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给大家拜年
深夜，慧宁才得以解脱。两人呼吸缠绕着，急促又不稳。
李元亮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女人的耳边，引起她事后的战栗。
男人在耳边吃吃的笑，慧宁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她咬牙切齿:“你倒是舒服了！我还饿着呢！”
“那我这就喂饱你！”
……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暖暖依然不在床上，慧宁看着脏了大片的床单，忍了辘辘饥肠，收拾床单被子。
被子是棉子的，五月的被子没多厚，慧宁穿着睡衣睡裤，把床单先扔进洗衣机里，就去打了水擦洗身子。
身上黏腻腻得难受，她换了两回水才清洗干净。
李元亮回来的时候，就见她穿着半袖裙子，正给自己的衬衣缝扣子。
“昨天穿的，今天就坏了？”始作俑者装傻充愣。
慧宁才不搭理他，她缝完就把衣服放在一旁，去外头转洗衣机了。
屋里的床单是刚换上的，灰蓝色的格子透着清淡，李元亮把女儿放在床上，“暖暖里头光着呢！你给孩子找个秋衣行不？”
慧宁一听，果真快步回了屋里，“怎么给光着啊？一大早正凉快呢！”
她拍开李元亮，从柜子里给暖暖找了个粉色中袖来，给她穿上。
把小家伙的外套扣子解开，慧宁也没忍住笑，圆圆的肚皮，肉肉的小胸口，藕节一样的胳膊，这一身的肉啊！
慧宁笑着给她穿上中袖，对李元亮道:“等到中午，天热了，你就把她这外套脱了，可别给她捂出痱子来！”
“行。不过…”
“啊？”不过什么？
“我怎么看你走路有点不正常啊？是不是我昨晚…”慧宁脸色爆红，抬手就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要点脸？”
李元亮握住她白嫩的手揉捏着，“领了证的，合法的！”
“闭嘴吧！”慧宁抽出手，拍了他一下，“你要是实在闲，就去送纸袋。”现在钉的都是雪梨袋，最多再两天，纸袋就钉完了，正好能在麦收之前干完。
“明天再送。”李元亮抱起暖暖，“今儿我带孩子，你要是累就睡会。灶上有饭，孩子也吃过了。”
他跟暖暖道:“跟妈妈再见。”
小家伙咧着嘴笑:“电！”再见。
慧宁弯唇:“电！”再见。
“我们走喽！”说罢抱着女儿就往外跑，“爸爸带你去找金子叔叔，他家有小鸡儿看！”
慧宁去厨房盛了饭，从碗橱里拿出一盘炒鸡蛋，里面还有昨天两个男人喝酒吃剩下的腊肉。
她端了鸡蛋和饭，慢慢吃完，又拾掇了锅碗，这才躺上床补觉去了。
中午李元亮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李兰桂把报纸送回来，他打开门，“嫂子，你都钉完了？”
李兰桂笑得温婉:“是啊，昨晚熬了半宿，怕耽误了你卖钱。”
“不耽误，再晚几天也没事。”他抱着暖暖进屋，“还有十来斤报纸，嫂子你要是钉，就全拿走。”
说完又叮嘱着:“但是可别熬夜了，要是伤了手，为挣这几毛钱可真不划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往后可真没法处了。”
李兰桂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道:“我知道了亮子，我一开始以为着急用来着。”
“不着急嫂子。怎么也得等麦收以后去了，你回家就慢慢钉。反正就剩下这十几斤了。”
他问:“这次是多少啊？我给你记上。”
“不用了，我这就是帮忙。”
“嫂子，咱们可不带这样的，有多少你就说，昨晚上我没上称，也没个数。你就说吧！”他可一点都不想跟老大整糊涂账，不然到最后吃亏加里外不是人的一定是自己。
“我粗略算着，是两千二。”
“行！”李元亮记在本子上，“等这些订完，嫂子你来的时候，就让慧宁给你结了钱。”
“好。”李兰桂抱着报纸，“那我就走了啊！慧宁要是有啥事，让她去喊我。”
“她能有啥事，她啥事没有！”李元亮送她出门，“别熬夜啊嫂子，这活不着急！”
“好，我知道了！”
怀里的暖暖打了个哈欠，李元亮正想给她泡个馒头，就见慧宁从屋里出来。
“困了吧？给我吧！”
“你什么时候醒的？”李元亮把女儿递给她。
慧宁抱住暖暖，掂了掂:“你们进门我就醒了。”
她抱着暖暖，“今天去哪儿玩儿了？”
小家伙用力摆着胳膊，咧着嘴巴，里面几颗小米牙可爱洁白，“啊哈！”
“金子想买拖拉机。”李元亮道:“他说想倒腾城里的东西卖，现在金子家里有小推子，娇娇那个小姐妹每次见到他都提这个，他说不急是假的。”
慧宁想起前世金子那个漂亮能干的媳妇，道:“定下了？”
“没呢！女方要求挺高，金子年前倒腾瓜子糖，她嫌弃是小打小闹，又想让他买拖拉机。可他们家里果树也少，又不好买小推子和狗六做对家，所以这事就卡在这了。”
“慢慢对付呗，干嘛就非得吊在这一棵树上？”她解开衣服给暖暖喂奶。
“也不知道人家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小子现在一点都不听劝。”男人叹气。
“中午吃什么？”慧宁不想听这个，主动换了话题。
李元亮道:“要不我去煮点汤面，家里还有点韭菜，弄个韭菜卤子得了。”凑合吃点吧！
“我去和面揉面。”这年头还没有卖面条的，吃面条得自己擀面。
暖暖吃过奶，就跟着李元亮学踏步。男人握着她的双臂，引导着她慢慢走，慧宁道:“你别着急，也别扯着她的胳膊大踏步。”
李元亮道:“瞧你说的，就你有能耐教孩子走路啊？”
“瞧你说的，你还没教呢，就觉得简单了！”慧宁揉着面团，“改天去问问我妈，家里的压面机子是从哪买的，擀面忒费力气！”
“有道理，”李元亮对暖暖道:“明儿咱们去你大姨家拉纸袋，顺便问问你姥姥，看看那压面机是从哪买的。”
暖暖累了，蜷着一条腿，站着一条腿，慧宁怒:“李元亮！孩子走不动了，你没看她那条腿都累得蜷起来啦！”
男人忙把女儿抱起来，见她小脑袋都耷拉了，口水流了一串，忙给她擦嘴，“哎呦喂，看你这哈喇子！”
慧宁简直没眼看，“屋里有手绢，你手脏不脏啊直接擦人家嘴！”
“……”儿还不嫌母丑呢！他擦擦嘴怎么了！
中午正吃着饭，狗六就风风火火来了，“哥，后天咱们就去收麦子，我一会骑自行车去各村大队找找人，让人家带咱们去地里。”
反正都是收，现在村干部说话有威信，多数人都能听。
“行，带上两盒烟。”
“好！”他也不多待，告诉李元亮以后，还期期艾艾道:“哥，你记得帮我打听打听二银子啊！我就不留了，先回了！”
说完又风风火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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