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我尽管不熟悉法律方面的专业知识,但我读完大学,也已经是一个懂些法律知识的成年人。
从作为一个主体持有那个箱子,警察又从箱子中搜出毒品那一刻起,我就明白我的犯罪事实已毋庸置疑。哪怕是抓到那个给我箱子的人,对方也承认箱子是他给的,只要他不承认毒品是他放进去的,我就在劫难逃!
更何况既然人家早有预谋,肯定已经有了应对方案。这个叫蜜二的男子,或者他就是一个杜撰的符号,恐怕早已经抹去了他存在过的痕迹。我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目前要面对的现实,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犯罪嫌疑人,等着起诉和宣判。
批捕之前,要做一个笔录。给我做笔录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警察,没有第三人在场,我留意到他也没有录音,至于这房间是否有监控我并不清楚。当然,我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也不知道应该是怎样的流程。
不过,很快我就有了答案。
他首先问道:“你知道你问题的严重性吗?”
我斟酌道:“贩毒肯定是重罪,我并不了解具体条文,我只想说,我确实是被人暗算了!”
他审视我的表情,或许在判断我这话的真伪,一会儿之后,他说:“好吧,法律明文规定,贩毒满50g以上就可以判死刑,你已远远超过这个数量。”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与毒品扯上关系,对于这方面的法律条文从未关注过。对面这个人却并不知道我的真实情况,他说50g就达到判死刑的条件,他应该不至于拿法律条文开玩笑,这应该是真的。但他用这种方式开场,肯定有目的,我试探道:“这个50g应该只是其中一个条件吧?”
他似乎在评估我的态度,然后,他说:“从办案程序来讲,我们公安对案情有一个侦查完结的过程,然后提出逮捕申请到检察院。由检察院批准逮捕,然后羁押至看守所,我们是负责这前面的流程,侦查内容包括作案过程、动机和因果。判决时这些方面都会考虑,越往后面,你将会面对更多的人和部门,要想减轻刑罚,就要去考虑更多因素,你如果确实觉得冤枉,想和命运抗争,我建议你早做准备。”
这段话传递了太多信息!他给了我多少暗示,我能否相信他,我确实无法马上消化,真的需要捋清头绪!
我说:“能不能给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说:“可以给你12个小时的时间考虑,你可以梳理一下你案情中的细节,梳理一下你的人际关系中可以给你帮助的人和他的经济状况。可以给你当着我们的面打电话的机会,但是不能串供案情。”
我说:“好!”
再次回想案情经过,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暗箭射过来的方向显而易见,可这支箭是谁制造的呢?在新科磁电,已经刷新过我对这个世界的美好认知,难道那个崇尚义气的圈子,也是一个虚幻的假象?
这个世界给我的惊喜还能再多一点吗?
那个叫蜜二的男子,是大哥临时安排的,红姐是在我拿箱子之前,最后一个与他接洽的。说红姐造的箭,我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动机;如果说大哥因为我和红姐之间一些捕风捉影的谣传,就开了杀戒,那他格局也未免太小,怎么能够号令兄弟们,成就今天这一番事业!
排除这两种可能性,还有谁会与我有此深仇大恨,非要置我于死地?
想来想去从行事风格看,也只有先前那拨人才做得出这种事,想做归想做,还是要能够做!从可操作性而言,要一击必中,那必定要通过大哥这层关系,那他们与大哥又如何会扯上关系呢?
是威逼还是利诱?威逼可能性不大,那就是利诱了!看来这个方向的思路是对的。
我自身实力有限,那有可能给我帮助的,就只能是或许蒙在鼓里的红姐和文文。
对文文而言,就算我通知她,她可能会纠结是否相信我,真的未参与犯罪的事,毕竟我提供不了证据,我也不想她受到惊吓!但红姐应该可以参透其中端倪,那明智的选择就是先联系红姐,无论她是知情者,还是完全的工具人,甚至是可能的参与者,我都有必要试一试!
不错,除了实施暗算之人,红姐是最早知道我被抓的人。因为我带的原石,收货方就是她经营的珠宝公司。
红姐听说我的案情时,正在昆明准备动身回广州。她第一反应是,我在保山去往昆明的路上被人栽赃暗算,等到明确毒品是从箱体夹层搜查出来的事实后,她才明白,事情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再打电话给蜜二时,显示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妈妈呀,这是整的哪一出!
她问身边的黄大哥:“这事你知道吗?还是说就是你干的好事!”
大哥很惊讶:“什么事?”
红姐说:“老九带的箱子夹层里面有毒品,他因涉嫌贩毒被昆明铁路公安抓获。与蜜二的交易是你安排的,你真的不知情吗?”
大哥叫道:“当然不知情!你跟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见我碰过毒品!”他表情很无辜,如果说不是真的无辜,就是早有准备。
红姐说:“这事情就大了,我们一定要帮小杨啊!”
大哥说:“你知道有多少毒品吗?”
红姐说:“三千多克。”
大哥说:“这样麻烦就大了,这是要判死刑的!”
红姐说:“我们可以先找律师咨询一下,再做决策吗?”
大哥说:“好,你安排吧!”
红姐考虑再三,觉得这事应该让文文知道。文文也在昆明,她约了文文一起去见律师,她跟文文讲了事情的经过后说:“虽然不排除小杨自己购毒品的可能,但你也应该了解他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那个叫蜜二的男子既然选择连我都隐瞒,我想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陷害杨君,我也不清楚幕后是谁在操控。我希望你在见律师,或者之后有机会见到小杨时,一定要控制好情绪。”
文文极度震惊的表情,听完整个事件,她几乎崩溃。为什么!为什么就有人见不得他好,非要置他于死地呢?她与他才刚刚有那么片刻的甜蜜,就又要遭受这些!
她哭道:“姐,我们一定要救他,他太难了!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红姐眼眶一热,那个不经世事、努力生活的阳光男孩,自己不也是很欣赏很有好感的吗?她极力忍耐,握紧文文的手说:“你先别太难过,我们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才能有理智去分析整个事件和想办法救他。”
文文悲泣:“我早该想到,我也早该下定决心和他一起离开那个鬼地方,都是我害了他!”
回想起我和她分析过的收容所事件,红姐迟疑道:“小文,你确定能放下你现在的工作?如果事情真和你老板有关,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安排了这出戏呢?”
文文抬起头,擦着脸上的泪水问红姐:“嗯,对呀,交易是你老公安排的,你知道你老公与王文乔之间有什么交集吗?”
红姐回忆说:“去年,老黄的加工厂曾经有竞标采买过新科一批更换下来的机床,是一笔不小的买卖,但那是纯粹的商业行为。至于他们两个老总之间,很难说后来会有联系,因为王总其实很看不上小本买卖的黄总,真实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文文静下心来说:“嗯,这个可以后面再查证,现在关键是要去打点杨君的事!”
红姐说:“好,我们先见律师,看他怎么说!”
吴鹏律师是罗小晚的同学,也是他的好朋友,他知道罗小晚与岩红的关系,他很乐意为他们效劳。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对两个女生说:“贩毒确实是重罪,但云南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其实这个地方与内地在量刑方面确实大有不同。在云南只要不是国家或者省级督办的大案,对于杨君这种已经实锤的犯罪,要做无罪辩护基本不可能,但是通过交罚金和其他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动作,来减轻刑罚是可以做到的。”
文文说:“就是说杨君一定要做牢吗?他能减轻刑罚到什么程度呢?”
吴鹏说:“不做努力,听任检察院公诉、法院宣判肯定是死刑!早点行动,减轻成死缓或者无期徒刑,应该可以办到!”
文文又掉下泪来:“那不是一生都要待在里面吗?”
吴鹏说:“不是!现行的刑法规定,死缓多次减刑后,至少坐满14年,无期至少坐满十年。这要当事人自己,通过努力表现去减刑才行!”
文文说:“天呐!这人生最好的年华都要耗在里面,太悲惨了!”
吴鹏同情道:“这还是理想状态,现在还没这么乐观!我们如果要决心帮他,就必须早做打算,趁着他还未批捕之前动起来,不然越往后,经历的部门和环节就越多,要打点的和要花的精力将会成倍增加。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红姐、文文和吴鹏正商讨细节时,收到了我打过来的电话。
红姐说:“我们已经大致了解和分析了你这案件的轮廓,蜜二可能已经失踪了,那个联系电话注销了。你也别太着急,我们找了律师,他说可以帮你减轻刑罚。律师叫吴鹏,他会想法与侦办案件的警察联系,你到时配合警方做笔录,后面批捕进看守所后,检察院也会有问讯,这之前吴律师可能会与你见一面,如果见不上面,在检察院询问笔录时,你尽量非必要少说话。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说:“好!但我的事先别跟文文说,我怕吓着她!”
红姐转头看文文,叹道:“你们俩真叫人心疼啊!文文……文文她就在我身边,她已经知道了!”
文文抢过电话,带着哭腔叫道:“哥,你保重啊!我在呢,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我瞬间破防,双泪垂!如果非要我做出牺牲,才能让她看清楚某人的真面目,让她看到我的真心,我宁愿不考虑以身食虎的代价,换来她那一刻的倾心。
我哽咽道:“小文,你离你那所谓的大哥和人面兽心的老板远一点,别在那儿干了!我已经毁了,我只要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文文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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