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首先,向我们走来的是闷骚一号选手王文乔。其闷骚表现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文文,他有许多女生向往的身高长相和金钱地位,可他偏偏认为自己有更多隐藏的技能来吸引女生。他要让喜欢的女生心甘情愿臣服于自己的魅力,实实在在,他并不清楚在女生面前,他真正的魅力是什么,他足够努力,作为恋爱小白,他没有弄清楚“你要”和“我要”的本质区别,他尚未明白他所谓的努力,可能最终会成为杀死爱情的那根稻草。
接下来,向我们走来的是闷骚二号选手张戈。在最青春张扬的年代,他有了自己心仪的女生,她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女神比他小好几岁,似乎更符合他可仰视而不可亵玩的定义,所以他把这份心意包装得很好,或许有某时某刻,在最青春的年纪,就是他最佳的表白时机。可他错过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的美好时间。逐渐,他把自己包装成了真的大哥,大哥内心涌动的火花总隐藏在背影之后,他的闷骚段位高到他甚至可以自己骗自己。
段位高者才能成为本章的主角!
所以,当文文单独约他晚餐,在酒桌上问他:“你喜欢我吗?”他如雷贯耳,惊慌失措!他不禁对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深感羞愧:“天呐!我都做了些什么!”
是的,女生天生敏感,她很早就看出了这大哥对自己感情的不同寻常,或许某时某刻,她也有过对他的好感和仰慕,而当真正让她心动的那个人出现时,她明白,这仅仅是一份好感,曾经的一份好感而已!
三个月前,文文和红姐在昆明复盘了几个月以来发生的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故。是的,不是故事,是事故!从己知各条线路来分析,她们最终达成共识,要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戈是关键人物。
所以就有了今天的这场约会!
她问“喜欢我吗”,当然喜欢,何止是喜欢!
春雨江南,草长莺飞,山花烂漫,永远记得那个傍晚,和她的哥哥一起寻找,因为露营迷失在太湖西山风景区的女孩。在山路上,在湖边,他和女孩的哥哥已经奔跑呼喊了三个小时,这是个没有手机和电话手表的年代,他们除了找和呼唤,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怜的哥哥几近崩溃和绝望!
他埋怨自己道:“我刚教会她游泳,我为什么没有告诫她,不要试图跳进冰凉幽深的湖水,那是比小镇池塘危险得多的地方!”
他纠缠住带队的老师:“你是怎么带学生的?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你看不好她们,你算什么老师!”
埋怨归埋怨,作为最亲的大哥,虽然跑得精疲力尽,喊的口干舌燥,他依然像大人们一样焦灼万分地奔跑在寻找的路上。
所以,当妹妹一身狼狈,手捧一大束映山红,头戴花环出现在两人面前时,哥哥扑上前,一把把妹妹搂在怀里,抱头痛哭,呜咽不止:“你去哪里啦?吓死哥哥了!”
站在旁边的张戈也热泪盈眶。多奇怪!那个花枝招展的妹妹,就像怒放的杜鹃花,一下击中了他的心房!
从此他和她的哥哥一起小心呵护着她,茁壮成长。他是看着她一点点,从十岁的漂亮小公主,出落成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大学毕业,她选择来到他工作和奋斗的地方,他欣喜若狂:“真好!我还能继续代替她的哥哥、她的家人呵护她,不要让她在错综复杂、前途未卜的社会泥潭中受一丝伤害。”
她有了心爱的人,他原本应该为她高兴,可不知为何只有惆怅和说不出的酸意。他多年未涉足感情,是不是潜意识里一直希望能有人捅破那个所谓大哥的伪装。
而这个假想的情敌,竟然在短短一年里,风头之盛有盖过他这个顶头上司的势头,大boss在生产革新报告会上说:“小伙子,有前途!我看好你哟!”
那一刻他百分百确定,这小子不只是个假想敌,他就是他的敌人,他不仅抢走了他的女人,是的,他的女人!他就是这样认为的!他还将要来抢他赖以生存发展的offer!
所以,当他看到老大的心意所向,他竟然会内心窃喜。这时,嫉妒之火早已使他忘记了老大觊觎的女人,其实是他早先最不希望别人觊觎的。
最奇妙的是,老大向他表达的意思,也正是他最想做的!有强大的资本做后盾,那还有什么事是一纸单方盈利的合约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张!
他再三证实了,有资本,有地位,就更能随心所欲的快意人生!尽管这是别人赋予他的权力,但自己还年轻,有大把的前程!几天前,那个眼中钉被判无期徒刑的判决下来,同一时间,他成了新科第一工厂的工场长,他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他想要的,值了!
可自己心里为什么还有遗憾呢?
当他听到那句“你喜欢我吗”,他一下就明白自己遗憾的是什么。曾几何时,他多么希望突然听到她跟他说“你喜欢我吗”,记不起他等这一句,等了多少年,他多想证明他这个大哥是可以喜欢这个妹妹的!哪怕她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只要自己表达了足够的喜欢,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可是,今天听到这一句,他突然慌了!
他很清楚他自己为什么慌张,因为他心里立马浮现出了一句台词:“你喜欢我,为什么要害我心爱之人,破坏我的幸福?”尽管他内心并不认为她会觉察到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但心中有无常,哪来平常心!
他嗫嚅道:“文文,我可以说是你耽误了我吗?”
文文不解:“什么意思?”
张戈说:“意思就是,我心里面除了你,容不下其他女生!”
文文心情万分复杂,虽然知道他可能对自己有意思,但没想到比这更多!如果是以前听到这个,她就算不喜欢对方,也要给一个正向的回馈。可是,你喜欢我,又不表现出来!如果你为了阻止我与别人相爱,或者为了利益把我推给别人,那你算什么喜欢!你算什么人!
她低下头,平复一下情绪,做出不解的表情:“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说呢?你要女生来猜吗?”
张戈说:“都怪我!又迟钝又被动,等我明白自己心意时,我就去了大学,等你上了大学,我却开始工作,等你开始工作,马上又爱上了别人,真希望能回到初见你的那一刻!”
是呀,他是真的感觉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自己哪还有权利追求她,就算她一直不了解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自己前面也还有一座越不过的大山!
文文给他斟满酒,貌似生气道:“我不相信!你不是那种只会暗恋的人,你在骗我,我要罚你酒!”
是的,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他酒后吐真言,不能让多余的情绪影响今天的计划。
这种感觉很微妙,一方在撒娇,另一方期待这个感觉好多年,于是,在这两人世界里,劝起酒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他真的喝多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今天这顿酒有点蹊跷,可他已经开始管不住嘴了。
他结结巴巴道:“文文,你知道这个世界什么东西最好吗?”
文文紧张的、识趣地跟聊:“什么东西呢?”
他说:“当然是金钱和权力呀!它可以让所谓的大哥变成一只哈巴狗。”
文文握起了拳头,尤其紧张:“你说的哪个大哥呀?”
他说:“呵呵,那个老东西,那个瘸子,说什么黑白两道通吃,还不是得听我的!啊不……不对,还不是得听我们大哥的!”
文文抓住他拿酒杯的手,急切道:“哪……哪个瘸子?谁是你大哥?”
他语无伦次:“黄……黄……”他趴在了桌面上。
很显然,这已经是她想要了解的答案了,虽然两个带头大哥名字没有出现,但并不难理解到。虽然这是她和红姐推演过的结果,但证实之后,还是足够冲击她对世界的认知,刷新她的三观。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她想。
虽然无比愤恨,她依然体面地,叫车、叫同事送他回了住处。
她对同事说:“庆祝他升职,看把他高兴成这样!”
同事叹道:“这还用说!金榜题名时,人生一巅峰啊!”
文文笑:“呵!”
☆☆☆☆☆☆
文文再与红姐见面时,两个人都满腹心事,又感慨万千!
红姐说:“我最近才听小晚说,那老东西当初为了逼迫小晚出国留学,派小弟威胁他的父母。我还听说他最早捞到的第一桶金,就是在云南贩毒,难怪他会认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文文同情地看着红姐:“真难为你们一起生活那么多年!”
红姐说:“他们几个月前签了一份合同,是新科前期产品的加工外包给了老黄的加工厂,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笔利润丰厚的大买卖,也难怪他们一拍即合,只可怜小杨成了牺牲品。”
文文很痛苦:“终究是我害了他呀!我真该死,爱他却不信任他!”
红姐说:“你只是太低估了人性的恶,我不也一样吗?”
文文难得一口干完一杯酒,说:“这是一杯告别酒,与过去诀别,重新开始!”
红姐说:“小文,这些事咱俩知道就好!咱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后面的事要从长计议!”
文文说:“我理会得!他们会恶有恶报的!”
红姐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要离开新科吗?千万别冲动别干傻事啊!”
文文说:“不!我不会离开!不过你放心,我有分寸,我要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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