠的包装纸拆开,里面居然是一条礼服裙。
洛拉展开裙子。不同于巫师的礼服长袍,这条长裙更接近麻瓜的审美,属于晚礼服的类型。衣领是一字露肩款荷叶边式设计,高腰收腰的款式。
布料是蓝紫白三色渐变的,纱网层叠,上面还缀着很多星星状的亮片,就像是把夜幕剪下来了一样漂亮。
洛拉打开达芙妮的贺卡:“我觉得很适合你。不用担心价格的问题,美丽的裙子就要配美丽的人!裙子可以随主人的心意变换尺码,所以永远不用担心穿不下!顺:我喜欢你送我的墨水。”
……这份心意倒是比她意料中的重。洛拉眨了眨眼,决定下次见到她时问问她的生日。
艾维斯的礼物盒很小一只,洛拉差点把它漏了。洛拉把它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一只泛着油脂光泽的纯白玉坠。
玉坠呈环形,摸上去确实温润细腻。她把吊绳扯出来,发现尾端连着一颗大约是同质地的珠子,浅浅地刻着一个“顾”字。
所以问姓氏就是为了这个?洛拉有些呆愣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翻开艾维斯的贺卡。
“美玉赠佳人。”
谁管玉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反正看在艾维斯说话好听的份上,洛拉是心情愉快地戴上了。
然而她好像不知道男生送女生玉有什么含义呢。
而且也不知道女生送男生袖扣和领带夹有什么含义。
在霍格沃茨的圣诞晚宴上,所有的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包括那些暗自担心待一会儿要服用复方汤剂的人。
礼堂看上去宏伟气派。不仅有十几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粗的饰带,而且还有施了魔法的雪,温暖而干燥,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
邓布利多领着大家唱了几支他最喜欢的圣诞颂歌,海格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蛋奶酒后,嗓门也随之越来越响亮。
珀西没有注意到弗雷德已经对他的级长徽章施了魔法,使上面的字变成了“笨瓜”。他傻乎乎地一个劲儿问大家在笑什么的样子真的很像笨瓜。
马尔福粗声大气地对哈利的新毛衣大加嘲讽,哈利对此毫不介意。洛拉看到艾维斯,从衣领里拉出玉坠笑着对他摇了摇。
艾维斯有点不自然地对她招了招手,洛拉眼尖地看到他的袖扣就是自己送给他的。
到哈利和罗恩吃完第三份圣诞布丁后,赫敏终于忍不住拎着他们走出礼堂,去实施他们当晚的计划。
“还需要一些我们想变的人的东西。”赫敏轻描淡写地说,就好像在打发他们到超市去买洗衣粉,“不用说,如果你们能弄到克拉布和高尔的什么东西,那是最好不过的——他们是马尔福最好的朋友,马尔福会把什么话都告诉他们的。我们还需要确保,待会儿在审问马尔福时,千万不能让真正的克拉布和高尔闯进来。”
“我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她一口气说下去,没有理睬哈利和罗恩脸上惊呆的表情。
接着她举起两块巧克力蛋糕:“我在这里面放了普通的催眠药。你们只需保证让克拉布和高尔发现它们就行了。你们知道他们的嘴有多馋,肯定会把蛋糕吃掉的。等他们俩一睡着,就拔下他们的几根头发,然后把他们藏在扫帚间里。”
哈利和罗恩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
“赫敏,我不认为——”
“那样可能会酿成大错——”
可是赫敏眼里闪着铁一般强硬的光,与麦格教授有时候的目光颇为相似。
“没有克拉布和高尔的头发,汤剂就不会有用。”她毫不动摇地说,“你们是想审查马尔福的,是吗?”
“噢,好吧,好吧。”哈利说,“可是你和洛娅怎么办呢?你们去拔谁的头发?”
“我的已经有了!”赫敏开心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给他们看里面的一根头发,“还记得在决斗俱乐部里,伯斯德跟我摔跤的情景吗?她拼命卡住我脖子的时候,把这个留在我的衣服上了!她回家过圣诞节了——我只要对斯莱特林们说我又决定回来了。”
“至于我的,”洛拉接着说,“上次决斗的时候我和达芙妮没怎么打,我从她背部拿到了一根头发。”
洛拉紧接着回去取药剂和头发了。
罗恩带着一脸大祸临头的表情,转向哈利。
“你听说过哪个计划有这么多环节都可能出毛病吗?”
然而,令哈利和罗恩大为吃惊的是,第一阶段的行动,正如赫敏说的,进行得十分顺利。
当然洛拉不知道这些。她匆匆赶回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与刚刚从洗衣服偷衣服回来的赫敏碰头。
赫敏变出了四个平底玻璃酒杯,罗恩和哈利随即到达了。
“弄到了吗?”赫敏屏住呼吸问。
哈利给她看了某个人的头发。
“很好。我从洗衣房偷出了这些换洗的衣服,”赫敏说着,举起一个小布袋,“斯莱特林的院袍。”
“千万记住,”洛拉提醒他们,“我们喝下去以后,只有一个小时就会变回我们自己。”
“现在怎么办?”罗恩低声问。
“先把复方汤剂分到杯子里,再把头发加进去。”洛拉答到。她拔掉瓶塞,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上一些。
“恶,够粘稠的。”罗恩说。
赫敏手颤抖着,把伯斯德的头发从瓶子里倒进了第一个玻璃杯。
汤剂响声大作,像一壶滚开的水,并且起劲地泛着泡沫。一秒钟后,它变成了一种难看的黄颜色。
“哦——米里森·伯斯德的精华,”罗恩一边说,一边厌恶地瞅着它,“我猜它肯定很难喝。”
“行了,加进你们的。”赫敏说。
哈利把高尔的头发扔进第二个杯子,罗恩把克拉布的头发放进第三个杯子,洛拉把达芙妮的头发放进第四个杯子。
三个杯子都嘶嘶作响,冒着气泡:高尔的变成了坦克一般的土黄色,克拉布的变成了一种黑乎乎的深褐色,达芙妮的颜色很好看,是一种白色和金色混合的渐变色彩。
“天哪,我真羡慕你。”罗恩说。
“慢着,”哈利说,“最好不要都在这里喝,一旦我们变成了克拉布和高尔,这里就装不下了。伯斯德也不是一个小巧玲珑的人。”
“想得有道理。”罗恩说。
四个人每人占据一个单间,洛拉把身上所有不符合达芙妮身份的东西摘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换上斯莱特林院袍。
“准备好了吗?”哈利喊。
“准备好了。”另外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洛拉像喝药一样快速把复方汤剂灌进去。味道像煮得过熟的卷心菜。洛拉咂咂嘴,立刻,她的五脏六腑开始翻腾起来,仿佛她刚才吞下的是几条活蛇——一种灼烧的感觉从胃里迅速传遍全身,直达手指和脚尖。接着便是一种可怕的正在熔化的感觉,仿佛浑身的皮肤都像滚热的蜡一样泛着气泡。
洛拉靠在墙壁上轻轻喘息着,她从兜里拿出镜子看着自己:她的头发从发根处迅速过渡成金色,眼睛微微变得狭长,眼尾上翘;她看向自己的手,那里因训练击球磨出的薄茧消退,一些细小的疤痕也消失不见。
很好,她现在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了。洛拉才发现达芙妮身体各比例和她都差不多,她甚至不用换鞋。
“喂,还好吗?”她敲敲两边的隔间,声音也变成了达芙妮的。
“没事。”这是哈利的隔间,高尔的声音很粗哑。
“挺好。”他右边传来克拉布浑厚的咕哝声。
洛拉打开门锁,站到裂了缝的镜子前面,努力模仿着达芙妮有时很高傲的神情。
罗恩和哈利的门开了,他们互相瞪着对方。
“真令人难以置信,”罗恩说着,走到镜子面前,戳了戳克拉布的塌鼻子,“难以置信。”
“赶紧走吧,”哈利一边说,一边松开勒住高尔粗手腕的手表,“还得弄清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哪里,真希望我们能找一个人可以跟着……”
罗恩一直注视着哈利,说道:“看到高尔居然在思考,你不知道这有多么古怪。”他砰砰地敲着赫敏的门,“快点,我们得走了……”
一个尖尖的声音回答他道:“我——我实在不想出来了。你们自己去吧。”
啊这。她忘记伯斯德留在赫敏身上的是猫毛了。
“赫敏,我们知道伯斯德长得很丑,谁也不会知道是你。”
“快走。”洛拉催促着他们,“别浪费时间——让她先呆在这里。我们等会儿过来汇合。”
“对,你们听洛娅的,快走——”赫敏急迫地说。
哈利望着罗恩,一脸的困惑。
“这样就更像高尔了,”罗恩说,“每当老师向他提问时,他总是这副表情。”
“别那么晃悠你的胳膊。”哈利小声对罗恩说。
“怎么啦?”
“克拉布的胳膊有些僵硬……”
“这样怎么样?”
“啊,好多了。”
“快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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